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看下去,周衡算是明白这两家的关系了。追溯到顾老那一代,冯益新的爷爷叫做冯立,和顾老曾有一段共同的经历——那就是数十年前一起留学过法国。虽然没有详细资料来证明他们是不是因此而认识,不过现在看来也**不离十了。后来顾老成了科学家,冯立则是去南方从商赚了大钱。冯益新的那家酒店,只是冯家的一点边缘产业而已。
有钱人的世界啊……
翻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资料,虽然有主神特地标红的主要线索,周衡还是看得头昏脑涨。自己为什么被这样一个富二代给盯上了?想到这里,周衡叹了口气。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对方的家庭还拥有如此大的能量,指不定哪天自己就被买手脚了。近几天来诸事不顺,抱个大腿都惹出一个莫名其妙的仇人。
该怎么办呢?干掉这个人?再或者想办法控制他——说不定以后能帮自己做事。不过控制他有什么好处呢?一个开酒店的,和自己这个开游戏公司的完全八竿子打不着啊。
想到这里,周衡心中突然一动。
或许,这真的是个好办法吧?不过,当然不是与冯益新——不,应该是与这个冯益新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几天忙得头昏脑涨,从来没有自己考虑过有什么破局之策。游戏制作缓慢、迟迟找不到什么像样的投资者,就连抱个大腿都惹出这么多麻烦。然而此刻灵机一动,周衡也才想到了这一点——或许,自己做的好多事都是多余的吧?主神的作用,肯定不止是杀人与编程序;更何况现在钱也有了,主神的等级也提升了;或许可以考虑一下让主神的能力投入其他方面,解决一些一般情况下非常麻烦、甚至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比如说……
想到这里,周衡又给陆贤龙打了个电话。
“贤龙?你在哪?”
“就在办公室。”陆贤龙问道,“周总,有事吗?”
“你先别忙着设计抗战英雄了,”周衡说道,“你帮我设计一个其他人物,就用‘极夜’。”
“又要换题材啦?”陆贤龙吓了一跳。
“不……”周衡沉思道,“虽然不是用来做游戏的,但是这个人物形象,我有大用。”
一百零二章 祥云仙踪
十二月十八日清晨,天气晴朗。临近年末,天气已经很冷了。昨天刚下了一场小雪,今天又是一个不能出门的日子。
吸了一口窗外的冷气,钟有信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连忙关上窗户,紧了紧衣领。
还是不要出去了吧。这么想着,钟有信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病体初愈的身体,回到客厅,挪了挪凳子,便在室内打起了太极拳。
这里是烟津市文化局附近的一套居民房,是钟有信早年在这里工作时买的房子;后来去省城文化厅工作了二十多年,近两年回来养老,便重新住回了这里。本来今天并不是双休日,不过前两天钟有信生病了,所以一直抱病在家;而今天才算是勉强好转了一些。
一别二十余年,烟津市变了个样,而钟有信自己也老了。年轻时候不懂得保护身体,如今还没到退休年龄,就落得浑身都是毛病。天气稍微冷一点,就不敢出门了。
二十四路太极拳打了两遍,做完了最后一个十字手的收势之后,终于有些累了。客厅里老伴打了声招呼出门买菜去了,钟有信也坐回了沙发上,休息了起来。
前几天生病没有锻炼过,今天打了两遍就有些乏了。
身体越来越不行了。也许,是时候准备退休了吧?
意识到了自己的衰老,钟有信轻轻叹了口气。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回到了书房,铺开一张宣纸,然后研起了墨。
早年喜欢喝酒抽烟,年老之后,这些钟有信全部都戒掉了。每日打打太极拳、学学书法,习惯了之后,倒也有些别样的情趣。不过就在今天,钟有信却是有些打不起精神来。想起今天中午还有一场应酬,是昔日同僚儿子结婚,自己行动不便,还是让儿子去好了。
心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砚台里的墨也稍微有点磨过了头。正准备用水兑一下继续磨,抬头一看,却愕然看到窗外金光闪烁,久久不散。
这是什么?
钟有信连忙来到窗前,却见一大朵祥云散发着金色宝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远方飘了过来。
金色的光芒刺得他睁不开眼,钟有信连忙揉起了眼睛,再睁开眼后,祥云已经飘到了很近的地方。
钟有信惊得“呀”了一声,不由得从窗台前退了一步;然而就在祥云‘撞上’自家窗户之前,却又突然不见了。
散发着金光的祥云来得快去得也快,钟有信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直接消失了。眼前骤然暗了下去,钟有信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他十分确信刚才自己没有看花眼,这天降祥云的吉兆,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与二儿媳即将出生的孩子有关?
想到这里,钟有信不由得心跳了起来。然而刚转过头,视线中却突然看到了一个意外的身影。
那是一位长须白发的道人。面色红润,及腰白发飘飘若仙,看不出是多少岁;一身藏蓝色的道袍危冠广袖。此时,这人正站在他研好墨的书桌前,左手挽着袖子,右手拿着笔,刚好在宣纸上写完了最后一个字。
剑合阴阳。
四个大字苍劲有力,哪怕还没搞清楚对方来意,钟有信还是不由得道了一声妙:
“好字……阁下是谁?”
来人放下毛笔,抬头看向了钟有信,抚髯笑道:“我乃昆仑山文始剑宗,凝虚子是也。”
凝虚子?听到这个名字钟有信不由得一愣。刚才的祥云,原来是他吗?却见这凝虚子虽然白眉白发,但是无论是相貌还是声音都完全没有老人的样子。皮肤光滑如婴孩,双眼明亮似星辰。仙风道骨,不似凡人。
“你……请问这位道长,您是怎么进来的?”钟有信惊讶道,“刚才的祥云,就是阁下吗?”
“我乘云而来,特来找你。”凝虚子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绕过几案,走了过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钟有信。”
凝虚子绕着钟有信转了一圈,然后回到了桌前:“钟有信,我有意收你为徒,授你修真之术,你可愿意?”
“修真之术?”
“凡人之体,终有天命。想要成就道行,须得逆转天命。”凝虚子说着,轻轻一挥手,刚写过字的毛笔骤然飞了起来,刷刷刷几下,就把一边的笔筒切成了好几段,“进可御剑飞行、杀敌千里之外;退可感悟天道,神游太虚之间。只有修真求仙,方能成就大道——这就是修真之术。”
一句话的功夫,自家的紫檀木笔筒就化为了三段。钟有信咽了口唾沫,心中却完全没有惋惜的感觉;虽然不由得退了一步,心中却不由得狂喜了起来:“当然愿意,但是道长您可否解释一下,刚才你说的‘文始剑宗’是什么?还有……”
凝虚子似乎是看出了钟有信疑虑,也不着急,徐徐说道:“我文始剑宗,是华夏仅剩的十一个修真门派之一。至今香火传承两千余年,得道成仙者不计其数。”
凝虚子说着,手中荧光一撒;却见室内半空出现了一个全息投影一样的画面。只见一座深山当中,矗立着一座绝顶高塔;塔入口刻着‘文始剑宗’的四字巨匾,在云雾缭绕中若隐若现。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派剑塔。只有修至内丹境界的弟子,才有资格进入最下层学习。”凝虚子说道,“随着修为上升,就可以向上一层进步;等到突破最高层,就可勘破天道轮回、飞升太虚。”
“这就是长生之道吗?”钟有信咽了咽唾沫,“但是我……需要我做什么呢?”
“我此次下山本为办事,如今偶然心血来潮,要收个外门弟子而已。”凝虚子抚髯笑道,“我可授你一套入门修炼法门,等你悟出灵根、达到筑基之境界,才能随我回到门派、开始修行。”
一个老神仙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并要收自己为徒弟。这种志怪小说中才有的情节,如今居然发生在了自己身上——钟有信虽有些没搞清楚状况,但是这种从天而降的好事,是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的。
然而即使如此,钟有信还是有一些疑虑的:“但是如今我已年老,也没几年好活了。如今再求道的话,还来得及吗?”
凝虚子笑道:“得了仙缘,虽然不一定能够成仙,却也不必受限于凡人皮囊。你可知道老夫生年几何?”
一百零三章 文始剑宗
一个老仙人能有多少岁?钟有信哪有心思猜这个。直接问道:
“不知道。敢问仙长贵庚?”
“不必拘礼,你我现在并无师徒名分。”凝虚子笑道,“我生于北宋大中祥符四年,与你同是花甲年入门,至今已有上千岁了。”
“上千岁?!”
“没错。只要你悟出灵根、完成筑基,就可平添一甲子阳寿。接下来修为精进,不在话下。资质出众者,一两年即可入门,你资质虽然并非顶尖,倒也算是上乘;快则三五年,慢则七八载。我观你阳寿还有十数年,不必急于一时。”
“原来是这样……”
“如何,可愿意拜入我门下?”
“弟子愿意!”
钟有信哪里还会犹豫,马上就要下跪行礼。然而凝虚子却伸手虚托,硬是隔着两米空气,将跪了一半的钟有信扶了起来。
“入门之前,三条戒律你须牢记。”
“哪三条?”
却见凝虚子来到窗前,徐徐说道:
“第一,不得背叛门派、残害同门,门派如有命令必须服从;不得将本门修法转述他人、也不得修习除本门修法外的其他秘籍。违者立杀不赦,身死道消、神魂俱灭。”
“第二,不得对其他修者动武,违者逐出师门。对其他修者动情者,废去全身修为,贬为凡人。外门弟子也不得与其他门派的修者来往过密、投机取巧,违者废去一半灵根,发付杂务堂。”
“第三,不得滥杀凡人,如有无解仇怨,需禀告宗门;不得向凡人透露门派信息,违者全部交付戒律堂处理。”
三句话说得平平淡淡,不过钟有信却是吓出一身冷汗。之前只顾着听增加阳寿之类的好处,倒是没想到这些问题。戒律倒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身份——修仙可不是健身俱乐部,想留就留、想走就走。
放弃俗世身份,修道成仙——真的要这么做吗?钟有信还在发愣,凝虚子转身问道:“这三条,是外门弟子的基本戒律。一旦入门,就不得反悔。你可愿意发誓?”
戒律虽然残酷,但是不去违反不就行了吗?想到这里,钟有信一咬牙,点头答应道:“弟子明白!我发誓,从今天开始拜入文始剑宗门下,今生今世永不反悔!”
凝虚子淡淡点了点头,“行礼吧。”
奉过茶、行过礼,凝虚子拿出一块空白玉符,手一挥,当场刻了‘钟有信’三字上去:“这是外门令牌,现在你是外门弟子,没有道号。”
“弟子明白。”
随即,凝虚子又交给他一本写着‘剑阴心解’的小薄册子,“按照这上面的姿势,每日早晚打坐一个时辰,不可太懒,也不可太勤,知道了吗?”
“弟子知道了。”
“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在这里自己修炼吧。身在外门,也不需要考虑太多东西。每隔一两年,我会回来看你一次。按照书中所说,尽量努力修炼感悟;早日结成灵根,我就带你回山。真有化解不了的危难,就摔碎玉牌,附近其他弟子定会全力救你。”
“是,师尊,但是……”
“有其他问题,就去问你师兄吧。”
钟有信一愣:“我还有个师兄?”
“你师兄多得是,但是在这座城市里,同样有一个外门弟子;早你两年入门,所以是你师兄。”凝虚子说道,“不久前他已结成灵根,这次我下山,就是带他回山的。”
“那他岂不是要回去了?”
凝虚子摇了摇头,“这孽徒,贪恋人世不肯上山。说要再留数十年,等他玩够了,才肯回到门派专心修炼。”
“还有这等……”
“老夫也已经答应他了。你要有什么问题,就去问他吧。”凝虚子说着,推开窗户,“先带你去见见他。”
“等等……啊呀!”
这回钟有信是被吓到了。凝虚子一跃跳出窗外,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体突然一轻,自己也跟着飞了起来。
然后就像是漂浮一样,随着凝虚子飞出了窗外,向天空中飘去。凝虚子飞在前面,钟有信飘在后面;虽然飞的不快,但是高空风还是把钟有信吹了个灰头土脸。长这么大,钟有信还是第一次飞行,抬头是城市那边的天际线,低头可以看到大小方格的市区与蚂蚁大小的行人。一开始钟有信被吓得哇哇大叫、手舞足蹈,但是习惯了之后,反而有了些奇妙的感觉——
这就是凌驾俗世之上的感觉吗?
“师尊,我什么时候可以飞?”钟有信大声问道。
“等你结成灵根、有了自己的本命宝剑后,就可以御剑飞行了。”
“会不会被凡人看到?”
“我施展过障眼法,普通人看不到。但是你将来御剑飞行时,最好不要在白天。”
说话间,目的地似乎也到了。两人飞过牛奶厂,降落到了一个小楼前。凝虚子上楼、推开门,这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房间中央一个年轻人正在舞剑。
“他就是你师兄。”凝虚子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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