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傅凌天使用了五种战术、祭出了七枚法器、外加三种中级法术,都被他的那口金钟给挡了下来,那件充其量也就是极品的防御法器,怎么这么难攻破呢?
最早就一个山核桃大小,被那名叫阎莽的壮汉祭出后,已经巨大化如半间房子大小,挡在他们俩之间,傅凌天所有的攻势,都完全不能突破它。
此时傅凌天正掐着诀,催动那杆从天星阁淘来的极品法器——亮银盘龙枪,枪尖唤起银白sè的光芒,一枪一枪地刺着那口金钟。
金钟冒出半尺长的金芒,亮银盘龙枪的枪尖上,喷出的二寸亮银sè的银芒,银芒与金芒的碰撞下,并没有发出巨大的轰隆声,而是飞快地交织一起、互相消融着,完全的势均力敌样子。
片刻,银芒与金芒同时消失,而金钟外去自动涨出同样数量、同样长短的金芒,补充了那里防守。
傅凌天掏出一枚青sè葫芦,一仰脖“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这就是三哥墨恭送他的八珍大补汤,他已经喝了两葫芦了,毕竟对手修为比自己高出很多,必须持续的保持攻击,否则对手有了还手之机,那么傅凌天真的凶多吉少。
如意袋中这样的八珍大补汤,至少还有十葫芦,都是傅凌天闲暇里用狗食盆子复制的,支持一、两天的持续攻势没有任何问题,但此时傅凌天去停了下来。
因为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个叫阎莽的十四层修士,为什么不反击呢?难道他不懂得抓时机吗?在傅凌天亮银盘龙枪出手以后,拼命灌注灵力催动它冲击金钟的时候,他的防御能力是最弱的,而阎莽却没有趁此机会反击。
一次反击也没有!
这一个多时辰的大战,都是傅凌天主攻,阎莽主守,让外人看来还以为傅凌天实力,占有绝对优势一样。
“奇怪!难道他这样的练体修士,脑子一般不太灵光?属于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主儿;还是他另有隐情,前段时间中毒?受伤?还是用某种秘术强行提升的修为?”
刚想到此,傅凌天的眼睛一亮,他忽然想起一个人,在碧龙潭肥瘦二仙中的那个肥仙,他不就是修为很高,但实际实力一般吗。
“但眼前这个阎莽会不会也是故意示弱,扮猪吃老虎的主儿呢?”
傅凌天无奈地摇了摇头,跌坐地上,把亮银盘龙枪横在腿上,然后祭出一个黑黝黝的小盾,等小盾涨大到桌面大小,完全遮挡住傅凌天的时候,他才掏出一只玉盒,把里面一枚红sè药丸,扔进嘴里合着唾液吞下。
然后竟然闭目打坐起来,完全忽略了对面金钟后的阎莽。
金钟的金芒鼎盛,但金钟后阎莽的脸sè,却不是很好看,因为他看傅凌天停止攻击,大大方方打坐起来,他的心里真的很发虚。
正如傅凌天的猜测,这个阎莽的真实实力只有练气九层,刚刚够宏基学府的报名资格,他为了此次能晋级入学,煞费苦心地寻找,并且耗费巨资购得两件极品法器,这金钟就是其中之一,而且还购得一张古方,可以用秘法短期提升实力,这也是给外人看的一种假象,毕竟真正强行提升修为,必定以将来自降修为做代价的。
没想到这第一场就遇见了傅凌天,他并没有被十四层顶级修为所吓倒,反倒是玩了命的猛攻,仿佛怕他有还手的机会,这完全打破了阎莽的如意算盘。
他本打算先用修为压制住对方,然后祭出金钟自保,同时也起到震撼的作用,最后以最强大的声势,用另一件攻击法器进攻,这时会有两种可能,一个是对手早就吓破胆而弃权,毕竟大多修士在实力不济的情况下,都会选择放弃的;另一种情况是硬接自己的攻击,但也有些胆寒,那么他还有后手应对。
但见这个傅凌天的青年,突然席地打坐,是不是刚才一个时辰的猛攻,造成他灵力大量流失,灵力透支的情况下,他躲在牛头盾后面狂补。
想到这个阎莽不再犹豫,右臂灌注灵力,向虚空中猛地一抓,一柄一丈多长的巨型金斧子,被他抓在手里,这时他一抹如意袋,一个小瓶出现在手里,想都没想把小瓶中的白sèrǔ液,均匀地涂抹在右臂上。
然后向金sè巨斧中狂注灵力,片刻巨斧上金光异彩、分外的耀眼,阎莽“哇呀呀”一阵怪叫,双手合抱巨斧,高高举过头顶。
远远望去,这么高大威猛的巨人,手擎着一柄同样巨大的金斧,作势下劈的样子,真如一位天神一般,这个气势实在骇人。
而那边的傅凌天并没有动,还在那里静静地打坐着。
阎莽微微一皱眉,心道:“看来吓是吓不跑他了,只能给他点厉害了。”想到此斧杆一转,金斧横了过来,他吐气开声,“横推八马!”然后金斧子横着推了过去。
车轮般的金斧刃,闪着耀眼的金光,如一辆轧道机一般,直接推了过去,那种勇往直前的气势,仿佛谁要拦阻他,必将被他碾压成碎末。
而这时的傅凌天,却突然睁开一双眼,他的眼中似有晶光一闪,而嘴角却挂起一丝微笑,但在阎莽的眼里,这丝微笑仿佛很冷,冷的阎莽浑身打了个机灵,手中的金sè巨斧也微微一滞。
就在这一滞的瞬间,傅凌天竟然收起了牛头盾,然后仿佛很随意地一指,一道淡蓝sè的光刃飞出,直接斩向金sè巨斧。
“轰”的一声巨响,光刃与金斧外的金芒发生了猛烈的碰撞,金芒瞬间全部消损,蓝sè光刃毫无阻力地斩在金斧上。
阎莽感觉一股毁天灭地的灵压袭顶,人硬生生地坐到地上,手中金斧也跌落一旁,上面一道一尺长亮银的刀痕。
“停!前辈……我认输……停手……我……”
阎莽已经变得语无伦次起来,傅凌天撇了撇嘴,淡淡地一笑,随手一道灵决打在自己身上,然后大步走出十九号场地。
只剩下傻愣愣坐在地上的阎莽,心里纳闷,“这个小子太邪门了,刚进来练气十层的水准,一个时辰后就变成筑基前辈了,可出去时不知什么法诀一打,就又变回炼气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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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狗屎运】………
初赛结束了,学员们都在休整。
墨恭的房间里却很热闹,五个师兄弟都在这里,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前几轮的比赛,对手如何如何强大,自己又如何如何应对。
说话嗓门最大的、说的最多的,仍是五师兄邵伟奇,此时他腆着草包肚子,在屋子里来回地走着,像个得胜凯旋的大将军,在视察他的领地一般,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他大获全胜,得以进阶下一轮复试呢。
其实屋子里五个人,只有邵伟奇被淘汰出局,但这并不能影响他的好心情,还那唾沫星子乱飞地白话着,“跟你们说也许你们不信,就我第四轮那对手,叫什么磊的那个人,那叫一个变态,十四层基础功法的顶峰大圆满,他妈的这小子一只脚都迈进筑基大门了,你们猜猜结果会怎样?”
傅凌天忍着笑,接茬道:“怎么样呢?”
邵伟奇大声道:“还能怎么样,我输了呗,哈哈~不过,能在这变态的家伙手下,全身而退的人,毕竟不多呀,还是你哥哥我聪明吧,见势不妙就脚底下抹油溜了。”
傅凌天道:“是啊,是啊,要换别人早挂了八百次了,嗯对了,那人是不是叫聂磊?”
邵伟奇一拍大腿,大叫道:“对呀,就是那小子,好像是飘渺谷的人,咦,老九,你怎么知道的,那天你观摩我们的比赛了?”
傅凌天淡淡地道:“我下轮复试的对手就是他。”
邵伟奇本来眼睛就挺大,这次由于惊讶眼睛瞪的更大了,“是他?完了,完了,老九你也就到这里了,想过他那关,估计三师兄都有点困难,那小子不是人,简直就是筑基以下通吃啊。”
傅凌天忽然看见三师兄墨恭的眼神不对,他仿佛要说些什么却又止住了,傅凌天暗暗记在心里却没有说破。
这时朱圣依插口道:“按五哥的意思,这人如此变态,那么就不用来参赛了,直接晋级悬空岛决赛呗,不是好多宏基认定的高手,直接进决赛的吗。”
邵伟奇一见小师妹就连话也不会说了,呐呐地道:“可能……嗯,也许是宏基的人……没弄清楚吧,反正那聂磊实力摆在那,老九这轮够呛。”
朱圣依撇了撇嘴,“五师哥,你就别吹了,你说咱们来五个人,我们四个都晋级了,就你一人落败,你还好意思在这吹?”
邵伟奇被噎着了,朱圣依又道:“其实论实力,我最后一轮那位实力,那才叫强,一路过了五关毫发未损,结果我也只是靠爹爹赠的一件符宝,才侥幸打伤他。”
“符宝?!”邵伟奇大叫,“乖乖,师傅他老人家真的偏心啊,符宝都给他女儿了,我们只得一件法器。”
傅凌天来凑趣道:“如果你做了师傅的女婿,那么将来也有符宝的份儿啊。”
一句话邵伟奇和朱圣依都闭起了嘴,墨恭忽然问徐剑,“你那几轮都怎么过的,对手怎么样?也说说吧,将来大家谁遇上了,好事先心里有个底。”
徐剑道:“他们实力都很强,但是我都灭了他们。”
大家等了半天,徐剑再不说话了,傅凌天笑道:“师哥,你真是惜字如金啊,这就完了,什么信息都没说啊。”
徐剑淡淡地道:“这六轮的对手,你们都不会碰到的,因为和我做对手的人,都没有能力继续上场的。”
朱圣依一挑大指,赞道:“牛!剑哥就是牛,别的不说,就对剑的痴迷程度,玄道宗的人没有不服的。”
墨恭点了点头道:“如果谁在练功方面做到徐剑的地步,那么他一定能过关晋级的。”
邵伟奇不服气地道:“三哥,你这话我就不爱听,我没晋级就说明我不努力?”
墨恭温和地笑道:“老五,我没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大家都要向徐剑学习,这里面也包括我,这样吧,十天的鏖战大家也累了,都回去休息吧……老九你留下,我有话说。”
众人走后,墨恭才道:“老九啊,大家都在说比赛的事情,你怎么没提你这六轮的对手呢?”
傅凌天道:“三哥,我这六轮完全都是侥幸获胜的,真的没什么说的,除了第一轮那个十四层对手以外,后面的几轮对手,却越来越弱,最后两轮竟然和我一样的修为,你说怪不怪?”
墨恭哈哈大笑,“你小子算是走狗屎运了,遇见一堆菜鸟。”
傅凌天道:“就算是狗屎运吧,我也希望能越长越好,如果非要给这狗屎运加一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
墨恭打断了他的话,“你希望的期限是三天,哈哈,三天后的对手聂磊,就是你好运的尽头了。”
傅凌天瞳孔一下子收缩,他的脸sè也一下子严肃下来,“我就知道你了解点什么,刚才五师哥提到聂磊的时候,你就表现出来了,现在给我说说吧。”
墨恭叹了口气道:“十一年前那次招生,我就是在复试时输给他的,他的实力比我强,现在过了十几年,不是你能抗衡的。”
傅凌天忽然道:“他现在也没筑基,说明那年也被人淘汰了,更说明他还是有弱点的,如果能抓住他的弱点,也许还有机会。”
墨恭赞赏地看了眼傅凌天,“你说的对,他有弱点,他的弱点就是他太优秀了,可以说近百年来飘渺谷最具天分的修士,所以他太骄傲了。”
“骄傲?”傅凌天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拍了拍墨恭的肩膀,大笑道:“三哥,我有办法了,这次还要感谢你呦。”
墨恭愣愣地看着傅凌天,他真不明白眼前这个半大的孩子,哪里来的这么多鬼主意,哪里来的这么多狗屎运呢,都让人有点嫉妒了。
“那好吧,你回去准备吧,三天后就看你的了,争取咱哥俩联手晋级,我下轮的对手是个十二级的散修,干掉他不用多大的力气的。”墨恭道。
傅凌天笑嘻嘻地道:“好的,一言为定,我们悬空岛见。”说着和墨恭单手击掌,然后走了出去,他如果知道接下来的狗屎运,那么他是要开怀大笑呢,还是会放声大哭?
………【第六十九章 复试】………
“复试第一轮:聂家堡的聂磊,对阵玄道宗的傅凌天,七号场地。”
主席台上黑衣男子宣布完毕,人群中忽然分开一条通道,里面走出一个二十七、八岁的人,傅凌天知道这就是他今天的对手——聂磊,于是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起来。
只见此人骨瘦如柴、颊骨高耸、胳膊上没有四两肉,却穿戴整齐、洁净,藏青sè的长衫,外罩藏青sè的鹿皮坎肩,脚穿一双千层底的快靴。
“这就是筑基期以下全无敌,上届招生比试中打败三师兄的聂磊?也太普通了吧,甚至可以说是其貌不扬。”傅凌天想着也走了出去。
没有人注意到傅凌天,因为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聂磊的身上,聂磊却仿佛习惯了众人的仰视,他挺着胸膛,头也高高的扬起,面带微笑的一路走来,仿佛生来就该接受如此的待遇一般,这走路的姿势有点像邵伟奇,只是气场完全不一样,聂磊过处旁人都会感觉威压袭来,一股几乎筑基期才有的威压。
“啧啧,看看人家大圆满境界,感觉就是不一样啊。”
“可不是嘛,听说人家十几年前就是现在的修为了,筑基就差这么一层窗户纸了,哎~看来筑基真的很难啊,连聂公子都徘回了这么许久。”
“看,那豁牙子,瞧那小样吧,还不识趣地自己弃权,非要找不好看,说不准都走不出赛场了。”
……
傅凌天就是在一阵议论声中走来,他紧紧抿着嘴,嘴角却挂着无尽的讥诮。
七号场地,光幕已经罩下。
聂磊转过身,微笑着望着二丈外的傅凌天,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动。
傅凌天也静静地站在那,静静地望着聂磊。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一般,光罩内的气温在明显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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