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仪光》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凤舞仪光- 第11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惩乒恪>」苄抡导手葱谐す伲捎f的四哥英珲出任。小小一枚印绶,确恰到好处拴住那只喜欢满天飞的小凤凰。
  今年初夏,留居安奉萧宇的夫人邱氏诞下一子。消息传来骧不胜欢喜,非要先走一遭不可。一直拖至时下,满园紫薇已烁然绽放方才回来。
  见骧回来时满面春风,英琭明明心底百爪挠心、醋涛狂飙,也只摆着副闹小性儿的模样,帮着骧摘冠换衣,并不急催问拖延返回的原因;至迟今夜子时前,随行护卫的卓尔便会把探报直接递过来。
  骧独自赶赴安奉确是另有目的。在探望萧宇一家的同时,又在之前驻守萧飒城的英珲协助下,收买了数百只苍猊幼崽带回咸宁。大皇子英翀自幼对训练苍猊一事颇有独道处,因而骧决定将督驯苍猊之事,交由英翀担当。英翀对此安排喜不自胜。
  英琭听罢骧述说更加欣喜不已,也不顾及近旁还有侍从,便只管将之抱进怀中,把四下侍奉的人看的面皮发烫窃笑不已,纷纷寻由躲到远处。
  “骧儿,我的好骧儿。你是要组建出全部是苍猊的护卫队么,是专给为夫我做护卫的?”——骧被英琭如抱婴儿般搂在眼前,软软偎在臂弯中,说不尽乖柔。“正是。苍猊凶猛性冷,孤忠其主。敢斗虎豹狼熊,更有超好体质耐力,可以长途奔驰追随近侧。有这样的护卫跟随着你,我便可放心让你去向西恒各处。”
  房门尚未合闭,小凤凰已被托抱着坐在腿上。一只手箍在腰背处,另一只贼手顺着腿肆无忌惮的抚摸上来,径直钻入亵衣内,逡巡着拨弄挑逗···
  骧嘻嘻一笑捉住摸到小腹上的手:“你又要溜?可记得你许过我,回家之后让我在上面的。”——“你现在不是在上面么?”英琭顺嘴胡诌渐起牛喘的狡辩道。
  “休要哄我。你既然先抢了丈夫之名,便要做言出有信的丈夫。”——“为夫自你十三岁时与卿相见,我曾起誓这一世都要守护爱惜你。苦等五年方守得云开,抱佳人在怀共效于飞。携手数年更觉情意缱绻,守一世怎么够呢?我要守你、爱你生生世世。你来说说,为夫哪有说话不算了,难道我未曾做好丈夫之责?”英琭抽出被捉住的手,拂正骧的脸颊,意味深长的看着那双目光明媚的丹凤眼。
  快速摆起的无辜表情,令骧扑哧一笑。“玉面鬼见愁诡辩之术,当世无出其右者。可能有意播撒点滴与旁人···”——“那绝无可能。”英琭淡笑着摇头反驳道。“玄鹏虽有风流名,却非轻易动情;动则九死不悔。有小凤凰在心里栖着,就再不能放进其他人。即使你偶尔贪玩飞向别处,为夫自有排遣之策,丝毫不觉寂寞空旷:‘一杯酒菊花钩吻,一案字钟王簪花。一床书孙子豹韬,一壶箭燕尾鸣镝’。”
  话音甫落,英琭已经觉出颈上中衣领子被沾湿。明知缘由却还是坏笑一声改口逗趣:“哟哟哟,把小凤凰气哭了。莫哭莫哭。也罢,为夫让你做一回总行罢?”——“哼!我没哭。”骧故意往英琭肩上蹭蹭脸。
  听他分辨英琭越发笑得不行:“没哭没哭。是为夫长得越发可口,惹得小凤凰流口水了···哈哈”那个象八爪鱼般扒在胸前的人虽破涕而笑,也越发搂紧双臂,把脸乖乖蹭在颊边,任凭拍抚轻揉、环抱着他款款行至花枝掩映的露台,那里早已经铺设好毡毯厚垫,置酒几案。
  葡萄美酒琉璃瓶、细点佳肴琥珀觞,花枝月影,佳人在怀,无不具备。有诸样美妙当前,时光静好,胜却人间无数。
  “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英琭舒臂将骧从身侧圈入怀抱。感觉怀中人有推拒动作,他没有放松臂上力道。只说是纵然在楼台上铺设了蒲团毡席,终归也是起了秋凉,怕这般席地而坐受了寒气;靠近些便于随时调息驱寒。
  骧把嘴一撇哂笑:“我哪有那么娇气,莫如说是你又动了轻薄之心。”话虽如此说,却未再坚持脱离怀抱,如是亲近触碰毕竟已极尽熟悉。
  英琭心中暗笑:我就要把小凤凰养娇,娇贵到换做旁人再难适应程度。擎起玛瑙杯与骧轻轻一碰抿了一口“骧儿,书案上那几页八宝陀龙枪枪谱虽是刚起头,为夫看了已是喜欢得紧。你把它写完教授给我好不好?”
  骧扬起眉眼颇有得色:“本就是要给你的。八宝陀龙枪属至刚至阳的路术,由你来糅合在蟠龙槊套路中使出来,正是相得益彰。苍猊卫队再是忠心严密,终究是外围防护,唯有自家傍身功夫过硬,方可所向披靡无往不利。”提过装桂花酒的细颈琉璃瓶,为英琭和自己添了酒。脸颊上被英琭乘机啄了一香。“前些年里适逢年节,总前赶后错的被事情绊住,我只得独自挨过那些本该团聚的日子。反而是这两世为人之后~~~”没有再往下说,只捏着琉璃盏与英琭碰了一杯,慢慢呷饮着。
  “有何怪哉,嗯?为夫要同你过足后半辈子,此后所有年节当然都要我俩一起过。”英琭侧过头便往骧额上印了一个恶狠狠的吻。“骧儿,有件事需同你说明。我已下令将禁内现有挂名而未曾侍寝的女侍,一律降至侍御。隆宣孝期将满便可接受诰封。隆氏二女若安分,日后便择机会放她们出去另嫁谋生。否则,那丝聊胜于无之亲缘不提也罢。”
  骧倚着英琭的肩,缓缓啜饮着杯中甘甜,幽幽叹道:“软红婀娜峨眉姿,奈何落在帝王家。我是念及终究是先帝骨血···”——“那便不必有此感叹。隆宣并非先帝与松延宫所生,她是邓琚遥的种。”
  话音甫落,骧已被惊得呛咳起来。半晌方在英琭的拍抚之下,断续说出四个字“为···尊者讳···”
  英琭和声哄着怀中人,安抚他细听分说,他当然明白先帝隆昊于沈氏父子的情分。但他已厌透了隆氏沈氏借亲缘频频搅扰到他们的日子。于是索性将一段尘封往事娓娓道出;同时亦将一丝牵扯果决斩断。
  【多年前,沈卉为其子争太子位,设计戕害皇长子睿骏及其母丽妃贾氏。贾氏一族因巫蛊当今、诽谤先帝隆炫及护国相王,而获罪被判罢官抄家···贾家被灭族后,沈后为既控制其他嫔妃孕育,又不至引起皇上疑虑,便在御用参茶中逐量投放药物,致饮茶人因体内药性沉积最终绝育。沈后为掩盖投毒真相、殃及太子之位,将与邓绶通奸生女充做皇家骨血养在身边;又以宠爱子侄之名,将世子沈驰一并接到宫内。
  纸中包火岂有不发,昊帝最终查获自己不育真相,决心废后;致使沈后破釜沉舟疯狂一搏,由此引发昌史上绝难磨灭的承宁之变。】
  乞巧佳日难聚巧。是因缘交错也好,有意为之也罢;本是世间女儿家无限畅想的鹊桥牵手,两位和亲公主则携手赴了黄泉冥会。
  中元节之后,昌庭有使节递送官方诰封诏会:鉴于西恒协办安奉边陲榷场功不可没,今上特予降旨,认可恒主册立国后人选,赐半副銮驾仪仗。又附带对之前两位和亲公主,加赏了各样金帛珠玉珍稀礼物。并特指使节主持,为西恒国后及两位和亲公主侧妃,行丹墀受封仪式。
  比之诏书标榜得冠冕堂皇,实际情形差之千里。宣昭使节连正殿大门都未摸到,仅在玉阶前被吆喝着献上诏书礼单。更遑论以上邦公使之资,接见并受封西恒国后等人···
  英琭把赐封诏书瞟一眼,冷笑道:“挑拨不成便改以示好探究虚实。你主子的脸皮恁厚的要长不出胡子了。孤家确是不稀罕他来为我加封国后。”随着诏书飞落,左右窜出两条墨色苍猊,不疾不徐的将使节撵出了宫门。
  使节在宫门口掐腰捂肚喘匀气,宫内有专人送出盖章回执文牒并两只封盖瓷坛。问明缘由便坐在地上。那是两位和亲公主的骨灰。正值使节赶来咸宁途中——七夕之夜,因擅闯禁卫有刺驾嫌疑,被巡访的苍猊卫队扑杀。鉴于这两人生前行径及结局难免龌龊,特将骨灰交予昌庭使节带回本家——两位上邦和亲公主居然被贬斥休弃,且连完整尸身都没有。
  打发了使节回程,赵椿接到英琭亲自降节相邀,约他公务之后,同往紫薇阁把酒赏花。亦步亦趋款步入门时,赵椿有意解嘲追问英琭,紫薇阁的护卫苍猊是否拴好?
  英禄仰天而笑,特意拢袖挽住赵椿的手:“我焉敢在他眼前怠慢客人?端看他平素一幅端方之态,性子上来闹得极刁钻,必要我想尽办法才哄得过来。真让靖王说中:‘一物降一物’。”话音未全便随着赵椿轻咳声而化于无形。
  前面不远处花荫日光间,凤郎方拢剑收势卓然独立。骄阳朗朗徐风习习,轻衫发缕随之飞掠,髴如轻云蔽月,飘若流风回雪。约束蜂腰一臂环之有余,玉颜莹润凝脂尤嫌不足。看手中长剑霜华冷冽,浑有碎琼袭面。至使赵椿瞬间茫然脱口念道:“彼何人斯,若此之艳也。”
  见得那人飘然回身步入轩堂,赵椿躬身拢袖端揖见礼:“为臣参见贵君殿下。蒙凤君赐赏近观剑舞,必要羡煞妒煞驾前臣僚。委实令臣惶恐。”——“清肖兄再拿我戏笑,便罚你褪下这身国相朝服去给雪猊洗毛。”骧促狭笑答一句,先推着英琭去更衣,又将赵椿让进轩堂中落座。
  赵椿挽手谢座罢,复叱声哂笑:“可饶了我吧。前时足下暗中令主公驾前火猊一路看押着我到咸宁城,害得我连门都不敢出,当我不知道。”——“此言有欠厚道。火猊与我朝夕相处已是熟悉,况乎骧其时不是一直同兄台在一处?怎的就成我暗地使坏呢?”
  廊下雪猊见有外人进来,且说话间有些许指点推拉动作,挺身起立鬃毛飘举的就要迈进门。眼见着那雪狮子般的兽就要迫近,赵椿唬得直要窜上座位,胡乱招着手叫道:“仪光,喂···喂···莫要让它凑过来!嗨,拉住它···那谁家的仪光,你玩够了没!我好歹是西恒国相,可不要以肉身训狗!再闹,我要不顾斯文骂人了!”
  骧把手中剑还鞘,指着雪猊喝令其蹲在门口。才强忍着笑解说道:“清肖兄错怪我了。这头雪猊到我跟前也有时日,警惕性极好。我是要让它认识记住兄台的气味,免得旁生误会造成不必要的伤损。”
  赵椿把手一拱撇撇嘴道:“罢了,它把两只红眼睛一看过来,我便两腿发软。趁着还有清楚思路,便说正经事罢。午前有苍猊卫队队正、及您跟前的福子分别陈情:隆氏二女本来都分在外围,管些清闲琐碎事。是隆宣径自去寻了尚礼尚宫,大声强调她与隆颖俱是身份尊贵,自家又是您的亲戚。若分在杂物处,不仅损及主公颜面更是明显折辱贵君。尚宫亦是被唬住便为两人调换了职位。七夕之夜隆氏二女擅闯出禁地,被巡防苍猊误伤,当夜便因伤重不治双双身亡。主公之于内庭女侍的安置,原是一番好意,委实是这两人时运忒是不济。主公已明发照会给昌庭,予以此二女并作休弃处置,将遗骨交由昌使节带回本朝。事情原非体面,便未曾劳动贵君分神,望殿□谅则个。”
  骧走到雪猊跟前,抬手在硕大的头颅上抚摸一回:“放之一番良苦用心,我只有感动又岂会怨怼?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苍猊卫队系我授意组建,首日当值便致人横死,终究于情理不安。”
  “在下见识过,大皇子用阁下的旧衣训练苍猊识别气味的法子。端令人毛发直竖。”——“苍猊嗅觉极佳,记忆力更非同一般。否则当时在安远城外,他和靖王独孤擎韬怎能那么快找到我呢。”骧顺嘴答言道。
  赵椿闻言登时笑得直拍桌子,半晌才擦着眼泪‘哎呦哎呦’哼了几声方道:“主公端是有些催人泪下的异术···初始只晓他于凤郎多结情丝,竟未料及是系了一堆死扣儿···”
  眼见赵椿一幅‘笑够了再说’的姿态,骧挥手示意喜子将雪猊带到赵椿跟前,对喜子切齿低声笑道:“那就待国相笑够了,再解眼前这个死扣儿。若解不开就让这毛团用红眼睛瞪着他!”——赵椿噌的蹲上了座椅,笑声也戛然而止:“凤郎忒当真了。我可不比它那么耐饿哟。喂,你若来真的,我可不给你应州的信。”
  有人噗嗤一声笑喷出来,循声望去是英琭换了便装回来,已在廊柱边看了多时。喜子不待吩咐鼓足力气牵起雪猊拖向外面。
  “小凤凰恁淘气,看你要把孤的国相吓坏了。”英琭将袍袖一掸,移行近前亲手将赵椿扶着归座。“清肖莫要惊慌,这头雪猊在紫薇阁主跟前极为乖顺,绝不会冒然伤人。清肖留下一同用膳;适才仪光戏闹过甚,孤代他与卿家赔礼。”
  骧接了赵椿呈上的信札也不拆看,朝着英琭翻了一眼,转手放在字案上;待重新献茶,便招呼福子随他去关照备膳事宜。
  福子仔细点查好餐酒器具,又端起盛放调酒用料托盘,退回到骧身侧,借着骧查看时,随意闲话似的禀报缘由。
  “大皇子已命人将两位公主尸骸收理,交给昌庭来使带走。主公交代过:那些污眼睛的腌臜东西,任谁见到心底必定不自在,要奴才们务必劝凤君莫要接近。”
  骧放下指间盛着的松仁瓷碟,轻叹一声解说:“隆颖本就不讨喜,隆宣是松延宫亲生,即使顶着和亲公主名号;无论怎样考量,她都是一根刺。主公见容不得更休提召幸。虽贬其做女侍,也是照顾我的颜面感受。孰无贪生之念,她们若静心持守谨慎度日,可保衣食无忧安待百年;如今结局乃是她们自断生机,我又奈何?”
  “三千微尘里,吾宁爱与憎。主公于凤郎深情,乃大丈夫真正坦荡也。”赏看之余赵椿不禁脱口赞叹。他手执的配画横幅,是骧誊录建安七子之一曹子建文《洛神赋》。字里行间留白处,有几朵红莲显得俏皮耀眼。
  英琭解说是日前对饮微醺之际,骧赤足点蘸了研开的朱砂,在字行间跳过留下的印迹。他不舍丢弃,填了几笔成了目前这幅字配画。
  “哦,三千微里岂唯存爱憎乎?如此说,孤坚信属于英琭的三千微尘中独有恩爱。譬如目下在孤家眼中,凤郎便是步步生莲。”英琭怡然自得的品着清茶,含笑揶揄道。缓步踱至字案边与赵椿并立位置,腾出一只手按住字幅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