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完电话,满血复活的程妈妈说,“就养了一个闰女,从小时到现在长这么大了才让我知道什么叫操心,你呀,婚早迟都是要结的,看一看人先,又不是要你马上订。”
“不想看。”程呈关掉最后一个窗口,拿起水杯加水。
“这也不看那也不看,再这样下去还有谁愿意帮你介绍?真不嫁了?”
“没意思。”
“洗衣服去,还不说了呢。”
“去吧,去吧,别理我了,谁叫你那时候不把我生成男孩子呢,男孩子多好,我要是个男的,这年纪早就把媳妇娶上了。”程呈笑起来。
“这倒是,你要是个男孩子,我才不用管你。”
“那你把我换了吧,换成男孩子。”
九月的初,天很蓝,飞机划过天空,拖出一条条白色的尾,久久不散。在赶公交的路上,程呈望了眼天空,自顾自地笑起来,不管迎面而来的人们怎么想,但这一刻的心情轻快无比。只是这枯燥无趣的生活,该拿你怎么办?
公交到站的时候,人依然不少,和呈走得急,差点踩到自己的裙子,蹦了几下才稳住了。站台上候车的人来来往往,也许他们每天都经过这里,但谁也不认识谁,这是城市的一角,所以即使差点踩到裙子又怎么样,等走过这段路,你再不记得我。
作者有话要说:
☆、忘记时间
连续35度以上气温接近十天,终于来了一场雨。不过,在这场雨下来之前,程呈早就大汗淋漓——同事F送他老妈去火车站,要晚点过来;同事A被堵在了半道上。程呈恨不得多个分身出来。所幸上司Z来了,总算是缓了下来。
闲下来的时候,有个认识的人发来一句“节日快乐!”。程呈愣了一下,什么节日?
“中秋节啊!”那头回道。
这时候,程呈才回过神来,原来今年已经过去那么多……
陶煜大半个月没有联系了,往年快到中秋的时候他总要“自怜”一番的——他的生日在中秋前一天。程呈想了又想,今年还是不送他礼物了,留着给陈语吧。
傍晚,华灯初上,程呈撑着微痛的胃疾步赴向公交站。在商场前面犹豫时分,公交刚好错过,吃的在四楼,等下去是饿,上四楼需要力气。最终还是去找吃的了,因为真是忍不下去了。
在我最饿的时候找了一个商场的食品区,可是继续挨饿的理由竟是食品区太大了,难以选择。
汽水和饼干。在结账的队伍里,程呈一个没忍住拧开汽水喝了一口,没走几步感觉更饿了。
走到公交站,连续过了四张565,本可以回家的,但要多走一段路,程呈没有上车,解决了温饱问题已经不再着急,自从错过了第一张565,她就告诉自己,我等的不是它,如果是,第一张就回家了何必等后面的。
回到家,程一新、程妈妈、程爸爸正在吃饭。程一新放下碗拿了张卷子追在程呈后面走,“怎么了?”
程一新不说话,就给她卷子看。
哟!88分。程呈乐了,一把捧住他的脸,“真帅!”要知道这个家伙考到这个分数真心不容易啊。
饭毕,理完一切,程一新开了电脑表示周五可以有娱乐,程呈在角落里嚎“我要考试了,怎么办啊!”
程一新杀完一盘回头看了她一眼,“放下手机,拿起书本。”
打开书,各种混乱。遂放弃,看了几集电视,因为过了正常睡点,其他三人都已睡下程呈还在一种亢奋的情绪里不能自拔。喝水,上洗手间,躺下,喝水,上洗手间,躺下,如是折腾几番。索性又拿起手机把剧接着看了,直到把之前下载的看完了,再喝水,上洗手间,躺下。头疼,拿枕头捂住,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月色如水
中秋节的头一天,程呈还在上班,Z女士说好的月饼没有来到,几个人对视一番然后抿嘴偷笑。
大早的时候,程呈的手机放在厅里充电,一看时间快来不及了,直接拎着包就走了,直到走到公交站台上才想起来。平日里也没几个联系人,所以程呈也不怎么着急手机的事情,只担心下午没什么事情的时候会有些无聊。
果然,许多公司已经放假,所以程呈与一众同事闲来无事。这种状态持续到下午五点多。网购的苹果已经在快递公司呆了四天,在这关键时刻,送件的那个家伙说,他要放假了!太可气了,要是等他放假回来,苹果还不知道能不能吃了……于是,打个电话给正在外面的同事F,让他帮忙去货点取一下。F是个嘴硬心软的人,说是不去不去的,最后还是帮程呈可东西弄回来了。经过众人品鉴,这水果真真物美价廉!
这时候,同事A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显示是“程呈”,两个人起初都没反应过来,一阵恍然,然后想起是程一新拿了程呈的电话打来的。
程一新说,姐,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啊,我们在雁南飞那里吃饭。
“那我要先回家吗?还不如你们现在就出发过去,我等下就直接那里。”程呈想,要是先回家的话,放下东西还得倒回去,好麻烦。要是到了那里他们还没到的话,大不了借个电话打一下就好,反正也不是头一回做这样的事情……
不一会儿就下班了,程呈提着一袋子水果老沉了,还好刚到公交站车就来了。到雁南飞的时候,程爸爸跟程一新也没到多久。人还不齐,程呈觉得整个人都要饿没了……
从餐厅出去的时候,程呈把包扔给程一新,自己像个汉子一般拎着苹果。天上还看不见月亮,空气里有些尘埃的味道。
第二天一早,程爸爸起了个大早,挨个地叫起来吃早餐。程呈姐弟俩一面赖床一面声讨程爸爸的“可恶”行为,又赖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爬起来。
一整天,一家四口都呆在家里,吃完这个吃那个。快要中午的时候下了一场雨,温度却一点也没有降下去的意思。午后,在程妈妈的再三催促下,程一新恋恋不舍地放下手机,一眼电视一眼作业。程呈感觉无聊极了,还不如上班呢,想要隔天将要考试,心里一阵烦躁,什么也做不了了,书也看不进地,就呆在角落里发呆,。
吃完晚饭,洗碗的事情也只有程呈做了。意外收到久未联系的老同学信息,然后一来一往地聊了两个小时。其间又收到同事F的好基友G的信息,程呈乐了,如果这也算是“桃花”的一种,那今天可真是桃花朵朵开了。
夜里气温凉了下来,程呈冷醒了,起来站在窗边喝了一杯水,月色铺进房间,清亮如水。夜已深深。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人的欢喜
程呈要考试这天,早上不到六点就醒了,比赶着去搭校车的程一新还紧张。赶着开电脑把题再过一遍,没过完,太赶,心情也平复不下来。
吃早餐,洗漱换衣,涂涂抹抹,然后坐上公交。到地方的时候,那个地段正堵车,对面是医院,冷清不了。程呈不费多少劲就过了马路,走到拐角处又倒回几步。
“老板,来支矿,矿什么水……”因着对面是家医院,对街一条有餐馆、水果店、服装店。士多店的老板背着身整理果篮,许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正确的名字,直接进到柜台里拿了一瓶出来,“是不是这个呀,四块钱。”
程呈接过饮料递张十块的过去,没错,边等着老板找钱边在心里默念两遍饮料的名字。
到得早了,考点还没开门。门口或站或坐着许多考生,程呈拧开水“咕噜”喝一大口下去,找个人少地方摸出书本。
总是要到考试的时候才发现,我对你了解太少……心情极是忐忑,像是要去见没能在一起的初恋。 所以很是担心,就这样出现在你面前会不会太突然,我都还没有作好准备——程呈其实是排在前面的,但真心不想那么早进考场,遂站在高几级的台阶上拿着习题恶补。队伍再长也总有尽的时候,受了蚊虫骚扰,温热气温的蒸煮,终于排到考场内部。一切按部就班。
考完第一科成绩立马出来了,没过,意料之中还是有些失落。来之前程呈就想好了,要是没过,也坐足三个钟,毕竟交了那么多考试费,“服务”一定要享受完才算够本。至于自己“受伤”的心灵,待到考完了,去看一场电影,一个人。
“猩球崛起”出了第二部,程呈走过大小街道成功找到地铁站,出发前往步行街。转眼大半年没去过那条街,一是没什么空,二是陈语回了G城,无人相伴,而那条街又太长。
因为是工作日,偌大的电影院里算上程呈也只有四五个人,再加上这个电影本身就像男生看的,所以几个人里只有程呈一个女生。常常一个人逛街,也一个人去看风景,一个人看电影。程呈感觉很好,不会像那些抱怨想去哪里又没人陪的姑娘,总说,又总也去不了。反而一个人习惯了,很简单,想去了,就那一瞬间就决定去,没有什么多余的要考虑的;不用询问别人的意见,不用担心谁不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跟着心走
陈语快生日了,程呈是个木脑袋,总也想不出送什么礼物。想起前几日网购的苹果还是不错的,遂拿这事跟陈语说了一说。本来都已经买下了,程呈手贱的看了评论,黑评如潮,再加上G市离发货地太远,恐怕收到的时候苹果都坏掉了……思索再三,厚着脸皮跟卖家卖了个萌把款给退了,之后一直趴在网上,另寻目标。
忙活了一两个钟头也没有定下来,干脆直接问陈语算了。一直到通话结束,两个人也没有想好要点什么,反倒是说起关于婚姻的问题。
程呈公司的一个客户时常把东西寄存到这边,一来二去跟他家的采购X君也熟识起来。从他身上真真应了句话,人生如戏。
有那么一阵,该君与所在公司闹得不可开交,甚至到了被解雇的地步。当时的他独自在外,一无所有不说,还以公司的名义在众多供应商那里借了些钱,以至于事发之时分外狼狈。都到了这个地步,这个行业是无法再呆了,Z君也没有别的本事,还钱无望,只得回去求前东家,跪求。
程呈为这个人叹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岂料,该君从这个行业内消失了一阵后又回来了!逢人只说回去相了亲再顺便把婚给结了。因着还是回的先前的公司,所以众人把话烂在肚子里,当初的狼狈谁也不提。
后不过两年,Z君的妻子现在已经怀上第三胎。而程呈恍惚觉得该君的单身生活才结束几日而已……
在见证Z君颇具传奇的经历过程中,程呈从单身到还是单身,世界真是奇妙。如果只是想要结婚的话,很容易,找找就行了;爱情就不行,要等,不能将就也将就不了。
大概男性在面对婚姻时的态度大多没那么所谓,而女性忠于感觉,所以女性面对婚姻思考更多,纠结更多。看着别人的经历,像是在看故事,自己的需要自己去想去走。陈语说,跟着自己的心走。
程呈想也没想,直接回了句,我的心告诉我,它向往自由。
我们都是傻瓜,明知世上没有绝对的自由,明知那样会很累,但是仍要坚持,一点不肯妥协,好像只是认了一次输就再没颜面面对自己,面对他人。只是,哪怕妥协会好过一点,但依旧是会累的,我情愿是自己愿意的,甘心的累,也不愿违心。
陶煜的最新动态是;“走得越快,距离越远。”不知道是对谁说的,走得快的是谁,离得远的又是隹。如果真的有结果,是不是早就有了,何需等到如今或者更远的以后。
作者有话要说:
☆、秋天里的一天
秋天已经开始,夜里会有些冷。清早下了一场雨,那时天还未大亮,程呈起来关上窗。
新种下去的麦杆菊已经发芽,绿绿的张开两瓣叶子,像极了索要拥抱的样子。在衣柜里翻了个来回,一时也想不起穿什么,女人呐,总是觉得衣柜里少点什么。
总是从早上开始就匆匆忙,也不知道一天到底忙了什么出来。《小王子》里,天真单纯的小王子看着地球上来来去去的火车,以为大家都是那样的忙碌,哪里知道,其实这些来来去去看起来忙忙碌碌的人们,自己也不知道为了什么而这般忙碌。我的后花园里没有种玫瑰,我不会记挂它;也没有活火山,不用时常打扫;我不够善良,所以更多地为自己着想。当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忙些什么。
很多事情,如果放弃了,暂时整个人都会过得很轻松,但是前面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不愿放弃的,是不甘心,明明做了那么多,投入大量的时间,在快要有结果之前就放弃了,那么之前的一切都没了意义。所以,我不会放弃,你也不要。
接待今天的第一队客户,是几个难搞的凡人。因为Z女士不在,对方很是眼高,一点不把众人放在眼里,说话都懒得说一样。程呈看了心觉好笑,给一人倒了一杯水就自己做别的事情了。同事Q在行这个,带着三人上阁楼看新品,只那人冒了句“楼上有开空调吧。”以外,还是挺和谐的。
秋乏的劲还没有过去,程呈趴在座位上,大脑一片空白。还未开工,身心已乏。对面楼新开了一家饭庄,从电梯上去,正好看到漂亮的水晶灯,想必是不便宜了,心中略惆怅。草草结束午餐,下午又是一阵忙乱。忙碌的间隙,程呈还是有点胡思乱想。打开手机锁,屏幕很亮,开了关,关了开,不知道做什么。干脆关掉它,将未做完的事情一件件完成,这样可能还好过一些。
同事F说起了他的两个小侄女,说怎样萌的,顺便也说起他的姐姐。可叹的是,他的姐姐居然比程呈小一两岁,她的大女儿都可以上幼儿园了!程呈心说,这是赶上火箭也赶不上的节奏了。
跟同事F说起的时候,程呈还是很淡定的表示不羡慕,也不着急。F瞥了她一眼,“你着急也没用,一个人怎么生孩子……”
诚实的人着实有些可怕……一时竟不知说什么了。
“叫M君帮你生吧,哈哈……”M君是F的好基友,长得圆圆的,说话大舌头,年龄极小。
程呈笑了,问:“你知道我跟他差多少岁吗?还有,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