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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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如故-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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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使神差的,我发现二楼古董摆钟的后方拐角处有一个独立的小门,那个门特别小,就算它没挂着“厕所”二字,门的大小和我以前见过的厕所门大小没区别,它让我有种想上厕所的冲动。
  我轻手轻脚地一步步走上旋梯,来到小门的前方。
  我握着冰凉金属质感的球形门把,轻轻地一拧,门顺滑地打开往里弹。
  房间的角落里有盏小小的台灯,它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同时让我看清它居然不是厕所是类似书房的小房间,既然不是厕所,为什么要弄一个长得像厕所的门啊!
  等下!它也不像书房,因为它的四面墙上好像都贴着什么纸张?顾氏的商业机密?我往一楼方向瞧了瞧,没有人……壮了壮胆子,按下了房间电灯开关。
  光芒从天花板上照耀下来的那一刻,我霎时呆住了,忘了动作,忘了呼吸。
  从门口向里看去,四面墙壁上,满满的贴着同一个女人的相片,有的是报纸截图,有的是偷拍的镜头捕捉。
  那女人长相普通,只是比其他女人清丽上几分,五官也无特色突出的地方,只是那对眼睛出奇的大而有神,那些数不清的照片里,不难拼出一个完整的她——人群里挂着淡笑淡定如风的她,上课时锁着眉头匆忙抄笔记的她,在街上看到小猫小狗傻笑的她,和同学玩闹时孩子气的她,还有和男朋友在一起时温柔笑谈的她……
  她的一瞥一笑都被收纳在这小小的房间里,可以看出房间主人的用心程度,我呆呆地望着满屋子的照片,心跳猛烈地跳动,似要蹦出胸口叫嚣着告诉我,我终究有些被触动了,因为照片里的人——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18空惹长亭恨

  “你在做什么?”顾卓远冷冰冰的声音引的浑身湿透的我身上一阵哆嗦。
  “怎么?我看我自己的照片也不行?”我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敢用不怕死的挑衅语气跟顾卓远说话,唯一不变的是我依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顾卓远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有种被人剥光衣服展示的难堪,随即他立刻恢复镇定:“可以。”
  “你怎么湿成这样了?听小右说你找我有事?”顾卓远走近我,在距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下。
  “如涛呢?你把如涛怎么样了?”我激动地上前抓住顾卓远的双臂,盯住他的眼睛,不放过他眼里的一点一滴可疑线索,如涛的下落才是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
  “什么意思?”顾卓远低下头,他说话时口中的气息撒在我的脸上,我们的距离近在咫尺。
  “如涛失踪了三天,一定是你把他藏起来了对不对?你把他怎么样了?”
  顾卓远听毕,将我抓在他手臂上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他后退两步,大眼的眼神迷离恍惚,瞳孔晃了晃,又汇聚凝固成我所熟悉的冷漠:“你没看好自己的男朋友,反倒跑来向我要人,陈香,你太不讲道理了。”
  “我不讲道理?你看看这满室的照片!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是你和如涛的失踪有关,你为了达到目的,为了得到我,多卑鄙下流的手段都使的出来!你到底把如涛怎么样了?”我几近歇斯底里。
  顾卓远受伤的神色卡在眼眸里和眉梢上,他冷笑了一下,说道:“我把他杀了扔大海喂鱼了。”
  我顿感天昏地暗,一阵阵黑暗疯狂席卷着我,我扶着门框支撑住身体,才不至于昏厥过去。心口凶狠地钝痛,此刻竟是连眼泪也流不出来,只是把流眼泪的力气用来舒缓心头的痛感。
  顾卓远接着冷声道:“陈香,我是喜欢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因为喜欢你就非得杀人放火,你怎么知道我的爱不能是有气度的默默祝福?我没想到在你心里原来把我看得这样龌龊不堪。”
  “我不想再听你说任何一个字。”干巴巴的嘴唇只能吐出这几个字。
  “很抱歉不能如你所愿,该说的我一定会说。你所说的卑鄙下流,我顾卓远还达不到那个境界。刚才只不过和你开个玩笑,我没有动郑如涛一根汗毛,我只想让你明白乱骂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果我真的像你想的那样无耻,刚才那句话很早以前就是郑如涛的下场。”顾卓远掷地有声。
  “如涛没死?”我睁着大眼唯恐听错。
  “没有。”顾卓远没好气地说。
  “那他在哪里?”我急急追问。
  顾卓远垂下浓密的眼睫毛,半晌不作声,而后答:“不知道。”
  “你知道!你一定知道!你让我见见他好不好?”我上前握住顾卓远的手掌哀求,眼泪扑簌地往下掉。
  顾卓远抿了抿嘴唇,不忍地说:“不是我不带你去,而是你去了以后会后悔。我是知道他的去向,不过此事和我并没有半点关系。”
  “只要如涛毫发无伤,我怎么会有后悔这样的情感?算是我冤枉你了,我向你道歉。你让我见见他吧……”我信誓旦旦地保证。
  顾卓远还在犹豫不决,我急的又是一串串的眼泪往下砸。
  也许他很讨厌爱哭的女人,最终他妥协道:“我带你去。不过你最好先换身干爽的衣服。”
  我胡乱地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匆匆地说:“不用不用……我没关系的,你快点带我去找如涛吧!他在哪里?”
  “他不在我这里。在……算了,你去了就知道。”
  跟着顾卓远下二楼,出大厅,漆黑的夜空像巨大的黑洞,磅礴的雨势丝毫没有转小的阵势,昏黄路灯斜照下,一排排紧密大颗的金黄色雨滴迅速划过夜空。
  小右尽心尽职地为顾卓远打好伞,司机也备好了车停在大门口,汽车的发动机发出的轰响在雨声里显得微不足道,顾卓远先行坐上了汽车后座,我根本等不及小右再回头替我撑伞,直接冒雨跑向车子。反正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湿漉漉的了。
  坐上车子才发现,原来我和顾卓远竟都坐在后排车位上,我身上的雨水有些还蹭到他的西装上。
  我拘谨地往旁边挪了挪,将我们之间的距离拉开。
  车子缓缓启动,车窗外雨幕里顾家恢宏的别墅大宅在眼里向后退去,我猛然看到原来别墅的四周有很多个全副武装的配枪保镖。有这么多的保安,我当时是怎么畅通无阻地进去的?如果不是小右陪着我,我一定当场被击毙了!
  汽车在大雨里行使了半个小时有余,在黑暗的雨夜里,根本不能辨识方向。
  “快到了吗?”我迫不及待地问。
  “嗯。快了。”顾卓远答。
  “一定能见到如涛?”我又追问道。
  “既然你已经来了,你能做的选择就是相信我。”顾卓远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闭上嘴巴不再发问。
  车子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别墅区其中一座别墅门口停下,小右从副驾座上下来,绕到顾卓远的车门旁,打好伞替他打开车门。
  我没有耐心等他对我重复一遍他对顾卓远所做的动作,索性冒雨冲到屋檐下等他们。屋顶上有一盏小小的小彩灯,在夜色里起着微不足道的照明作用,又能把所有人的情绪很好的掩盖。
  “这是哪里?”我不禁好奇道。
  “嘘。”小右将食指竖在两唇中间,示意我小声。
  顾卓远站在我的身侧,手臂圈过我的肩膀,我条件反射地要跳起来,顾卓远不紧不慢的按了我身旁的电铃……
  我尴尬地低头不语。
  “叮咚,叮咚,叮咚……”
  顾卓远按了很久的电铃,门内都久久没有反应,但他坚持不懈地按个不停,他一定知道里面有人,坚信着有人会来开门。
  “谁啊?”朱红色雕花油漆大门终于打开。
  一声慵懒不耐烦的男声直捣耳膜。
  “如涛……”我的出现顿时让穿着男士睡袍开门的如涛惊呆了。
  他不知道,他的表情也惊呆了我。他失踪的三天以来,我胡思乱想过如涛所有不好的处境,绑架、落入日本人之手、意外事故等等,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好好的在别墅豪宅里享受生活,享受着我的提心吊胆。
  当然,见到如涛完好无损我是惊喜多过气愤的。我的眼泪即将落下,在一秒我要扑进他怀里的同时,如涛的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娇柔声:“如涛,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是谁啊?”
  我如遭雷击,心想要是现在真有一道惊天大雷把我劈晕就好了!我的动作硬生生地卡在空中,要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原来男女之间的事这样分明,对方给你的不是惊喜就是惊吓。                    
作者有话要说:  

  ☆、19梦短寒夜长

  林泓——她穿着和如涛同款的女式睡袍,在如涛的身后探出头来。
  一出连傻子都能一目了然的看懂的戏剧我又怎么会不懂?我该庆幸屋顶只有一盏小灯,没有把我失魂傻眼的表情毫无保留的展示在他们面前。
  “郑先生,陈小姐很担心你,我将人替你带到了,有些事情还是敞开来说对彼此都好,才能把伤害减小到最小。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说,我回车上坐一会儿,你们先聊。”顾卓远说着便和小右转身往汽车方向走去。
  我孤零零地站在朱红色的大门前,突然像失去了精神支柱,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一直以来的精神支柱有一天会变用敌对的眼神看着我,而我一直视为敌人的人却他转身的时候我才发现了他在我心里居然也有重要性。
  我以为如涛会说:“陈香,你听我解释。”
  没想到他说的是:“陈香,对不起。”
  我恍如置身在梦中,口中梦呓般喃喃自语:“我不想听对不起……这不是真的……才三天而已……才三天……怎么什么都变了……”
  “是假的对不对?如涛……”
  “是真的。陈香,我们都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应该一直都清楚林泓是我的女神……”
  我亦打断如涛的话:“可是……可是你也说过,她只是个偶像人物,你不爱她……”
  “偶像?有一天你发现你朝思暮想的偶像也同样喜欢着你,你会不心动么?”如涛的表情没有歉意。
  我绝望地闭了下眼睛,将眼泪逼回去:“那么我呢?我算什么?朝思暮想的人突然失踪了三天,可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在别的女人家里缠绵三天,如果是你,你会不会心死?”
  “如果你的心在我身上,目光一直随着我而动,你不难发现我和林泓的事,只能说明我们都变了,虽然你嘴上不承认,但你的心早已不在我身上了,陈香。”如涛平静地说道。
  “是是是,你说的对,你说什么都有道理。郑如涛,我现在心里巴不得你是死了,虽然我的心会痛,但至少疼痛是短暂的。你怎么不去死?”我恶狠狠地说道。
  “陈小姐,你没有资格这么跟如涛说话。”一直站在如涛身后的林泓受不了我的恶语相向终于发声,可恶的是这女人连生气的样子都美的娇艳,我已经完全不敢想像狼狈落魄的我很她之间的落差。
  “我跟如涛说话,你又有什么资格插嘴?”我怒视她。
  “陈香,不是林泓的错,你不能这么跟她说话。”如涛出言制止我。
  林泓冷笑道:“我是如涛的女人,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林泓的话每一句都像喂了剧毒的匕首扎向我,我跟如涛之间就是论亲密接触,也比他跟林泓之间差了好几个程度,她说,她是如涛的女人……
  “我只不过发了点烧,如涛就着急的在我身边彻夜不眠的照顾我三天三夜,男人的心思,你还不懂吗?”林泓的语气没有气势汹汹,只是平稳的陈述事实般。
  我知道不管她说什么,哪怕她只要告诉我如涛对她的某个小动作就足以伤透我,何况她说的是如涛从不曾为我做过的事,我决定不听她说的任何话。
  我想以我的死脑筋怎么也不会想明白,为什么才短短三天,天地之间都变了颜色。
  我脑袋一抽筋,不死心的问:“如涛,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不是有人强迫你……”
  “没有,真的没有。我爱她。”如涛说完这句话,黑漆漆的天空猛地劈下一道细长的闪电,将天和地连接在一起,耀眼夺目的光芒照亮整片天空,世界在一瞬间亮如白昼。
  我和如涛四目对视,那一刻我们几乎能清晰的看见对方脸上细微的绒毛,我一眼望进如涛的眼里,他细长的眉目是我熟悉的温柔,只是没有了情欲。原来最疼痛的表情竟是没有表情,最痛彻心扉的不是你所爱之人如何言辞激进的打击你,而是他用平常他看身边所有都一样的目光看着你。那样的目光清清楚楚的告诉你,你们之间没有爱情了。
  随之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在闪电和雷声都消逝后,我安和地看着如涛和林泓道:“好。我知道了。不过我不会虚伪的祝你们幸福,没有我的祝福,你们一辈子都不会幸福。”
  我转身步入雨幕,身后传来红木大门关上的声响。
  顾卓远的汽车停在庭院里,两束车前灯寂寥的亮着光芒,汽车雨刷不知疲倦有规律地舞动着臂膀,它们再怎么努力,依旧来不及清掉急速落下的雨水。
  我茫然的走在雨里,没有嚎啕大哭,没有泣不成声,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没有,如果真的有眼泪也早就和雨水混为一体了,只是胸口传来万虫噬咬的疼痛,我的心脏,我从来不曾好好待过它,它的承受疼痛的能力已经强大到能把这些疼痛分解成麻木不仁的情绪。
  “你疯了吗?雨这么大,快回车上。”我回头,是顾卓远,他抓着我的手臂对我吼道。
  小右雷打不动地站在顾卓远身边为他撑伞。
  “你不要管我,我想一个人静静。”我推开他,继续埋头往前快步行走。
  顾卓远推开身边为他打伞的小右,喝令他不准跟上来,急步跟上我。
  他掰过我的身子,对我大声的说:“陈香,你有什么资格这样一副自暴自弃要死不活的样子?你只不过是离开了一个错误的人,你离开了不爱你的人就活不下去了吗!”
  “你又懂我?你怎么会理解我的感受?我没有要死不活,我只是要认真思考一番,怎么才能走出他们带给我的疼痛。”我打掉顾卓远抓着我肩膀的双手,无奈他的力气大的出奇,和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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