白希总是温柔的问这问那,让我不禁怀疑以前的他到底是处在什么环境下,虽说是最早的伙伴,失策的是,对于他俩的身世,我竟一无所知。
“自从和你分开两天后,白离就吵着要去找你,现在找到你了,却又不理你,你说她是不是很欠抽?”白希一边说,一边斜眼看着那旁聊的很开心的白离,双手捏的很紧。
“…。”
我淡淡的笑了笑,原来他不开心的原因不是我,而是那边毫无察觉的白离。
“谁说我欠抽?白希我不是跟你说了吗?现在不能叫她桔梗,要叫她花月!”
那边的白离好像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凑过来插话。
“我也不叫花月!”我立刻反驳。
“你就叫花月,桔梗本是一种花,现在你又是一轮明月,两者一结合岂不就是花月?”白离自顾自的笑的开心,在前面走着。
“白离,你太恬不知耻了!”我还没有说话,那边的白希就已经红着脸骂出了声。
“你说什么?白希你小子是不是就喜欢跟我对着干?看你一副娘们相,就知道你是个懦夫!”
“你…。”两人吵的不可开交,每次都是白离赢,我也见怪不怪,只呆在一边默不作声,等他们吵完了,也就没事了,还像以前一样要好。
白展颜在一旁偷偷的笑,她拉着我的袖子道:“你们的关系还真是好啊!白月,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两个好玩的朋友”
“你不觉得他们吵来吵去很麻烦吗?”我装作一副苦恼的样子挠挠自己的头道。
“花月,你说什么?你竟然嫌我们麻烦?”那边的白离耳朵煞是灵敏,他突的跑过来靠在我的肩膀委屈的道:“是不是我们家的花月嫌弃我了?”
“我不叫花月!”我再次反驳,对他的那些话语直接无视,因为我知道,他的矫情不是一般人能招架的住的,在此我表现出了十分淡定的模样让他矫情的戏演不下去。
“好好,不叫你花月,就叫你阿月好了,你看你小气的,是不是啊?小希?”白离站起来,一改之前的状态随手搂住旁边的白希道。
“小…希?”白希的脸蛋有些微红,大概是刚才争吵的缘故。
“那我是不是就能叫你小离了?”他猛然醒悟的道。
“没大没小,好歹我还是你们的师兄,怎么能这样称呼我?要叫我白离师兄!”白离用手敲着白希的脑袋,一副说教的模样。
“那以后,就这样了,白月叫阿月,白希叫小希,我呢,你们就叫我展颜好了,白离师兄,你觉得呢?”身旁的展颜兴致冲冲的和他俩融为一伙,顺便用余光扫了我一眼。
“嗯,这才对,展颜,以后你就跟我混了,我会保护你的”
白离一副大师的样子,昂首挺胸,阔步向前,在我眼中是做作,可在她人眼中那是潇洒,一路上都是白离和展颜在说话,我和白希又成了陪衬的物品。
三言两语的对话,在进入兵器房外时被打断。
“白月,你怎么现在才来”
说话的是芝兰殿的大师兄萧然,他很严肃,虽然长得英俊,却被很多女生惧怕,所以即使有美男子之称,身旁也没有几个敢接近他的女生,相反,沁梅殿的大师兄白离人缘甚广,身边美女如云却依旧嚷着自己寂寞,风流不羁。
这两人站在一起真的是冤家路窄。
“这不是你的大师兄吗?花月?”白离双手抱胸在旁边调侃,萧然只是扫了他一眼,就离脚往房间里走去。
我和白展颜不敢怠慢,只得跟上去,还不忘回首,望着白离,他开心的跑过来,对我小声的道:
“是不是觉得你白离师兄比他更有亲和力?”
我点点头,说道亲和力,的确如此,但是我想说的不是这样,对着眼前笑的一脸灿烂的白离道:“白离,我不叫花月。”
他爽朗的心情立马多云,嘴角抽搐,呆愣在原地,在她人眼里又成了深沉。
第八章 兵器冢
房间很大很暗,虽然有很多人,仍显空旷,旁边站着白展颜,她拉着我的胳膊,不停的瑟缩,颤抖的道:“阿月,这里怎么阴森森的?你不觉得有些奇怪?”
“只是暗了些,没什么奇怪的,别怕,有这么多人在呢”
我好心安慰,心里有些动摇,有种不好的预感在脑海里充斥。
白云山每年都会有新人报道,每年都会有不同的人来挑选兵器,说挑选兵器,不如说是兵器挑选人,根据慧根,能力,潜力,一一斟酌,最终配对。
白离说这里的兵器大多来自被俘的妖魔,是直接从妖魔手里取下经过长时间的净化而形成,有的兵器是通过妖魔身上的一部分演练而成,等级不一,越高等级的妖魔所修炼的兵器则越厉害。
这么说来虽说是挑选兵器,实则是在白云山的妖魔牢捡宝。
“你们跟我来。”大师兄萧然在前面带路,后面只有我和展颜跟着他。
房间中央是个大厅,大厅四周有众多狭窄通道,把聚积在一起的人流分开。
“师兄,咱们这是去哪?”展颜是个问题娃娃,抓着我的胳膊东望望西瞅瞅,大概有些奇怪才出口相问。
“每个通道分属不同的殿系,等级,我们属芝兰殿,走的应该是南面之路。”
大师兄边解说边走,过道很窄,只容一人身子,前后成列依次进入,尽头有一扇禁闭的铁门,我走在最后面,注视着展颜的背影,有些孤单,瘦弱,但是却怀着乐观的心境。
大门已开,更显黑暗,两旁是高大的铁栅栏,中间的过道略显宽广,使得前面的展颜立马退后,继续抱着我的胳膊一起跟在师兄身后。
“小心些,这里有些昏暗,跟紧我,不要东张西望。”
听了师兄的话,展颜抱着我的胳膊更紧了,就差钻进我的胸怀。
“为什么不能东张西望?”展颜依着我的胳膊小声问道。
“因为两边关押的都是妖魔鬼怪。”
我回答,伴着她更深的颤抖,头更加的埋在我的肩膀上。
早在进入这里之前我就已经向白离打听好了一切,起初他不愿意说,因为他告诉我,身为女子最好不要知道,免得日后做噩梦,但在我百般恳求之下,他终是招架不住,所谓的藏剑室就是妖魔窟。
我抬眼,天花板格外的高,光线黑暗,只有师兄掌心里的一点微弱灯火。
旁边不断的有热气朝中间吐,伴着低低的呼吸声,有些惊悚,骇人,展颜已经支持不住,我的胳膊被她抓的很是酸疼。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有些阳光从前方透出来,她才如释重负,放松了些。
我的胳膊也算是稍微得到了释放。
外面出奇的好风景,远山近水,满地的蓝色花朵,溪水潺潺,颇有诗意,让人眼前一亮,心境也煞是开朗。
展颜像只欢快的鸟儿,朝绿野奔去,满脸笑意取代了之前的惊悚,她朝我挥手,顺势躺在满是蓝色花朵的大地上,仰望天空。
“白月,你却是不同于一般人”不知什么时候,师兄萧然已经在我身旁。
我愣了一下,随即换上笑颜道:
“萧然师兄也是这样看阿月的?要说不同的话,只有我来的时候不同,其他时候我都觉得自己与他人无异。”
“听说是山主带你回来的?不同的是你来的时候竟没一丝害怕,这让我有些敬佩。”
“师兄过奖了,阿月只是来之前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所以表现的不那么明显,其实还是有些害怕的。”
我解释,不想他人看出我的一点不同,在白云山,白月只是一个普通的修道者,而不是背负着天下苍生的姣姣者。
“若是这样,你也表现的极好,想当初,我来的时候已经吓得满头大汉了。”师兄萧然满脸笑意,他朝那边的展颜走去,继续道:
“来吧,任务还没有完成,选剑区域还在前方。”
我点点头,心里有些堵塞,从他的满脸笑意里看到了无尽的伤痛。
展颜满是不甘,嘟着嘴气冲冲的朝我喊道:“阿月,该走了。”
回过神来,他俩走的甚远,一路上奔跑不停歇,才勉强追上,这时已几斤黄昏,斜阳倾泻,暮色渐长。
白展颜上前抓着我的手问东问西,抱怨这抱怨那,她道:
“阿月,是不是你伤势还没好?怎么走那么慢?明明隔得不远,可你总赶不上来,我和师兄,等了很久很久,你看天都快黑了。”
“对不起,大概是我太累了,使不上力气。”
我气吁喘喘的颓然坐地,脑子一片空白,此时我只想好好休息,什么也不想做。
展颜上前一把护住要倒地的我,担心的自言自语:
“累了就累了,咱们好好休息,反正那兵器我不怎么感兴趣。”
我欣慰的点点头,心里觉得有几分不对劲,若是展颜没有察觉倒是还说的过去,她一向粗心大意,但萧然师兄怎会也没有察觉?
总也跑不完的尽头,难道是我的速度太慢?
抬眼看着一脸从容的萧然师兄,他笑笑,很是温柔,让我不禁意想到之前他的淡漠冷然的传言,如今看来倒是谣言了。
“那就在此休息吧,看来今晚要露宿这里了。”
萧然师兄说的极其淡定,展颜却满脸菜色。
“不是吧,师兄,你让我们晚上睡在这里?不回去没关系吗?要不然咱现在赶紧去取兵器吧,在这里多危险啊!”
展颜环顾四周,几斤落幕的夕阳,把整个地方渲的黑金。山谷里回荡着支吾的鸟鸣,微风起,沙沙树声伴着虫鸣,更显深幽寂静。
她瑟缩了一下,随即朝我挤过来,道:
“阿月,你说是不是?”
“入夜,估计属禁山更是危险重重,倒不如在这里来的安全。”我不紧不慢道。
属禁山是收藏兵器的地方,也是净化兵器的地方,当日月光华都收敛,戾气肯定很重,别说去取兵器,就是想上山都难。
“白月是怎么知道的?”那边一直沉默着的师兄问道,展颜把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嘴巴张的大大的,显然被我的博学多才吓的不轻。
“哦,只是道听途说了些,我对白云山的事情很是挂心”我简单解释,师兄随即笑笑,点点头,没有说话,这边的白展颜忽的一下捏紧我的胳膊一脸崇拜的表情。
“阿月,你好厉害!不愧是我的宿友”她拍着我的肩膀,笑的合不拢嘴,好像捡到宝一样。
第九章 失踪
夜里,万籁寂静,眼前噼噼啪啪的燃烧着篝火,展颜已在我身旁睡下,对面萧然师兄拿着根木棒挑着火星。
“你怎么还不睡?”他把手里的木棍扔到火里,火燃的更旺。
“我睡不着”抱着自己的膝盖,回想白天的事情。
“是害怕的睡不着?还是担心的睡不着?”他问。
“师兄有没有觉得不对劲?”我抬头望着他。
他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变的从容,笑着道:
“怎么了?”
我觉得莫名其妙,肯定他是知情者,却藏着掖着不肯说,于是反问道:
“师兄没有察觉到白天很不对劲吗?”
他继续手里的工作,不慌不忙的:
“你想多了,早些休息吧,我来守夜。”他笑的温柔,迎着火焰越发的蛊惑人心。
我动了动唇,没有往下说,既然如此,或许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更好,点头,寻着展颜,相拥入眠。
或许内心的警戒过高,稍有一丝动静就醒来,说是睡着,也只是小憩而已,展颜还是像之前那样睡的很香,让我有些羡慕。
张开眼睛,身上披了件蓝色衣衫,那是大师兄萧然的衣服,而他已经不知所踪。
我大概能猜出他现在去干什么,也许是趁着我们不注意,去收拾白天那个作祟的人。
我把衣服盖在展颜身上,眼前的篝火快要熄灭,四周黑暗让人毛骨悚然。
“阿月,怎么就你一个?大师兄呢?”
坐在旁边想事情的我突然被旁边的展颜的问话吓着,一直以为她睡着,现在才知她早就醒了。
“不知道,你怎么不睡了?”
抚平心中的惊吓,手里拨拨快要熄灭的火,把旁边准备的柴枝向上加去,熄灭的火渐渐重燃。
展颜坐起来,和我靠在一起看着重新燃起的火苗道:
“我做恶梦了,阿月,这么晚了,师兄会去哪儿?”
“放心,师兄肯定过会儿就赶回来了。”拍拍她的肩膀,极力安慰道。
既然是大师兄怎会如此容易不归?他肯定是有事在路上耽搁,花了些时间。
展颜沉默了一会儿,她把大师兄的衣服拿给我道:
“阿月睡吧,该我守夜了,你是伤员,不睡觉是不行的。”
刚想说不用,她就已经把我推到在地上,用衣服盖着我的身体道:
“阿月不想成为累赘吧?那就好好睡觉!”
我无言以对,望着漆黑的夜幕,心里没有一丝恐慌,点点的星火,煞是漂亮。
不知何时,已幽幽入睡,抛开了一切顾虑。
展颜叫我起床的时候,还在梦境中游走,那是我的梦,无边的黑暗中只有一束光明,漫天火光,满目鲜血,父亲英勇身资,母亲绝望哭泣,中央只站着我,无情的望着这一切的发生,无悲无殇,嘴角微扬,回首,满面鲜血淋漓,却仍在阴森微笑,那不是我的眼神,不应该是我的眼神。
“不是,不是,不是!”
身子有些僵硬,张开眼睛,展颜一脸的担忧,她抱着我温柔的道:“别怕,别怕…”
幡然醒悟,紧紧的抓着她的背,有些惶恐,这些天来,还是第一次梦到之前的梦境,本就不稳定的心境这下全都乱了套。
“白月怎么了?”顺着声源抬眼,萧然师兄手里拿着一串烤肉,正架在还没熄灭的火上。
我摇摇头,放开展颜,她瞧我疑惑着,笑道:
“师兄在你睡着之后就回来了,原来他是去找吃的了。”
“吃些东西补补体力,待会儿,我们就要出发了”他拿起一串才烤好的肉递给我。
接下东西,我盯了他半饷,发丝稍有凌乱,衣衫略微潮湿却很干净,眼睛布满血丝。
他继续埋头烤肉,丝毫未发觉被我打量。
“阿月,快吃东西吧,你盯着师兄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