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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周末
电视剧当中的特效最麻烦的是特效与真实画面之间色调与光线不均衡的问题，但是对于主神来说，这恰恰是最简单的一种工作。考虑了一下之后，周衡就让孙小琴去找对方公司的人商量去了——对方拍的什么片子、片子以前的特效是什么水平，周衡看都没看一眼。
决定完这个，周衡就回去与陈学亮继续纠结剧本的问题了。过了一会下班了，回家的路上周衡买了些菜，突然记起那家影视公司的地址在江余市，顾晓老家也是江余市。
想到这里，周衡便随便发了个短信给顾晓，问她知不知道这个公司。顾晓没有马上回信，回家后周衡做起了饭，不过到了周璐快放学的时候，顾晓居然直接打了个电话回来：
“那家公司的事我问了一下我嫂子，好像是从江余电视台分出去的一个企业，应该不会有什么信誉问题。”
“是吗？”正在做饭的周衡连忙放下菜刀，“下午饭吃过了没有？要不要来我家？”
“今天先不了，在大伯家里呢。”
“嗯，那多谢了。”
“没关系，就是小事而已。”顾晓说道，“明天周末，有什么计划没？”
“没有，你呢？”周衡大喜，“那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
这家企业的事，实际上周衡已经调查过了；本来也不是抱着咨询的心态询问顾晓的，这种时候顾晓说起了明天的约会，两人一拍即合，外包的事也就被愉快地丢到了一边。这一天过去，到了周六，周衡与顾晓看了一场有点沉闷的电影、参观了一次有些空旷的公司总部，周日又一起带着周璐逛了一次游乐场，这个周末也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周衡心情愉快地回去上班了，刚上班齐静韩钧几个爱闹腾的家伙就来八卦起了前天来公司参观的妹子：
“老板，听说星期六你带女朋友来公司参观了？”
“什么时候结婚？”
虽然心情不错，不过周衡还是笑骂着将他们赶回去做事去了：“去去去，整天就知道八卦。”
赶走两人之后，陈学亮也如期把剧本交了上来；孙小琴递上报告，外包合同的事都解决了，几个新设职位的应聘者名单也已选好，就等面试了。
一切似乎都很美好，但是在周衡看了一遍陈学亮的稿子之后，好心情很快就落到谷底了。叫来陈学亮，周衡指着稿子上的一个句子问道：
“这句话到底是谁说的？这个场景就这么一页，也太简略了吧。”
陈学亮讪笑道：“这……我还以为很清楚来着。”
“上次你写的大纲里，这里是与大校的对话吧？为什么这次没有去找大校，直接和通讯员对话了？”
“我觉得这样应该更好一点……吧？”
“你原来那样就挺好，改回去吧。”周衡烦躁地说着，继续问道，“还有没有其他擅自改动过的地方？”
“没有了没有了，只有这一处了。”
“好吧……你先去把这些弄完，然后为框架功能里的挑战与收集系统做个初步策划吧。剧本的事，等这次招聘结束了再找人帮你。”
“好的好的，”陈学亮连连点头，“那老板，那份策划作者的事……”
“你做完了再告诉你，快去吧。”周衡摇了摇头，“好好做，做完还给你加工资，放长假。”
打发走了陈学亮，周衡看着这份似是而非的报告揉起了太阳穴。
说到底，还是陈学亮能力太差了。
与何磊合作惯了，周衡完全没有考虑过个人能力对这份工作的制约因素。所谓游戏策划，就是要告诉美工与程序员，需要他们做什么、做出来的游戏是什么样子的。策划师是游戏公司的大脑，如果没有好的策划，其他人再努力，弄出来的游戏也是歪的。
重生者的优势，在于他们的眼界开阔。将一个已经玩过的游戏复述出来，要比凭空想出一个逻辑严密的游戏策划的难度低很多；更何况重生者的记忆是已经被历史证明过的，他们的想法不可能是错的。
但是在学校中也有知道答案也编不出过程的学生，替换到写策划这件事上，陈学亮显然也是这种人了——他的能力实在太差了。就算现在写的东西勉强能看懂了，但是逻辑依然混乱；更糟糕的是，他工作态度从一开始就不太端正，他还喜欢自作聪明地往里面塞一些他自己的东西。
何磊一心想要做出大卖的游戏、并向周衡证明的自己的实力，做出来的游戏必然不会差；但是陈学亮不仅能力差，性格也太过随波逐流，并没有将游戏做好的迫切想啊。
周衡对陈学亮自己的点子一点都不放心，比起陈学亮想到的东西，周衡宁愿自己去想。
新一轮能量收集的恢复期才开始一个月，周衡还需要再等一个月才能进行下次灵魂捕捉，短时间内，应该是无法制造其他重生者了。想要解决问题，还是得从陈学亮身上下手。要不要干点什么？比如跟陈学亮好好谈谈，比如找个人来为陈学亮帮忙；比如再让他去培训班呆几个月，再比如——直接跟他摊牌。
弯弯绕绕太多，往往会在其中浪费大量时间与精力；周衡完全可以告诉他重生的真相，甚至直接用武力对他进行胁迫。
陈学亮不像何磊，没有那么深的城府、也没有太多花花肠子。何磊那种人会因为周衡对他的一丝轻视就甘愿放弃好不容易傍上的金大腿，如果周衡直接胁迫他，虽然可能会在短时期内得到他的效忠，但是当两个人的立场处于无法调和的对立面上后，接下来的日子也就毫无疑问地会在无休止的勾心斗角中度过了；但是陈学亮不一样。
稍微恐吓一下他，大概就能把他吓得尿裤子了。别说反过来算计周衡，就算是给他个机会，他应该也没那个胆子敢向周衡下手。陈学亮缺乏动力，那就用这种方式给他一点动力。
周衡是个讨厌麻烦的人，如果这么做的话，肯定会引来大量麻烦。不过若是陈学亮还是这么冥顽不灵，那就更麻烦了——想到这里周衡一阵烦躁，还是过两天再说吧。
无论如何，先让他写游戏系统策划搞出来，这种独创性较高的东西，策划起来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而周衡也需要先把游戏引擎搞出来。等到引擎的问题解决了的时候，陈学亮如果还不开窍，那就只能用这种下策了。最后看了一眼正在与隔间对面的齐静说话的陈学亮，周衡暗暗做着打算。
第九十九章 爱国电影
顺手为那部电视剧做完特效，将成品影视文件交给孙小琴，接下来就可以开始设计游戏画面引擎了。
‘极夜’虽然不能直接当作游戏引擎来使用，但是至少为周衡的引擎开发工作设定了一个模板；最近几天，周衡一直都在调试画面引擎。为了适应目前市面上大部分pc硬件的画面条件，如何做出有针对性的优化，就成了周衡眼前的最大难题。
做游戏的事越来越头疼，开游戏公司的麻烦也越来越多了。次日一大早又有个记者混了进来，虽然没出什么大问题，但也惹了好一阵鸡飞狗跳。赶走了记者，周衡正做游戏，办公室的门却突然推开了；孙小琴眉头紧皱着走了进来：
“老板，有个坏消息……”
“什么？”
“你看这个。”
孙小琴递上来一份打印稿，却是一条网络新闻。某未成年人为了玩热门网游偷钱被抓，家长控诉无良商家赚黑心钱——游戏就是《风之国度》。
“……”
看到这个，周衡有些无语。这家新闻网不是什么大型门户网站，转载的几家网站也没什么大站。周衡不知道这条新闻是真的还是假的，然而不良影响肯定是有的，对于任何网游公司来说，未成年人始终是绕不过的话题。
“要不要发个公告呢？”孙小琴皱眉道，“我们的游戏里，不进行实名认证的话是不可能进行在线游戏的，这种新闻纯属污蔑！”
“算了。”周衡摇了摇头，“如果我们马上回击的话，反而会上他们的当。”
不同的人立场不一样，需要考虑的也就不同了。对于一家游戏公司，与家长这个群体的对立是必然无法化解的。相比在家长当中的口碑，周衡更在意政策方面的问题。
只要符合国家政策就行了。身份证号网上一搜一大把，对于这个，显然不是周衡能左右的东西。不过即使如此，在孙小琴离开之后，周衡还是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
这种细枝末节的小新闻虽然不起眼，但是会不可避免地引来一些来自游戏玩家之外的非议。哪怕周衡并没有犯错，竞争对手只要不断捏造或者夸大一些这种小新闻，就能影响到非常游戏公司的声誉与社会评价。
对于一家没有后台没有资产的新兴企业，这个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虽然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但是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以后在发布游戏、申请政策方便的时候，新闻署要看社会舆论正是这个方面的。在这之后，也该想一些办法了——找个精通危机公关的下属，或是抱个大腿都是不错的方法。
周衡越想越烦，当即出去把还在聊天的陈学亮训了一顿。老板心情不好，新来的员工噤若寒蝉；即使是陆贤龙和陶菲这种往日里颇受周衡器重的员工，也没敢触这个霉头。不过就在当天下午，周衡正在自己办公室里调试物理引擎的时候，孙小琴敲了敲门：“老板，有人找你。”
“谁？”
“嗯……”孙小琴想了想，说道，“你女朋友。”
“顾晓？”
今天是工作日，顾晓没有上班主动找上门来的，倒是让周衡有些意外。周衡连忙下楼，在写字楼门口看到了正等在那里的顾晓。
难道是雇女秘书被知道了？我又没干什么，她不声不响跑来是干什么？想到这里周衡有些心虚，而顾晓也看到周衡了。
“周衡！”
“怎么突然来我们公司了？这么远。”周衡试探着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顾晓想了想，问道：“今天下午有事没？”
“没有……”
“我二哥要请你参加一个饭局，顺便介绍个人给你认识。”顾晓问道，“金华酒店，就在今晚。”
“你二哥？顾永维吗？”
“二哥叫顾永兴，顾永维是我大哥。”
顾晓的家人，周衡倒也听说过一些。对于未来可能成为自己大舅子的人，周衡还是有点在意的。顾晓家族很大，同辈份的就有七个。现在还在烟津市的，有两个堂兄；也就是顾老的两个儿子。关于他们的资料，周衡以前应聘翻译的时候还特地调查过；依稀记得顾永维是在一家研究所工作，这次提到的顾永兴似乎是个老板，不过顾晓没有提到过，周衡也差不多忘记了。
“哦……介绍什么人呢？”
“二哥的一个朋友，是帝都影视界的名人，叫做钟勇。”
钟勇？没听过……周衡挠了挠头：“拍电影？”
“嗯，最近负责一个电影项目，似乎也在找影视特效外包方面的帮助。二哥刚好和他比较熟，今晚的饭局可以向他介绍一下你。”
“等等，你二哥怎么知道我接外包的？”
“上次你问我江余传媒的事，我就是从二嫂那里确认过的嘛。”
“原来是这样。”
周衡点头，这回算是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似乎是未来的二舅子自作主张，为自己联系了一单生意。虽然短时期内周衡并不缺钱、还有其他活要干，但是既然是二舅子帮忙找的，周衡倒是挺乐意接受的。
看周衡一副二话不说就要点头，顾晓接着说道：“你也别急着做决定，事先可要考虑好了。这次拍的是爱国电影，懂了吧？”
“爱国电影？”周衡一愣，“你是说……”
“这个钟勇，他老爸是省文化厅的老人；虽然现在已经退居二线了，但是影响力还在。钟勇这次拍的电影，就是省文化厅提出的。”顾晓说道，“当然，这也不是说一定就会选你，就算这次介绍过了，最多是将来招标的时候能算你们公司一个名额。”
“文化部？”
听到这个，周衡精神一振。早上他就想过将来怎么过审批的问题；如今顾晓带来的消息，却让他看到了这方面的希望。就算接不到外包，认识几个业内人士的关系也不是坏事。哪怕人家帮不了忙，将来有问题了至少也能知道该去巴结谁。
“是省文化厅。他父亲是钟有信，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没有听过……应该是很大的官吧？”
“这么说倒也没错。”顾晓点头，“感兴趣的话我就回电话，待会你直接过去好了。”
“好。”
“记得穿正式点，有西服吗？要不现在去买一套？”
“改天吧，家里还有一套，待会回去换。”
“璐璐一个人吧？让她来我家吃饭吧，你就安心去饭局好了。”
“嗯。”周衡点头。
“那就这样吧。我先走了，我哥的电话你记一下。”
换完电话号码，这件事也就结束了。不过顾晓却没急着走，收起手机理了理头发，然后抬头问道：
“行啊周衡，还请了个漂亮女秘书。什么时候的事？”
“我错了……”
片刻后，终于哄走了顾晓，周衡这才松了口气。无论如何，这都是个好消息——特效这种东西对于周衡来说不算什么难事，如果能混到电影制作组当中、与这种体制内的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