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盗宫里皇妃的银两。”胆小怕事的缦儿一听我要禀告窦后，心里心虚，求我道：“不要，求你不要跟皇后娘娘说。”缦儿不傻，她应该知道，宫女身上私藏这么多钱，是违反宫规的事，若被皇后知道的话，定是最重，即使真是尹德妃私底下给她的酬金，那她又怎么会笨到去承认呢，还不明摆着在做勾当的事吗。
第 072 章 英灵无辜被害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那我就当没见过这些钱。”我让缦儿自己选择，要嘛跟我招供，要嘛跟我去立政殿去见窦后，两者哪样轻哪样重，她自己应该懂得。
缦儿及其为难的说道：“程惜，求求你，别逼我了，我真的不能说，我会死的。”
“到了立政殿见了窦后，你不说实情，照样也是死罪一条。”我说。
小林子也全缦儿道：“缦儿姑娘，你还是跟程惜姐姐说了吧，你知道姐姐的为人了，你今晚不说出来的话，她是不会放了你的。”
“缦儿，英灵也是你的好姐妹，你跟她同屋共处了这么久，难道真忍心看到她出事吗？”也许是我的话触动到了心地本是善良的缦儿，她缓缓的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酉时一刻，尹德妃让我去宜新宫偷偷将缦儿找来月阳宫，还让我别让任何人看到，到了月阳宫，我领着英灵去了后院，之后我让英灵在那里等我，我就走了。”
“那英灵呢？你为什么放她一个人在月阳宫的后院。”我着急的问着。
“是尹德妃要我这么做的，至于原因我真的不知道，她还给我五十两，要我保守此事。”缦儿说。
我不解的问道：“怎么就五十两，你盒子里根本就不止五十。”
“其它的银子是。。。。。。是。。。。。。”缦儿吞吞吐吐的说不出原因来，我问道：“其它的银子是怎么得来？”
缦儿回道：“有五十两是上次偷你出宫令牌，尹德妃赏给我的。”
“上次令牌一事，真是尹德妃收买你，要你陷害我的，你为了五十两，偷我令牌，假装要出宫跟尹德妃里应外合，摆我一道？”虽然这是很久之前的事，当时我也不生她的气，只以为是尹德妃威胁她做的，可是没想到她是为了钱出卖我的。
缦儿跟我解释道：“不是的，是我真的要出宫，我娘被地方恶霸欺负，还被打，伤的很严重，我急着要出宫见她，所以才偷你令牌出宫的，可是被尹德妃撞见，她逼问我秦王府的令牌是从哪里得来的，我只好跟她招了，尹德妃就要我在皇后面前诬陷你，私自出宫被皇后娘娘知道的话，她一定会把我关进黑屋里的，我是逼不得已才听从了尹德妃的命令，诬陷你的，程惜，你不要怪我。”
“结果你为了保全自己，就让我背这个黑锅，你于心何安，你如何做得出来。”我问她道：“那加起来才一百两，尹德妃是不是还让你做其他事了？”
缦儿不说话了，我再说道：“事到如今，你说与不说都没得选择了，你若是还顾念一点曾经的情谊，你就全盘脱出来吧。”
“在尹德妃要我去找缦儿之前，还命令我做另外一件事。”缦儿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她让我，到了晚上，你回掖庭宫后，将你引到荷花池边，推你到池里，让你淹死在里面，第二天发现到你尸体的时候，宫里的人会认为是你夜晚看不清楚，失足掉进荷花池里的。”
“尹德妃给你了多少封口金？”我问道。
“一百两。”缦儿说。我伤心至极，一直以来自己善待的同屋姐妹，居然联合外人三番两次的来陷害我，要将我置之死地，而我居然浑然不知，还一直跟她同在一个屋檐底下住着，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我想起英灵要我晚上回掖庭宫，不要跟缦儿独处，她一定是知道了尹德妃派缦儿来害我的这件事，所以才来通风报信的，我问缦儿：“英灵是不是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才被尹德妃抓走了？你一定有份参与抓走英灵。”
缦儿矢口否认道：“英灵怎么会知道？在月阳宫后院与她分开后，我真没见过她了，更没抓走她。”
“英灵如果不知道你要害死我的事的话，她怎么还会跑到立政殿去找我，要我防着你，既然你没抓她，那尹德妃呢，她要你带英灵去月阳宫，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想对英灵做什么？”尹德妃会害我，对知道她秘密的英灵，肯定也不会姑息的，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尹德妃会斩草除根。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在酉时三刻的时候，看见月阳宫后门停着一辆马车，好像是从北门进来的。”缦儿说。
小林子靠近我，提醒我道：“姐姐，我记得月阳宫柴房外，被拖行过的痕迹是一直通到月阳宫后门的。”我猜，英灵大有可能被装进麻袋里，再从后门被拖上马车的，既然马车是能从玄武门进来，，那一定是有地位至上的人给了出宫令牌，尹德妃的嫌疑最大了。小林子问我：“姐姐，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我想了想了，看了缦儿一眼，然后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李建成给我的那块东宫令牌偷偷藏进袖子里，然后与小林子离开了掖庭宫，一路上，小林子一直问我：“姐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回道：“去玄武门，趁现在玄武门还没关闭，我么快点走。”
到了玄武门，小林子过去假装与守门的侍卫唠叨着，借机问去酉时有没有一辆马车从这道门出宫，守门的侍卫马上就记起来了，他们记得很清楚，酉时二刻的时候，确实有一辆马车从玄武门进入，然后是在酉时四刻再从玄武门离开的，至于是哪个宫的，守卫的就不知道了。果不其然，马车是出了皇宫，为了避免守卫的怀疑，之后我与小林子离开玄武门，去了承天门，出了皇宫后，我迷茫了，只知道马车是从玄武门出来的，却不知道到底是往哪个方向走了，我应该去哪里寻找英灵的下落呢。
身边的小林子问道：“姐姐，现在天都这么黑了，英灵姐姐会被带到哪里去呢？”我也是一筹莫展的，玄武门外，又没有车轮压过的痕迹，一点线索都没有，等于大海捞针。站在原地两眼发愣了足足有一刻钟，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不祥的预感，使我联想到了一个不祥的地方，我问小林子：“小林子，你知道离这里最近的乱葬岗在哪里？”
“在长安城外的十多里处，不是要去找英灵姐姐吗？姐姐去乱葬岗做什么？”我还不想说出自己的猜测，怕吓到了小林子，也想着，或许，很有可能这只是我的胡思乱想而已，但愿英灵平安无事，还尚存人间。
出了长安城门，还要走十多里路程，借着月光，快步前进着，也许是惦记着英灵，走的越快，心里就越着急，每往前一段距离，心跳就加速着，甚至脚步在踉跄着。
“姐姐，就在前面了，但是姐姐你要做好心里准备，乱葬岗全都是尸体，有的还面目全非，腐烂掉了，姐姐看了别作恶。”小林子提醒着我。
一早想到乱葬岗这个地方，我的脑海里早就已经被尸体的画面给填满了，要作恶，在想象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实际的乱葬岗，也不过是在荒无人烟的地方，挖一个几十平方米大的坑，将无人认领的尸体扔在里面，站在这个大坑的边沿上，虽然有做好了准备，可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尸体，一股想吐的滋味涌上来，乱葬岗里的尸体，大多数都是穿着太监，宫女的服装，看来宫里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奴才的冤魂被葬在这里，我往尸体堆里查看着，寻找着英灵的身影，在这个时候，小林子惊叫一声：“姐姐，是英灵姐姐，是英灵姐姐。“我顺着小林子所指的方向望过去，英灵苍白，毫无血丝的脸，映入我的眼中，她的左脚，光赤着，顷刻间，心里被万根针扎着一样，痛苦的哭都哭不出声来，我几乎都忘记自己是如何滚下这个装满尸体的大坑中，如何踩过这条尸体路，我几乎忘记了那些尸体发臭出来的恶心，一心只想着爬到英灵的身边，在小林子的帮忙下，我们一起将英灵的尸体搬出乱葬岗，将她放在平地上，小林子对着英灵凄凉的尸体嚎啕大哭，还从怀中掏出英灵遗落在月阳宫的另一只鞋，替她穿在左脚上。我摸着她冰冷的脸庞，为她整理着凌乱的头发，想起了有一次在掖庭宫的房间里，英灵楚楚可怜的跟我说，担心自己有那么一天会做错事惹恼主子，被主子降罪杀头，而自己的尸体会被一卷破席包卷着扔进乱葬岗里，甚至无人会在意，而此时，我就是在乱葬岗里找到了英灵的尸体，悲悲凉凉的躺在这里，在英灵的脖子上，有明显被勒过的痕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得到如此惨烈的下场，活活的被勒死，眼泪模糊了我的双眼，我抓起英灵的手，想要给她最后的温暖，可英灵的手紧握着，像是拳头里抓着东西，我好奇的要掰开她的手，可怎么用力都掰不开，最好还是小林子使劲掰开的，英灵手上真的抓着一样东西，是一块玉佩，而且看着很眼熟。
我问道：“小林子。你有见过这块玉佩吗？”
“好像又在哪里见过。”小林子端详了好一会，忽然大声叫道：“我想起来了，这是齐王殿下随身佩戴的玉佩。”
“你确定吗？”我再次确认道。
“嗯，不会错的，这玉佩就是齐王殿下的，可是怎么会被英灵姐姐抓在手上呢。”小林子不解的问道。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英灵在与凶手纠缠时，在凶手身上扯下来的。”我若有所思的说道。
小林子吃惊的说道：“姐姐的意思是，是齐王殿下杀死英灵姐姐的。”
“我想应该是的。”说完，我又仔细的在英灵身上翻找着，也许还有别的线索留下来，终于，让我发现了，在英灵的指甲里大量的皮屑和血丝，想必是凶手在勒英灵的过程中，被英灵抓伤了，皮屑跟血丝才会留在英灵的指甲里，我问小林子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小林子看了看月色，回道：“丑时二刻了。”丑时二刻，宫门已经关闭了，要回宫的话，必须等到卯时三刻，玄武门才会打开，小林子问道：“宫门已经关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是要把英灵姐姐的尸体先安葬了吗？”
“不。”我答道：“我们要将英灵的尸体带回皇宫去。”
“带回皇宫？”小林子不可思议的问道。
“没错，英灵死的不明不白，死的无辜冤枉，我一定要为她讨回公道，找出凶手，将他绳之以法。”我想，既然英灵有意留下这么重要的线索给我，那就是老天开眼，有意要我替英灵找出害死她的凶手。
“可是，齐王是皇上的儿子，我们怎么将他绳之以法啊，说不定还会反被咬一口。”小林子担心的说道。
我史鱼秉直的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就不相信李元吉可以一手遮天。”
回长安的路上，因为小林子要背着英灵的尸体，所以步履蹒跚，停停顿顿的，走的比较缓慢，三个时辰后，才进了长安城，见到有一家客栈亮着灯，想着客栈里应该有马车可租借，便敲门进去，租来了一辆马车，想用这辆马车载着英灵的尸体进玄武门。
第 073 章 追查真凶
卯时三刻，顺利骗过玄武门守卫，进了皇宫，小林子当时都吓出一身冷汗了，在马车上，小林子问我道：“姐姐，我们接下来要去哪？是去找皇后娘娘吗？”
我回道：“不，去甘露殿，皇上寝宫。”
“什么？去找皇上？可万一皇上不接见我们的话，那该怎么办。”小林子问。
“没有万一，我一定要见到皇上，他如果不见我，我就跪到他召见为止。”我说：“小林子，这件事，本不关你的事，你能陪我出宫找英灵，还一起帮忙将英灵的尸体运到皇宫里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接下来的事让我一个人完成就好，我们在这里分道扬镳，你回立政殿去吧。”
“不行。”小林子拒绝道：“英灵姐姐平日里也待我很好，如今她遇害了，我也想帮她找出真凶，让她瞑目。”
“想要将李元吉绳之以法，是件很困难的事，连我自己都没多大把握，如果失败的话，就像你说的，会被反咬一口，我不想连累你，如果你想让我专心对付李元吉的话，那你就得听我的，不要参与进来，马上回立政殿去，就当不知情这件事。”我说。
“可是，我担心。。。。。。”
“不要可是了，如果需要你帮忙了，我还是会找你的。”我说道。
“真的吗？如果姐姐要我帮忙了，就一定要来找我小林子。”我对小林子笑着点点头。
我将马车停在李渊寝宫外，英灵的尸体不宜搬出外面暴晒太阳，所以暂时先搁在马车上，我跪在大理石上，叩求觐见皇上，让甘露殿的守卫进去通报李渊。过了许久，守卫出来告诉我，皇上还在就寝，不便见我，就算我能等，英灵的尸体也等不了，我担心留在她指甲内的皮屑与血丝会没掉，所以我现在务必要见到李渊不可，我朝着李渊的 ；寝殿，大声喊道：“奴婢程惜，有要事觐见皇上，求皇上开恩召见奴婢。”甘露殿内没反应，我再次拉高音贝，喊道：“奴婢程惜，有要事觐见皇上，求皇上开恩召见奴婢。”始终还是没反应，我就这样一直重复着喊着，直到李渊披着斗篷出现在甘露殿外，居高临下的质问我道：“大清早的，你为何在朕的寝宫外喧闹？”
“回禀皇上，奴婢有一事要禀告皇上，求皇上为奴婢做主。”我低着头，回道。
“什么重要事，说给朕听听，如若不重要的，朕定不饶你。”李渊说。
我禀明道：“皇上，宜新宫宫女英灵，惨死在岳阳宫，，尸体被人扔到长安城外十多里处的乱葬岗里，求皇上明察，替无辜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