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刘月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刘月抓起手机一看号码,立刻愣住了。
“是谁,羽英吗?”陈佳明大气不敢出,悄悄凑过去一看,也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手机的来电人一栏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柳芳。
战友·;仇人(18)
“羽英,其实我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看到今天的场景——至少我面前的‘主角’是其他什么人。”江天鸣的心,终究不是铁做的,虽然把张羽英抓了回来,但望着桌上的刑具,他又有些手软了。“没办法,若不是当年的事,我们一定是永远的朋友,只是如今这一切必须有一个了断,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回答我的几个问题,也省得到最后也要受苦。”见张羽英扭着头不肯说话,江天鸣便甩了点圣水在张羽英身上,立刻伴着一声大叫,张羽英的胳膊又在冒白烟了。“很痛是吧。其实这只是最简单的招数——因为你的突发奇想,谢华教的那些对抗恶魔的方法,我并没能用上多少,至于审问恶魔的招数,我都觉得吓人。”
“随你便。”对于“审问”,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只是同样的心高气傲,张羽英始终为江天鸣的“偷袭”耿耿于怀,至于那些问题,张羽英心里也大致有个谱,只是那所谓的答案,恐怕并不是江天鸣想要的。
“这家伙。。。。。。”张羽英的态度可以说让江天鸣十分不爽,但他此时也尽量保持冷静。“不能生气,不然又要被她耍了——羽英,我问你,十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把C镇毁掉?”
“明知故问,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张羽英不笨,她知道自己一旦落在江天鸣手里,被杀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虽然有些可惜,但她还是想尽力让江天鸣远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同时她也想通过一些暗示来探一探江天鸣对整个事件究竟了解多少。当然,代价便是江天鸣会随时因为某一句话而要了自己的命。“想好好谈判是不可能了,现在就只能希望这家伙能多一点耐心。”虽然这样想着,但张羽英并不抱希望,现在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想你亲口告诉我。”江天鸣见张羽英把头转过来,声音稍稍放缓一些。
“真是的。”张羽英就知道江天鸣会坚持。“你也知道了,我是代表‘暴怒’的人魔——当年因为魔力失控,导致暴走,结果~~就把C镇毁了。”张羽英对此,倒是没什么隐瞒,只是说出这些话,张羽英不知付出多大的勇气。
“失控?暴走?原因呢?”虽然没有说谎,但江天鸣总觉得张羽英似乎在刻意和自己绕圈子,或者说,她跟本就在避开什么秘密。“我不信无缘无故你就会暴走了!”江天鸣突然想起来那天晚上张羽英受女魔头刺激后浑身是火的样子。“‘暴怒之魔’,难道说,是什么事把你激怒了吗?”
“嗯,不过~~”张羽英点点头算是默许了,但又yù言又止。
“不过什么?快说!”江天鸣的耐心,比他想的还要少,就一句“不过”,就已经让自己的手不自觉地摸到了桌上的皮鞭——上面沾着圣水。
“不过我不能和你说,因为但凡知道这个秘密的人类,都会死无全尸,我没在吓你,这是路西法为了掩人耳目而下的诅咒。”张羽英生怕江天鸣半路打岔,便一口气说了下来。
“是吗?你有什么证据?”听到“路西法”三个字,江天鸣下意识地颤了一下,但这因为如此,他才觉得有些违背常理。“别开玩笑了,难道说撒旦会为了你去消灭证人吗?”
“那家伙的事,我从来不去管,我也从来不承认这个父亲,更不指望他会为我做些什么。”张羽英一向讨厌路西法,提起他的时候,声音也不自觉地充满不屑。“不过有件事是真的,或早或晚,但的确会有人因为知道这件事而丧命,就如同人魔的诅咒一样,而且现在已经有了牺牲者。”
“谁?!”一提到牺牲者,江天鸣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叶、灵、玉。”张羽英一字一顿,毫不犹豫。
“你胡说!”还没等江天鸣自己反应,张羽英的脸上已经多了一条显眼的鞭痕,再一看,江天鸣手里正握着那根皮鞭,上面似乎还带点黑sè,而乌黑sè的鲜血,正顺着张羽英脸上伤口缓缓淌下。“师姐是被那个女魔头杀死的,和这有什么关系。”江天鸣咬着牙把皮鞭背到身后,“我不许你侮辱我师姐!”
“都到了这个时候,我无中生有还有什么意义?”张羽英料到江天鸣会发怒,但没想到会直接动武。“怨恨,真的太可怕了。。。。。”
“就算你说得对,但如果没有十三年前的灾难,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伤亡,也或许就没有514寝室的诅咒,没有514寝室的诅咒,师姐就不会去S大学送死,可恶,是你害了她,为了一个什么所谓的秘密,亏她还那么信任你——快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江天鸣一脚踢翻凳子,转身举起那一整桶的圣水,加了三大碗食盐和巫尘之后,便一下子全都泼在张羽英的身上,眨眼间,张羽英的骨头都露出来了。
本以为张羽英又会鬼哭狼嚎地大叫,或者直接晕过去,谁知这家伙竟对着江天鸣大笑,而且是那样地恣意,好像很痛快的样子。又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天鸣,我真是高看你了,你也不过如此啊。”因为脸上皮肉还没有完全恢复,再加上那种轻蔑的笑声,张羽英的样子,已经不能用“狰狞”来形容了。“明明已经默认了叶灵玉的死和路西法下的诅咒有关,却还要步她的后尘,你又变不了‘念灵’,难道就不怕在下学期结束前就玩完了吗?你死也就算了,至少仇是报了,但其他人呢?你最关心的小雪呢?她们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她们失去最后的力量而和黄静她们一样,难逃死亡的轮回,以后,又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因此丧命——而这一切的起源,固然是我十三年前的罪孽,但若不是你坚持自己的事情,坚持知道这个秘密,这一切或许就会避免。”张羽英咳了一口黑血之后,便狠狠地瞪着江天鸣,“我不是在为自己开脱,只是灵玉说得对,你这个人,就是太过执着,明明很简单的事情,你却表现得像个白痴一样。”
战友·;仇人(19)
“这只是最坏的情况。”江天鸣的口气明显软了,但皮鞭却握得更紧了,不这样的话,他似乎就会失去底气。
“难道这时候你还盼望好的情况?”张羽英觉得江天鸣怎是幼稚得好笑。“我刚来S大学的时候,也没想过会遇上你,只觉得会是一场硬仗,但结局是好的;我想灵玉刚来的时候,虽然已有了觉悟,但也期望着能活着回去。。。。。。”
“你给我闭嘴!”毫无征兆地,江天鸣拿起另一条鞭子对着张羽英一通猛抽,“我不许你再提师姐的名字,你没有那个资格。。。。。。”
“因为铭记于心,所以才不愿回想,因为不愿回想,所以才不愿提及。更不敢面对。直到有一天,你会被内心的逃避所吞噬,就如同我一样。”虽然早已皮开肉绽,但张羽英却如同不知疼痛一般,“直到半年前和姐姐在医院第一次见面,我还因为她和我提及十三年前的事而对她恶语相加——天鸣,你已经跑去找你师姐了,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你?!”江天鸣猛地住手,随即把鞭子收起来,冷冷地说道,“我的事不用你管。”说完江天鸣径直离开审问室——天sè已经不早了,而且他不想再为这些“私人问题”被张羽英牵着鼻子走,还弄得身心俱疲。“反正还有时间——羽英你听好了,明天我还有其他问题问你,而且我也不会再对你客气,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看来今天这些伤是没白受,天鸣八成已经放弃追查那个秘密了,最多是所有事情解决后,他亲自去问灵玉。”其实关于叶灵玉的死和路西法设下的诅咒,这二者间是否存在因果关系,张羽英也并不清楚,刚才她只是冒险赌了一把,恐吓也好,劝说也罢,只是不想让江天鸣陷入新的泥潭而已,不过这次貌似是张羽英赌赢了。
“看来,剩下的rì子是要遭罪了。。。。。。”直到这时张羽英才注意到那些鞭伤没有愈合,“好小子,果然是在鞭子上面动了手脚。”
虽然伤得很重,但张羽英心情却不是很糟——江天鸣并非蛮不讲理。现在就算真的死了,希望却并没有消失,唯一让她担心的,是江天鸣的理智究竟还能承受多大的压力。。。。。。
张羽英没有猜错,接下来的两天,江天鸣完全变了种方式,他再也不问十三年前的事了,只是一个劲儿就着一些显而易见的事情问些很没价值的话,譬如张羽英和张羽晴的关系,或者是张羽英来S大学的真实目的。虽然张羽英一遍遍的重复,但江天鸣还是不厌其烦地做一些无用功。其实更多的时候,他只是在变着花样折磨张羽英——比如把圣水用注shè器注shè进张羽英的脊髓里;把巫尘或是食盐像填鸭似的灌进张羽英的肚子里。。。。。。最狠的是把一个耳机带在张羽英头上,然后用最大音量播放教堂里的诵经声,让张羽英七窍都开始流血,舌头都不知道咬断多少次了——而这一切,只是为了一个简单的目的:泄愤。
“其实你一直都相信我,只是在较劲而已。和我较劲,更是和你较劲。天鸣,我是该死,但我也希望你看清事实——我对不起你,也利用过你,但什么时候真正欺骗过你。。。。。”
到了第三天傍晚,江天鸣终于审累了,其实他也清楚,张羽英没有骗大家,自己会觉得她是张羽晴一伙的,也完全是仇恨心理在作怪,不然师姐也不会站在张羽英那边。“真是可笑,这二十多天,我们虽然身处两地,也在互相算计,却从未中断彼此的合作。这种微妙的关系,难道说,我注定要和自己的仇人纠缠不清吗?不行,绝不可以!”江天鸣拿起“弑魔者”,死死盯着张羽英的眼睛,总觉得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三天的折磨,让张羽英已经成了一个黑sè的“血人”,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这个家伙,总算是明白了我的立场,这样的话,我大概就能放心了。”虽然不抱生的希望,但张羽英心里还是有些遗憾。现在除了沈琳、刘月还有那个译本外,她和江天鸣的情报基本统一了。或许只要有一个让自己信服的理由,张羽英就真的可以放手了。“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张羽晴吸收了多个神魔世界的力量,不了解事情的始末,谁也消灭不了她!”这算是张羽英送给江天鸣最后的jǐng告。
“或许吧。”江天鸣终于明白张羽英等的是什么了,而正是这样,江天鸣才更兼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你说你很了解她,所以一直带领我们进行调查,但她一样了解你,结果我们一直被牵着鼻子走。没有你,我们的调查说不定会更顺利!把你的话反过来理解,知道了方法,谁都可以灭了她,就像现在的你我。”
“你说得对,那么做你该做的事吧。”张羽英点点头,便扬起脖子——她终于决定交出“接力棒”了。“只是不要后悔。”
“对不起,羽英。虽然我们是朋友,但我毕竟发过重誓。痛苦地合作,还不如让彼此都解脱——放心,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小雪她们受伤害。”
“那就好,否则我一定会找你索命的。”张羽英闭上眼睛,“小雪,小琳,小晶,小宁,对不起,看来我要先走一步了。”
“永别了,羽英。”江天鸣也不敢再看,咬着牙一刀扎了过去。
“住手!”就在张羽英感到心脏被“弑魔者”刺穿的瞬间,她似乎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撞门声,紧接着便是几声急促的呼唤,只可惜,黑暗已经降临了。。。。。。
战友·;仇人(20)
“你这个混蛋,我要你偿命。。。。。。”就在江天鸣刺穿张羽英心脏的同时,三个身影同时冲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柳芳,刘月和天机子。而当众人见到张羽英的时候,自然是没法冷静了。
当初张羽英离开诺亚家的时候,柳芳就已经嗅到了不祥的气息。因为不想打草惊蛇,所以打听到刘月的住处后,柳芳并没有立刻行动,直到两天后刘月发现不对劲时,柳芳也决定和她联系了。柳芳大致猜到张羽英的失踪可能和江天鸣有关,于是简略解释了下自己的情况后,便和刘月花了一天的时间找到了在外地办事的天机子。其实天机子在很久之前便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当初并没有阻止江天鸣离开天机馆,不过却在江天鸣的手机上做了手脚,因此三人才能毫不费力地找到江天鸣的所在。只可惜冲进去的时候,还是看到了悲惨的一幕。。。。。。
“你冷静点,说不定还有救!”江天鸣把刀刺进去后,整个人都有些发愣,发了狂的刘月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把江天鸣推倒在地,玩命地掐江天鸣的脖子,要不是天机子拦着,估计江天鸣真就玩完了。
本来柳芳只是一脸惊恐地站在门外,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但天机子的一句话点醒了她。“先看羽英要紧!”本以为还有一线生机,但当柳芳把张羽英放下来后,便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凉了。“一定是因为天太冷了。。。。。。”柳芳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哆哆嗦嗦地探了探张羽英的鼻息,又检查了她的脉搏之后,也只有一边红着眼圈一边向刘月摇头了。
“不分青红皂白就害死了羽英,十三年前的事,没错,的确是羽英做的,但那根本就不是她的本意,就算是羽英,也应该是受害者之一。”
“受害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刘月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向她那边望去。
“果然,你还不知道这个秘密——羽英到死都在为你着想,而你却把刀捅进了她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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