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湿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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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湿流光-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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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哭了,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我伤心,我痛苦,我绝望,我生气愤怒,我的眼泪就如同绝了堤的洪水一般向外宣泄,墨规站在我面前一动也不动,我气极或许不甘,伸出手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身上,一下又一下,他也不躲,就这么直立在我面前任凭我打。
  我打累了,哭累了,心也死了,一步步的后退远离他,嘴里还不断的念着:“墨规我讨厌你,墨规我讨厌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寒冬的阳光看起来永远都是那么温暖,金黄透明,但是那也是看起来,它的实际作用撑死了就是给凄凉萧条的冬天添上那么一丝丝的明媚。
  此时已是十一月末,除了梅林里的那一颗颗梅树含苞待放,四季园里的花花草草都凋谢了,树干枝桠光也是秃秃的,除了苍凉我想不出别的形容词了。
  我坐在操场中心的假草地上,抱着腿看着操场上其他的学生欢脱的锻炼自己的身体,然后慵懒的打了个哈气,在我面前形成一片白雾。
  墨规说的没错,我确实不知道操场是用来干嘛的。我猛地摇摇头,没出息,怎么又想到他了!现在距离那件事已经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我每一天都在努力的忘记他,或者说是自欺欺人的努力、、、但事实上却是我越想忘记他,反而越把他记得更深。
  我再次进入了沉思状态,直愣愣的看着远处的人影,我感觉到有人在向我走近,但是我没有回头看他,大约过了五秒,那个人自觉地坐到了我的旁边。
  “你也起来活动一下啊,坐地上不冷啊?”陆羽身着一件骚气到极致的红色羽绒服,外加上一条土黄色的休闲裤,他这样闪闪发光让人不想看他都不行。
  我十分无奈的扭脸看他,摇着头说:“您的穿着能不这么扎眼么?”
  他十分不满的撇撇嘴,然后伸出手整理他那被小寒风吹得微凌乱的发型:“长得帅穿什么都好看,你不懂。”
  呵呵、、、我无话可说。
  “你自己坐在这干嘛哪?”他问。
  “没事干才坐着那。”
  “我问你个事,你帮我分析一下。”陆羽一脸认真。
  我郑重的点点头。
  “最近墨规他不这么缠着我了,是不是发现了我是多么的遥不可及,所以主动放弃了?”
  我嘴角抽了抽,咽了口吐沫,回答他:“或许他根本就不喜欢你。”
  陆羽听完后认真思索片刻,点点头,说:“看来他内心深处最爱的还是萧可。”
  我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生疼。
  陆羽他继续喋喋不休的说下去,丝毫没发现我的异样:“前一段时间他对我这么眷恋可能是因为和萧可吵架了,故意做出来这种样子给萧可看,然后让她吃醋,可现在他俩又好了,就把我一脚踹到一边,他把我陆羽当成什么了?”陆羽他越说越气愤,而我越听越难受。
  “够了!”我十分气愤的对陆羽说,“别说了!”
  陆羽一脸惊讶的看着我,我尴尬的笑笑,解释道:“我、我也认为墨规这人太禽兽,我太气愤了,听不下去了!”
  陆羽的面部表情缓和了下来,然后继续说:“不过墨规的眼光也不错,萧可长得确实好看。”
  我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怒气十足的说:“一点也不好看!还没你长得好看那!”
  陆羽十分开心的笑笑,满目赞许的对我说:“我就知道你眼光好!”
  我瞥了一眼远方的萧可,厌恶的翻了个白眼,然后随口就问了一句:“你感觉我和萧可谁好看?”
  “你。”陆羽毫不犹豫的就回答了出来。
  我心里那个高兴啊!心花怒放啊!满脸笑容的看着陆羽,问:“真的?”
  “骗你干嘛?”陆羽说。
  “我就知道你眼光好!”我得意忘形。
  “如果你额头上没那块疤就更好了。”陆羽一脸遗憾的看着我的额头,“小姑娘怎么这么不小心,一个狗吃屎就摔成这样了。”
  我伸手摸摸额头,笑了笑,我感觉我笑的挺凄凉的。从有了这道伤口开始,我就剪了齐刘海儿,不想让这块疤赤裸裸的暴露在别人面前,可是这就像是欲盖弥彰,越想藏就越藏不住,这道疤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又因为刘海儿的半遮半掩,它就变得若隐若现,反而更能吊起别人的胃口,发现它的人就会直接地问我它是怎么来的,每问一次就会勾起一次我痛苦不堪的回忆,可我又不能把我内心深处的痛苦告诉他们,所以我只能强掩下痛苦,然后强颜欢笑的编造各种故事来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元旦那天,梦城下雪了,雪下的不大,星星点点的雪花从天空上翩跹而落让整个城都优雅了起来。
  我坐在教室里,戴上手套伸出手把窗户上的白雾抹掉,直愣愣的望着窗外的朦胧美景,还说不上是银装素裹,但也是雪白晶莹了,我认为雪就好像是一种时间凝固剂,可以把一切都冻起来,所以在雪天里一切的事物好像都可以缓慢下来,对于我这种慢半拍的人来说,下雪真的让我很安心。
  我正陶醉的欣赏着柳絮飘舞般的雪花,有人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定睛一看,是老师、、、此时此刻整个大教室里所有人的视线都在我身上,我略微羞涩,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老师十分不满的对我说:“业绝迹,刚才想什么那,叫你三遍也不答应。”
  我本以为老师是要叫我起来回答问题,刚准备好了要挨训,谁知老师竟然对我说有人找我。
  我惊异,半天反应不过来,能有谁来谁找我?
  老师看我一脸迷茫,补充道:“你姐夫。”
  我姐夫?我姐都死了快四年了哪里来的姐夫?我正疑惑着,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沈子夜!然后我拔腿就向门外跑,丝毫不顾及他人的眼光,好你个沈子夜,我还没去找你你到先来找我了,我们两个要好好的算一笔账了,我姐姐的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要跟我说清了。
  我刚跑出学院楼,透过飘渺的雪花看到一位身着黑色呢绒长衣的男人在雪中站立,黑色的外套上已经撒上了点点白雪,我深呼吸一口气,向他走进。
  我走到他面前,这是我第二次仔细的观察他,他大约有二十五六岁,身形修长,肌肤如蜜,剑眉薄唇,五官俊朗,这外形配得上我姐,而且我还发现在他的额角也有一块显赫的伤疤,不过这道疤倒是给他平添了几分霸气。我不自觉地就开始那他和墨规比,比的结果是墨规完败!败在了成熟男人的魅力上。
  我在观察他的同时,他也在打量着我,我看到他的眼神中有沉沉的哀伤绝望还有动容,应该是在我的身上看到了些许我姐的影子。
  沉默许久,他先打破僵持,声音低醇迷人,语调平缓温和:“能不能去喝杯咖啡?”
  我点点头。
  从学校到咖啡馆的路上,我们两人都十分默契的一言不发,我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反正我心里一直在盘算着一会儿该怎么审他,如果你把我姐姐当妻子,当成你最爱的人,又怎么会让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你于心何忍?为什么不保护好她?
  此时此刻的咖啡馆里十分冷清,除了一位在打瞌睡的服务员就是我们两个人。
  沈子夜开口问我:“你姐姐喜欢来咖啡馆喝牛奶,你喜欢喝什么?”我看到他提起我姐姐时眼中是含有幸福的。
  我略带同情的对他笑笑,说:“反正不喜欢喝咖啡,你看着点吧。”然后我找了一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了下来。
  过了些许时间,沈子夜端了两个纸杯子过来,一杯放在我面前,一杯放在我对面的位置。我看看我面前的杯子,打开盖子,果然,是牛奶。
  我十分好奇的想知道他喝的什么,所以一直盯着他的杯子看,如此浓重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沈子夜发现了,他对我笑笑,说:“是黑咖啡。”
  我皱皱眉,瘪瘪嘴:“多苦啊。”
  “绝痕也是这么觉得,所以每当我喝到一半的时候她总是会把她的牛奶倒给我,从不问我愿不愿意。”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全是对我姐的宠溺还有深深的思念、、、
  我对他笑笑,然后两人再次陷入沉默,看到他的哀伤,我原本准备的一肚子话也说此刻也不出来了。
  我把纸杯子上的盖子放在一边,趴在桌在上吹牛奶,这杯牛奶是在太烫,要是等着牛奶自己凉,估计天都黑了。
  我正百般无赖的吹牛奶,沈子夜突然递给我一张做工设计面面精致的的卡片。
  我心一跳,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那张白色的卡片上用绚丽的银色印着四个刺目的大字百年好合。我的呼吸一窒,心也微微的颤了一下,我抬头看向沈子夜,他此时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他漆黑的双瞳如一汪死水,无波无澜,冰冷绝望。
  我的呼吸开始急促了,我怕看到我不能接受的,那样的话我一定会失控,但是现实就是这么残忍,我打开请柬,上面赫然的印着一对新人的名字,新娘的名字我很陌生,但是新郎就是沈子夜。
  天意弄人,我记得‘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日瓜瓞绵绵尔昌尔织’这两句话是我姐姐最爱的两句结婚庆词,她一直想要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现在看来梦和现实的差距竟然那么大。
  如今他最爱的男人,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就要娶别的女人了,她死的不明不白,她最爱的人要与别人喜结连理。按照世俗的观点来看,我姐姐已经死了四年了,沈子夜要娶别的女人对谁来说都是合理地,但是我接受不了,沈子夜如果你爱我姐,为什么又要娶别的女人?我不允许任何人背叛我姐,我不会原谅,我姐也绝不会允许自己爱的男人被别人占有。
  我紧紧地攥着那张请柬,指甲已经抠破了那张厚厚的请柬渗到了我的掌心,我怒视着沈子夜,希望他给我一个解释,可是他却没打算跟我解释,依旧直愣愣的盯着我看,我气极,端起来那杯牛奶就朝他脸上泼了过去,他不躲,似乎就是在等待我发怒,我看到惨白的牛奶顺着他的五官流下,滴在漆黑的大衣上,整个过程他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我明白了,他就是要我发怒,要我打他骂他,他要的就是我狂风暴雨般的反应,他想从我这里缓解掉对我姐姐的愧疚,他的心理是煎熬的是痛苦的,他心里也觉得他娶别的人对不起我姐,那种罪恶感愧疚感紧紧的萦绕着他,让他苦不堪言,他想得到原谅,他认为我是业绝痕的妹妹,所以我对他发怒在一定程度上就是我姐姐对他发怒,他就可以不这么自责,不这么痛苦。
  他想变相救赎,可我偏偏不给他这个机会,我想到了一个绝好的折磨他的方式,我起身站立,双手环胸,斜睥他,冷笑:“祝你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我这一系列的动作,语态,表情都是在模仿业绝痕,如果沈子夜爱她,那么她的那种冷漠那种恨绝才是真正能让沈子夜痛苦不堪的必杀。
  如我所料,沈子夜的眼神一瞬间就变得尽是绝望和悲伤,他在受折磨,他现在应该是在承受噬心之痛,我再次冷笑,他哀求的望着我,用沙哑的嗓音不断地重复一句话:“绝痕,原谅我,原谅我、、、”
  我不再看他,或者说不再忍心折磨他了,然后转身离去,脚步飞快。
  我匆匆的跑出咖啡馆,此时屋外的雪已经如鹅毛般,寒风刺骨,刮到人脸上如刀割一般,犀利的让人睁不开眼,我从教室出来的时候跑得太急,帽子围巾都没带,现在在寒风大雪中步履维艰。
  我紧紧地缩着脖子,把手插到大衣兜里,埋着头在雪里赶路,心里气愤不已,一直在狠狠地骂着沈子夜,走着走着就撞到了什么,抬头一看,是墨规。
  我将近两个月没和他说话了,现在猛地一出现在我面前我还有点不知所措,但是很快的我就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一股酸楚气愤的小情绪突然就冒了出来,我低头不再看他,后退一步,绕开他接着走。
  还没走两步,突然我的四周就变得窄小了,光线一下子就变暗了,但是温暖了不少,触感还软软的,等我反应过来时我才发现,我正被墨规拥在怀里,准确的说是在他和他的羽绒服中间。
  我不好意识,又感觉丢人,但是又贪恋这种温暖,没骨气推开他,纠结的被墨规搂着走,心乱如麻。
  一路沉默,我把脸紧紧地缩在他的衣服里,生怕别人看见,谁知此举动换来的却是墨规一声怒吼:“别乱动!”
  我老老实实地不再乱扭。
  墨规把我送到了学校门口,然后十分粗暴地把我推了出来,从温暖的怀中一下子换到冰天雪地里,我突然一下子还有点接受不了,下意识的往墨规身边靠了过去,我感觉到墨规整个人僵了一下,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在干什么,又丢人了,然后我飞快的转身,落荒而逃。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我再次见到林琛的时候,是我大一上个学期的最后一天,我背着黑色双肩包,拖着白色拉杆箱,潇潇洒洒的从寝室大门一出来,就看到林琛站在那里对着我微笑,我当时就僵住了,然后脑子里瞬间就想到了那天在咖啡馆发生的事情……他的那个看似云淡风轻的吻;他的那句满含深情地告白;他那种深情款款的眼神,这都让我不敢正视面对他。
  他走到我身边,伸手抓住了我的书包带,用眼神示意我转个圈,然后我就像个木偶似的听从他的命令,下一秒书包就在他肩上了,我的第一反应不是不好意思,而是庆幸我的双肩包是黑色的,男女通用。
  等我完全反应过来时,我的拉杆箱也在他手里了,此时的我就是个甩手掌柜,惊讶的盯着他,问:“你、你怎么来了?”
  他笑,理所当然的回答:“接你回家啊。”
  我的那个不好意思啊,估计脸已经红的像个西红柿了,我把头埋得低低的,小声说:“我、我自己也可以回家。”
  “我想来接你。”
  林琛的做法我是很感动,但是同时也让我浑身不适应。他在前面走着,我像个小跟班似的低着头走在他后面,脸部燥热。
  学期最后一天,校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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