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无比艰难,但还是要继续~~~~~
☆、眼儿媚
景凉急忙招呼医生护士手忙脚乱的把莫绛心带去病房,他微微扶额,颇有些无奈,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孙怀瑾醒来后不要埋怨他就好。
“这是怎么回事?南无小姐怎么了?”身后响起了一道温润的声音。
“情绪失控,导致精神崩溃了。”他话锋一转,眼神带着十月霜寒的冰冷:“倒是我想问,于意,今天容之是怎么回事?”
“前几天我自作主张张了一顿饭局,本意是想让总裁和南无小姐的关系能融洽一些,后来在酒桌上博纳的林总非要敬南无小姐,我还没来得及拦过来,总裁就已经开始喝了,喝了就停不下了,而后连邻座的秦氏父子一行人都跑过来敬总裁的酒,然后就这样了。”于意微微有些无奈,他哪里料想得到事情会成这样的局面。
“博纳传媒的林总,那般不识好歹的人你们有合作的项目?”
“本来是已经推了的,后来,总裁突然之间又改了口,我想,应当是因为南无小姐在其中。”
景凉面色微冷,带着一股冰凉彻骨的笑:“博纳吗?我也来陪他们玩一玩。”
于意看着面前的景少意味不明的笑容,直觉着博纳那一帮人要倒霉了,而后事实也果真如此,之后的一个月内,博纳的林总的丑闻接连曝光,经常以各种恶劣的方式要挟其名下艺人进行非法□□易,公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产,并以涉嫌非法从事传播黄色内容而被捕入狱。当然,这也是后话。
刺眼的白,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带着难闻的消毒水的味道,这里是……医院。
莫绛心突地坐起身来,眼睛里没有任何焦距,却生出一股尖利的光芒,她半天没有动作,等到眼里光芒渐散,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病号服和手上输液的针,缓缓想起了昨天的事,然后想到了……孙怀瑾。
她一把抽掉手上的针头,赤着脚便下了床,冰凉的地板寒气直入脚心,她微微皱了皱眉,半天没有找到鞋子,她也就不管不顾的走出了病房门,她急迫的想知道孙怀瑾怎样了,看见一个护士迎面走过来,她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厉声道:
“昨天送进了的一个急救的叫孙怀瑾的人怎样了?”
“哦,你说孙少啊……”护士还没说完就看到莫绛心一身病号服“呃,你现在也是病人,快点回到床……”
“在哪个病房?”护士还没说完莫绛心就直截了当的打断了她。
“啊?”护士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问你在哪个病房?”莫绛心愈发不耐烦了。
“在这层的1501号。”
刚说完莫绛心抬脚就走了,耳后是护士喊着:“呃,你还是病人呢……”。她已经走远了,一间间的数着病房数,1503;1502;1501……就是这里了。
1501的房门紧闭着,莫绛心的手攥得紧紧的,扶在门把手上的手有些汗,她神色复杂的扭开了门,却看见那人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睡着。
她忐忑的心放下了,她静静走到他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在,四周一片寂静,有微微的风夹杂着青草的香气飘进来。只有他和她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她抬眼看着眼前的孙怀瑾。
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打在了他的左边脸上,过长的睫毛在眼窝处有淡淡的剪影,整张脸显出病态的苍白,却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这样的他,有些陌生的脆弱。她倒还是第一次见到,莫说现在,从前的8年她都没有见过他这样狼狈的状态,这人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端着一股手握群山之势的从容淡定,极少有外漏的情绪,就连病着的时候也是如此,只是这一次……
她微微笑着,左手托着腮靠近他,继而抬起右手,细长的食指指尖沿着他的额头,眉心,鼻梁,直到颜色略微过浅的嘴唇到下巴一路滑下,神情专注而认真,她想用这一根手指记住他的纹理,他的温度,他的轮廓,她怕她过了许多年以后会依着记忆退化的方式忘记这样一张脸,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她曾经以为会是永恒的皈依的人,这一次只怕才是永别的人。
有风静静吹过,带起她身上清浅的花香和他身上清冽的竹香,交融在一起,和谐而美妙。这样静谧的姿态,这个冬日带着温暖阳光的午后,她趴在他身旁睡去,安稳细致。只怕一生难以忘怀,那个在孙怀瑾面前第一次最真实的遵从自己的心爱着他的时刻,是她一个人的冗长姿态。
莫绛心再迷蒙的有感觉的时候,身子有些困乏,四周都是温暖的气息包裹着,被子上都有柔软的温度,她的头往温暖的被窝里蹭了蹭,安心的闭上眼……等等,她好像是趴在孙怀瑾病床旁边睡的,她皱了皱眉,忽而听见头顶上方有一丝清浅的笑意。
她蓦地睁开眼,睡眼懵懂的眼睛望着身侧上方的那张笑意盈盈的脸无限放大,她一瞬间有些怔忪。
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在他怀里睡着,并且睡在同一张床上,敢情她刚刚是把他当被子蹭来着,是她睡迷糊了爬上去了吗?她可不记得她有梦游的倾向。
一抹红晕染上了她的脸,她甚至能感觉到她脸的滚烫,她胡思乱想着却突然发现自己还在他怀里忘了动作,她立刻翻身坐起来,突然听见那人“哎呦“一声,她急忙转过头去看向孙怀瑾:“你怎么啦?我是不是压到你了?”
“压到我手臂都麻了。”孙怀瑾端着一脸人畜无害的笑意躺在床上说着话,因着她的匆忙起身,被子已经被她带去了大半,那人的浅蓝的病服的扣子已经挣开了几粒,精致得有些魅惑的锁骨,脖颈处的皮肤细致如上好的瓷器,引人不由自主的往下望去,疏朗的骨骼纹理……天,她到底在想什么。
她赶紧收回了眼神,正欲翻身下床,却被身后人一把扣住,他一个翻身把她压到了身下,把她禁锢在怀里不得动弹,清冽的嗓音笑着开了口:“我说,弯弯,你想不认账吗?”
她觉得自己的头顶炸开了无数颗炸弹,“轰”的一声她脑子一片空白,半天才找回了说话的能力:“认……什么账?你能不能起来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下好大好大的雨,可怜的我还在应聘,然后今天复试还迟到了~~~~这是要哭的节奏了。
各位亲爱的们,虽然这文比较慢热,但是还是来看一看我们孙家大少这么别扭的孩子吧,我昨天做梦他跟我说他太不出名了,让我给他加知名度了。。。。。囧。
☆、鸳鸯梦
她还是冷静了下来,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和孙怀瑾的衣服,虽然有些凌乱,但都是完整的,这人是来拿她寻开心么?她皱了皱眉头,瞪着眼带着十足底气的看向孙怀瑾,孙怀瑾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只差没有笑出声音来,他的弯弯,从来都是这样可爱。半响他开口说道:“我是说你把我推了我一把致使我胃病复发住院的事,这个要怎么算?”
她脸色赫然,大窘,竟没想到还有这一出,愣愣道:“你想怎么办?”
“那你任由我处置可好?”
“不可能,我最多照顾你这次病好为止,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孙怀瑾。”莫绛心本能的拒绝,随口说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了。”孙怀瑾立刻接了下句,接得无比顺畅,莫绛心几乎一瞬间就知道自己被套了,黑着一张脸瞪着孙怀瑾,一把推开了他,这次倒是非常容易的挣开了。
“我是不是有些来的不是时候了?”身后一道略微有些玩味的声音响起。
莫绛心迅速翻身下了床,慌忙的站定,把身上凌乱的衣服整了整,然后才望向来人:“景哥哥,那什么,我先回去了。”
她一脸尴尬的正欲出门,又突地被一只手拉住,想也知道是谁,她一道凌厉的眼神剜过来,那人还是端着山明水净的笑意,她疑惑的看见他慢慢蹲下身来,拿着一双大拖鞋,一边给她穿上一面嘟囔:“你这么些年了怎么还是这样冒冒失失的?”
语气亲昵自然,她看着脚下那人细致温柔的动作,脚上的温度顿时有些灼热,她愣了一下,竟忘记把他推开来。
景凉看着面前的孙怀瑾,微微摇了摇头,心里暗道:容之啊,你对那丫头还能再没有原则,再卑躬屈膝一些么?真该叫往昔被你的凌厉手段摧毁殆尽的对手来看一看如今你的这番样子。
莫绛心回过神来的时候,孙怀瑾已经帮她穿好了鞋子,她一刻不停的低头走了出去,隐约觉得有两道目光在自己身后,她不敢回头。现下的她,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的。
“怎么样?结果出来了吗?”孙怀瑾回过头来,看向景凉手里拿着的一份报告,脸色有些凝重。
“有些不乐观。她右耳耽误治疗时间太久了,基本没有康复的可能,至于抑郁症,虽说已经好了,但不代表不会复发,只要一旦情绪上升到一个点,如果不能靠药物或其他方式来压制,还是会做出一些自残甚至伤害他人的行为。”
孙怀瑾接过报告,这是在莫绛心昏迷的时候他要求他们帮她做了一个全身检查,他不自觉的皱了皱眉,脸色愈发沉重。
他在遇到莫绛心的那时候起就隐约觉得她有些不对劲,他早就注意到她右手臂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刀片割的,烟头烫的,还有道道深痕的抓伤,后听得vivian说了之后便更加确定这一些全是自残的行为,今天他把她从床边抱上来的时候那孩子整个人都蜷曲在一起,这是一个极端防备的姿态,睡觉的时候也并不安稳,身体都是冰凉的,他只有抱着她才让她的温度趋向自己的温度……这些种种,哪一样,都是因为他。
景凉看到孙怀瑾半天没有说话,可是手里抓着报告的手却越捏越紧,半响,他看到那人抬起头来,靠在身后的沙发上,他笑得从容随意,眼里却已经是不可撼动的坚定,他说:“景凉,我已经回不了头了,即使她已经不爱我了,甚至将来恨我,眼下,我绝不能允许她再离开我,半步也不行。”
景凉默…………
莫绛心回到自己病房,开门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手上她刚刚从自己病房出去的时候急忙抽掉针头的地方已经被细心的包扎好了,她微微一愣,继而笑开了来,眉眼清晰生动,全然不是她平日的那般死气沉沉,她自己却并不自知。
她躺在床上,衣服上都是那人清冽的竹香气,温柔的怀抱着她,她想,容之啊,就让我最后一次贪婪的靠近你吧。
她恍惚间又沉沉睡了过去,也只有他的气息在身边她才不用依靠药物睡觉吧,她似是又梦到了那个站在刺槐树下喝着一壶冻顶乌龙的少年,落英纷飞的槐花落在他的肩头,他清清浅浅的笑着……
“叮叮叮……”莫绛心从梦境中醒来,伸手摸索着手机,皱着眉,眼皮都未抬一下就接了起来:
“说话?”她有些不耐。
“弯弯,我饿了……”这样亲昵委屈的语气,她一股脑地坐了起来,拿下手机才发现孙怀瑾的手机还在她这儿,她自己的还丢在华灯初上呢,只怕已经丢了吧。
她微微扶额,自己答应了要照顾他的,她把手机继续贴到耳边道:“你要吃什么?”
“要吃湘菜,嘴巴没有味道。”他嘟囔着的说道,莫绛心听着竟些许有些撒娇的味道,不,这是幻觉,孙怀瑾会撒娇?这是个冷笑话。
“不行,你有胃病你不知道吗?”她本有些厉的语气婉转下来“不能吃得太过辛辣,我去给你买五芳斋的小米粥好不好?”
“好。我让于意送你去。”那边的声音有些欣喜。
她应了一声好,挂了电话,半响她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苍茫,多么像几年前的样子啊,就算这是饮鸩止渴,也让我醉最后一次,之后,便与这少年,山水长阔。
“于意,决赛是什么时候?”莫绛心抱着刚从五芳斋买的粥,温热的粥使得她的手心也是暖的,此刻正在回医院的路上,问着前面开车的于意。
于意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后座的莫绛心,她正看着窗外,整个人都有些虚无缥缈的味道,他思忖片刻,答道:“这个具体的时间还未定下来,您可以问一问总裁。”
莫绛心唇角微微弯了弯,便不再做声。问他?那个人的九曲回肠只怕都可以直接把她绕进去了。
一路无言,送至医院门口,于意说推脱说还有工作,她便一个人回到了病房。
她伸手打开房门,室内开了暖气,孙怀瑾坐在病床上开着电脑,一边在一堆文件上写写画画,神态严谨而认真,于她却有些陌生,她脚步一顿,还是走了进去。
那人看到她进来,不动声色的关了手提,收了摆在桌面上的文件,动作行云流水。
她勾唇苦笑,是这般不信任她的吧?她的底线,他一清二楚,可是他于她,就像是一团看不清的迷雾,永远触不到半分,所以,她从来都是输家。
“先吃了再工作吧。”她伸手递给他粥,细心的帮他打开来,文火慢炖的小米粥的香气便在病房中蔓延开来,引得人食指大动。
她正欲转身就走,半碗粥就放在她的面前,她疑惑地抬头,那人一脸笑意的说:“先吃了再走,我知道你没吃。”
这般习惯的笃定,她的手蓦地一紧,随即便颓然的松开来,坐在孙怀瑾对面,细长的手指捏着勺子,热气腾腾的雾气里他的表情看不真切,她舀了一口粥递进嘴里,香滑黏糯的粥瞬间熨烫了久未进食的肠胃。
“医生说,你这病一个星期便可以出院了,那个决赛,也尽快定好时间,这些事最多在半个月之内就结束,我在这边耽搁的时间有些长了。”莫绛心平淡的开了口,她抬起眼看向对面的那人,孙怀瑾的手略微一顿,复而继续之前舀粥的动作,过长的睫毛掩住了表情,半天没有出声。
半响他厉声说道:“你就这样急不可耐的想要远离我?我是对你而言可有可无的人吗?回答我。”
“是。”她艰难的回答。
她仿佛感觉身旁的气压越来越沉重,气温也降到了零度以下。就在她以为那人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她听到他清淡了语气说:“好,半月为期,之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