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璟言，你看着我，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心的？”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女人，众人都惊呼出来，这莫不是哪里跑过来的疯女人吧，已经有仆人开始要把唐浅拉下去了，但是碍于汤烨的面子，谁都不敢上前。
唐浅准备了一箩筐的话语，想要和顾璟言说说，想质问顾璟言，但是她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反而是汤烨走上前去。
“顾璟言，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的好。”这做人师父做到这种份上了，真是操碎了心。
顾璟言凝眉，没有说话，反而是站在一边的杜子言笑了，看着汤烨笑了：“汤先生，这样不合适吧，这毕竟是我的订婚宴，你凭什么来质问我的对象。”
这般说话，眼神却是落在唐浅身上的，一番打探，杜子言扬起一个笑容，她的确是有心爱的人，但是此刻她却很享受这种在众人的眼神中被簇拥的感觉，那种星光熠熠的感觉，除了顾璟言，鲜少有人给她这样的感觉。
汤烨冷声，丝毫不给杜子言面子：“我问顾璟言，可没问你啊，杜小姐。”
顾璟言凝眉，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着被汤烨拥在怀里的女人，顾璟言一整颗心都在颤抖。
此时顾老爷子从里面走出来，怒吼：“像什么话，汤家小子，你若是来祝福的，我老爷子欢迎你，但是来闹事的话，恕不奉陪！来人，送客！”
这般下达了逐客令，汤烨实在没有脸面留下去，然而唐浅整个人就像是入定了一样，怎么都动弹不得。
“顾璟言，我最后问你一句，到底是不是真的！”唐浅这一句话，歇斯底里，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吼了出来。
然而回答她的是寂静一般的无声……
唐浅不知道是怎么从顾家走出来的，或许是汤烨整个拎鸽子一般把她拎出来。
“师父，他不要我了，真的……”但凡顾璟言不忍心，多少不会让唐浅到这一步的，唐浅知道她的顾先生是舍不得的，那么今天所做的一切，或许都是出自顾璟言的真心。
汤烨傻了。
然后说道：“傻了吧，顾璟言不要是他没福气，师父要！”
这样的话语就像是玩笑一般，唐浅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唐浅往前面走去，心口空空的，没有感觉，顾璟言，为什么你要把我的心拿走，却一声不响的把它抛弃掉，而我现在想要找回那颗心，却已经没有途径。
“师父，不是说要破案吗？我们走吧。”唐浅喃喃，这个时候似乎只有疯狂的工作才能麻痹自己，她做了决定，这辈子就陪着汤烨吧。
这个神奇的男人，唐浅总归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萌生这样的想法，要和汤烨一样，孤独一生。
“你可不要学我。”汤烨喃喃。
那些年，娶了牌位回家的汤烨，现在说孤独一生也不为过，一生最爱化为尘土，任谁都会伤痛的，但是此刻顾璟言虽然还活在世上，但是之于唐浅而言，已经差不多尘归故土了。
“我不学你，我要超越你。”唐浅喃喃。
因为失恋的缘故，唐浅跟着汤烨去找江俞白，三个面瘫聚集在一起，怎么说呢，房间里面静地只剩下翻书声，唐浅将这个案子所有的线索全部都串联了一遍，视线落在那个x上面，这个能有很多的解释。
最直接的就是“性”，唐浅淡淡地说道：“你们难道不好奇，这个x是什么吗？”
这一声打破了房间里的沉寂，汤烨还以为唐浅是脑子坏掉了，毕竟刚刚才失恋的女孩子，怎么可能这么冷静，不应该歇斯底里得发泄一通吗？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实在难以理解，而且似乎思路异常的清晰。
两个人看着她，等着唐浅往下面说。
“x最直接的解释就是函数x，是谁呢，这是很奇怪的一个字母，当然这个嫌疑人x不可能在现场留下这么无聊的一个x，那么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你们发现这个x的写法了吗？是中字，而不是外文，那么应该理解为首字母x。”唐浅慢慢分析来，她心里想的就是那个性字。
江俞白沉声，这个字母目前的状态是可有可无的，其他线索已经差不多都破译了。
唯独这个x，就像是迷一样。
汤烨则感觉自己的徒弟，被爱情刺激了，然后脑洞大开，似乎说的还有理有据呢。
“所以这个x就是性。”唐浅最后落在这个字眼上面，便不再说下去。
江俞白愣在原地，一边思考一边否认：“不可能吧，这也没什么含义，还不如嫌疑人x的，向警方挑衅。”
唐浅勾起嘴角，挑衅地看着江俞白，喃喃：“你的脑子这样，能坐到这个位子也真是辛苦你了。”
“你……”江俞白刚要发作，被汤烨白了一眼，唐浅现在是失恋的女孩子，什么都要让着她才对，江俞白是真心不懂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当然更加不懂唐浅的思路了。
唐浅睁大眼睛：“你们以为我失恋在这里胡说？才不是！好吗。”
但是回答她的，很显然，那两人是真的这么想的。
唐浅觉得好无奈：“我是认真在分析的，当然这也是我的第一直觉，你们权当参考参考呗。”
唐浅淡定得坐在一边，喝了一口咖啡，对于顾璟言的事情，她就像是没有看到过一样，完全没发生，只有这样才能麻痹自己，才能不去想，她不要再听到任何关于顾璟言的事情。
汤烨笑着说道：“没事，你继续说。”
“这还差不多，不过刚才说道哪里了，我忘记了不好意思……”唐浅的脑子突然短路了。
☆、76请你一定要等着老大
唐浅在毕业之前只需要跟着汤烨完成工作就行了，一下子从财会类专业转到犯罪心理，唐浅顿觉整个人神清气爽，头也不痛了，腰也不酸了，整个人都飘飘然如神仙一般，最重要的是，因为案件的保密性，唐浅和汤烨就被留在那栋神秘的小洋楼里了。
唐浅不止一次问过汤烨，这栋小洋楼是什么地方，但是都被汤烨绕开了，自然江俞白肯定不会说的，只看到每天穿着白衣服的工作人员来来往往，唐浅心里好奇，但是没有一个人跟她打招呼，各司其职。
就跟和几个机器人一起上班似的，这种感觉越来越浓。
“师父，你说江俞白会做饭是真是假？”师徒两个站在走廊上，等待传说中的大厨江俞白献上美味的料理，两个人工作了那么久，都饥肠辘辘了。
汤烨点头，这几天一直观察唐浅，生怕出了什么问题，这个死脑筋的徒弟，因为顾璟言订婚，心里承受的打击一定不小，可是现在却表现得什么事都没有，汤烨真心心疼。
“他以前做过厨师，五星级的。”汤烨回答，笑了，江俞白的厨艺非常的好，什么菜都能做，但是有一点，偏爱做鱼，一桌菜上面可能会有三种鱼，汤烨已经见怪不怪了，此刻惊诧的下巴都快掉到桌子底下的唐浅，看着桌子上这么丰盛的菜。
确定这是三个人的量吗？
十个盘子，色香味俱全，勾得她肚子都咕噜噜的叫了。
“吃吧，一会儿不够就叫小白去做。”汤烨说道，笑了。
难得见到唐浅猖狂淋漓得吃东西，他和江俞白也墨守成规，不再去提顾璟言，不去提那段轰轰烈烈的订婚典礼，轰动全城。
“真心不错。”桌子上的肉大多被唐浅吃了，汤烨偶尔吃一点，但是江俞白自始至终都没有吃，似乎很忌讳似的。
或许做刑侦的人看惯了尸体，对这些肉都提不起兴致来了。
酒足饭饱，唐浅摸摸肚皮。这些天汤烨一直看着她，不让她乱跑，之前在唐浅的外套里面发现了跟踪器，当然这件事情没有和她说，看来之前绑架唐浅的人，似乎对她上了心。
刀疤女人，他们也调查了很多，具体也没有锁定哪个人，对星耀大街的监控从未断开，一直在等待某个特定的时机到来，但是那个嫌疑人x似乎洞悉了一切，一直在放缓作案的动作，汤烨他们反反复复得串联了线索，却还是寥寥无几。
这个凶手，要么要过聪明，要么这些正是偶然串联起来的事件。
唐浅倒也不恼，虽然自己对于x的分析没有受到重用，但是在一边听汤烨和江俞白的分析，才觉得自己上不了台面。
这个凶手做事风格虽然大喇喇的，但是细节之处处理得非常好，比如切割尸体得时候，一大块一大块，但是整个尸体貌似都被清理过，就像是对待至宝一样，一点点擦拭干净，统一化了妆，虽然后来似乎都不怎么看的出来。
化妆技术这么高超，也是难得。
“我们一直假设嫌疑人x是个男人，你们觉得有没有可能是个女人？”一直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什么的江俞白突然开口，这个思路他也是挣扎了好久好久才提出来的。
唐浅浑身颤抖了一下，一个女人做到这个份上，是多么愤世嫉俗。
汤烨点头：“完全有可能，因为这个案子涉及到的全部都是女性，而且碎尸技术手法偏男性，所以一开始我们就假定成男人，其实女人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汤烨说道，或许更应该是女人才对，他是见过尸体的人，比唐浅更有洞察力，萦绕在尸体上的味道，总觉得那么熟悉，似乎是一款香水。
唐浅皱眉：“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看尸体？”
虽然已经过了好久，但是尸体保存的还是不错的，毕竟都成了一块一块的，之前是被冰封着的，整个肉看起来都烂烂的，还弥散着一股非常诡异的味道，臭？说不上，比臭更恶心的味道，各种夹杂着。
唐浅盯着这几大块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花头来，或许真的来晚了，但是那个味道，她好像在哪里闻到过一样，唐浅皱眉。
汤烨问道：“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个味道……太臭了。”唐浅喃喃，似乎在回答汤烨的话，又似乎在说些什么，“这个味道好熟悉，就像是在哪里闻到过一样。”
唐浅再次嗅了一下，可惜几乎已经没有了，更多的是从尸体中散发出来的味道。
法医查看过尸体之后给的报告，女人都是被切割机活活切割死的，就是说在切割的时候，还是有生命的，在极度恐惧之下慢慢失去生命的特征，实在太过残忍。
三人从房间里面出来，唐浅浑身抖了一下，说不上哪里奇怪，那个味道，是地下三层的味道。
“江俞白，你们派去搜格林小店最后怎么样了？”唐浅问。
江俞白皱眉，这件事情更加离奇了，在格林小店下面根本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别说通道了，江俞白那天忍受着被众多拉拉调戏到窘迫的境地，在格林小店搜查了好久，最终一无所获，还被那个老板娘给那啥了，别提多郁闷。
“没有丝毫发现。”
唐浅这下急了：“不可能的，明明我就是从格林小店失踪的，监控里面没有我从店铺出来的痕迹，那个女人强调了地下三层……等等，我不确定那到底是不是底下，只是四周太过幽暗，中间有一张床……”
唐浅慢慢回忆起来，这个格林小店，浑身透着奇怪的色彩。
“先走吧。”汤烨实在受不了这里的氛围，比小洋楼的气氛还要奇怪。
江俞白皱眉，颇嫌弃：“的确是真的，除了一群女的，其他都很正常。”
唐浅不相信，她脱口而出：“这些尸体上面沾染的味道，就是地下三层的味道，虽然时间过去那么久，味道都淡了，但是我能闻出来。”
“忘了你这个狗鼻子。”汤烨说了一句，突然遭受了一阵白眼，唐浅的鼻子还算不错，和警犬比起来当然不行，但是闻闻这些味道还是不错的。
江俞白的眼神一亮：“你说什么？”
“需要我再强调一次，是地下三层的味道，还有女人身上的香水味，一切混杂在一起就不好闻了，这些女人生前一定经历了一场追逐和厮杀，怀揣着恐惧感，一步步陷入敌人落下的圈套之中，而嫌疑人x通过这样获得别样的趣味。”
唐浅慢慢说道，脑海里面不断重复着那天晚上的情景，被那个女人追逐着躲入漫漫黑暗之中，连死的心都有了，一切都是未知的恐惧，如果不是恰好从什么地方摔下去了，只怕那个晚上……唐浅不敢想象。
“不要再说了。”汤烨说道，察觉出来唐浅的情绪在变化，一旁的江俞白似乎抓到什么点一般。
汤烨带着唐浅去外面散步，天气微微有些阴沉，但还算干燥，一时半会下不了雨。
“师父，要不要我问问毛慧关于格林小店的事情。”唐浅说道，在她身边或许只有毛慧最了解那个地方，之于她，是地狱的存在。
汤烨摇头：“不行，我不能让你以身犯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了毛慧只是一个女人，哪里有这么恐怖。”唐浅喃喃，或许还不能相信那个事事为宿舍妹子着想的毛慧会变成这么陌生的样子。
总之汤烨就是不同意，他害怕发生那样的事情，他答应过一个人要一直守着唐浅，直到一切事情都水落石出。
“不去就不去，师父你干嘛用那么阴沉的眼神看我，真是……”唐浅喃喃，一路走过去。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姚音，那妹子看到她立马追了过来，唐浅想逃都逃不掉。
“嫂子，你不要跑！”姚音依旧大大咧咧的性子，往这边跑来，瞄了一眼汤烨，目光之中满满都是警戒。
唐浅自觉地说道：“姚姚，我不是你嫂子。”
“不，浅浅，我只承认你是我嫂子，杜子言算什么，不过一个心狠的女人。”姚音说道，差点透露了什么事情一般，捂住嘴巴。
恰好遇上唐浅，她怎么都要为老大说几句，不然得憋屈死了。
“浅浅，你要相信，老大爱的人是你，从始至终都是你。”姚音显然有些急了。
唐浅淡淡地应道，然而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姚姚你别说了，一切都成了定局。”
“浅浅，你等着老大，一定要等着他。”姚音不能多说，她不能任性得将唐浅置于危险的境地，只能这么模棱两可得说了几句。
唐浅默然，一直没有说话得汤烨这下来气了：“姚小姐，浅浅要怎么做做决定是她自己的事情，拜托你们以后不要出现了。”
汤烨带着唐浅往前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