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不可说清的亲切感,他自问是个非常谨慎且被动的人,或许小杰那样自来熟的人能与自己成为朋友,但是月并不是个这样的人,所以他只能以月是窟庐塔族分线的血脉来让一切合理起来。
特别是那双带有勾玉名叫写轮眼的眼睛,这双眼睛总让他感觉到似曾相识,如同印象中曾经见到过一般,可他能清楚回想起来的一次是在最终测试前,那么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呢?
月的心思有点复杂,即是说他是从咖啡店开始跟踪侠客而来的?那小样果然没用,竟然连没有念的普通人都能跟踪到他,于这个少年,他真的不知该如何看待,特别是知道宇智波族亦同样被灭族后,只是他与自己并不一样,他选择的是报仇,而他选择的是……
他深吸口气回道:“酷拉皮卡,本大爷明白你的感受,可是你要明白,在这个世界我本来就是个过客,就算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亦不能要求我做些什么。”
他决定略过说明与库洛洛早就是朋友,毕竟他看起来情绪已经有够激动了。
酷拉皮卡怔了一下,心思细腻的他很快便想明白他的深意,他勾起一抹冷笑走至床边
一把扯开被单道:“那么这个结果亦是你默许的吗?”
月的视线顺着那个方向一看,当下皱起眉有些困惑地看到本该离开了的女孩竟然伤痕累累地躺在大床上,外露的手臂更有明显的血迹。
152急转直下的发展与又一炸弹
“这是怎么回事?奈奈不是早就走了么?”月仿佛在询问少年又像在问自己一般。
一直观察着他反应的酷拉皮卡见状暗自松了口气,沉声道:“幻影旅团就是这样的存在,你真以为跟他们能融合地相处么?”
月没有即时回答,自怀中掏出两支药剂抛给他,有点无力的声音缓缓响起,“先让她喝掉吧。”
后者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后转过身子。
堪蓝的眼眸底下闪过一抹黯淡。
库洛洛,你果然是不能信任吗?
没让他们深思多久,房门便传来轻声象征式的敲门声,来人没等人回应便迳自推开门来。
这短短的一瞬间只来得及把被单重新拉上。
“月月,你的客人么?”首先进内的黑发男子露出一抹如沐春风的笑容犹如无事人般地表现得自在,他瞥了金发少年一眼仍旧没有特别的反应。
没等月回应,他又接着道:“月月,你的念能力开发得很好呢。”
身后的侠客探了探头,绿眸定在金发少年身上,有点好奇地问:“月,这便是你的念能力吗?”
伫立在一旁的酷拉皮卡没听懂他们的言下之意,月倒是了然却又带点怀疑。
库洛洛现在是以为酷拉皮卡是用念召出来的么?
的确有这个可能,昨天他亲眼见着面瘫哥哥因为念的消耗而消失,没让他细想下去,侠客又再道:“月,这个也是你的兄弟?”
月拧起眉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们是真的没发现,又或是……?
库洛洛这个人总是深藏不露的,这样的人是真的没有发现吗?
最后,他勉强地扯起笑容道:“算是本大爷的族人吧。”
侠客看似理解地点了点头,笑了笑,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金发少年后道:“看来宇智波家亦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呢。”
月有点不明所以,他见状又补充:“我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是华丽控呢。”
没等月反应过来,库洛洛便略带笑意地插话,“侠客,就连月月的哥哥亦不是呢,可惜上回你看不到。”
“真是可惜。”侠客笑眯眯地回答,语气的遗憾跟表情完全搭不上。
月仍旧没有说话,这两名蜘蛛都是擅长演戏的,那么他们现在是在装还是……?
酷拉皮卡强自压抑自己的情绪,他知道以他的实力来说,现在对上两名S级通缉犯是不理智的,回想起来,刚开始他并不知道他们是自己的灭族仇人,直到后来西索告诉他,他才知道自己竟然离幻影旅团这么近。
他日以继夜地想变强,考取猎人证无非是凭着疯狂想要复仇的决心来支撑,眼见仇人近在眼前自己却苦无力量去做些什么,可是眼下的情况不容他去逞强,先不说月的立场,还有奈奈这个伤患,就算他多么想要动手手刃仇人,他仍旧只能按兵不动。
在理智与情感挣扎的少年全然不知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他的脸上有双显眼的火红眼。
“你们没事就快走。”君麻吕有些搞不清状况,然而他却直觉地知道月大人并不想这两人继续待下去,语气强硬地下着逐客令。
侠客有点委屈地鼓起包子脸回道:“君麻吕你太无情了吧?”
这招苦肉计用在眼中只有大人的忠犬君身上自然没用,他只以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啊啦,月,你看他……”侠客表现得像往常一般打闹着,让人无法分辨他到底是在佯装还是怎样……?
“够了,本大爷没时间应酬你们,没事就出去。”月只能顺着他们的反应开口。
库洛洛瞥了侠客一眼,后者很识相地道:“好吧,不打扰你们了。”
二人转身就要举起脚步时,床边突然传来一阵声响让他们顿住脚步……
被单不知何时起被女孩无意识地扯下,还没完好的伤痕清澈地表现出来,她发出几声轻吟,有些茫然地睁开双眼。
两名蜘蛛的双眼定在她的身上。
一时之间,无人说话的房间内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酷拉皮卡暗自握拳,暗忖她怎么就不晚点清醒过来。
“啊啦,奈奈小姐怎么在这儿呢?”侠客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心思,绿眸闪过一抹好奇又问:“月,奈奈小姐整晚待在这儿么?”
在场最让月警戒的人便是仍旧笑得云淡风轻的库洛洛,他一言不发地伫立在原地,漆黑的眼眸让人看不出情绪,仿佛对这件事没有丝毫兴趣似的。
月心思一转,勾起假笑回应,“正好,本大爷亦想问问你们奈奈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虽然把事情说开对人力单薄的他们是不理智的,然而,他骄傲的本性却让他不屑再佯装下去,根据他的推测,其实自他们莫名闯入房间那一刻起,他们便早已知情了吧?他不会看轻库洛洛这个人的脑子,见装不下去他亦很干脆地点开了。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库洛洛等待他的回答。
库洛洛表现得很淡定,状似困惑地微偏头扯出一记苦笑道:“月月,我真的不清楚,我昨晚都待在你的房间没有离开。”
他的语气和表现都表现得很诚恳,刘海自然垂落在额前的他看起来很温文,让月有一瞬间的迷惑。
“你是真的不清楚还是在装?啊嗯?”月仍旧怀疑着,微眯起眼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变化。
作为阴谋家的库洛洛本来就擅于伪装,他毫无异状的,微摇头转眼瞥向旁边道:“侠客,昨晚有人私自行动么?”
侠客在心里暗自咒骂团长大人的腹黑,很配合地挂起微笑把问题抛向给他道:“团长,我昨晚忙着收集情报没有跟大伙一起呢,要不我现在去问看看吧?”
他们配合得天衣无缝,让在场三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然而,上天好像看不得他们好,一道略带沙哑的嗓音缓缓响起。
“这里是……?”女孩完全清醒后有些困惑地转眼一看,第一道入眼的身影便是总能让她安心的耀眼身影,随后她便发现站在一旁的两名蜘蛛。
昨夜的梦魇让她有些惊慌失措地低叫道:“不要过来!我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女王大人救我!”她边叫边把头埋在柔软的枕头上,仿佛这样能让她感觉到安心似的。
女孩的反应让月有些不忍,缓步走过去轻拍她正在颤抖的肩膀沉声道:“有本大爷在,你不用害怕。”
低幽的嗓音与坚定的语气让女孩重新抬头,一双眼睛带着水雾,配合身上残破的衣衫与满身的伤痕让人于心不忍,她怔怔地看着少年秀美的脸,听着那让人安心的话语后,她打从心底相信女王大人既然这么说了便会把自己护到底,半晌后终于再也忍不住委屈地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本来就是普通女孩的她落在飞坦手上,那折磨人心智的酷刑让她无所释从,本来对飞坦不反感甚至喜欢他长相的女孩在亲身见识过他折磨人的手段后,所以的歪念都消失无影,对幻影旅团亦只剩下恐惧之心。
月心情有点复杂地伸手轻轻抱住哭泣的女孩,湛蓝的眼眸有些黯淡,库洛洛你果然还是……?
两名蜘蛛文封不动地站立在原地,侠客不着痕迹地以眼尾观察着团长的反应,只见他仍旧是一副温文样,就好像这件事他是真的毫不知情似的,在不清楚团长的打算前,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见机行事。
君麻吕的眼底闪过一抹杀意,这个女人竟然敢这样靠近月大人……
为何她还不死去?虽然心底是产生是对她的杀意,可是单纯如他亦明白大人与那个男人之间明显产生了矛盾,以保护月大人为生存意义的他不能意气用事,现在他该做的便是等待大人的命令。
“库洛洛,你该给本大爷一个解释。”月转过头看向阴谋家,其实心底早就有了答案,可是他仍旧想要给他一个说服自己的机会。
黑眸飞快地闪过一抹异光,俊逸的男子只露出一抹明显的苦笑,语带无奈地道:“月月,相信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尽信的了吧,我只能说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强自冷静的酷拉皮卡听得皱眉,为何这个男人如此在乎月的反应呢?按西索说的,这个男人就是旅团中最高深莫测的蜘蛛头,难道他跟月有什么特别关系吗?随即暗自摇头,这样一个冷血心狠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心思,他绝对是在演戏而已。他把视线定在月身上等待他的回应,对这个让他产生亲切感的少年,他真的无法不在意,虽然他没有让月搞和在自己灭族之仇这浑水的打算,然而,现在的情况好像有些失控了。
没等月回应,奈奈已然有些失态地尖叫着,“女王大人,别相信他!就是库洛洛让飞坦逼问我的,然后……我、我、……”她好像回想起什么,瞳孔顿地放大随即又把头堆在少年的怀中。
月静静地盯着那双黑不见底的眼眸,语气平静地道:“那么你打算怎么给本大爷一个交代?”
库洛洛瞥了那缩成团的女孩后,微微弯起一抹优雅的微笑道:“月月,其实这件事与你无关的,你该知道你能信任我的,你跟她的地位是不一样的,我只是跟你一样,有些事情必须向奈奈小姐确认清楚而已,如果她一开始能合作,我亦不用使出非常手段的。”
本来打算忽悠过去的库洛洛见事情被人点破亦没有半点紧张感,他很清楚月月的底线,只有他的家人、或许再加上一个君麻吕才是他的底线,月月这个人虽然极其护短,然而,从他毫不犹豫地要求自己帮忙这点看来,这位女孩并不在他的保护网内,充其量只把她的安全当成自己的责任而已。
这点便是他如此淡定的原因之一。
月月,能看透我本性的你该很清楚这点的不是吗?
月没有回话,仿佛在思考他的话语一般。
一旁的酷拉皮卡缓缓扯起一抹苦笑,这名蜘蛛头说的确实没有错,如果月与他早已相识,在猎人考试中认识的他们甚至连朋友也说不上,他没有必要为自己和奈奈强出头的。
侠客亦很配合地加入说服工作,“月,这位小姐知道很多有关旅团的事,她并不如你所说般的来自你的未来。”他没有说完故意留点悬念让月有想像的空间。
月本来正在拍抚女孩的手一顿,其实他早看出她并不只这么简单,她昨天所说的话其实并不能解释先前在猎考中表现出来的怪异,例如她好像早就知道猎考的流程之类的……
库洛洛那番话说的并没有错,他刚才明显在暗示他不要意气用事,在于奈奈的安危,的确就是他自认为的责任感而已,可是就这么放着不管吗?
观人入微的库洛洛轻易看穿他的纠结,很适时地温声道:“现在我们把情况搞清楚了,自然可以放奈奈小姐离开了,对昨天的失礼我感到很抱歉。”
奈奈闻言自月怀上抬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女王大人后又侧过头看向那个男人,猎人世界中的黑暗帝王表现得很诚恳,可是她很明白库洛洛从来都不是个善罢干休的主,就算这次放她离开,说不定转过头便派其他团员来对付自己了。
另外,她心情复杂地看向一旁的金发少年,自他攥紧的拳头看来他正在强自压抑自己的情绪,对于他,她很感愧疚,昨夜她无意中让蜘蛛们得知……
仿佛在回应她的猜测般,库洛洛的眼底闪过一抹异光又再开口道:“不过对于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我想我们必须好好谈一下。”
或许看在月月的份上,他可以暂且把奈奈放行,然而,对于这个来自窟庐塔族的少年,作为一名合格的团长他并不是就这样放走他,特别是在得知他将会在未来威胁到旅团的存在后。
想到昨夜看到的回忆,被锁链强加的念力杀掉的窝金、一时大意被抓的自己、随后为了自己而牺牲的派克,这些画面都是让他不能放行的原因,很久以前他便说过,任何威胁到旅团存在的目标都要消除,既然在这儿遇见这位少年,那么便在他成长以前把这个威胁抹杀,幻影旅团便将继续存在下去。
酷拉皮卡见他们说开了便不再压抑下去,他咬牙切齿地道:“就是你们把我的族人都杀清!如果我今天没在这儿死掉,我绝对会回来报仇的。”
也许正派的人会把目前还没威胁的少年放生,可他对上的是不把良知放在眼内的幻影旅团,库洛洛轻懈声后道:“你真的很勇敢,不愧是窟庐塔族的人,就连脾性都与你的族人一个模样。”
他停顿了一下,随即敛起笑意沉声道:“同是灭族,月月的表现比你好多了呢。”
他的语气听起来既像夸赞又像讽刺,本想回话的酷拉皮卡在听见后半话把到口的话止住,双目瞠目,有些错愕地看向月,他的思绪纠结成团,被蜘蛛头的话给硬是弄得愣住,月到底是不是他的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