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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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仪光-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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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年底腊月初六日,安奉两位封疆大员分别主媒主婚,为其麾下幕僚萧宇操办娶妻安宅。
  那一年冬季,与京都周遭满眼肃杀凄惶截然相反,天相连安奉一线接西恒的广袤天地,呈现出祥和瑞彩。                    
作者有话要说:  贴文贴到现在,看文的朋友如果喜欢,并有文思写番外,尽可动笔。其实除了沈骧英琭,沈赫隆昊这两对结局相对应的人物之外,文中还是有其他人物的故事可以发掘的。





☆、《七巧信》

  正值七夕乞巧,妙颂拽首小诗,送给所有看文的朋友们。祝妹纸们得收金龟婿,白头到老。
  《七巧信,鹊喜》
  金桂双巧正齐芳,
  得闻鹊信起平岗。
  旦连南北孤独岸,
  攀枝东南启兰觞。                    





☆、番外6。7……泼醋堪化倾盆雨;犬牙嚼断血缘亲

  番外6……泼醋堪化倾盆雨
  漫丢清思惹兰苕,撩人黄梁醉里遥。
  朝拾廊前蕊间雪,夕攀砌下枝上桃。
  菡萏盈航穿梅雨,汲香润馥过谢桥。
  笑掷金紫功过事,赋予白鲫溯江潮。——无题·沈骧
  “嫁与瞿塘贾,朝朝误妾期。早知潮有汛,嫁与弄潮儿。——唐·李益”骧看罢信笺,唇角弯起一弯笑意。举目看向一旁,卓尔憨笑一声。磨墨的动作有些滞涩。
  “主公说,回执请殿下随意写个什么都好。”——“这怎么回?”骧又笑又气反问。从未听说一首情诗还要写回执。终是沉思片刻,骧捏起笔在纸上描描画画···
  英琭展开字笺,乍看之下有些结舌。并非是他刚刚夸口的小令或诗词,居然是一副小图。两条柳枝依风而摆,枝条上卧着两只蝉。纱翅乍起做鸣叫状。奇巧的是左面一只蝉尾处,画了一股气样的线条儿。英琭捏着纸凝神片刻,终于仰天大笑。
  赵椿和唐劭在旁不解的望着他,满脸神色分明是说:什么事情将您欢喜成这般模样?英琭甚是大方将字笺递给赵椿看。“清肖见识过仪光骂人的模样么?且看看这个,明白是何意吗?哈哈···仪光骂粗话也能骂出水色山光的意境来~~这画上的意思是嗔怪我催他了。喏~~知了,知了~~叫个屁呀!”赵椿愣了一下随之大笑。唐劭在旁,闻解笑得亦是喷了一地茶。
  见英琭迈进门,喜子踮着脚凑近报告:公子刚回来。赶路乏了正在浴房沐浴。随之不等示意便钻向室外去备膳。那副做派好似是溜。
  骧溜光水滑的靠在浴汤池浅处,颈下垫着湿巾,正在泡澡打盹儿。清亮的水中被映成白生生的一片。水影烛光间,玉胴横陈,泛着柔柔的光泽。
  英琭褪了衣裳,轻手轻脚坐到骧身边,将那具身体搬到自己怀中。骧睁开湿漉漉的凤目瞟了一眼,莞尔一笑,呢喃一声,扭着身子换个姿势,还故意似的往陆昱胸前蹭蹭痒,随之安然闭目继续瞌睡。
  好白的身子,是我的···抚摸着骧背上的纹身,爱不释手。纹身下定是藏着一只雪白的凤凰,总觉张翅欲飞似的,这也是我的···修长匀称的两腿间,如卧着一只嫩荷花苞,嫩粉柔软的一团儿,令英琭每见之必要十指大动,这还是我的···
  “可不是惹火么?”英琭嘀咕一句,将手附上去,极尽缓慢温柔的抚摸着。尽管还在梦中,手下的身体却已渐渐随着手的动作扭动起来。终于那人眼睛不睁,却抬手拍了那只贼手一下子。
  “哟~~我是怕你走了困,晚上就睡不好了。”英琭委屈的抱怨道。“几时到家的?原还想着明日去接你呢。”——“你满纸怨妇闹着要改嫁的口气,只差锣鼓开场唱道情了。我再不回来,你必要去锦雉公子跟前去击鼓喊冤了。”
  骧动了动欲从英琭怀中游开,英琭哪里会放。嘴里低声说笑哄着,一手挽在骧的腰间,另一手拉过手巾缓缓撩水,洗涤着捧中那副匀停的身子。
  “若我当真去国相跟前喊冤,凤君待如何应诉?”——骧扯过湿巾擦了脸上的水,弯出一抹坏笑:“无非一纸休书。那个不守妇德之人不值得疼惜,休了了事。”
  英琭被噎得直翻白眼儿,勒紧手臂切齿逼问:“你要休了谁?!”话音未落低头便是一口叼住骧的肩头,那人被咬得尖声叫起疼来,英琭故意逼问:“值不值得疼~~~嗯?!快说!”——“值得值得,快松口!”骧被迫缩进英琭怀抱,服软求饶道。
  打打闹闹洗浴完,自然且自如的,照顾着彼此穿好家常衣裳,嘴里更是闲不下来的要逗几句贫嘴。
  言笑时,英琭数道着忽然想尝的几样吃食,硬说是骧不在眼前,便是呈上餐桌也根本没胃口,唯有等着骧回来同享才好。骧吊着一双好看的凤目,斜睨着他假装的馋样儿,最终一笑转身去亲自安排。
  英琭随手挽了衣襟,捡起案头看了几页的书继续研读。依稀听见外间响起,英翊被骧招呼着的欢声笑语,只觉得这样过日子才是越过越有滋味儿。
  偶然瞥见喜子在屏风边,伸头张望着。英琭皱起眉头低声斥责:“凤君几日不在家,尔等便松垮得如此没规矩?!”
  喜子缩着走上前,怯声怯语的回禀:“奴才是来向殿下回禀,殿下带回来的··物件儿,都已经按吩咐安置妥当···”
  正说话间,英翊竟撅着小嘴,气哼哼扭进内室。一见其父便越发委屈的将嘴撅起更高。英琭不开言只按下书册看着,示意英翊径自说明缘由。
  英翊眨眨眼瞬间红了眼眶。“小爹爹说过最喜欢我的,可今日抱回个奶娃儿,不准我靠近···适才我碰一下,倒把他紧张的不行···”——“奶娃儿?我怎么未见?”
  “是小爹爹今天抱回来的,就安排在侧厢。我问是谁家的,他说是他的孩子,还问我是否好看,像不像他···”——英翊的诉说被父亲丢甩书册的声音止住:“你不去打理自己的功课,倒管起长辈的事情,还不退下。”英翊往脸上抹了把泪,梗着脖子转身出门。福子看不过想要伸手领他劝哄,被他摔开手。
  “你,说下去~~~!”随着命令声,响起一声骨节活动的脆响。
  听见这阴森森的命令,喜子不禁一激灵,他始终不敢抬眼看陆昱。不需看亦知道,那张脸必是越来越阴暗。随即将头压得更低,声如蚊蚋应道:“是···是。殿下今天是带回来个娃娃···好生喜人。奴才们也曾探问是谁家孩儿,殿下只是笑答:是他的。还亲口吩咐···需仔细照拂···适才略喂了一些乳食,这会子已经由侍女带着睡了。”喜子暗暗做好随时被捶的准备。
  “带路!”一阵风拂过,喜子不做多想的跟在了英琭身后。
  专司看护婴儿的侍女见主公阴着面孔进门,不知出了甚样差池,忙不迭在塌边地上跪了,不意间一只手还护着榻上的婴孩。
  “与我抱过来。”从侍女手上接过婴儿的瞬间,英琭说不明白心里的滋味,只觉如被抽空意识般。
  静观那人不经意间突起的怆然之色,曾经欲语还休的诸多不解,在这一刻似乎迎刃而解。即使他贵为一地之主,亦有力不能及之时。就比如是,娇妻稚子,天伦之乐···一想到骧与女人执手言欢、举案齐眉的情景,英琭自问自信,是绝对不会有此肚量容忍的。
  “昱,你来此做甚?”门外响起骧的疑问。不肖说,必是方才逃出去的侍女赶去报信了。“看你的样子,还是交予我吧。你不是素有‘抱孙不抱子’之说么···”骧随口轻笑解嘲着伸手来接孩子,被英琭将身一转,动作走空,不禁愕然。
  “你,带回来的···?”——“是呀。”
  “孩子母亲在何处?”——“一直卧病在床,药石不断的。我看她也顾及不了孩子,便接过来照看两日···”正欲再说时,骧兀然觉出英琭的神情及动作都不对劲“你···莫要误会了,把孩子交予我吧。”
  “仪光,我自问,的确是剥夺了你太多;你却也不致以此类方式再三讥刺于我吧?!罗氏之行乃是乘你酒醉之际所为,我其后也就听之任之不做追究。如今再行出这一类事,难道又是遭人算计不成?”——“这话是从何说起呀?!”被捉了痛脚之下,骧的沉稳耐性也随即崩塌。
  见此情状,英琭心头的火气,如同被猛浇一瓢油,腾地冲到头顶心。手腕一转已将婴儿襁褓拎在手中,盯住骧切齿道:“仪光,你回答我,你怎么会以为,只要木已成舟,甚或是将孩子带回来,我因为疼惜于你而任你所为,从容接纳?既然你将我的感情视如敝履,我又何必继续拿一文不值的宽容!”说话间手臂便举向头顶···
  骧见状不禁惊得三魂出窍,几步上前圈住英琭的手臂往下拉,呵斥道:“住手,你发了什么失心疯不成?把孩子放下!这是雨航的孩子。他家娘子体弱,没有奶水带孩子,我这才说服他们,把孩子抱过来在我眼前养些日子。你···你想到哪里去了?!”
  直到三更时分,英琭才以更深露重等借口,将立于庭前廊下面沉似水的人劝回室内。
  “若今日再不说明孩子的出处,你是否就要当着我的面,将孩子摔死了?!”——“为夫就那么毒,竟连个襁褓奶娃都放不下?不过想吓吓你罢了。”英琭矢口狡辩着,满脸赔笑的将骧圈在臂弯里。“再则,此事细说起来亦不能全怪我罢。你要个娃娃在眼前解闷,与我讲明就是。何必躲躲藏藏,岂不知话不明害死人的道理?”
  见骧凤目大睁,渐起怒意,英琭抢先将手搭在其后颈上,徐缓施些内力,骧便已软在怀抱中。“好骧儿,你耐心听为夫把话说完。为夫只想守着你好好过日子。我最是不能容忍旁人假你的善良,大行阴私挟制之为。每每意识到此类情形,必是怒不可遏。我对你的容忍足够大,却也不能说是无限的。尤其之于那些算计你的宵小之辈,是半点皆无。罢了罢了,明日遣喜子去为孩子选个乳母来,也免得你再为这些微小事伤怀。”
  方欲言道‘此事到此为止’,英琭灵机一闪收住话题。揉了揉怀中人的肩臂,笑问道:“哦,随便问一句,雨航的孩子可曾起名?”
  骧早被他摆弄的懵懵懂懂的,听问片刻才聚齐思维,含混的答道:“仅有个乳名叫——丰儿。丰富之丰”
  英琭腹中忍不住泛起一股酸,心道:哄傻子呢,应该是谐音凤凰之凤才对。虽则如此,面上并不表现。怡然乐得的拍拂着怀里爽滑的身体,似是凝神而思的想了片刻道:“既如此,我便与这娃儿起个名字。雨航的名字所取之字偏大,难免拖累本主的运数。既然这个孩子是他应你的希求成家而得,总归盼他平安长大立住门户,若是来日有所作为自是更好。就旬廷’字罢。”
  “嗯~~。”骧应了一声,未出片刻便支起身子,看定英琭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英琭知道骧是琢磨过味道了,也不抵赖;反而是呲牙一笑答道:“与知者言,依于信也。从今以后,你和萧宇二人,都消停的过各自的日子,便是最好不过。”
  番外…7。犬牙嚼断血缘亲
  今岁初秋,隆宣守满丧期,隆颖也趁便获释解禁,借贵君晋位之喜,得照准走出禁地受封——只是仅仅加了侍御名号。
  鉴于今年这班侍御有其特殊性质,贵君特意于丹墀之侧设座观礼。
  隆宣、隆颖,及另外两名瞿姓、韩姓平级侍御,由尚礼司尚宫引导,在内禁圣鉴宫前,朝正座上三跪九叩之后,接受敕封锦册。名册上各有标明:隆宣和韩氏被分作侍书,管日常分检书籍记录口谕等文字事宜。隆颖和瞿氏分作侍居,辅助侍从备办饮食,起居用物。
  尚礼尚宫关照极明白:侍御品位比杂务侍女高点有限,切自此以后,每一步都是踩着刀子走路。错碰了主公的东西,最多是脱层皮;错碰了主公的心思,就连个整尸首都没有了。
  隆宣行礼前便看到帘幕的熟悉身影,正思忖着借便攀故叙旧。却有大皇子英翀牵着一团雪白毛球状物类,越过她快步迎上前。和声细语唤声“小爹爹”,便亲热的凑近说话。隆宣朝着空座行过礼,有意接近过去搭话。未料牵在英翀手中的雪白毛球,忽的一下抬起头,把一对血红眼睛盯过来,嘴角一挑现出满口尖牙,竟是一头毛色纯白的苍猊。哪里容许旁人有半分接近可能!
  再看座上那人亦是和颜微笑,无双颜色端是说不尽的华美。抬手拢住英翀肩臂,转向一旁低声叙话。显然英翀是完成了一件大事,颇得骧的欢心赞许。璀璨一笑如三春骄阳般明媚,连大皇子一贯冷颜也不觉间随之融化。英翀将手上雪白苍猊交在骧手中,便按骧关照的事径自安排。
  一番动作令隆宣真是怒火中烧:作为有着血脉亲缘的表妹,自迈进西恒禁内之日,便以身带孝服之名,如同无物般被晒在一旁。好容易熬满孝期,身为正牌和亲公主,不仅连名义上的夫婿都够不上边,还同已人老珠黄的隆颖一并降级成了女侍。思及当年锦衣玉食,日后仰人鼻息苟活度日,心何以甘。
  “祸乱妖孽!勾引大的不放也罢了,还惦记小的。”隆宣盯着那个身影,切齿错牙念了一声,跟着引导尚宫退至汉白玉台阶下候传。
  一侧端然肃立的隆颖闻言哂然:“宣儿小妹好生听为姐一劝,妹妹进了这个门,便不再是大昌公主,而是西恒国主的女人之一。相比起来为姐还羡慕你,和贵君到底有着一层血缘关系。日后若能近身主公,还要靠妹妹招抚为姐呢。”
  隆宣侧目瞟了隆颖一眼,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同时,也在暗自发抖。隆颖是由那人亲自出面送嫁和亲的。行礼当日就被晾在新房中。数日后得临幸已毕,被当时掌管禁内的在荣宫馨妃楚婹,亲自监督灌了红花汤。反思自己,虽是名符其实的姑舅表妹;但母亲在世时之于这嫡亲侄儿,实在提不上关爱之说。若再把亲戚关系拿出公开乱嚼,是否还如上一次那样遭到掌嘴?
  俄而殿门再启,见一袭鲜艳青金色身影飘然而出。两条鹅黄色发带随着轻快步伐飘起。那抹身影一跨出门便要朝侧向台阶过去,显然是即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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