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王吻你吗?”本以为她要嗤之以鼻的,谁知丁香咬唇点点头。
云阳王沾沾自喜起来,愣一下,终于问出心里最害怕问的,却又是最想知道的,“你喜欢的人是云阳王吗?”
灼灼的眼神,似是要熔融了她。
丁香平日那样大方,此时憋了半天也没说出喜欢还是不喜欢。
云阳王拿过她的小手,放唇边吻吻,欲十指相扣,见那该死的玉佩仍握在手心。
想抢过来扔,被她牢牢捏紧,见他不罢休,丁香带了哭腔说:“别抢,我喜欢他。”
云阳王才聚的一点喜悦,听这话‘呼’消散了,动了怒,硬是抢到手,嫌恶的看看说:“喜欢又死活不跟他?没见过你这么别扭的人!”
随手一扔,玉佩划出一道弧度,‘乒’一声咂在窗棂上,又落在地上,也不知摔碎没有。
丁香对他又捶又打,哭泣喊:“他再是不讨人喜欢的恶魔,可我喜欢上了他,我有什么办法?呜!你把玉还给我!”
云阳王又愣了,丁香背地里称呼他是冰山恶魔王,他是知道的,有些不确定的问:“你喜欢的真是恶魔王?”
丁香不依不挠的打他说:“你看玉上那不是他吗?”
他此时恍悟过来,那玉佩是青海王送她的没错,但那刻的人像分明是自己,当时连太子都这样说。玉佩给丁香时这丫头还说,象青海王就多看看,象自己就压枕头下辟邪,丁香先前说可以辟邪,肯定把那人像当自己了。
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丫头偷偷喜欢的人是自己,之前还误以为她珍爱青海王送的东西。
心象是被意外的高兴塞满,喜悦一点点漾进四肢百胲,直觉全身无一处不舒爽,飘飘然起来。
自己都不知道话就这样从嘴里一串串冒出来:“丁香,你喜欢的是我?我真是傻,每天对你骂来骂去。丁香,你别哭,乖宝贝,别哭,我来找玉。”
跳下床,持了夜明珠去地下找。找到仔细看看,竟然完好无暇,欣喜的上床,献宝的递给她。
丁香接过握好,放在心口位置。说了半天话,倦怠已极,只觉倾诉过后,心里不再难受,于是抹抹眼,呼呼睡觉。
云阳王兴奋的无法入睡,东想一会,西想一点。回顾今晚,又气又笑,绕来绕去快晕了才搞清她喜欢自己,却又胡乱骂自己,看她醒来不找她麻烦!
心里又有些懊恼,一个女人而已,喜欢自己有什么?她有什么特殊地方吸引人?天下女子喜欢自己的人多了,哪里稀罕她?
再怎么挑剔她不好,心里的喜悦就象地下喷出的温泉,咕咕挡不住的往外冒,只一会,所有不满全溶化在似水柔情中。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正以一种让人沉溺的目光注视着这个带给他无数惊喜、疑惑的小女人。
宿醉醒来,头仍是昏昏的,丁香勉强坐起来,用手挽住发,冷不防一个火热手掌覆上脖颈。
转头一看,就见那恶魔王爷完全不同往日,嘴角上弯,满脸甜蜜的含笑,眼睛星星一样闪着,近乎宠溺的目光,让人不禁沉迷。
哪里还有一丝冰山冻人迹象?
云阳王见她愣怔,轻轻在她小嘴上啄着。
丁香完全被他怪异行为搞的不知所措,偷偷伸手在他额上探探,也没发烧呀?脑子哪里不对了呢?
云阳王给她拿好衣服,轻抚她头发说:“昨晚喝醉,你的秘密都说出来了,平日藏的那么深,还是让我知晓。今儿带你在盘锦凤城好好玩玩,想要什么都可以。”
丁香不自觉的抖抖,这话听着太好听,可给人感觉怎么这么不吉祥呀?昨天醉后到底和他说什么了?
想不起来,不会发现哪里不对要灭口?
冤呀,我啥也没做,除了苹燕假死的事,还有就是私建宅院。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在恶魔王手里,死都不知道为什么死的。
云阳王见她幼鹿遇虎狼的无助模样,娇怯可爱,心愈软下来,搂着她吻的她直瞪眼。还是这么笨,不会换气,轻刮她的小鼻子,阳光满面的走开了。
丁香心神恍惚的穿衣服,洗漱,不知他要怎样虐待,听说他要折磨人,那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吃饭时明显胃口不好,一半是惴惴不安吓的,一半是酒后胃胀的。
云阳王知她喜欢的人是自己后,只觉越瞧她越顺眼,愈看她愈讨人喜欢。筷子不由自主的就给她挟菜,见她吃的艰难,吃着吃着,就开始喂她吃。
丁香不怕他狠,就怕他阴,拽拽他衣袖哭丧着脸说:“王爷,你要怎样惩罚我?最好让我吃睡死了给我一刀。”
云阳王以为她是为醉酒讨饶,笑笑说:“这笔帐,我会和你算的。现在吃饭,乖,张大嘴。你比以前瘦了些,在暗人院胖乎乎的倒是更可爱。你这样会丢我的脸,真让人以为堂堂云阳王府没得饭给你吃。”
他以前从没叫过任何人‘乖’这种暧昧称呼,这字从他嘴里以温柔口气说出来,丁香控制不住的轻颤了颤,太太怪异了!
要不是天晴朗的实在找不出一丝云彩,太阳明晃晃的,丁香真以为昨晚下雷雨把他脑瓜霹坏了,不然怎么一夜过来就性情大变呢?
究其原因,还是昨晚酒惹的祸。绞尽脑汁还是想不起昨晚都和他吐露些什么,唉,这酒呀,以后可不能再喝。
丁香是孩子气多没有记性的人,一阵害怕不安过后,渐渐忘掉,被他拉着在街上溜。
东看看,西摸摸,又活活泼泼爱说爱笑了。
云阳王也不再是往日冷脸恶魔形象,完全变身白马王子,脸带招牌迷人浅笑,语调温柔,出手大方,丁香想要什么,他都银子一扔,拿了塞她手里。
后来,丁香手里东西太多,理所当然分出让他拿一些。
云阳王只知买,哪想到丁香会要他拿?左右看看,堂堂王爷怎么能象小二灰溜溜跟女人后提东西?坚决不行,这是原则问题。
丁香哪里明白他大男人心思?不管不顾塞他怀里。还腹诽,一点男士风度也没有。
样样都是丁香看上的东西,他想扔掉又怕她生气,叹口气,真不明白,要这女人喜欢有什么用?
好心情有些打折,跟她后面,头疼的看她还兴致勃勃不断购物,此时心里哀叹,原来宠一个人也不是很容易的!可想而知父皇、太子哥哥平日里三宫六院的陪的是何等辛苦!
街道拐角处有一人守笼子卖小猫,全是白色的,怪可爱的。
丁香以狼见兔子速度窜过去,边看边逗,引得小猫“喵喵”的叫。
丁香来一句,“我最喜欢小猫!”
云阳王不再守着早上那句想要什么都可以的话,断绝她心思道:“你要是买猫,我是不会同意的,它又是叫又是挠人。夜里我会睡不着。”
丁香失望的说:“不买就不买,我也怕你烦躁时一把掐死它。”
云阳王见她略有失落,安慰说:“养猫有什么意思?你有我呢。”
丁香口无遮拦的说:“你能和猫比?唔,不对,当然你比猫重要!”
见他变脸赶紧改口,狠咬一口饼在嘴里吃。
第五十七章 两虎
当白城帮的帮主潘明礼亲自带人来接云阳王,就见传闻中冷面煞星三王爷正可笑的左手拿两盒点心,右手拿一只烧鸡,左胳膊肘儿还夹一精致花瓶。
他身边娇滴滴的女孩手里更是品种烦多,各式精巧玩意抓了满手,怀里还抱两件布偶。另一手正拿着当地特产火烧酥油饼吃着。
吃的嘴边沾了芝麻,云阳王腾不出手来抹,俯身凑上嘴去吃。
这一经典画面,让白城帮浩浩荡荡一行人当街石化,京城的人好开放呀!
云阳王并没觉得难堪,笑着说:“潘帮主,好久不见!”
潘明礼从帮中一个不起眼的小混混到今天堂堂帮主之位,早就磨得四面圆滑,只差成人精。
见此情景,使眼色让侍从接过王爷手中东西,上前跪拜。
云阳王虚扶一把,笑说:“上次一别,已有数年未见了,至今还记挂着你帮有自酿的美酒。”
潘明礼笑着做请的姿势,他猜不透丁香是何身份,听说王爷并未纳妃,若说是侍女,可哪有王爷给侍女拿东西?王爷对她那样随意亲热,可见关系不一般,不能怠慢。
进了白城帮里,丁香被热情招待,又是吃点心又是喝茶,甚是惬意。
云阳王和潘明礼有事要谈,没人管她,任由她上上下下转。
潘明礼的独生女儿,大名潘西,帮中人都爱称她叫阿西,才十五岁,暗恋另一帮黑虎帮帮主之子林东。
两帮平素关系并不好,帮主互相瞧不起,见面都是下巴仰的比眼还高,鼻子里互出冷气,要是说结儿女亲家,想都别想。
阿西从街上才回来,连着两次约林东都没见到人,说是出城办事了,闷闷不乐的回家。
昨儿有媒婆上门给她提亲,说上哪个官吏家的公子,潘明礼当时虽没答应,但明显有兴趣,气得阿西想提刀砍了那媒婆。
憋着气,进家就见丁香边吃边在花园里晃荡,折了梅花枝在手,四处敲敲打打,花瓣落了一地。
心里一阵不痛快,哪里来的野丫头?笑成一朵花,凭什么那么高兴?
连她老爹都不敢折的梅花就这样让一个小丫头荼毒,她心里的火‘噔’的窜上来,黑着脸冲出房间,绕过院落,存心找碴去。
还没到吃午餐的时间,丁香正没人管悠闲的折梅嗅,哪会想到祸从天降?刚一转身就见一小煞神气势汹汹的站面前。
丁香上下打量一圈,含笑问:“姑娘,有事?我这人最好帮助别人,你有什么困难尽管和我开口,没有困难制造困难我也要帮你!”
阿西万没想到她会说这话,愣了愣,仍是凶神恶煞的说:“你叫什么名字?哪来的?”
丁香无所谓的嗅着梅花说:“我叫丁香,京城来的。你叫啥名?”
阿西抢过她手里梅花,恶劣的乱打树杆两下,把花全打掉,示威的说:“京城来的又怎么样?休想踩我头上。”
丁香瞟她一眼,并未动怒,笑呵呵的回说:“你变成狗屎,就不会有人愿意踩你头上。”
阿西正得意洋洋,一听这话,直气得要吐血,挥起秃梅枝就打。
丁香早有防备,一晃闪开,顺手折一枝梅来挡。
二人动起手来,下人一见,知小姐性燥,除了帮主,无人能镇住,忙去禀报。
恰潘明礼和云阳王已谈完事回帮,正休息喝茶。
听下人期期艾艾的叙述两女打架始末,不由惊怒。潘明礼素知小女儿娇横,平时事事依着她,可王爷的人哪是随便能动的?
正欲跪下请罪,云阳王笑着扶住说:“都是小孩子气,哪里会打的怎么样?去看看!”
穿过院子,来到后园,阿西正气极败坏连下杀手,丁香蜻蜓点水的漫不经心应付。
潘明礼喝一声:“阿西,还不住手?快过来给王爷行礼!整天在外疯,回家就惹事!”
丁香滴溜溜转到云阳王身边,还不忘给阿西做个鬼脸气她。
阿西再蛮横,也知王爷是不能得罪的,爹都要看他脸色,何况自己?
老老实实上前给王爷行礼,低眉顺眼的偷偷剜了丁香一眼。
潘明礼和云阳王对望一眼,均有些好笑。
云阳王先开口斥责丁香:“我平素和你怎么说的?不要总是以强凌弱!”
丁香小声争辩:“我从不以强凌弱~~~我欺负她之前真不知道她比我弱……”
她声音小,但在场人还是都听到了,也都不敢笑。
云阳王拧了拧她腮帮子说:“皮痒了是不?”
丁香假装痛的翻白眼,倒是惹他大笑。
潘明礼见王爷并无愠色,也在一边教训女儿说:“丁姑娘是客人,你不尽心尽力侍候,还敢打架?看我不罚你!”
阿西委屈的眼泪都流出来,在王爷面前,又不敢过分,告状说:“她骂我是狗屎,还骂我是猪。”
云阳王拎过丁香说:“你骂人小姑娘种粗话?要掌嘴!”
丁香附和说:“保证下次不骂她是猪了,我也知道人不可‘貌’相!”
云阳王把她手中梅枝一夺,顺便在她屁股上抽几下。
丁香夸张的‘哎哟’哎哟’鬼叫,云阳王眯着眼睨她说:“可知错了?我们要在这住一些日子,你再不老实,打折你的腿。”
丁香沉痛的反醒说:“王爷,我会记住你的话,鞭策‘自己’,鞭打‘别人’。”
云阳王把梅枝往她怀里一插,背了手就走。
潘明礼对侍候的人使个眼色,示意把小姐带回房,自己忙跟上王爷。
阿西却不肯走,抹了泪说:“丁香,你是王爷的女人?怪不得气焰嚣张!我不怕你的!”
丁香揉屁股说:“谁是王爷的女人?少污蔑我!本姑娘乃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到人间游戏游戏。下次见到我要绕道,知道吗?”
阿西挑衅的回说:“我从来只给狗让路!”
丁香不气反笑,挑眉饶有趣味的看她说:“猪见到狗都是让路的,不稀奇!”
一旁候着的下人“噗”的一声没憋住笑出声来。
丁香和阿西对望一眼,很有默契的同时骂他一句:“笑什么?你猪狗不如!”说完,二人均掉头各自走了。
丁香和阿西两人象是彻底杠上,只要云阳王和潘明礼不在帮里,二人总会找机会吵吵嘴,再顺便打一架,不然那天就似没过。如此三四天过去,倒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事。
云阳王和潘明礼基本是早出晚归,丁香知王爷比较累,乖巧的顺着他。两人晚上虽睡在一起,一点暧昧都没有,丁香是玩的太累,上床就呼;云阳王是身心俱累,头沾枕头也是很快入睡。
这一日醒来,天色还早,尚未起床,云阳王就交待丁香:“我要出去三四天,你在帮里要乖乖的,回来有赏;淘气的话,回来要挨打。”
丁香欣然的说:“你放心,我会乖乖的。但是要我不吵嘴,可能办不到。那相当于活生生的憋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