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涧寺谢列 - 4耽爱的纵溺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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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涧寺谢列 - 4耽爱的纵溺夜晚-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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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时被上司搭讪,伏见回了个笑容说:
「您过奖了。」
与俄罗斯之间的关系日趋恶劣,最后说不定得动用武力解决。政府下令大藏省草拟战争经费,但评估发行高
达数亿圆的国债和战时外债的结果,只得到一句『不可能』的结论,为了避免国家财政破产,伏见主张应该
极力避免开战。
「有你这样的优秀人才,是我们的骄傲。我在内务省的同僚面前也特别有面子。」
「这都是前辈们教导有方。」
伏见淡淡地回答。
「嵯峨野公爵一定也很引以为傲吧。好久没聚聚了,待会儿要不要去喝一杯?」
「很感激您的盛情邀请,不过我今天已经有约在先,不得不告辞了。」
「这样啊,那就改天吧。」
嵯峨野吩咐他,要他今天去新桥的待合茶室参加私人聚会。
搭电车来到新桥,和熟悉的老板娘打过招呼后,老板娘告诉他聚会已经开始了。下意识整理了一下领带,伏
见随着老板娘前往别院的一间包厢。
在座约有十人左右,全都是政经界的要角,气氛已是酒酣耳热。
「好久不见了。真抱歉,会议多耽搁了一会儿。」
「没关系。我们先喝了。」
嵯峨野倨傲地点点头,用视线示意他入座,伏见便走向末座坐了下来。
享用酒席当中密谈仍毫无延滞地进行,伏见镇定自若地坐在一隅旁听。
远处依稀传来欢场打情骂俏的声音,这个包厢内却在正经八百地谈论国政,感觉有些不伦不类。
这些人虽然都是政经界的要角,却没有实际操纵政治的力量,只是他们的意见或多或少会反映在政治动向上

「义康。你的意见如何?」
「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后辈,怎么敢说得上意见……」
「叫你说,你说就是了。」
聚集在此的全是嵯峨野的多年好友,伏见虽跟这些人见过面,但不想太逾越。伏见踌躇地望向嵯峨野,他似
乎只是单纯征询伏见的看法。
「我们都想听听大藏省的第一把交椅有什么看法。」
「是啊。我跟伏见第一次交谈,好像是四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你大胆推测新内阁无法持久,简直语出惊
人哪。」
曾有过数面之缘的高山议员,一手握着酒杯兴致勃勃地说。
「嗯。你说理想主义和民主主义的蜜月期迟早会结束,果然不到两年时间就验证了你的看法。这种洞烛机先
的敏锐真不是盖的。」
被人提起自己过去的丰功伟业,伏见感到有些窘迫。
日本是在明治十八年开始实施内阁制。初期的民主政治并不成熟,政府与议会一再对立下,情势演变为没有
政党支持便无法推动议会政治,于是在四年前,成立了史上第一个政党内阁。
然而,彼此的诉求和主张南辕北辙,却只为了确保政权而不得不携手合作,又怎么可能相安无事地走下去。
正如同伏见所预料,首相到头来只得放开触礁的政权,拱手让给政敌政友会。这种冷眼旁观必然会导出的结
论,伏见并不认为有什么值得赞许。
「我认为当前的着眼点,是俄罗斯的动向。」
「俄罗斯?」
大部分领土都埋没在冰雪中的俄罗斯,需要冬天也能使用的不冻港做为军事据点。因此俄罗斯积极南进,成
为与满清、韩国相邻的日本一大隐忧。
再加上满清在中日战争中败北,将辽东半岛割让给战胜国日本,更引发了以俄罗斯为首的诸国不满,促使日
俄关系持续恶化。
不仅动荡不安的外患影响国内股市,发行公债以扩充军备也造成银行利息低迷,压迫了民间的经济。
人民被不景气和增税压得喘不过气,正欠缺标靶来发泄愤怒的矛头。若不找个宣泄管道,实在制不住国内社
会的现况。
「你觉得日英联盟没用吗?」
「不论和哪一国结盟,在俄罗斯眼中,日本都只是东方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国。他们反而会更极力向我国施压
。」
政府也为了避免开战绞尽脑汁,但成功机率微乎其微。
「照这么说来,只有开战一途啰?」
一名列席者如此提问,伏见回答,『就国策来说,确实如此』。
站在公仆的立场上,伏见无法提出反战,但他由衷认为没有比战争更愚昧、更消耗国力的行为了。一旦爆发
战争,身强体健的壮丁就得投入战场,削弱国家的生产力。把国家预算都拨给了国防军备,人民并没有因而
受惠。国防预算占去了总预算的三成,政府只能研拟增税,强行把人民又剥了一层皮。
他无意把民众的不满归咎于国防政策,但就现实层面来看,日本仅存的国力并不足以应付战争。更糟的是,
政府为了筹措战争经费,居然把脑筋动到探勘新金矿的头上,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领导人民的政府竟妄想
要一夜致富,只能说是想钱想疯了。
「话说回来,有个这么优秀的接班人,真羡慕嵯峨野公爵啊。」
身为财界重镇的氏家对伏见微微一笑。
政界的动向瞬息万变,但伏见有自信能确实掌握。
由于他的推测极少失误,大家都对伏见的慧眼和嵯峨野的教育成功赞誉有加。
「嵯峨野啊,你还不打算把伏见带回来?当初他在高等文官考试拔得头筹,内务省和大藏省不是还为了抢人
抢得头破血流吗?」
「急什么,这小子还得磨练个几年。他啊,表面上是人见人夸的青年才俊,私底下都把我们这些老人家说的
话当耳边风。」
嵯峨野的话中夹杂了几分酸溜溜的挖苦,心中有数的伏见内心苦笑不已。
「不过,伏见将来还是要进政坛吧?」
「时局动荡的时候,正需要有远见的领导者挺身而出。义康虽有这个资质,但能不能善用就看他自己了。我
并不打算伸出援手。」
「你也太严格了。」
四周响起哄堂大笑,伏见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因为他知道,这是嵯峨野的真心话。嵯峨野有意将伏见栽培成
自己的继承人,让他成为下一代的政治龙头。伏见虽然深信自己有足够的才干和器量,但嵯峨野的期待偶尔
仍会让他觉得窒息。
「百姓动不动就闹什么示威游行,真是不好伺候。我们的日子越来越难过啰。」
言下之意似乎希望人民最好闭上嘴巴,任由资产家和政治家操控。
这就是这个国家的国政。
冬贵曾说过『你所扶植的国度迟早会衰亡』,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伏见迷恋着任由人们欲望糟蹋而迈向凋敝腐化的冬贵,又怎么可能把国家带往希望和繁荣之路。他并没有这
样的雄心壮志。他对政治既没有信念,也没有理想。然而正因如此,他才不希望这个国家就此腐化。
他绝不让冬贵一语成谶。
话题渐渐转移成普通的闲聊,伏见找了个机会起身离席。
他有些挂意中途去如厕却迟迟不回的高山。
伏见很快就找到在洗手间附近乘凉的高山。
「高山先生,您怎么了?」
「我好像有点醉了。抱歉,你专程来找我吗?」
「我只是想来上个厕所。」
高山笑着朝他点点头,接着寓意深长地凝视伏见。
「——话说回来……有人说清涧寺公子的生活起居都是你在帮忙打点,真的吗?」
「是啊,我们是从小就认识的老交情了。」
「我听说前阵子有个为他着迷的义大利贵族害相思病,回国不久就与世长辞了。」
「嗯。这件事不能全怪冬贵,只能说是树大招风吧。」
轻佻放浪的冬贵,一举一动经常受到外界瞩目。远从义大利来日本购买美术古董的贝纳多?阿尔菲利公爵,
和冬贵之间的绯闻,更由于对方是显赫贵族而闹得沸沸扬扬。
阿尔菲利公爵和冬贵只是有过一夜温存便对他魂牵梦萦,不仅每晚走访清涧寺邸,最后更相思成疾缠绵病褟
。这段媲美深草少将连续百夜拜访小野小町的悲恋,还被写成系列报导轰动一时。
「大家都说,见过他的人无不念念不忘。要是他真有这么大的魅力,我也想找个机会一亲芳泽哪。」
「您有这个意思的话,我可以为您安排。」
尽管兜了老半天圈子,老者的心思伏见仍一猜就透。趁这个机会卖人情给高山,不算亏本生意。
「哦?那我得付多少代价?」
「谈钱未免落于俗套,只要您答应两个条件就行了。」
伏见面不改色地回答。
「什么条件?」
「跟冬贵之间只能有一次的关系。清涧寺财阀今后有需要您的地方,也请您务必伸出援手。」
「这个代价很昂贵啊。而且还仅止一次?」
「这是为了你们彼此着想。」
伏见暗示他和冬贵多做纠缠只会惹祸上身,高山闻言旋即同意了。
「有意思。那就万事拜托了。」
「好的。高山先生您喜欢哪种风格?」
「帮他打扮成花魁的模样吧。」
「没问题。」
高山低笑了几声后,认真打量神情恬淡的伏见。
「你真是个有意思的男人。难道你都不会吃醋吗?外面的人都说,你是清涧寺公子的姘夫。」
「冬贵一向不安于室,我哪有闲功夫一一吃醋。」
「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倒是很看得开呀。」
自己此刻的心境可以用『看开』来形容吗?
明明是这么惆怅,又这么寂寞。
偏偏就是斩不断这段情。
要是能彻底死心该有多轻松,却碍于冬贵不肯放他自由。
也或许,是自己不让自己解脱吧。
是他自己无法割舍。
双手、双脚、指尖、颈项,像蛇一般缠绕全身——无穷无尽的执着。
自己为他抛弃一切,事到如今又怎么甘心失去冬贵。
再也没有人比自己更丑陋了。冬贵把自己改造成如此丑恶,却有着一双永远保持澄净的眼眸,伏见恨透了他
,却也……爱他入骨。
10
正要走入清涧寺邸大门时,伏见发现庭院那头缓步走来一位意外人物而停下脚步。
「……柴崎先生。」
「早,伏见。」
柴崎报以和蔼可亲的笑容。
「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您。」
伏见并不知道在晚宴上认识后,冬贵和柴崎还保持来往,口气不自觉带了点火药味。
「我刚刚送冬贵回来。」
也不知是否洞悉伏见的想法,柴崎大方坦承自己让冬贵在外留宿一晚。亏他是个大有知名度的文艺作家,在
冬贵面前还不是跟那些好色之徒没两样。
「昨晚聊天聊得太尽兴,现在严重睡眠不足。我正打算回家补眠一下。」
「聊天、吗?」
男人没有和冬贵上床令伏见颇感惊讶,柴崎盖住猛打呵欠的嘴角,耸了耸肩说:
「昨天我带冬贵去看戏,之后又一起讨论心得……聊着聊着就错过送他回来的时间了。」
伏见从不知道冬贵对戏剧感兴趣,但又不甘心把疑惑显露在脸上,于是装做若无其事地说了声『原来如此』

柴崎不也是看上冬贵的肉体吗?这样带着他四处乱晃,到底存了什么居心?
或许是想对外宣传,清涧寺家的继承人是他的新靠山吧。但是以柴崎这种知名作家,根本没有找金主赞助出
书的必要。和声名狼藉的冬贵出双入对,反而可能令他形象受损。
这两人到底在一起多久了?一抹不祥预兆划过胸口,伏见心情焦躁了起来。
「谢谢您照顾冬贵。我平常忙于工作分身乏术,有柴崎先生陪他,我就放心多了。」
挤出笑容口是心非地说完,伏见便向柴崎告辞离开。
庭院里异常冷清,拦下路过的佣人一问,原来孩子们被带去河边玩了。
伏见笔直地走向别馆,一眼便看到脱了礼服外套的冬贵坐在檐廊下。
「冬贵。」
「好久不见了。」
兼做书斋用途的房间内,有个半开半阖的书盒翻倒在地上,伏见故作无视地把它踢到一旁。不必特地去看,
用猜的也知道里面装着情人写给冬贵的情书。每当伏见因俗务缠身不能过来,冬贵就会把书盒摆在醒目的地
方,像是故意要给伏见看。
尽管如此,冬贵绝不会主动去找伏见。因为他对伏见根本漠不关心。
「我最近工作比较忙。你怎么穿得这么正式?」
伏见一副随口问问的口吻,冬贵犹豫了几秒后回答『我刚从外面回来』。
「去了哪里?」
「问这么多干嘛?就在附近走走啦。」
冬贵颇不耐烦地撩起长长的浏海。
「这样的回答太不像你了。是不是做了亏心事不能跟我说?」
「你才是吃错药了,居然会追问我的行踪。」
「既然这样,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跟谁出去了?」
苦闷的沉默证明了冬贵的心虚。
和柴崎出门不过是小事一桩,伏见并不会因此发怒,冬贵有什么好顾虑的?
「——要不是刚刚碰到柴崎,我压根不知道你们之间有来往。你跟他从去年晚宴后,就一直保持联络?」
「那要怪你自己太忙了啊。」
「听说你们聊了一整个晚上。你跟柴崎上过床了?」
「关你什么事!」
冬贵很不高兴地顶嘴。
「当然关我的事。」
「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我的东西。我有权知道你跟哪些男人勾三搭四。」
伏见斩钉截铁地宣示所有权,冬贵不胜其烦地回答:
「我的床伴一向由你来挑选。那个人又不是你挑的。」
也就是说,他跟柴崎没有肉体关系。
「除了我挑的人之外,你也照睡不误吧。」
「你要是看不惯,可以每天找人来陪我。你要我怎样我都照做,这样行了吧!」
伏见若是真的这么做了,冬贵一定会默默服从吧。可想而知的结果反而让人更火大。
「我还有工作要忙,哪来的时间把心思都放在你身上!」
伏见自己太忙确实该负一部分责任,但冬贵长期以来把他和柴崎来往的事隐瞒得滴水不漏,让伏见一想到就
气血上涌。
「既然这样你就别管我了。我真搞不懂,你干嘛对他特别有意见?」
「我……」
那是因为,柴崎很像一个人。
举止稳重、态度谦和。毫不贪恋冬贵肉体的清高品格。
在那个人身上每印证一项特质,心头就增添一层不愉快。
——哥哥……是二哥。
伏见骤然省悟了。
相貌和气质尚在其次,柴崎对待、关怀冬贵的态度,和二哥广康简直不谋而合。
全身的细胞仿佛被怒火席卷。
懊恼让整个胃都灼烧沸腾了起来。
我又、输了吗?
不管自己多么渴求冬贵,一碰上和冬贵交往却始终不涉及肉欲的兄长,自己永远只有弃械认输的份。
我不答应。
在体内盘踞已久的憎恶,仿佛要一鼓作气爆发而出。
「……既然没跟柴崎上床,就表示你现在正饥渴吧?」
伏见推倒冬贵,粗暴地扯开他衣服的钮扣,剥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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