谊深厚,也没有必要这样兴师动众,如此的破费。
这些礼物都是我精挑细选的,本来是准备送给一些显赫的达官贵人的,就是连孙元化我都没有给他看一眼,将望远镜送给他我就很肉疼了,绝对不会再多送他一件了。此次之所以这样大的本钱自然是为了捞回更多的好处。
“伯父、伯母实不相瞒,小侄这次来是有事求伯父伯母的,还望伯父伯母能答应!”我起身施礼道。
“这孩子,呢么客气干什么,坐下来说话,什么事你说,只要能办到我们邓家肯定会帮你的忙的!”邓母满口答应,邓老头则是一语不发,听我的下文。
“既然伯母这样说我就不客气了,小侄这次来实在是为了三件事,两件是生意,一件是为了希晨的婚姻,不知道伯父伯母想先听哪件事。”
“那自然是婚事,二郎可是老大不小了,贤侄你先说这婚事!是哪家的姑娘啊!人怎么样?”邓母看来是急着抱孙子,所以开口就追问道。
“好叫伯母知道,这个女孩是拙荆的妹妹,芳龄二八,正待字闺中,人么就不用说了,绝世美女不敢说,但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也算是粗通,小侄这次来所带的礼物倒是有一半是拙荆给她妹妹准备的嫁妆。夫人若是不同意我只能命人抬回去了。”
“这么好的姑娘,我怎么会不同意呢,但不知道是贤侄那位夫人的妹子!”老太太果然不含糊,听我这么说自然是想知道是我哪个老婆的妹子,邓希晨在旁边紧张不已,一个劲地给我使眼神,放心吧,我给他回了一个眼神说道:
“是拙荆朝鲜淑敬公主的妹子,伯母你看可好,希晨已经见过了,你问他好了!”
“是么,二郎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和娘说呢,那女娃子怎么样啊?”邓母急切的问道。
“好,很好,非常好!”邓希晨连说了三个好字,就不会说什么了,确切的说他也不敢多说。
这时邓母听邓希晨这样说自然是高兴的合不嘴,邓家最在意的就是这个门当户对,如今听我说是朝鲜淑敬公主的妹妹,自然没有多想,却不知我玩了文字游戏,故意没有说出柳如是的名字,再加上邓希晨自己这样说,那看来是没有问题了,自己的这个儿子眼界一向很高的,普通的女子自然看不上眼,如今连说了三个好字,那就是没得挑了,光看我出手如此大放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儿,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既然这样,我就同意了,老头子你呢?”说这向邓老头问道。
“好倒是好,可是这个姑娘我们到底是没见过,这样有些草率了吧!”邓老头有心眼,什么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见兔子不撒鹰。
“父亲,二弟都说好了,还有什么不好,难得有这门亲事,你还担心什么,难道开阳老弟会骗我们不成,他可是堂堂的朝鲜总督啊!”还别说我这就真是骗你们呢,朝鲜总督怎么了,朝鲜总督就不能骗人了么,若是跟你们说是柳如是你们能同意么,必须先将生米煮成熟的不能再熟的熟饭,而且必须是经你们的手,倒是就是后悔也让你们来不及。
邓老头又沉思了一会架不住邓母和邓希贤的撺掇,终于点头同意了,邓希晨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来的路上我告诉他我问什么说什么,千万不要多说一句话,他果然照办了。
“那就这样定了,此时中原阉党横行,我看不适宜举行婚礼,还是到了朝鲜再为他们举行了,这样也不委屈了拙荆的妹妹,等过个一年两年的伯母您就等着抱孙子吧。”我笑着说道,虽然两个老人不太愿意可是毕竟邓希晨犯过事,在嘉定大张旗鼓地给他办婚事实在是不妥,只有同意了我的意见,何况自古都是公主娶驸马的,他们还以为邓希晨当了驸马呢,见这件事说定了我开始了和邓家谈生意。
第三卷 初到中原 第二十五章 生意伙伴
邓希晨的婚事算是大功告成,当若干年后柳如是抱着孩子回到邓家,不知道这俩老人会是什么表情,肯定是要骂死我的,不过邓希晨一定会感激我,成就这样一件美事让有情人终成眷属也算是积德行善。
剩下的就是和邓家的这两桩生意了,一说道生意父子俩都全神贯注,我整理了一下思路道:
“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我就不见外了,还请问伯父邓家除了盐业生意外还有别的什么生意么?”
“这个很多,我们邓家虽然是靠盐业起家,但是不能一条腿走路,所以在各地还有其他的生意,譬如茶楼酒肆,绸缎庄等等,贤侄问这个和我们要谈的生意有关么?”自从我给他儿子做了媒后,邓老头对我客气了很多,不过他要是知道这个儿媳妇还是从前的那个就不会这么优待我了。
“那药材的生意邓家做么?”我问道,敏感的邓希贤马上抢着回答道:
“做,怎么不做呢,什么赚钱我们做什么?贤弟这么说一定是有什么好货色要在中原卖了,不知道是什么好东西,要劳贤弟你亲自来办。”他脑袋倒是够活络的,从我的话中听出了门道。我最喜欢和这样的人办事了,头脑够灵活,不用自己去苦口婆心的解释,省事!
“我还能有什么好货色,自然是这个伟哥了。”我笑着说道,仔细观察邓家父子的表情,邓希晨光顾着高兴了,没把我的话当回事,再说他经常和我在一起对伟哥早就不感兴趣了。邓老头刚刚才听说这个伟哥(真是孤陋寡闻),对他的市场前景不是十分了解,不过凭着生意人的敏感他觉得这个药还是有前途的,哪里是有前途啊,简直是大有前途。唯独邓希贤对此事极为卖力,这里面只有他才真正看到了伟哥的暴利和广阔的市场前景,所以最为卖力。
“是么,那太好了,贤弟你准备何时开始卖啊,怎么个卖法。若有什么需要哥哥我的,尽管吱声,哥哥我一定给你效犬马之劳。”邓希贤十分热情的道,哪里是热情啊,简直是殷勤,殷勤的过了头,此时邓希贤那张胖脸上堆满了笑容,仿佛提醒别人自己是个生意人一样。
“这个我还没想好,我在中原没有任何根基,这个药店开成开不成还很难说啊,所以才要找伯父和大哥商量。”我回答道。
“这个好办,贤弟你说要在江南哪些地方开店,是要人还是要地尽管开口,哥哥一定鼎力相助。”邓希贤生怕跑了我这个大主顾,看来是准备开出各种优惠条件了。
“这个,小弟初步打算在杭州、苏州、松江、应天等地先各开一家看看,若是情形还不错的话就在其他地方再开设几家。这些自然要劳烦大哥您了,我身在朝鲜照顾不到中原的事情,所以我准备出卖伟哥在江南的专卖权,还请大哥代我物色人选。随后我给他解释了这个专卖权是什么意思。
“贤弟,还物色什么人选啊,我们邓家不就是最好的人选么,到哪里去找我们这样的人选啊,好了你也不用找了,这个专卖权就给我了,别说是三七分成,就是分文不给,哥哥也帮你干,多大点事啊!”邓希贤一听完我对专卖权的解释凭他商人的敏锐立刻就意识到这实际上这就是等于垄断,这种好事他如何能让给别人呢,邓家做的是盐运的买卖,这是说的好听,不好听的就是贩运私盐,虽然获利也很大,但是风险更大,每年为此所花费的银两已经不可计数,现在还好说朝中颇有些根底,能罩得住他邓家,可是谁知道将来呢,贩运私盐可是谋反以外的大罪,这一刻吃香的喝辣的,下一刻没准就上了断头台呢,所以邓家行事一直很低调,生怕太过招摇惹来杀身大祸。
伟哥的生意自然就没有这个危险了,当真是一本万利,以邓希贤的脑袋如何想不到,邓老头见儿子如此卖力也就不插话了,邓希贤在商业上的才能在他邓家是首屈一指的,既然是他如此着力,自然是不会错了。
“大哥果然是爽快人,说来说去,我其实就是想把这单生意交给大哥作,所谓肥水不留外人田,谁做不是做呢,干吗要便宜给外人。至于这个利润分成么,我看就五五分成吧,大哥你看怎么样?”
“什么,五五分成,老弟你不是说错了吧,能三七分成哥哥就已经赚了很大的便宜了,你要五五分成,这不行,还是三七。”邓希贤执意不肯,的确药不用他生产,他只要出块地,再顾几个人就行了,就算是三七分成他所获得的利润也是相当惊人的。
“这个不好,说实在的我还真没把这些钱放在心上,若不是为了给平壤大学筹备资金,我就不会想开这个药店了,省得人在背后骂我。”我苦恼的道,不把钱放在心上才怪呢,那是银子啊,白花花的银子,谁能不喜欢,可是正所谓放长线钓大鱼,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点本钱若是不出怎么能赚到更大的呢!大头还在后面呢!
众人听我说道大学都十分新奇,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一个新事物居然要如此耗费钱财,邓希晨这回可算是有用武之地了,连忙把我在朝鲜开办平壤大学的事说了出来,一听说这所学校计划容纳的学生竟然达到一万余人,邓家父子都很吃惊,这种手笔也实在太大了,难怪要耗费这么多钱财。邓老头刚才还一言不发这时却忍不住了。
“这是好事啊,此事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别说是挣钱,就是赔本我我们邓家也愿意干,贤侄就按刚才说的三七分成吧,另外我们还愿意捐出一成给平壤大学,你看好不好啊?”没想到邓老头如此开事,我自然是欣然答应了,虽然决定给邓家五成我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的,那是银子啊,邓老头如此一说,我倒不好意思拒绝了,于是开始打算下一桩生意。
“那我就谢谢邓老伯了,为了感谢邓老伯的慷慨,我愿意在平壤大学主楼前镌刻一尊邓老伯的石像勉励后人,让朝鲜的学子知道,他们能有这样舒适的环境全赖老伯这样的善人。”
“那就不必了吧,要说这钱还是你出的多,我们邓家不过是凑个趣,怎么好意思呢?”说是这么说可是邓老头脸上已经见了笑容,这出名行善的事他是最高兴了,我连忙打蛇随棍上。
“要得,要得,应当以邓老伯作天下的表率,天下的人若是都像邓老伯这样,那么还不是早就大治了么。”果然把邓老头捧得飘飘然,邓希晨兄弟俩也在一旁凑趣,直把老两口哄的是乐呵呵的,一转眼到了午饭,邓家喜逢我这样的贵客再加上儿子回来双喜临门,自然要热闹热闹了。
吃了这一顿饭,我才知道什么是有钱人的生活,我从前顶多也就算是一个土财主罢了,邓家的这顿饭绝对的算是美食,难就难在你都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真是恨不得把舌头也一起吃到肚子里。
饭后我还在回味无穷,下人端上来茶水,清新宜人,端是好茶,别看这邓家不显山不漏水,可实际上过的日子不比皇宫里的那个天启皇帝差,这个短命的皇帝估计活不到一个月了,天下就要大变,可是我的布局还没有完成呢。
“贤侄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有这般才智,身居如此高位难能可贵啊!”邓老头饭后话多了起来,饭桌上我自然不好说什么,邓希晨可是把我在朝鲜的事迹说了一字不落,这小子是成心的捧我,简直把我吹上了天。从前怎么没见他这么卖力呢!
“哪里,哪里,伯父折杀小侄了,倒是伯父能创下这样大的一片家业才是难能可贵,当年伯父也一定吃了不少苦吧。”一说到这个话题,邓老头打开了话匣子。
“贤侄你是有所不知啊,当年祖父在朝鲜战死,我们这一大家子人真是无依无靠,朝廷给的抚恤银子少的可怜。这些人连死人的钱都盘剥,没有办法全是靠祖父留下的那些人脉才开始这贩运私盐的买卖,不瞒贤侄你说,我那时可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做买卖,现在他们这些人如何能体会我当年的艰辛啊。就知道在外面给我闯祸。”说这邓老头看了邓希晨一眼,邓希晨这时可不想得罪他爹,乖乖的低下了头。
“这事要是放在从前那是杀头的大罪,现在也一样,只是朝廷在关外吃紧,对银子需求极大,所以对这盐引也就放松了很多,万历四十五年(1617)的时候袁世振袁大人创立了“纲法”,改用钱买盐引,并以世袭制度吸引盐商。我邓家才有出头之日,可是盐商也被规定在特定的区域内卖盐,若是越区贩盐也是大罪,每年的盐也要定量,这不是坑人么,给官员的贿赂越来越多,可每年拿到的盐引还是那么多,市场又这么小。幸亏希贤灵活想出了从京城的权贵手中购买盐引的办法,否则这一大家子人还不是饿死!”邓老头简单的介绍了他的发迹史,我知道虽是说起来简单,但是里面有多少辛酸就不知道了,不过邓老头未免夸张,什么是一大家子人都得饿死啊,我看这老头挣的钱够他们活几辈子了,还和我苦穷。
“那老伯难道就没有想到从别处弄到盐么,这个盐的销量能控制的了么?”我问道:
“贤侄问到点子上了,若说这盐是长芦的最好,但是沿海各地也都有盐场,可是这些盐场都被官家控制,你若是想得到盐就得有盐引,销量倒不是问题,朝廷是通过盐引来控制盐的产量的,控制了产量他就不再管盐商的销量了,反正就那么多盐,多有的多卖,少有的少卖。”哦,原来是这样啊,这就是一种国家垄断,就像计划经济时代的钢材一样,没有批条你就是弄不到,总不能建个钢厂自己生产吧,技术水平哪够啊,可是盐场应该可以吧!于是我问道:
“那我们不能自己开一个盐场么,偷偷的干,朝廷不知道,不就是不用买那么的多盐引了么。”我话音一落邓家全家人都笑了,把我弄得尴尬在那里,极不好意思,难道我说错什么了么。
“贤弟,你有所不知,这个盐场倒是好开,也不费力,煮盐也很简单,可是晒盐就麻烦了,若想成气候那需要很大的地盘,贤弟你试想啊,这么大的地盘都用来晒盐官府哪有不知道的道理啊,还不早就来抄家了,所以就海边的百姓自己偷偷的煮一些够自家用,其他的人只能买盐了。”邓希贤给我解释道,原来是这样,那更方便我的计划了。
“伯父若是我们不需要在官府的眼皮子底下晒盐,而又有自己的盐场,你说能行么。”我问道。
“这个,怎么可能……”话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