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何磊嘛！”周璐答道，“记得啊，怎么啦？”
“你了解这个人的情况吗？”
“唔……我想想。”周璐想了想，说道，“学习挺不错的……就是有点偏科，物理成绩特别好，上次考试科是全年级第一呢。不过，其他的就一般了。”
“还有呢？”
“还有嘛……性格比较内向，没什么朋友。”周璐说道，“哥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周衡将刚才碰到的事大概给周璐提了一下。
“那个人肯定就是安茜他们班的赵宇飞，平时就爱打架、欺负同学，还经常缠着安茜不放，”听完之后，周璐不禁气结，“我要告诉安茜去——不行，我要告诉老师去！”
“嗯，不过还是要小心点，别被他们知道了报复你，不行就算了。”周衡提醒道，“而且那个何磊也是够死脑筋的，我都叫他暂且别跟安茜说话了，他楞是不听，还跟我争他对安茜一点想法都没有——”
周璐冰雪聪明，自然听懂了周衡的意思：“哥你是说，他也喜欢安茜？”
“不知道。”周衡说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吧……”周璐想了想，“还是不知道。他太不显眼了，平日里都没有注意过他对安茜的态度。”
“哟。”周衡笑道，“你小妮子懂得挺多嘛。”
“人家也是瞎猜的啦！”
兄妹俩的对话结束之后，这一晚就这么过去了。到了第二天中午，周璐跟安茜说好，下午上学的时候就已经带着洗漱用品去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晚上就不回来了。不过周衡却没急着离开，而是出发去科技街，帮周璐买到了数位板，顺路又买了一台音响。说是为了方便拿货，还特地去租了一辆车——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忙了一下午，买够了东西，周衡也没急着回家，而是开车去了周璐学校附近。
第三十三章 调查情报
已经到放学的时候了，周衡来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刚好听到学校里响起的放学铃声。因为开车来接孩子的人挺多，周衡也不急。将车停在路边，隔着车窗观察起了校门那边的人流。
周璐和安茜挽着手臂走了出来，周衡却也没有跟她们打招呼，只是暗中打量了一下那个叫做安茜的女生——
倒也算不上多漂亮的一个女生，但是挺会打扮的。留着长发，却没有个其他女生一样扎成简单的马尾辫，而是梳成了一头一看就很难打理的及肩小长发；指甲上涂着蓝色的指甲油，校服的领口上也绣了一朵粉色的小花。身材看起来比同龄女生要早熟许多，也难怪能同时得到不良与乖学生的好感了。
果然，两人还没走远，就见何磊背着书包走了出来；临拐弯时，还装作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安茜与周璐离去的方向。随即理了理书包，便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啧啧。”
感慨似的摇了摇头，周衡仍然没有什么行动。看着何磊逐渐消失在了路的尽头，周衡打开地图，看了起来。
烟津市的医院很多，光是市级医院就有近十家。不过在这附近的医院，也就只有那一个了——而何磊去的方向也正是那边。
稍等了片刻，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周衡一转钥匙发动了汽车。沿路看到了何磊低着头缓缓行走着的身影，周衡也没有慢慢跟踪他的意思，而是直接一踩油门，直接开车驶向了医院的方向。到达医院后，周衡停了车，出来后等了一会儿，何磊果然走了进来。
何磊没有注意到周衡，自顾向住院部的方向走去。上楼、转过几道走廊，进入了一个病房之中。周衡记下了病房的号码，来到大厅，正好导医台那里没有人，周衡便走了过去，像是好奇一样摸了摸上面的显示器，主神则化作一道微光，融进了电脑当中。
刚好一个护士路过，问道：“您好，需要帮忙吗？”
“没事没事，我等个人……”
这么敷衍了一句，周衡继续站在原地游手好闲了起来；**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便自顾离开了。过了片刻，周衡感觉也差不多了，轻描淡写地将主神收了回来，然后离开了住院部。
回到车上，周衡取出主神，问道：“怎么样？”
“查到了。医院内网的保密措施非常简单，已经从资料库中查到了想要的资料。”
“好的。怎么样？”
“看你的手机。”主神说道，“我已经查到了患者的全部资料，含过往病历、缴费历史、治疗情况等一切可以调查到的数据。”
周衡拿出手机，果然，被主神改装过的黑科技手机上已经弹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件。文件上的资料来自一个女人，叫做吕玲——很朴素的名字。因为一种不易根治的血液科疾病，这已经是她在两年来第三次住院了。显然，这就是何磊正在住院的母亲了。
周衡毕竟不是医生，看了半天之后只觉得一阵头大，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便转而问起了主神：
“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有。”主神答道，“你看第三页。”
“怎么了？”
周衡翻倒第三页，却是住院时的缴费明细。“还真是长啊。”
“如果用心一点可以发现，她在住院时候的缴费都是以小笔金额为主的。”主神说道，“而且有一个比较特别的现象——她交纳住院费的日期都是固定的，从去年第二次住院开始，就是每个月的四号和十六号两天。四号正好是吕玲工作单位发工资的时间，十六号不出意外的话，也应该就是他丈夫何应峰发工资的日期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欠费需要马上清缴的情况，也都是以最低限额缴纳欠款，等到这两天的时候才开始缴费的……”
“也就是说……”周衡想了想，“他家里没什么钱咯？”
“对。”
周衡点了点头，心中的想法更加清晰了。
接下来，就差最后一块拼图需要确认了——就在这时，周衡看到何磊的父亲从住院部的大门走了出来。
周衡连忙打开车门，朝着那边跑了过去。顺路刚好撞了何应峰一下，何应峰转头抱怨了一句“小心点”，周衡就已经走得没影了。
转了一圈回到车上，周衡再次取出了主神。
“怎么样？”
“成功了，不过因为只有一瞬间的接触，所以获得的信息并不算多。”
“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信息呢？”
“他是个股民。”
“股民？”
“对，他的手机里有一些股票软件。”
“那你说说看。”
“因为接触时间很短，只是粗略提取到了一些大致信息。出现频率比较多的信息与交易记录，有中石油、重庆啤酒、st超日……”
“好吧，我知道了。”
就在刚才两人相撞的瞬间，主神侵入了何应峰的手机当中；在一瞬间的信息提取之后，回到了周衡手中。虽然收集到的信息并不多，但也足够凑齐周衡资料的最后一块拼图了。
从帐目明细中来看，这个家庭的经济并不充裕；从何应峰手机里的信息，也就能知道夫妻俩的工资都到哪去了。从这些信息中，周衡不难想到——何磊有个喜欢炒股的父亲，水平不怎么样；偏偏近两年何磊母亲又得了病需要住院，他们家里的经济也就拮据了起来。
这样的境遇，换到任何一个家庭当中，似乎都是毫无疑问的不幸与灾难；然而周衡却并不这么看——倒不是因为幸灾乐祸或是其他什么原因，在他看来，生在这样一个家庭的何磊，简直就是为重生这个事业而生的一样。
现在的何磊，母亲生病、父亲沉迷股票，家庭拮据，还有小混混天天追着打；性格内向又倔强，处事方式顽固又不知变通。而未来的何磊会怎么样虽然尚不可知，却也可以从一些细节上猜出个大概——很可能会无疾而终的暗恋，足以在一门科目上过超大部分学生的坚持与天分；就算没什么本事，大概也可以从父亲那里耳濡目染而知道的一些未来股票的信息。
他甚至还拥有超过绝大多数人类的灵魂清晰程度——
既然眼前有了这样一个人选，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决定了吗？还有什么要调查的呢？”主神问了起来。
“已经够了，”周衡说道，“就选他好了。”
“那么接下来呢？”
“接下来，还有个小问题需要去解决。”
周衡说着，一踩油门，开车向医院外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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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最后的准备
“老大，今天还要等到天黑吗？”
“别急，说不定过一会儿他就来了。”
“昨天那小子就是八点多才过来的，要不咱们先去吃饭，吃过了之后再来蹲点吧。”
“你个饭桶，就知道吃吃吃。昨天被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搅了局，今天要是再逮不着何磊那混小子，我烟津二中宇飞哥的面子往哪搁？”
“放心老大，咱们不会说出去的……”
“但是那个混帐已经说出去了！你以为今天下午老班为什么要找我们谈话？肯定就是那小子偷偷跑去告密了。”
“原来是他！妈的，早知道是他，课间时候老子就直接去他们班打他一顿，让他知道……”
“二货！你想作死我不拦你，我可不想再犯了事被我爸收拾了。悄悄等着吧，今天好好教训那小子出一顿气，赶明儿请你们俩去诗翠轩喝酒，够意思了吧？”
在烟津市第二中学外不远处，赵宇飞三兄弟百无聊赖地站在一个小巷里聊着天。高个子在巷子里玩着手机，赵宇飞则是带着满脸青春痘的望着巷子外的大街左顾右盼着。
昨天被周衡搅了居，三人自然不甘心放弃；就在何磊回家的必经之路上，三人再次埋伏了起来。然而，做混混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容易的差事；把人打得四处找牙当然风光又快意，但是在这里蹲点就有些枯燥无趣了。
无聊间，满脸青春痘的小不良又跟赵宇飞聊起了其他话题，“我说老大，昨天晚上那个人到底是谁呢？他说他是半个家长，该不会是他告的密吧？”
“那个人？”赵宇飞一愣。
“你想想，看何磊那小怂b的模样也不是告密的料，我倒觉得，说不定就是那个人告诉老班的。”
“说的也是。”赵宇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想了想之后，推了推蹲在一边玩手机的高个子，“康子，你去十字路口那边放一下哨，别被那小怂b给从另一边溜过去了，有情况就打电话。”
“哦……”
高个子倒也没说什么，听到赵宇飞的话，便举着手机站起了身来。看到他心不在焉的样子，赵宇飞骂了一句：“别玩手机了，待会小心漏了人。对了，如果看到昨天那个人也通知我。”
赵宇飞一边指挥着手下小弟，一边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盒红塔山。取出三根烟，递给两兄弟一人一根，“有火没？”
高个子看到烟，一下子来了精神，掏出打火机就要给赵宇飞点烟，“有有有，来飞哥……”
“你小子。”赵宇飞笑着吸了吸烟头，让高个子点上了烟，“可别忘了啊。不管看到何磊还是昨天那个人，都给我打电话……”
何磊说着，高个子又给另外一个哥们点起了烟。烟草的味道让三人暂时提起了精神，然而就在这时，赵宇飞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昨天哪个人？”
赵宇飞吓得手一抖，刚点着的香烟差点丢出去。连忙转过头，眼前所见，却正是昨天见过的那个青年的身影——一身便装，耳朵上挂着一对耳机，不是周衡又是谁？
两个小弟也才看到周衡，慌忙藏着手中的烟头；赵宇飞心知躲不过了，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你是谁？”
“昨天我是谁，今天我就是谁。”周衡直视着赵宇飞的眼睛，“三个人在这里干啥呢，还在等着打人？”
“我……”赵宇飞一咬牙，顶撞道，“不关你事！”
看自己老大这么勇，两个小弟也来了劲，烟头一扔脖子一梗，就站到了赵宇飞身后。身后有小弟站着，赵宇飞底气也足了不少，“你是谁？今天的事是不是你告诉学校的？”
“怎么？”周衡面色一寒，“不服？”
看对方态度强硬，赵宇飞也是有些心虚的。不过身后两个小弟还在，可不能掉了面子；心一横就回道：“你敢不敢说你到底是谁？怕报复么？”
“就凭你？”周衡冷笑，“回家去，不然明天就等着叫家长吧。”
报告学校的事显然是周璐干的，听到赵宇飞的话，周衡就反应了过来。不过在这种问题上，可不是该讲理的地方；周衡也没有辩解，直接把这件事揽了下来。
赵宇飞听了，热血一阵上头，心知这次是逃不掉了，反而恶向胆边生，伸出手便抓向了周衡的衣领：“你敢！”
然而他的手臂却被周衡给挡开了。周衡手一挥，便将他伸过来的手拍到了一边。赵宇飞看对方还手，反而来了劲，又是一拳挥过去被周衡挡住，便伸手抓住周衡的胳膊，用力拖拽了起来。
“妈的不管了，给老子打！”
这么喊着，赵宇飞拽着周衡就强行拉扯了起来。身为兼职小混混的高中生，实际上并不知道什么比较正规的搏击方式的；前面两下倒是打得像模像样，然而一旦没什么效果，也就很快原形毕露，进入了他们熟悉的撕打模式了。这种模式倒不说有什么错，乱拳打得好，也是能打死老师傅的——不过周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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