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揽月突然发烧,吓坏了两人。
☆、第二十三章
“好端端的,怎么会高烧呢?”
习静和习性送大夫出门,林陈婉坐在床边,心疼的看着洛揽月通红的脸额。
外间传来一阵紊乱的脚步声。
“月儿呢?月儿怎么样?”
林衡晟接到消息,抢上一匹马,急忙的赶回来,迎风奔回,衣衫凌乱,发丝不整。急促的往内走,急促的喘息。在外间,抓住习静和习性,慌乱的问着。
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洛揽月,林陈婉心中正着急,听着外间混乱嘈杂的声音,只觉得耳边吵闹,脑子一瞬烦躁,生气的对着屋内侯着的人挥着手,“快去!去把晟儿叫进来!”
“他媳妇在屋内躺着,他在外面大喊大叫像什么话——”
“母亲!”林衡晟失态的扑进来。看着躺在床上的洛揽月,林衡晟只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月儿?”踉跄的走到床边。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行事还这么毛躁!”看着衣冠不整的林衡晟,林陈婉忍不住细细的数落着。
“从小学的礼仪,你都忘了吗——”
“遇到月儿,我就全忘了。”声音从被中传到林陈婉的耳中,沉闷的声音,打断了她说话。
林陈婉怔住。
“我的所有礼节,所学所行,在遇到一个人之后,大脑空白,全部忘记。我的目光会紧紧跟随着她。此后,在她面前,我的所有都放下了。”林衡晟将紧埋被中的头抬起。看着自己的母亲,薄唇轻启,一字一句,敲击在林陈婉心上。
“那是一个女子,看到她,我大脑一片空白。”注视着林陈婉,母子两人对视,“她是,洛揽月。”
她是,洛揽月。
“夫子曾经和我说过,当你遇到你生命中的那个人,你的大脑会一片空白,心中会有烟花盛放。”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母亲,我一直不懂这句话,我再三问夫子,夫子只是摇头,笑而不语。”
“母亲,见到洛揽月后,我瞬间懂得了夫子告诉我的这句话。”
“母亲,面对洛揽月,我什么都忘了。”
林陈婉微笑着,没有再说什么。她有着深爱的人,知道爱着的感觉。
“夫人!姑爷!”习性和习静轻步走进屋。
“怎么说?大夫怎么说?”林衡晟急切的问。
习静和习性摇着头,林陈婉腰轻轻一弯,深叹了口气。大夫已经换了一个又一个,都没有说出个什么,走的时候,一个个都摇头叹气。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摇头不说话,怎么知道这是怎么了。
“晟儿,你去厨房看看煎的药好了吗。”看着没有反应的林衡晟,又说着,“那是月儿的退烧药。”
林衡晟失魂的点着头,起身向外走去。
“大夫怎么说?”看着走出去的林衡晟,林陈婉看着习静和习性问着。
“小姐一直昏迷不醒,高烧不退,望闻问切一一试了,都没有看出什么。”习性回答。
“这几位大夫在一起讨论了半天,最后都说先喝药将烧退下去。”习静接着说着。
林衡晟捧着药,喂给洛揽月。
几贴药喝下去,一直莫名吓人的高烧终于退了下去。脸上的红晕终于退了下去。
但是洛揽月一直昏迷不醒。
不知原因。
☆、第二十四章
“月儿,不会碰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了吧——”面对着昏迷不醒的洛揽月,一群人心急如焚,却又一筹莫展。林陈婉突然脑中闪过一念想,并且紧紧的抓住,看着很是疲惫的众人,想了想,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不好的东西?”习静呆滞,没有反应过来。睁着红肿的眼睛怔怔的望向林陈婉,“什么不好的东西?”
“夫人!”习性在一旁有些诧异,同样红肿的眼睛,瞳孔瞬间放大,她有一种不好的想法,“您是说,小姐是——”习性有些不敢往下说。
林陈婉点头接下去说着,“沾染上一些脏东西。”好在有人的脑子是清醒的,能懂她在说什么。看着习性,提醒,“你好好想想月儿有没有去过哪里不对。”
“可是,小姐没有去哪里走动啊。”习性认真回想,摇着头。
习静在一旁听懂了,“我们一直在小姐身边,为什么我和习性没有事?”
“小姐的活动很规律的。”
一直再旁莫不作声的林衡晟,静静的听着,眼中血丝更盛,修长的手指紧紧扣起,白皙的手暗自攥成拳头,青筋鼓起,指尖泛白。
“小姐一直待在宅子里,也只在北宅和东宅走动。”
“平日里,我们两人一直跟在小姐身边。”
洛揽月一直昏迷不醒,脉相是大夫也无法诊断的,磨蹭半天,只会给出些操劳过度的话语,不要说敷衍众人,连大夫自己都敷衍不下去,摇头离开。这个时候,习性和习静你一言我一句,将洛揽月平日里去过的地方慢慢说出来,还带着自己的分析。
用心回想,习性还是没有头绪,脑中找不到任何不对的地方,“其实,小姐平日里很少到处走动的,我实在想不出——”
习静赞同的点头,“小姐喜欢安静,那些人多的地方小姐一般都会避开的。”
“应该不会是沾染什么不好的东西。”最后,两人将脑子翻来覆去,齐齐摇头,否定这一可能。
众人表情都塌了下来。
突然习静脑中闪过一点,来不及抓住。条件反射,冲口而出,“等等!”
众人看向习静,“怎么了?”习性不解的问着。
林陈婉满脸充满希翼,“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语气急切。
习静想了又想,点头又摇头。
众人的心随着习静的表情来回转化。充满了纠结。
习性不耐烦的用胳膊捅了捅习静,“你想到了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就是昨天,小姐没有在房宅里。”习静意有所指。众人目光随着习静的视线转移。
林衡晟。
习静看向林衡晟。
“昨日小姐一天都与姑爷在外面。”
放松已经发白的手指,林衡晟缓缓点着头。
“月儿之前没有出门,只有昨天出去过。”林衡晟沉稳的声音在房间响起,那个沉着冷静的林衡晟又回来了,慢慢理着思绪,一一分析,“昨日,我和月儿到过林家的每个亲戚家,近邻我们也去过。”
“小文,小武,查!”林陈婉沉着脸色,下令,“挨家挨户,仔仔细细的查!”她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使坏。
“是!”林文林武早已准备好。
“回来。”
众人看着林衡晟,皆是不可置信。这句话是林衡晟说出来的,床上躺着,不知病因,昏迷不醒的女子是他的妻。那个满眼血丝,两日未进水饭的人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反对。
“晟儿?”
“——从长计议!”沉默半响,林衡晟吐出四个字,所有人都能听出其中的咬牙强忍。
“如果真的是有人使坏,那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如此茂茂然的去查,会打草惊蛇。”
众人恍然大悟。赞同点头。
------题外话------
馨,刚刚到了一个新的环境,身体心里上都适应不良,思绪有些混乱,这几章有些乱,请各位看官见谅。
☆、第二十五章
林衡晟带着林文林武去到书房,商量事宜。
看着离去的林衡晟,林陈婉转看向床上昏迷的洛揽月,高烧已退,红晕消散,体温也已恢复正常,却仍是昏迷不醒,心中暗暗叹气,担忧不已。眼眶又红了起来,红了一圈。
“夫人——”
林陈婉抬头看,习静和习性没有随林衡晟离开,一直守在洛揽月身边。林陈婉看着这两人,眼睛都是红红的,肿肿的,自洛揽月昏迷,也是滴水未进,没吃饭菜。
林陈婉心中暗点头,习静和习性对洛揽月倒是忠心耿耿,这样想着,对着两人挥手,“你们都下去休息休息,吃点饭,喝点水。”
习静和习性齐摇头,寸步不移。
“你们两人一直伺候着月儿,你们两人这样糟蹋自己,不等月儿醒来,你们就先倒下了。”不再去看两人,“下去吧。月儿醒来还需要你们伺候在身边。”
“是。”
“夫人,您这就是脾气好,不和她们计较。”目送习静和习性离开,房内的人愤愤不平。所有人都看出了习静和习性浑身上下散发着优越感,对于她们这些人,都看不在眼里。
“也不看看人家从哪里来,能把我们看在眼里吗。”
“就是,她们可是从京都来的,那是高高在上,高人一等的。”
“自然看不起我们,这什么是她们看在眼里的。”
“从京都来的怎么了,我们还看不起她们呢。”
几个人在屋内窃窃私语,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屋里却是人人都可以听清。几个丫鬟聚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嘲讽着,对习静和习性这连日来的所做很是看不惯。一群人围在一起,不满声很大。
林陈婉自然一句不落的听在耳里。只是蹙起眉头,没有言语,不动的坐着,眼睛看向洛揽月,心中慢慢思索,思绪万千。
“——”
“真是好笑,再高高在上也就是个丫鬟,不还是和我们一样。”越来越不屑的语气。
“到底是些个丫鬟,你们看,少夫人就从来没有高高在上,对我们都很好。”
“我看啊,少夫人也是脾气好,对她们太放纵了——”
林陈婉回过神来,种种越来越不平的声音此起彼伏,环绕在耳朵旁。不悦的皱着眉头,虚咳嗽了几声。这不管,说着说着就收不住嘴,越来越过分了。什么时候丫鬟可以议论主子了。月儿还在床上昏睡,这里居然如此吵。
“——”屋内几个七嘴八舌的丫鬟纷纷住嘴,面面相视。
“夫人?”一个略显年长的丫鬟在林陈婉身边轻声唤到。这是一直跟在林陈婉身边的丫鬟,陈溪,林陈婉最信任的人,现下林家资深的丫鬟。
“小溪,让她们都出去,聚在这里像什么话。”林陈婉想起耳边吵闹的声音,心中烦躁的很,语气低沉。
陈溪点了下头,“都聚在这里干什么,一个个没有事干吗!都出去!”
一群丫鬟大气不敢出,齐齐点头,争先恐后向门外走去。看着都出去的丫鬟,林陈婉烦躁的揉着额头。
“夫人。”看着烦闷的林陈婉,陈溪担心道,“夫人在想什么?”这几天接连的发生事情,从来都是知道林陈婉心思的陈溪,一时竟不知林陈婉在在想什么。
“习静和习性是月儿身边的人,她们怎么样,我虽然是做婆婆的,但也不好说什么,而且那两个丫鬟对月儿是忠心耿耿,所以——”
陈溪了解的点头。林陈婉不是恶婆婆,对洛揽月又很是喜爱,自然不好说些什么。想来夫人是在愁这件事,陈溪想着,又觉得不对劲,这事不算什么大事的,正觉不对,又听林陈婉接着说道。
“小溪,就这几天,你将林府上下的家奴召集起来,这家规要动一动了。”
陈溪心中一惊,夫人生气了,竟要动家规了,看来要有人遭殃了。
看向床上面色正常却昏迷不醒的洛揽月,“夫人,这,少夫人——”
“晟儿担心有人在后使坏,这样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会很是被动,如果他们再有什么动作,我们会应对的措手不及。”
陈溪听的满脸笑容,林衡晟是她看大的,林衡晟想的如此周到,陈溪听着,心中很是高兴自豪。
“刚刚我想了想,不能坐在这里只等晟儿商量出什么,我们也要有所动作。”
陈溪静静听着林陈婉的想法。
☆、第二十六章
陈溪静静听着林陈婉的想法。
“小溪,你觉得怎么样?”
陈溪是盲目的崇拜着林陈婉的,林陈婉说对了是对的,说错了也是对的,林陈婉如果指着天空中的太阳说月亮,陈溪也会面不改色,相信林陈婉,说着那是月亮。所以有什么话,问陈溪根本问不出来,现下林陈婉问陈溪觉得如何,也只是随口一问,根本不指陈溪能给出些提议。不过这样也好,林陈婉现在需要的就是不否定她想法的人。
果然,陈溪听完林陈婉的话语,赞同的点头。
林陈婉得到肯定支持,很是满意。笑容盈面,“快去吧。”
陈溪的办事效率很是快速。不一会儿,林府里多了一些人。上下家仆远远的看着,那是一群法师装扮的人。陈溪按照林陈婉的吩咐将附近最好的法师请了来。
林陈婉是这样想的,林衡晟在冥思如何将暗处的人找出来,但洛揽月这不能久等,她不想打草惊蛇,现在身为老人,家里人生病了,找法师是很正常的,她还会就这几天走一趟寺庙,一是虔诚的在佛祖面前祈祷,月儿快些醒来,平安无事;二是法师都请了,寺庙更要来了。这不是打草惊蛇,但如果有人看到这些依然有所动作,那么真正是做贼心虚。
一群法师穿着的人先后分布在林府内外,像是查看着什么,倒是一本正经,每个人都没有闲着。像是大法师的人在洛揽月昏迷的屋内徘徊寻找着什么。
“夫人!”看着一脸高深莫测的大法师,又看着一旁激动等待的林陈婉,陈溪站在林陈婉身后,稳稳的扶着林陈婉。
望着宅内里外,院子里到处都是法师,林陈婉心中激动,希望着这些法师可以真的找出些什么,可以将洛揽月从沉睡中唤醒。
“大师?”林陈婉轻声唤着。
屋内有着不停的丁玲声,随着法师的走动和摇晃的手,晃来晃去的铃铛不停的响彻屋内。在安静的屋子里回荡。如此,床上的人都不曾动过,眉头不曾皱过。
自始,大法师只有发出过一个音,“嗯”。林陈婉听的很迷茫,看向陈溪寻找解答,看到的是陈溪的摇头不解。
“师父——”院中走进一法师,沉着稳重的问好,“林夫人好。”
林陈婉着急的胡乱点着头,看到少年,她猜想这位年轻法师应该是来向他师父说原因的。
“有查出什么了吗?有什么收获吗?”
沉稳也不再沉稳,年轻的法师摇头,不自信的说着,“师父,我们全都没有发现,一处迹象的都没有——”
“有发现可疑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