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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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如故-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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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走出十米远,一个年轻的少年捧着一束花向我冲来,注意,是“冲”。
  我吓了一跳,保镖们反应速度也算很快,立即拿下他,场面过于混乱,以至于我差点被迎面丢来的鲜花砸晕,如果真是这样,我应该是第一个真正“花下死”的女人了。
  “陈香,我很喜欢你,你新上映的电影我每场都去看,看了很多遍,请接受我的鲜花和崇拜……”
  原来是我喜欢我的影迷,没想到我才拍了一部电影就有追捧者了,那林泓她们那些大明星每天不是收花收到手软?
  少年被几个虎背熊腰的保镖按跪在地,他话未说完下腹便中了一脚。
  其中一名保镖还出言道:“吃了豹子胆了你,你有什么资格送陈小姐礼物?”
  我忙出声制止:“你们怎么这样?他并没做错什么。”
  莫说少年是我的影迷,就算是一名普通的路人他们也不能这般当街打人!
  “对不起陈小姐,顾先生说要随时提防靠近你身边的人,铲除所有不必要的麻烦,对您可能造成危险的可疑人物我们不能放过。”保镖答道。
  “你们又是哪只眼睛看到他威胁到我的安全了?顾先生说的是吧,把他放了,顾先生那边我去交待。”我没好气道。
  “是。”
  “谢谢你陈香……”
  “还不赶紧滚?”狐假虎威的保镖又来了……而且不是这些话不是从一个保镖嘴里说出来的,是从不同的人嘴里一人一句拼出来的。我知道他们在履行他们的职责,不过我是不能接受此种方法。
  少年仓促地跑走了,他的脸色早已吓得发白,他甚至还没看清楚我的脸……那个男孩,他根本不需要什么资格来靠近我,他只是像普通的年轻人一样,单纯地爱慕着自己的偶像,他什么错也没有。
  我委身捡起落在地上的花束,花瓣零落了一地,花朵都有些破败,我毫不嫌弃地捧在怀里,它可是我人生中收到的第一束花,同时也是演艺事业的第一束花。
  不远处有一名看似记者拿着相机在对着我们兴致勃勃地狂拍。
  看他那副兴奋劲,他一定觉得他今天赚了个头条,小面馆附近也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居然能让他劫杀到有钱人带领保镖当街殴打的大新闻!可能他今天得失望了。
  果然,一名保镖上前阻拦,问道:“你是哪个报社的?”
  后头又紧随而上三个保镖向记者走去。
  记者不由得畏畏缩缩,唯唯诺诺地答:“每周一报。”
  “把相机交出来。”保镖懒得啰嗦,开场白很是直接。
  “不行,我们身为记者的,就是要跟相机共存亡。”记者死死护住身前的相机。
  “快交出来,不然我们就抢了。”我听的更是目瞪口呆,能把“抢”这字眼说的这么直白的也只有顾卓远家的保镖了。他们难道不会含蓄点说:“你不交出来,我们自然有办法拿到相机。”
  前一秒刚说要跟相机共存亡的记者朋友下一秒碍于与保镖们的拳头实力悬殊下,马上把相机乖乖奉上,出卖了和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估计想,在这样僵持下去,什么共存亡,相机一定比他活得长,况且相机是死的,人才是活的,此为明智之举。
  “不知死活。”保镖夺过相机,“想拿回相机让你们老板到顾氏找顾少爷。”
  他们转身走向我,留下孤零零的记者朋友在风中凌乱。
  “陈小姐,接下来你想去哪里?”
  “发生了这些事你们认为我还有心情玩?回家。”
  “是。”整齐划一的回答。
  我深知此事绝不会报道出来,因为顾卓远有办法压下所以不再多想。他们真正有权有势的人,一向都是想让记者报什么,第二天头条新闻必然稳稳地登录,不想让你报道,绝对捂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谁有胆敢报不该报道的,就让你有胆没命。                    
作者有话要说:  

  ☆、30料峭还寒透

  我的心情很遭,保姆将饭菜热了不下三次我依然没有胃口下楼吃。
  “陈香,我可以进来吗?”顾卓远礼貌性地敲了两下门,不待我回答就推门而入。
  我蜷在沙发里不打算理他,我低垂着睫毛,披着厚厚的毛毯继续认真地发呆。
  他走近我难得的柔和:“今天的事我都听他们说了,是他们处理的不妥当,我已经处罚过他们了,下次给你换一批人,你别不高兴了好吗?”
  我抬起睫毛和顾卓远平视:“那些仰慕者,他们喜欢我没有错,甚至他们可以说是我的朋友,他们不应该得到那样的待遇。”
  “可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不久后是我的太太,没有理由再让别人喜欢。”顾卓远表现得极为不悦。
  “你不会连这都吃醋吧?”我生气道。
  “没有,保镖的事是我的错,我安排的不够周全,保证没有下次。现在,下楼吃饭。”顾卓远恢复了平时的态度。怎么说呢,性子使然,他对我从来都算不上温柔,但又不是他对待他人那种一贯的冷漠,或许在别人眼里看来算是顶好的,至少他顾氏少爷还不曾用这种态度对待过任何人。
  “我吃不下。”我拒绝了他的提议。
  “扣扣扣……顾先生,公司有急事,需要你尽快回去一趟。”门外小右的声音传来。
  “进来。”顾卓远开口道。
  “是。”小右推开门,规规矩矩地站在门边汇报事务,“少爷,是最近的那部新电影宣传……”
  小右白白净净的,体型削薄,五官算不上精致但给人感觉很舒服,非常稚嫩的年龄差感和顾卓远倒真的挺相配。
  我本来心情遭透了,可是一看到小右就忍不住爆笑出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小右只得中断报告和顾卓远一样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我盯着小右的脸,想起白天在面馆里那个女孩声情并茂地说着他和顾卓远的“恋情”,我更是笑得停不下来。
  小右一脸尴尬地望着我,几经纠结后出语问:“陈小姐,我是不是脸上有什么?”
  他不开口倒好,一开口我更是觉得他的语气格外软绵绵,跟顾卓远的霸道合拍的天衣无缝。
  “那个……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好可爱。”我一边没形象的大笑揩掉眼角的泪水一边说道。
  小右对我突如其来的表扬没有表现的受宠若惊,而是脸突然变成了灰绿色。
  “小右,你出去。”顾卓远不满地看着小右说道,小右吓得脸都绿了。
  “是。”小右如释重负地退了出去。
  我想要是顾卓远真的和小右有什么,顾福仁最低的底线应该就会是顾卓远的对象只要是女的就行了吧。哈哈……
  “小右很可爱?”顾卓远寸寸逼近我。
  “是啊。”我还未感知到危险的气息。
  “陈香!你感再夸一句别的男人试试?”顾卓远的大掌抚上我的后脑勺。
  我故作天真地答:“可是小右他不是别的男人呀,他也是你的男人。哈哈……”讲完我自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都是哪里听来的乱七八糟的消息,我马上把他辞了。”
  “打算辞了金屋藏娇?哈哈……我开玩笑的,别啊,别辞,我看着你俩做梦都会笑出声。”
  “陈香!”顾卓远又是一声严厉的喝斥。他的手掌一使力将我的脑袋压向他,我的嘴唇就不是我的了,只能任他蹂躏索取。
  顾卓远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我以为他今晚要把我当晚饭吃了,不料他亲了一会儿后,恋恋不舍地放开我大码:“公司有事,回来找你算账。”
  我也不恼他,他站起身后又俯下来亲了亲我的唇瓣,动作轻得像柔软的羽毛。
  “我先走了。”他说道。
  “嗯。”我笑着点点头。
  顾卓远替我拉好披在身上的毛毯,转身出门,在门口经过小右时,他对小右吩咐道:“让保姆把饭菜热了拿上来房间给夫人吃。”
  他说的是“夫人”我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是。”小右恭敬地答道。
  从那以后,顾宅上下所有人,保镖、保姆、连同园丁,除了后院里不会说人话的阿黄,全都毕恭毕敬地称呼我为“夫人”。
  尽管我很高兴,但我没有跟顾卓远说,眼下我要的不只是名分,我还想要的是自由。
  草草地扒了几口晚饭,我左顾右盼地等顾卓远回家,盼星星盼月亮,他还是没回来。
  最后我在沙发里抬起疲重的眼皮,透过窗户看到窗外的天边已经微微有些翻白才晓得原来天已经亮了,我居然在沙发上睡了一夜。顾卓远昨夜没回来……
  我翻了个身接着跟周公约会,顾卓远的一声“夫人”甜得入梦,难怪古代女人为了得到皇帝的宠爱前仆后继勇往直前,从古至今不知死了多少绝色红颜。
  再起身时天已经大亮,接近中午,我洗漱一番,从衣柜里抽出一件玫粉色的简约旗袍穿上,随手又披上黑色的狐狸毛披肩,这就准备出门。
  “吴妈,今天家里不用做饭了,我出去外面吃。”我从旋梯下来时对楼下正在打扫卫生的吴妈说道。
  “是,夫人。”吴妈嘴巴越来越甜,我勾起嘴角不易察觉地一笑。
  “夫人,少爷说让我们无时无刻地保护您。”刚出了顾宅大门,不出所料地又是一票阴魂不散的保镖。
  好在我差不多习惯了他们的存在,懒得搭理他们,自顾自地坐上汽车,对早已准备好的司机道:“去‘金百合’舞厅。”
  “是,夫人。”
  没错,今天我要回到我和顾卓远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寻找属于我们的回忆。
  “把车靠边停好,我一个人走走,让全部人都别跟着,别给我添麻烦了。”我对下了第一道命令。
  “是,夫人。”
  我发现不是吴妈的嘴甜,而是他们所有人都只会这一句。
  然而我一下车就自个儿打了自个儿的脸,不是他们给我添麻烦,而是我给所有人添麻烦了。
  金百合果然如它的第一个字一般,金碧辉煌,高调奢侈的装修风格,门面的石门上雕刻着几朵正在绽放的巨大百合,金灿灿的百合如同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石门上又牵绕着永不熄灭的彩色闪灯,门前,两列长长的花篮队伍整齐地排出一条通向灯红酒绿的内部。花篮都是由白色的百合真花插满,应是舞厅的客人送的,它们的气味清甜纯洁,和“金百合”土气金黄的三个大字很不搭调。
  这就是上海,有钱人的天堂,不管国家破落成怎样,不管日本人侵占了我们多少国土,上海租界里,大家还是该寻欢作乐的就寻欢作乐,该花天酒地仍旧花天酒地,谁的家破人亡都与自己无关。难怪舞厅门口“金百合”三个字旁边小小的写着“天上人间”四字,有钱就是天上,没钱就是人间。这些字眼现实的连标点符号都没有,但看的人总能一目了然地读懂。
  我正出神地想着当日与顾卓远碰面,噢,不,碰车的地点,就真的再次让车给碰了,只不过这次不是顾卓远的车。
  前方疾驰而来的大汽车急骤地按着喇叭,他来不及刹车,横冲直撞地向我飞驰奔来。我吓得四肢瘫软,做出的唯一反应是没有反应。
  幸好,他及时在我脚前不足半米的地方紧急刹车停住,我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总算又放了回去。
  “怎么走路的啊?撞死你活该,也不看看谁的车?死了都没地方赔!”如期而至的谩骂。
  我身后“唰唰唰”地涌来了众保镖。
  对方司机看我们的架势倒也丝毫没有露出惊恐的表情。
  他好像很赶时间,或者说他车上的金主很赶时间,他不打算跟我们吵架:“今天陈小姐有急事,算你们走运。”
  “谁是陈小姐?”我回头问了问一样不知所云的保镖。
  “陈小姐都不认识,嘿嘿,亏你出门这阵势,上海白混了。”司机扔下一份报纸,确切地说是砸了份报纸在我身上。
  我拦住要发飙的保镖们,弯腰拾起地上的报纸。
  抬眼时看到拉下半截的车窗里半张妆容精致,样貌不算出众的女人脸,她鼻孔朝天地眼角都不看我一眼,趾高气昂的模样让我联想到王婷婷。
  我低下头,只见报纸上的头条粗黑的字体一笔一划分外清楚地印着:顾卓远的新欢陈美云——顾氏新星,有望成为顾卓远新宠坐拥顾氏。
  刹那间脑中电光石火,我整个人空白了一瞬,下一秒濒临崩溃。                    
作者有话要说:  

  ☆、31泪脸香红湿

  我颤抖着手,连报纸都拿不稳,我试图看清那则报道,但是每一个字都像流利的刀片要划破我的心脏,它们又像一个笑脸,张牙舞爪的嘲笑着此时的我。
  那些字在眼前越来越模糊,不知何时我早已泪眼朦胧。
  从前坚强的我哪里去了?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因为报纸而哭了,什么时候报纸成了本世纪最具杀伤力的武器?
  我想过一千一万种替顾卓远开脱的借口,统统失败。他明明有能力不让这样的新闻登报的,如今上了头条,只能说明报道是由他本人操控的。
  “夫人,夫人……”
  “给我闭嘴!我不是什么夫人。”我冷冷地打断保镖的叫唤。
  放眼望去,模糊的视线里,金百合舞厅门口的景致和从前别无二致。是不是天注定我们在此处相遇,也要让我们在此处分手?是不是身为顾卓远的女人就要理所应当地承认这一切?
  我不敢想,不敢去想顾卓远和另一个女人站在一起的样子,只要想多一点,我的头就痛得要炸开,呼吸不畅。我也不敢想他最近经常夜不归宿是去了哪里,为什么他的身上有别的女人的香水味。
  他是顾卓远,我早该清楚的知道他身边不止我一个女人……早该知道的。我是个笨蛋,人家昨天叫了你一声“夫人”你就傻乐高兴的要升天,你又怎么知道他是不是也用一样的语气叫过别的女人,或许还不止一个。你只不过是众夫人之一罢了,他可是“国民老公”,身后的老婆团里爱慕他的人多的是,他是背后有千千万万老婆的顾卓远啊。
  我仰望着天空,天出奇的湛蓝,道路两旁的树枝上压了不少的积雪,伴随着融雪发出“喀嚓喀嚓”的声响。
  天空再如何放晴,心上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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