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气定神闲的枢,额角开始违背自己流着冷汗。
「。。。。。。唔,我想一下,她好像是去了。。。」
〃喀喀〃,门被钝器敲打着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我先去应门哦!」
此人绝对是生神仙救世!他欢乐地打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
「你是。。。?」
「我叫做祈呀大叔,我太困了。。。啊。。。母亲让我先过来休息。。。姊姊呢?」
「哈哈,祈真是有礼貌呢!」
「抱歉,大叔,我出生以后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不知道这边的礼仪。」
「。。。。。。可以不要叫大叔吗?叫叔叔,比较可爱?」
「。。。。。。。。。。。。是的,叔叔。」
有分别吗?都是叔吧?明明就没分别呀!果然奇怪的是叔叔,而不是他吧?
「你的姊姊在房间里睡觉。」
「啊。。。我去看看她。」
没来得及拦截他就冲进去了,真是个急性子的孩子。
迷糊中看到了,可爱的酒心拖肥就在面前,毫不犹疑叼到嘴里。
呃。。。这不是贪吃,只是太久没碰过甜食了。。。
「甜甜粘粘的,还有很香的红酒味。。。唔。。。神级美味啊。。。都说了不是贪吃,你们还在盯什么?」
一只手在面前晃来晃去,烦死了,拍走拍走。。。
「哼,看着我,猪头月雅。」
「谁是猪头你才是猪头林子祺!」
「看来中气十足呢,太好了。」他微笑着,黑黑的头发被皮草帽子遮盖,上面还沾着一些湿气。
雪的味道。
「等一下,这儿是。。。」眼珠子转了转,才看到披在身上的啡色大衣,还有。。。「哇呀!我一夜白发了?这怎么回事呀?」
「喂喂,重点放错位置了哦。」子祺摇头叹气,「你应该先想办法找件衣服来穿吧?」
「诶?我。。。。。。」听到子祺说的,她才注意到房间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她连忙扭过身拉好大衣的拉链,再看看子祺,发觉他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
「月雅,其实我。。。」
噗!美丽贤淑的抱枕忽然大字形的趴上了子祺的脸。
「抱歉,你想说什么?再说一次。」
「我说。。。」
「对了有什么吃的吗?我肚子好饿。」
「。。。你这渣滓就是不能好好听人说话吗?」
「你才渣滓你是一坨粪!」
「呃,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姊姊。」
「哈?你叫我。。。什么来着?」
子祺的脸色就像掉到水里的石头,情绪低落得很快,原本是满心欢喜的来到这里,可是她都不懂。他拿下了帽子,漆黑的狐耳就这样展示在她面现,但总觉得这样做,她还是一点都不懂,因为她是个大笨蛋。
「。。。抱歉,子祺,我想我们都需要时间去接受这些事。」
「需要时间的只有你而已。。。『月の祈り』,那是我们名字的意思。」
「月亮的祈祷。。。?怎么听起来好像歌名?」
「姊姊还没知道蓝狐的事?」
「。。。。。。抱歉。」
他从身后递出一个纸袋,她接过后犹疑了一下。
「封得这么好,是什么东西?」
装在里面的是一件用黑胶袋密封了的厚物,软软的,有五至六本数学书迭起来那么厚。
「你先别拆!。。。。。。里面是衣服,千代要我给你的,怕沾到雪所以包起来,洗手间在隔壁而己,顺便去洗个脸吧。」
千代,梦里那个人的名字。
「嗯,那我先去了。」
随在子祺背后走出房间,瞥见站在转角的优姬,莫明的羞愧涌在心头,她连忙低首急急步冲进洗手间,抱住包包的手也勒得紧紧的。
镜子中的自己,头上竖立的耳朵抖动了两下,这难道是。。。传说中彷真度极高的Cosplay?
好吧,这不好笑。
「唉。。。」
最近新鲜的事太多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不好适应,只是还没接受到。
读书的时候,他的座位每一年都落在课室的最后面,上课时总靠着窗户发呆的子祺,居然是自己的弟弟。。。。。。
他明明就只是在那里发呆!却有一堆花痴整天到晚讨论他,还盛传过他有很多女朋友,很滥交什么的,当时自己听到都不予置评,不过。。。。。。确实从没见过他拖着女友出现,也许不尽是个坏男孩。
她拆开包装,白色的底布上绣着淡淡的碎花,还有湖水蓝的缎绫,太过夸张了,这是节庆用的和服吧?
挪开了它,下面放着一条抹胸裙。
呃。。。这种天气。。。抹胸裙?
还好不觉得太冷,也许是因为本体有毛的原故,总比夸张的和服来得好。。。好像讲得好恶心,女人的身上全是毛。。。体毛什么的,汗。。。。
「连内衣也。。。」尺寸合适得令人疑惑,「啊啊啊!连三围都被知道了!天哪。。。」她忍不住惨叫出声,门外立马传来子祺的窃笑,「林子祺!你给我走着瞧!」
「我的名字是祈哦,没胸部的姊姊。」
「。。。。。。。。。。。。。。。。。。 」
含住委屈的泪珠套上了裙子,她捏捏胸前,明明就有呀。。。
只是多了双稍为可爱一点点的狐耳,配上刚才感性的眼神就想瞒过她?还真的。。。差点忘了祈那乐于损人的特质。
嗯!她是不会屈服的,抑然大步踏出房门。
「真的。。。可以信任你吗?」他扭过头,随便望向一个方向,不想面对她的目光太久。
「与其说是狐类,不如说他们是多出了一些人类没有的东西,依然是人类。」千代给他倒了杯咖啡,见他犹疑着没接过,便说「没下毒的,快喝,冷掉味道不好的。」
跟自己相处了一个多月,还相恋了的女生是一头半人半狐的物体,那个口气超臭的男子是她的弟弟,然后这个行为老成的小女孩是她的生母,于是。。。
谁要相信?
她把一切都说得理所当然,就连月雅自己也不知道它存在的胎记,也被提及了。
「那么,之前说只剩下一个月的事?」
一直以来的心结。
「嘻。。。那个哦,时之狐是很好色的,要是没有被谁疼爱着,隔半年就会整个人消失不见了,形同死亡,当然那是身体发育到一定程度以后的事。」
「她不是说那是第。。。」他急急地说到一半才觉得失了分寸,千代笑眯眯的看着他,好像很喜欢看他失言。。。。。。
「不是在讲身体的事,单单是双向的悸动也能补足。」
「那你讲什么好色。。。你是故意误导我的吧?这是什么鬼母女!完全一模一样的个性,就爱在清酒里掺酱油!」
咦?在说什么?
。。。不管了,反正这就是个挖好等他跳的坑!
作者有话要说:
☆、Pervert disguised as a fox。
千代瑟缩在沙发的角落,用啡色的薄毛毯包裹自己,静静地望着车窗。
墙上挂着一幅充满陌生面孔的全家幅,这辆车绝对是偷回来的,才刚来到这边怎可能会拥有这种起居车。。。
慢着,说起来其实那封信的后半部跟协会无关,那。。。那间旅馆也是。。。
好倒楣,怎么只要跟她扯上关系的人,貌似都很爱把人当作傻瓜在耍。。。
「开心就好了,不是吗?」千代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的。
「在高兴的就只有你们吧!」
「对哦,我都忘了零是受害者啊,但是呢,换成月的话,她应该也是希望零会憋不住吼出来,而不是整天到晚愁眉苦脸。」
「那家伙,只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厚面皮的女人。」
〃要是零能打起精神的话,我当一辈子小丑也愿意。〃
「呵,女人的面皮可不是对每个人都能厚起来的。」
「我知道啦,你不用把话说那么白也知道了。」
回想起那晚她硬着头皮表白的样子,连耳珠也炽热起来。
要是说吸血鬼是披着人皮的野兽,那么时之狐一定是披着狐皮的色狼。
放在挂盘里中空的杯子,残余的咖啡渍已结成冰,时间却依然在一点一滴逝去。
「再不出发,光是用来开暖气都要把汽油用完了,这样下去会不够开到加油站呢。」千代说着便把毛毯抛给零,独自走到司机座。
那双腿真的够长踩脚踏吗?
她启动了引擎,车子不假思索地向前奔驰。
撇开胡乱的思绪,只想在到步之前好好睡一觉,将过去一星期的份都补回来。
很快就要到了,月雅看到自己会是怎样的反应?
原以为无法再见面,所以有一点点消极,要是被她看到,大概会被指着鼻子,然后看着她站在眼前不停的哭泣吧。
她的眼泪总是停不下来。
「才不是什么关系好的姊弟,你被他骗了!」一泡泪水准备发射,她反驳呐喊。
「哈哈。。。是那样吗?但是在我的角度看来。。。」
「没人告诉你光用眼睛是看不到真相的吗?色狼大叔!」
「。。。。。。这。。。误会太深了。。。月酱。。。 」
「难道姊姊你。。。就一点都不在乎我这个可爱的弟弟吗?」
恶。。。这两个人没完没了,月雅怒气冲天地走出屋外,却在门前被蓝堂拦住。
「。。。我也不想看闹剧,可是你必须留在屋子里,这是枢大人的意思。」
雪白的尾巴晃了晃,灵光一触,「对了。。。上次的事,抱歉,那时候我刚醒来没看清楚你拿着毛毯,又不认识你们,所以才会。。。」
「呃。。。我没放在心上。」
「装什么装,小气鬼,明明就气得差点想踩死我。」她死鱼眼的盯住蓝堂。
「。。。你真正的目的是找碴,不是想道歉吧!」
她笑眯眯的把门锁解开,连蓝堂带门一起推了出去。
「喂!住手。。。痛。。。」喊都喊不住,他整个人跌坐地上,腰几乎裂开的痛着。
「好像太重手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跪着合掌的姿势,又不是在参神。。。「但是外面的空气真的太舒服了,再说枢和优姬在房间里,我只是在门口透透气,应该没差吧?」
「你也太小看枢大人了。。。」
「。。。很痛吗?」
「姊姊你自己摔一次看看,我看他是痛得要命呢。」祈撑住腰靠在门沿。
「切,痛什么痛,蓝堂是男人经得起这点痛,来,站起身。」
蓝堂扶额,小姐你在豪迈什么?
「我自己可以起来。」
「。。。你们有听到吗?」她皱起眉头,自从打开门的瞬间,便不停听到奇怪的音乐从不远处传来,可是那里只有一片雪地,什么都找不着。
「不同时空对我们来说只隔着一道薄墙,能听到其他世界的声音是很普通的事。」
「别说得好像有鬼一样呀,想吓我你还不够资格!」她捏了一下祈的鼻。
「你们,还是快点回屋里吧,枢君说了不可以出去的话,最好别出去。」
「喔,好吧。」
他们都很信任玖兰枢。
日前在幽暗的房间中,杯子碎裂的瞬间,那双血红的眼。。。好可怕。。。跟零的完全是两种感觉,也许是因为比较熟悉吧?还是说。。。
大门前很快就只剩祈独自站着,他摸摸鼻尖,脸红耳热的,「月的脑筋真的。。。又粗又大。。。」
高中转校第一天的前一夜。
姊姊在同一个班里,明天开始就可以跟她在一起,以后每天都能见面。
这样的想法缠绕脑海,兴奋得彻夜难眠,结果很理所当然的迟到了三个小时,跌跌撞撞的跑到课室,老师什么都没说,只安排他坐在窗边的位子。
视线在每一个女同学身上游走,想找到最想见到的身影。
「林子祺!上课专心点,迟到那么多都还没骂你,还敢偷看女同学?现在的年轻人真不懂分轻重。」
「呃。。。是的。」
被嘲笑了,整个课室的人都在笑,但他不在乎,趁着老师转身继续找。
母亲说过,月的耳背有个小胎记,但不容易看到。
结果,有把头发束起或是短发的女生都没有胎记,下课的钟声响起,老师收拾东西就走了,同学们开始三三两两的各有各闲聊。
「凌月雅!」他大喊着姊姊的名字,引来了全场目光。
「哈?你干嘛忽然那么大声叫我?」
双眸和头发都是棕色的她,撑起腰站到自己面前。
「哈!我只不过是在学生名表上看到这么一个怪名字,看看是谁这么倒楣。」
「你的名字才怪,子祺紫琪,又不是女人。。。」
多久前的事了?
数也数不清的夜晚,每天都期待相认的一刻,唯一的姊姊。
走在最后的他拉上了门,回到客厅,看不见她的身影。
「月呢?」
「她回房间去睡了。」被姊姊称为色狼的叔叔回答。
「那。。。我也去了,晚安各位。」
他甩甩双手,一阵酸软,看来也不太撑得住了,愈接近诞生日便愈觉得全身疲惫,差不多是时候了吧。
连门都没有上锁,她只盖了张薄毯,身体曲线显而易见,祈拉起放在枕边的大衣,帮她盖上。
「都说了。。。半点防人的心都没有,这样是很危险的,特别在这种时候。。。」
说着说着,他就这样伏在床沿,陷入了睡眠。
朦胧的车窗被紧紧关上,千代在继续她的危险驾驶,柔光穿过林海透进车内,倒镜的视野被杂物隔阻,却仍能隐约听零的梦呓。
〃你还是杀了我吧。〃
男人闭合眼帘的速度在千代眼里如同慢镜,脸上的不自信与银蓝色的短发一点都不相衬。
〃。。。为什么?〃
〃得不到你,半年后,我还是会死。〃
〃你可以去爱别人呀。〃
〃我不想,除了你以外的人,我都不要。〃
〃可是。。。我是巫女,生来就是要杀妖怪的。〃
〃。。。。。。时之狐不是妖怪。〃
〃不是妖怪,那你是什么?〃
〃唔,不知道,族里的人就说我们是时之狐,也没有人信什么鬼神论。〃
〃你没答我的问题,我看你根本就是妖怪。〃
〃妖怪会吃人的,我又不会。〃
〃那你说你是什么?〃
〃。。。。。。呃。。。是爱你的男人?〃
〃肉麻!〃
当时的情境,现在还宛然在目。
她放慢了车速,想让后座的人睡得更安稳,不管几岁的男人,同样是男人,需要的,不外乎都是那些。
按下开关,扬声器播出了柔和的音乐,车子也停泊在加油站。
跟香港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