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瞒大人,卑职在平壤的时候这些事情早就尝试过了,只是不敢声张,给大王进贡的依旧是贡米,可是这些贡米却不是我平壤所产。”
“哦?”李复觉这话引起了我的兴趣,于是我张开了耳朵仔细听他的下文生怕落下了什么。
李复觉笑了笑,露出了满口的豁牙,这时我觉得他的这口豁牙是如此的可爱,连同他的人在我心目中的形象都高大起来。李复觉接着道:
“平安道山地较多,河流也不是很丰富,所以产粮不多,再加上平壤的人口多,所以每年的贡米都不够,可是平壤之外有海,每年所产的鱼虾很多,大人一定是看到过的,所以海物丰富,在再加上有山盛产高丽参,虽然这些都不在贡物所在范围内,可是我鼓励商人将之运往山东浙江一带贩卖,除了所得银两外再换回铁器、布匹等物一方面供应平壤所用,另一方面拿这些物品到庆尚、全罗等南方去贩卖,换回上贡用的米粮。
当然了在南方还可以以物易物,可是在平壤我已经不允许这样了,山东江浙等地只认银子不认别的,更别想以物易物,所以我规定在平壤货品买卖上交的赋税必须是银两,否则一概不收,开始还有些阻力,可是毕竟百姓手中的粮食不多用之赋税确实不够,所以他们就只能想别的办法。
倭国盛产白银,因壬辰一战倭国消耗极大,再加上丰臣秀吉死后内战祸起,所以对布匹、铁器等物十分匮乏,所以商人们就将这些从明朝运来的货物再转手倒卖给倭国,赚取了大量的白银。而明朝此时因关外金国崛起,连番大战下军费吃紧,缺乏白银,在江浙一带白银作为硬通货很紧俏,能买到很多东西,如此一来商人们利润极大,若不是这样大人的药在平壤如何会如此畅销。其实不光平壤是这样,据我所知很多地方都开始这样了,只是大家都不公开,上缴给大王的仍旧是贡米罢了。”
李觉复一席话解开了我心中的疙瘩,让我对这次赋税改革重新恢复了信心,宁完我在一旁补充道:
“我看大人,不必求一时之急在整个朝鲜推行银钱缴税制度,应该先从平安道这样基础较好的地方先开始,然后向黄海、京畿、忠清逐步推行,则不出三年当可见到成效。”
特区,宁完我刚说到这里我脑子里闪现出一个词来,经济特区,对啊,我将朝鲜作为将来变革中国的试验田,为什么不能在试验田里再开辟出一小块试验田呢,用来试用推行我的新政策法规,效果好向整个朝鲜推行,不好则马上改正,这样影响也不大,真糊涂啊,作为一个现代人怎么连这个道理都忘记呢,此时我脑海里已经将朝鲜划分成若干区域用来推行不同的改革项目,若是这些改革在一两年内都见了成效,则可以在全朝鲜推行,这样会把时间大大缩短的。
宁完我不知道他的话给了我如此大的启示,依旧在那里继续道:“我们还可以对粮食等重要货物进行管制,限制商人贩运的数量,对暴利极大的商品加大赋税的额度。”
海关,我头脑中又出现一个名词,宁完我啊宁完我,你脑子里还有什么啊,快快一起倒出来吧,对我真是太有启发了。作为一个现代人对现代生活的一切都感到习以为常了,殊不知这些现代人所享受的都是古代人积累了上千年的经验所得来的,不断的摸索,失败,在摸索再失败,才有了今天这样的成果,此时回到古代却不知道怎么办还了,真是可笑。宁完我自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他一边说一边观察我的神色,见我直愣愣的看着他,还以为有什么不妥,闭上了嘴。
“咦,怎么不说了,还有什么想法说出,刚才的那两条很好,宁先生接着说。”见他停下来,我催促到,有了这样的鼓励宁完我的胆子更大了,于是他接着说道。
“既然这样的贩卖倒运的生意又如此厚利,与其让商人做还不如我们自己做,朝鲜的水军已经全部归顺了,与其留着这些船只成天的在海面上腐蚀还不如把他们中的一些改装成货船,由官府来负责,将明朝的货物直接贩运到倭国,再用得来的白银在明朝购买火药、铁器、药材、绸布,如此一来不但解决了水军坐吃山空,徒费粮草的问题,还为朝鲜创造了大量的财富何乐而不为呢!下臣愚钝还请大人定夺。”
宁完我啊,宁完我,我怎么没有发现你有这样的才能呢,皇太极把你派到我身边真是浪费了一个人才,这回他的损失可大了。听完宁完我的话,我眉开眼笑。
“就按宁先生的话做吧,明天召开议政府会议,还请两位大人届时出席,现在我们商量一下具体的细节,以待明天公布。”说完这话,我心情极好,于是和二人彻夜不修商讨议定新的赋税条案。
第二天,虽然一夜未眠,但是我心情极好,也很精神,反倒是李觉复经过长途跋涉又一夜没睡,精神变得十分困顿,但是还是撑着和宁完我参加了由我主持的议政府会议。
此时的议政府刚刚恢复,大多沿用从前的老人,这些老古董们坚持祖宗的礼法不能更改,恨得我真想一个个将他们送回家挑大粪去,在一番激烈的争论和我的高压弹劾下,终于通过了率先在平安和忠清道尝试推行新的税法,如果可行再向全国推广的政策。
拖着疲惫的身躯我回到了仪宾府,真没想到即使我掌握了大权,要在这两个行政区颁布一项法令还这么难,也感受到了儒家顽固思想的根深蒂固,表面看来他们是那么的柔顺,可是骨子里却和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看来这些人必须换掉,要充实一批新鲜的血液,如此才能在议政府占领多数议席,推行自己的改革措施。可是这终究只是权宜之计,存在这种心理的人一定很多,即使在议政府通过推行到民间能不能实施还是两说,老百姓是必须要看到实惠的,而那些读死书的书生们会不会跳出来反对就更不一定了,看来要改变这种现状还需要从文化领域下手,这或许才是目前的当务之急。
……
在大婚的前夕,皇太极派来祝贺的使团到达了开城,随同使团抵达的还有皇太极给我的一份特别的贺礼——海兰珠。这不是害我么,明明知道我要在这里娶小老婆,却把我的大老婆送来,成心给我添乱不是。
除此之外还有更特别的呢!我岳父塞桑曾经答应卖给我的牛羊和马匹数万只这次也抵达了朝鲜,但是皇太极居然将之称为是给我的贺礼之二。这让我哭笑不得,什么道理啊,我自己买的牲口却成了他的贺礼,没办法,谁叫他是老大呢,即使名义上是老大终归还是老大,这时得罪不起他。
面对海兰珠我一时无言以对,在分离的这上百个日夜里,我曾经想念过她,但是随着公务的越来越繁忙,这种想念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了,到后来李顺姬进入我的生活中,这种想念就变成了一种负罪感,如今见到海兰珠消瘦的面容这种负罪感更加深了。
第二卷 经略朝鲜 第二十七章 我家的醋坛子
仪宾府注定不是一个久别重逢的好地方,尤其是他所象征的意义更是让我尴尬,这是光海君专门拨给我的府邸作为我和李顺姬的新房。
这时我心里把皇太极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个遍,他这绝对是故意的就是成心来给我填堵,甚至是想利用海兰珠来让我和光海君的关系破裂,至不济也让我这个婚结的不痛快,我这样恶毒的想到。可是面对海兰珠不管是心里有没有这种重逢的喜悦(当然是没有了,有也被皇太极这家伙把情绪弄坏了),但是神色上都必须把样子做足。
“老婆!”我张开了双臂向她跑去,虽然是众目睽睽之下但是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了,海兰珠的脾气我是知道的只要你不惹到她,他会对你十分友善的,可是惹毛了她,她也会爆走的,蒙古女人可不是吃素的,动起怒来绝对是够喝一壶的。
海兰珠双手在胸前一抱根本就不理睬我,跑到中途的我只好减慢了速度由激情的飞奔改为徐徐的慢跑,最后厚颜无耻的站在她面前用深情的眼光望着她。
“老婆,我好像你啊!”这话说完,我自己都肉麻的想吐,我并不是一个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人,在和海兰珠相处的过程中,虽然也曾柔情蜜意,可是这么肉麻的话的确还是第一次说出口,海兰珠白了我一眼,一甩头径直向仪宾府内走去,把我晾在路上,心中再次将皇太极咒骂了无数遍,并且发誓如果因此弄得我家不安宁,我绝对不让他有好果子吃。赶紧慢跑了两步追上海兰珠,把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的人甩在了后面,这些人何曾想到一向威风凛凛的总督大人也有这么软弱的一面。
“老婆,你就给我点面子吧,这么多人看着呢!”我小声地低估道,这一下不要紧,反倒点燃了海兰珠这个炸药筒。
“给你面子,你让我给你面子,你给过面子么,这才成婚多长时间啊,你就又找了一个,你真有本事啊,还要我给你面子,应该是我求你给我面子,求你千万别休了我吧!”海兰珠愤愤不平的道。
“哪有的事啊,老婆你千万不要听信别人的挑拨。”我连忙在一旁解释道,这女人啊最爱吃醋了,尽管是在电视电影书籍中看了那么多,可是到了自己亲临其境的时候,却麻爪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没经验啊,将来有了经验就好了。刚想到这里我又埋怨自己,李开阳啊,李开阳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时间起这花花肠子呢,等将来有了经验就好了,亏你想的出来,还是受过现代教育的人呢。
“这还用别人挑拨么,这不都是事实摆在面前么,你看看这府邸都给你们安排好了,我看我还是去露宿街头吧!”这时海兰珠已经在院子里走了一圈,说着就要往外走。
“不许走,哪也不许走!”我突然瞪大了眼睛,大声吆喝道,心里却是直突突,都说对待女人要软硬兼施,既然前面使尽了温柔功夫都不见效,那就需要拿出点魄力来了,可是结果会怎样我心里确实没有底。海兰珠被我这一吼吓到了,站在哪里愣愣的看着我,随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这再次验证了女人的眼泪是最佳的武器这句话,登时我的心就软了,不知所措。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不要哭了,是我不对,是我不好!”顾不得别人怎么看了,我哄着她把她搀入我的卧房。随手关上了房门,将那些东张西望的家伙关在了门外。
“好你个李开阳啊,这才走了几天你就敢讨小了,你把我当什么了,还敢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吼我,你不是让我给你面子么,好,我给你面子了,现在咱们俩在屋里说,看你怎么给我解释。”一进了屋海兰珠再也不是外面那种委屈的样子了,不但插上了腰,而且还将我的耳朵狠狠地拧住了,真没想到前后反差如此之大,痛处被抓我一时反抗不得,也不敢反抗谁知道海兰珠还会做出什么事来,既然她有气就让她撒吧,这件事上的确是我理亏。
“老婆轻一点,耳朵拽掉了可安不回去!”我龇牙咧嘴的对她说道,这海兰珠手还真恨,不知道跟谁学的这招。
“掉了好啊,你不是郎中么,你不是神医么,你倒自己安上去啊。”海兰珠话虽是这么说,可是手上还是放松了,趁此机会我猛地一反身将海兰珠压在床上,阻止她继续做出危险的动作来。海兰珠扭动着身躯力图反抗,可是这反而让我们俩身体的接触更加密切了,五月的朝鲜已经开始热了起来,彼此穿的衣服都不多,海兰珠那曼妙的身材如此扭动下将我三月未食女色的欲火勾了出来,在加上她浑身的幽香,立时起了男人最本能的反应,在我身下的海兰珠如何体会不到,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呼吸和我一样开始急促了,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就停止了反抗,闭上了双眼。
“老婆!”我深情地呼唤着,将唇贴了上去,她那丰润湿滑的嘴唇依旧那样清香,柔软,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涌上心头,海兰珠此时也将刚才的一切都忘怀了,全身心的投入到和我的接吻当中,这种曼妙的感觉是如此熟悉,又是如此的陌生,在经历一百多天的相思后终于又重逢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俩这样一直的相拥着,谁也不愿意放开谁,似乎想创造一个新的吉尼斯接吻纪录,品尝着彼此的甘甜,籍慰这分别的离愁。终于还是海兰珠喘不过气来,将我推了开,再次狠狠地白了我一眼,这一眼我看得真真切切,里面饱含了真情,让我十分感动。
“我们女人啊,就是命苦,把心都掏出来了,可是你们男人还是喜新厌旧。”海兰珠幽幽的说道,说不尽的哀怨惆怅。这种心情我能理解,做为一个现代人自然知道尊重女性,可是我也是没办法。
“老婆,要怪你就怪我吧,是我不好,可是我真的没有喜新厌旧,更没有见异思迁,我心里真的只有你!”甭管是不是真的,这时说这话是效果最好的时候。果然海兰珠很是感动,随后又叹气道:
“你对我说这话我自然高兴,可是那个李顺姬听到了不知道要多难过,女人啊,为什么命总是这么苦呢!”他这话让我听得无地自容,或许我真的是很花心吧,可是我确实认为我是喜欢海兰珠的,当然了李顺姬我也喜欢,这或许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男人可以喜欢很多女人,但是女人却只能喜欢一个男人,由此可见这也是女人爱吃醋的原因所在,固然是因为嫉妒,可何尝里面没有爱呢?
“不说这个了,老婆还是说说你是怎么到朝鲜来的吧,皇太极怎么会让你来呢?”这一直是我心里的一个谜,此刻正等着海兰珠破解。见转入正题海兰珠也严肃起来。
“他怎么能不让我来呢,就算是想拦他也拦不住,正是明白了这个道理,他才让我来的,还有一点就是他不想让你顺利的娶上这个公主,即使娶上了也不想让你日子过的消停了,所以才派我来的。”说着海兰珠自己也笑了起来,这一笑如同百花盛开,把我看的都痴了。海兰珠就胜在妩媚动人,而李顺姬则是温柔体贴,二人各有千秋,这回我是真的要大享齐人之福了,想到这里我也开心的笑了,幸亏海兰珠不知道我想的是什么,否则又要大动干戈了。
“再说我也不是白来的,这一次我足足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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