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血瞳- 第11部分

　　　　张羽英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紧皱，环视了下四周。

　　　　其实也难怪张羽英会皱眉，整个训练室远不止破旧那么简单，摇摆不定的吊扇，不仅电线裸露在外，偶尔发出“啪，啪”的火花，就连固定吊扇的螺丝钉，也只剩下两个，其中一个也只有一小半留在墙里，整个吊扇摇摇yù坠，真像沈琳说的，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掉了下来。至于场地，也好不到哪去，地板早已被砸得凹凸不平，甚至有的地方还开裂或起了毛刺，而中线拦网的破洞与绞线也不止一个两个了。。。。。。

　　　　“我就知道，这里是最适合进行这次游戏的地方，小姐们，当心了，死神来了，哈哈哈。。。。。。”那个永远冰冷的笑，是不会有人看见的。

　　　　这时，正在热身的杨雪看见室友到底是来了，不由得叹了口气，走了过去。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小琳，你们不用来的。现在可好，弄得我别别扭扭的。”杨雪望着四周好奇的队友，不禁有点脸红。

　　　　“有什么可害羞的。”沈琳把杨雪拉过去，压低了声音，“又不是见男朋友，怕什么。我们不过是来看热闹的，怎么，不愿意啊？”

　　　　见沈琳又在“耍无赖”，杨雪不禁露出个无奈的表情，她知道，沈琳她们是来做“便衣保镖”的。而这一定又是沈琳的鬼主意：她总也不放心杨雪，便撺掇其余三人假借观看的理由去监视吴清。

　　　　“时间到了，集合！”听到命令，杨雪便立刻跑回队伍。不经意间，她感觉窗口好像有一抹黑影掠过。站在队伍里，杨雪又刻意扫了一眼窗外，除了窗台上的两盆充满生机的植物，什么都没有。

　　　　“现在，我说一下我们这一学年的训练安排。。。。。。”教练的话把杨雪的注意力又拉了回来。

　　　　“。。。。。。以上便是我们目前的训练计划。鉴于新老队员能力的差异，我决定暂时让每一位老队员带一位新队员，帮助其进步，没有异议吧。”教练看了下众人，“好，现在每两个念到名字的人出列，结为一组。教练拿出名册，开始点名，“。。。。。。吴清，杨雪，出列！”

　　　　“还真是不是冤家不对头，小雪这回真的要吃亏了。”远远地听到杨雪和吴清分到一起，陶晶不禁犯起愁了。
“死神来了”（1）
　　　　“放心，她要是敢动小雪一根汗毛，我就打断她的腿。”

　　　　“小琳，你是不是又想冲动啊？”张羽英拉了下沈琳的胳膊，“也许搞不好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根本没想做什么过分的事。”

　　　　张羽英这么说是有理由的。当吴清听到自己和杨雪一组时，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也不知道她是真的想通了道理，还是拥有堪比影后的演技。

　　　　另一方面，杨雪听到自己和吴清一组，不禁吓了一跳，但也只得硬着头皮，跑去和吴清站在一起。

　　　　谁知杨雪刚跑几步，就觉得脚下一滑，差点向前摔倒。杨雪回头一看，那里正好积了一块还没干透的油迹。教练好像也看到了那块油迹，毫无疑问，是从那台老吊扇里漏出来的。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连点润滑油都浇不干净！”原来，教练嫌吊扇的噪音太大，便在上课前叫了校工给吊扇浇点润滑油，可现在倒好。。。。。。不过这种错误也太诡异了，这哪是倒润滑油的量，简直和做菜的食用油差不多。唯一庆幸的是，油已经不再滴了。

　　　　无奈之下，教练叫人把油迹先大致擦去，毕竟，那是在训练区的范围内。

　　　　“由于你们都是有过经验的人，所以最近的内容较侧重于对体能的提高，相对于技术学习，体能训练的灵活xìng更强，强度也因人而异，彼此间的监督也很重要。这也是我让你们两人一组的原因所在。不论新老队员，都是有惰xìng的。好了，这次你们每二人一组，进行体能上的训练，方式任选，但注意不要受伤。。。。。。”

　　　　“喵！”一声凄厉的叫声打断了教练的话。杨雪循声望去，原来是一只黑猫，杨雪只看了它一眼便把头转回来。“原来之前的黑影是它。”不知为何，杨雪一眼便肯定就是这只黑猫那次盯着她们的寝室，因为那双幽绿的眼睛，实在是让人背脊发凉，难以直视。杨雪抬头看了下那个摇摇晃晃的吊扇，虽然浇了机油，但“吱嘎”的噪音依旧很大，而四周的场地，也让杨雪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

　　　　“解散！大家自行训练吧。”教练的话又把杨雪的思路拉了回来。

　　　　“杨雪，我看过你的考核，你的灵活xìng和反应能力似乎不太好。来，我们一起来做滑步接球的练习。”吴清占好场地，把球扔给杨雪。

　　　　所谓“滑步接球练习”，是在游戏中掌握滑步移动的方法，是对脚步移动、滑步学习的加强xìng练习。

　　　　“那就请学姐多指教了。”杨雪敏捷地接住球，站好位置，漂亮地发了出去。

　　　　“不管是真心帮助还是故作姿态，吴清现在的确在帮助自己。或许吴清根本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她的确很相信诅咒的事，但并不代表她人品恶劣，或许她已经想开了，一切都只是个误会。”看着吴清认真的表情，杨雪不仅内心多了份愧疚，“倒是我们。花大jīng力去揣测，甚至算计别人，说他人过分，我们是否也过于敏感呢？以至于都忘记了什么是‘信任他人’了。”

　　　　正当杨雪走神时，球已经被吴清打了回来，杨雪动作稍慢，球直接砸在了杨雪身边的地上。

　　　　“喂，专心点好不好！”吴清不满地瞪了杨雪一眼。
“死神来了”（2）
　　　　杨雪望了下在地上滚动的排球，不禁有些脸红。

　　　　“想什么呢！注意力集中！重来！”吴清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这次杨雪没有再分神，像模像样地和吴清练了起来。虽然吴清的球给的都很刁，不过杨雪权当是人家是为了自己好，也并没有在意。至于吴清怎么想，那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怎么看吴清都像是在欺负小雪，总是把球发的那么刁钻，这是练习，又不是比赛，至于那么难为小雪吗？”一直在远处旁观的沈琳又嘟囔开了。

　　　　“小琳，我可不这么觉得，说不定人家只是单纯地严格要求呢。”张羽英嘴里说着，但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球场上的那两个人。

　　　　“喂，羽英，你怎么能向着吴清呢！”沈琳明显不高兴了，嘴巴撅得可以挂油瓶了。

　　　　“小琳，我知道你是一心想着大家，不过有时候你真的很偏执。要知道，相信诅咒不代表品行恶劣。我这几天一直在想，有时候我们也在戴着‘有sè眼镜’处事。”

　　　　沈琳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无法辩驳。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吴清作为一个队长，的确很称职。许宁虽然无法打听有关诅咒的事，但是她却通过体育部的书面资料，多少得到了一些有关吴清的东西。当然，搜集这些情报也是张羽英的主意。

　　　　三天前的傍晚，女寝A栋514室。

　　　　“羽英，怎么想着求搜集有关排球队的资料了？”

　　　　“我是想旁敲侧击地更多了解有关吴清的东西，因为我想不管是明察还是暗访，只要是直接针对吴清的方式，一定会碰壁，甚至会让我们陷入更大的麻烦的。”张羽英递给许宁一张纸条，“去资料室按上面的项目顺序查，拜托了。”

　　　　“去资料室是个好方法。”许宁接下纸条，“只可惜这样得到的信息面很有限。”

　　　　“但这样也足够了。毕竟我们只是了解一点必要的东西，又不是搞什么‘对敌分析’，况且我们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敌人’，说到底，我们也是校友嘛！”

　　　　“不过羽英，你既然知道怎么做，为什么不亲自去呢？”

　　　　“没办法，小宁。”张羽英耸了下肩，“很多事必须是特定的人才适合做。你的小记者证也该善用一下吧。”

　　　　“原来如此！”许宁恍然大悟，“不过羽英，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这个嘛，有些事我需要确认一下。”

　　　　虽然张羽英没有明说，许宁大致也猜到了她想确定什么了，也是啊，与其整天糊里糊涂，疑心重重，还不如主动出击，去一探究竟，不能一劳永逸，至少心里有谱——吴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队长？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第二天下午，图书馆资料室。

　　　　“姑娘，你想查校历资料？”管理员似乎并不愿意放行，似乎资料室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似的。

　　　　“当然了，我想查有关校排球队近几年的队员资料，因为网络共享里没有我想要的资料，只好来这里了。”许宁掏出小记者证，“就当时给我的课题研究行个方便吧。说到底，资料不就是让人查的吗？不然堆在那里岂不成了废纸？”

　　　　“好吧，不过别乱翻其他资料。”管理员受不了许宁的软硬兼施，只好妥协了。

　　　　“那太感谢了！”许宁悄悄做出个胜利的手势。
“死神来了”（3）
　　　　“真是的，还说让我别乱翻，自己都不知道整理一下。”好不容易，许宁才从那堆“废纸”中，翻出了体育部排球队的档案，

　　　　“好家伙，这么多！”许宁望着几尺厚的资料，不禁摇了摇头，“难怪羽英要我查书面文件，这都是第一手资料，最全，也最真实。要是上网查的话，还不知得查到哪辈子呢！”

　　　　“先是球队历年赛绩；08级，。。。。。。，09级，。。。。。。，10级，。。。。。。，11级，。。。。。。”许宁眼睛一亮，“果然，S大学的排球队的成绩是从去年奋起的，不过~~”许宁又查起了下一个项目，历年排球队成员名单。。。。。。。

　　　　“教练多年未换，去年全队成绩颇佳，难道真是她的功劳吗？”许宁摇了摇头，“这么说还有些早，说不定是作战策略变了。”带着疑问，她又看了下纸条，“羽英这家伙，比鬼还jīng！”原来纸条上写着：3、暂时放下疑惑，去查训练记录，比对历年打同一位置的不同队员每次体能测试的成绩差异以及与入队测试成绩的比较。

　　　　“真是有够复杂的。”许宁是越来越糊涂，“羽英你到底在搞什么啊？”心里这样想着，许宁手头却没有怠慢。

　　　　不过到了第四条，许宁倒是有些明白了。

　　　　“咦，真是怪了，难道吴清的队友测试时都吃了兴奋剂？”资料显示，11级的队员体能素质明显上升，而且几乎所有人都和或多或少地和吴清结组进行过训练。

　　　　“这家伙还挺严格嘛。”许宁知道如果是两人一组练习，吴清一定是担任“小教练”的角sè，而真正的教练只是一个督导而已。

　　　　“次数相近，看来分组不是吴清说了算的，谁都可能和她分到一组，不过她有没有刻意为难或敷衍哪个队友呢，这么说来，下面该查的是~~”许宁终于放开了眉头，她打开纸条一看，“果真如此！”上面写着：查阅队友互评表，以及11级队员训练的出勤和其中伤病所占比率，与历年同期对比，要细致到个人。

　　　　许宁知道，保留评价表原件，一向是S大学的传统，而社团内部的评价表原件，则是由社团直接保存，因此许宁才能查到。

　　　　“这个吴清，还真是个人才！”许宁暗暗地佩服了她一下，”只可惜和黄蕾一个xìng子。”

　　　　原来，在队友互评表中，几乎所有人都反映到：吴清的确技艺过人，然而也过于自大，脾气也是出名的臭，不过这貌似都是私下里的东西，到训练的时候，不管有多大的矛盾，她都能暂时抛开，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似的。而这一点，也从伤病记录中得到验证，虽然吴清接任队长后，队员的伤病率均有上升，但没有哪个队员的伤病率出奇的高，也不存在抱怨吴清公报私仇的文字。

　　　　“看来，之前我们的担忧好像是多余的。”许宁这才明白，张羽英的旁敲侧击是什么意思。

　　　　“怎么样，小宁？查到什么了？”

　　　　“吴清对待队友比较严格，善于提高和她一组的人的能力。最重要的，虽然她脾气很臭，却能公私分明，不会公报私仇。小雪或许会吃苦，但未必会受欺负。”

　　　　“看来已经不需要我再说什么了。”张羽英看上去很高兴，“小宁，你已经把答案告诉大家了。”

　　　　“羽英，你既然有办法通过后面的资料查到这些东西，为什么还要做前面的调查啊？”

　　　　“这个很简单啊，如果不更多的了解小雪进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团队，搞不好会弄出误会的，而且对小雪也是不好的。”

　　　　张羽英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她不仅要了解吴清的带队风格，更想知道这个队伍的训练力度及其他情况，否则，以514对吴清的成见，很容易把人家的“高标准，严要求”误认为是“刻意刁难”，这便是张羽英所谓的“有sè眼镜”。

　　　　。。。。。。

　　　　的确，现在虽然看见杨雪在训练场上很是辛苦，吴清也比其他的老队员更为苛刻，不过由于事前心里有底，大家也没有过分的意见。

　　　　“嗡~~嗡~~”张羽英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短信。张羽英看了下手机，立刻眉头紧锁，但马上恢复了正常。

　　　　“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张羽英用力挤出个笑容。

　　　　“放心吧，这边有我们呢！”

　　　　张羽英好像又有所顾虑，她看了下大家，又低头瞧了眼手机上的短信，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一扭头，飞快地跑了出去。
“死神来了”（4）
　　　　“动作快点！别慢吞吞地，简直比蜗牛还慢！”吴清的嘴巴，真是比她的发球还让人难堪。

　　　　“吴清总喜欢利用身高优势把我的球毫不客气地扣回来，还总喜欢扣边线和死角，这么说来~~”杨雪笑了一下，用力把球发至吴清的后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