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
片刻后，终于哄走了顾晓，周衡这才松了口气。无论如何，这都是个好消息——特效这种东西对于周衡来说不算什么难事，如果能混到电影制作组当中、与这种体制内的项目达成合作关系的话，好处肯定是有的。想到这里，周衡按照刚才顾晓留下来号码，拨通了未来二舅子的电话。
第一百章 酒会
电话那边一片嘈杂，一个男声问道：
“喂？”
“你好，我是周衡，请问您是顾永兴吗？”周衡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就是周衡？”
“我就是。”周衡想了想，“请问今天下午的饭局……”
嘈杂声很大，顾永兴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顾大哥好！”
“好；好！”顾永兴高兴地说道，“你就是周衡，非常游戏公司那个？”
“是我。”
“好，年轻有为！不过我是二哥，不是大哥！”
“顾二哥好！”
“我这会做事，待会饭局开始了给你打电话。”
“好的好的……”
然后电话就挂了。这显然是个有些粗神经的二舅子嘛。对自己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成见。察觉到这个后周衡松了口气，接下来该考虑的，就是饭局的问题了。这次饭局是周衡的一次机会，做出好游戏虽然重要，但是既然要做生意，多认识些人总不是坏事。能在国家投资的电影中混上一个制片人可不简单，如果能成的话，这就是一条送上门的大腿；就算不成功……
想到这里，周衡心里突然一动。电梯一响，已经回到公司所在的楼层了；周衡快步回到开发部的办公室，看了一眼正在抓耳挠腮的陈学亮，犹豫了一下没有去找他，而是直接找上了陆贤龙：
“贤龙，我有个点子你听听看。”
“什么点子？”
“反正现在剧本还没准备好，你说，我们换个题材怎么样？”
“换个题材？”
“我们**国题材的枪战游戏……”
“爱国题材？”陆贤龙一愣，“手撕鬼子那种？”
“也不一定，比如用越南战争、朝鲜战争当题材都行，或者干脆架空。”
“但是这样有什么用？”陆贤龙想了想，补充道，“我是说我们人设都已经设定好了，这样岂不是要重新设定了？”
“那些洋鬼子就拿去当敌人嘛，也不浪费。现在好多人都喜欢反派，剧情上多着墨一点，形象帅一点也不浪费，说不定还有很多粉丝呢。”周衡说道，“这样的话过审查可能容易一点，以后说不定还能抱上国家大腿啊。”
“审查？”陆贤龙挠了挠头，“游戏都还没开始做……”
“所以才要趁早改题材，你说怎么样？”
“让我想想……”
————
一小时后，金华酒店门口的停车场里，周衡关好车门，松了松领带，就往会场中走去。
饭局就要开始了，周衡接到电话后，就马上赶了过来。这里在进行一场商务酒会，主办方是一家房地产公司，似乎跟周衡没什么关系，跟爱国电影也没什么关系；不过周衡的目的是通过酒会认识钟勇，酒会的内容也就没什么关系了。当然，与二舅子见面也是一个重要环节。
来到酒会门口，一个西装男人在门口收请柬；周衡没有，就打电话告诉了顾永兴。片刻后，一个女人走了出来。女人身材高挑，一身蓝色礼服，妆容得体，看到周衡后点了点头，跟西装男人说了一句。西装男人点了点头，又跟周衡道了句歉，算是放行了。而女人也走了过来，伸出了手：“你就是小周吧？”
周衡伸手与她碰了碰指尖，就算握过手了：“你好，我是周衡。请问您是？”
“我是张以晴，小七跟你提过我吧？”张以晴笑道，“叫我张姐就行了。”
张以晴是顾永兴的妻子——就是嫂子嘛。
“嗯，张姐好。”
张以晴点了点头：“走，进去再说。”
两人说着往里面走去。不一会儿，就见到了期待已久的二舅子。
张以晴是个美女，二舅子顾永兴相貌同样不差；不同于周衡印象中的那样，顾永兴的相貌非常秀气——刚刚看到，周衡马上就想到了‘小白脸’这个词语。要不是看到张以晴与周衡马上走了过来，周衡可绝对想不到二舅子就是这个男人。
“小周？”
“对对，顾二哥好。”
“哈哈，果然一表人才啊。”
顾永兴笑着，大步走了过来拍了拍周衡的肩膀。端着的红酒洒了一点出来。一边的张以晴嗔怪道：“小心点啊，你这人。”
这个二舅子，还真是……
之后，三人找了个座位，顾永兴又家长里短跟周衡聊了一些东西。无非是听说你在创业、有困难没有之类的东西，说了一会儿，坐在旁边的张以晴突然问道：
“跟小七相处得怎么样了？”
“现在才……”周衡吓了一跳，想了想连忙改口道，“还好吧。”
“哈哈，”顾永兴大笑，“你们的事，我是全力支持的。年轻人的事，还是要自己决定嘛。”
张以晴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待会见吧，钟勇的事，小七跟你说过了吧？”顾永兴说道，“你先随便坐一会，待会我带他跟你见个面。”
说着，顾永兴就端着酒杯离开了。张以晴随便跟周衡聊了几句，然后跟一位浓妆艳抹的阔太太聊起了天。周衡对这些不感兴趣，窗外天色渐暗，正好肚子也有些饿了，便去取了些自助餐，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开始吃东西了。
这种精英荟萃的场所，显然与周衡有些格格不入；周衡也没有一般土财主那样迫切地想要融入这个圈子的想法，无事可干，只好在角落里吃东西了。不过片刻后，他倒是遇到一个熟人。
“小周？你怎么在这里？”
周衡抬头一看，却见来人正是李东海——也就是自家房东。
“东海哥？”
“怪不得，你小子这是发财了嘛。”
“还好还好，就是做了些小生意。”周衡起身与他握手，“东海哥最近在忙什么？好久都没见你了。”
“哈哈，因为还没到收房租的日子，当然见不到我了！”
周衡和李东海倒是挺聊得来，两人聊了一会儿，却见顾永兴带着另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知道这就是钟勇了，周衡道了一句失陪起身迎了上去。顾永兴互相介绍了一下周衡与钟勇，两人的手便握到了一起。
“你好，周老板，久仰大名。”钟勇微微一笑。
“钟导，久仰久仰。”
看周衡似乎有事，李东海客套一声“有空一起喝酒”就走了。而钟勇这边才刚见过面，就开门见山地说起了电影的事。
“周总，你们最近的那部宣传片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呐。”
“过奖过奖。”
“我们的电影《赤子英魂》即将上映，过两天即将举行制作构成的招标会，到时候请务必来参加。”
“好的好的。”
钟勇点了点头，随着两人落座，便不再说这个了。与周衡聊了两句非常游戏公司的事，便转而和顾永兴叙旧起来了。
相比长着小白脸、为人豪放的顾永兴，钟勇则是另一种人。皮肤有些黑、国字脸，虽然长相粗犷，但是说话总有一种不阴不阳的感觉。尤其是在之后的对话中，这种感觉越发明显了——周衡被晾到了一边，几次问起招标会的情况，都被钟勇不着痕迹地堵了回来。就连顾永兴提起来的时候，钟勇也没有回答，反而笑着举起酒杯：“好久未见，今日我们哥俩只谈风月，不谈工作。来干杯！”
第一百零一章 麻烦与解法
对于钟勇的态度，周衡有些莫名其妙。
周衡自觉没有问什么敏感问题，问的都是一些属于透明信息的东西——比如竞争激烈不激烈、将来用什么模式合作，这种理应没什么问题的东西，钟勇也都只字不提。难道真是问到机密了吗？
这么想着，这次酒会接近尾声了。告别了钟勇，顾永兴拍了拍周衡的肩膀：“无论如何，去试试看吧。既然将来要在烟津市的文化圈里混，多认识一些这种人肯定是有帮助。”
“嗯，多谢顾二哥。”
张以晴也道了别：“几年前永兴也跟你一样，加油吧。肯干事业是好事，有空也多陪陪小七。”
两人说完就离开了，周衡也下楼，来到了停车场。
清风吹醒了有些微醺的精神，周衡又松了松领带，长吁了一口气。远远看到正在开车门的钟勇，两人相视点了点头，钟勇便进车里去了。
这次酒会也算结束了。与顾永兴夫妇相处的不错，这个未来可能成为二舅子的人还是很和善的。只是与钟勇的会面似乎不怎么样，虽然钟勇是给了周衡邀请，但总觉得这个人的态度有点怪怪的。
接下来，也该回家了。回到车里，车窗外钟勇已经开车离开了停车场，周衡正准备给周璐打个电话问问她吃过了没，主神突然提醒道：
“注意。”
“怎么了？”
“检测到一段来自钟勇手机的电话信号，是否监控？”主神问道，“他们提到了你的名字。”
你这不是已经开始窃听了吗？“快记下来啊。”
“那就快开车，跟上他。”主神说道，“被甩下太远有可能影响信号清晰程度。”
“这就跟上。”
周衡精神一振，看钟勇的汽车已经上了马路，连忙打火跟了上去。闹市区傍晚的车流拥挤而喧哗；周衡起步慢，很快就跟丢了；不过这段电话也不长，主神很快就窃听成功了。
周衡也听到了这段通话的内容。
“勇哥，是那个周衡吗？”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声。
“是的，确认过了。”钟勇的声音。
“那勇哥你可要帮我，”男声祈求道，“千万别跟这种人合作啊。”
“嗯。”
“这次他是要跟你们电影组合作吧？你答应了没有？”
“还没有，不过还是请他来参加招标会了。”
“勇哥，说好的不跟这种人合作呢？再让他这么成功下去我可就没机会了！”
“那可是顾永兴介绍来的，我可以在招标的时候帮你把他刷下去，但是总不能跟顾永兴撕破脸吧？”钟勇有些烦了，“他还和做地产的那个李老板认识，你说他就是个光杆子，这事到底靠不靠谱？”
“真的？那你……”
“总之你放心吧，到时候他肯定入不了我们制作组，不过我也只能帮你这些了。”钟勇说道，“我开车呢，挂了啊。”
听完最后一句话，这段通话的内容也就结束了。没头没尾一段对话，不过周衡还是听懂了其中的意思。
似乎是有人在针对我？
联想到之前钟勇顾左右而言他的态度，应该是打一开头就没有和自己合作的打算。之所以要给自己招标会的资格，也完全是看顾永兴的面子而已。这件事顾永兴应该并不知道，主要问题似乎还在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身上。
周衡得罪过的人不少，但是要让对手这样挖空心思为难的敌人应该还没有。何磊虽然被周衡打了一顿，但是收到那十几万后估计早就把这些事给忘了；况且他的一举一动还在主神的监控下，是不可能能够干涉到周衡的。其他人就更不可能了——前不久虽然与郑姐与刘彦结怨颇深，但是应该也没有严重到要让这两位求人帮忙整自己的程度。
那到底是谁？
回到家之后，才想起家里没人。打了个电话过去，周璐说了一句“今晚要和顾姐姐睡”就不回家了。周衡一个人坐在家里，想起那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主神，能调查一下那个人的姓名吗？”
“叫冯益新。”
“冯益新？是什么人？”
“不知道，只能确定这个名片。”
“没有其他信息了吗？”
“虽然我无法窃取他们过往的对话记录，但是我顺便提取了一些他们的过往短信记录。”主神说道，“他的性别是男性，好友除了钟勇的弟弟，还有张家的公子。两年前身在美国，一年前回来，现在住在烟津市。与他相关的短信有四条，间接相关的七条，但是没有与你相关的情报。要不要看？”
“你帮我总结就行了……”周衡抓了抓头，“就只有这些吗？”
“与他相关的短信并不多。除此之外，还可以确定他的家世很不一般。”
听完这个，周衡更加困惑了。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针对自己？
这次抱爱国电影大腿的行为因为这个人的干预而泡汤了，不仅如此，还引出来了一大堆麻烦。在家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周衡也没急着去上班，来到牛奶厂附近那间楼房内，现场造了个黑客装置，调查起了这个‘冯益新’资料。
根据手机号、还有短信中的线索进行了一番调查，周衡很快就得到了一份冯益新的资料。这是个跟自己同龄的年轻人，是烟津市一家小酒店的老板。他的履历非常漂亮，从小在烟津市长大，长大后去外国留学；如今回来才一年，就住在烟津市里。顺着线索摸下去，周衡被吓了一跳。这个冯益新的老爹，是一家很出名的地产公司的老板；以前常听人说起，没想到居然是他家开的。
继续看下去，周衡算是明白这两家的关系了。追溯到顾老那一代，冯益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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