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火焰、蓝色的狐狸,还有。。。我想到了!」
房子塌陷了半边,地上有很多火灰,连行走都很困难,该庆幸狐狸生来就比较敏捷,尽量月雅依旧是笨手笨脚的,还是不过不失地成功脱离。
「我不需要你来可怜,你现在才来猫哭老鼠有什么意义?」
这是他们踏足户外后第一句听到的话语。
「千代!」祈一根箭似的冲过去把千代拉到怀里,像安慰小猫般轻抚她的背,「影,你又想对千代做什么?」
「你也是影,不是吗?」被唤作影的男人转望站在门前的月,「啊,抱歉,我忘记了,你比较幸运,有个可爱的姊姊。」
「不。。。祈不是你,他不会背叛我们的!」
月望望周围,大家都在这里,但是为什么会选择默不作声呢,就连武器都没打算拿出来的样子,然而唯独正中央与千代争执的影架着长枪,而枪头却是向着时之狐。
「那个女的就是现在的蓝狐,只要把她杀了,一切都会结束,再也没有蓝狐,再也没有循环。」金发女人在煽动其他人,这个女人是当时伤害千代的人。
「够了,纱奈,你还没清醒吗?她已经是渡过了深眠期的蓝狐。」
影似乎在劝止他们,但是看起来他又跟千代有很深的仇怨。。。月迷茫地听着,看来她不明白的事还有很多,但是现在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
「我还是有对付她的方法,只要她死了,诅咒便会完结。」
不行。。。不可以让他们接近零!
「蓝色的月亮。。。月亮的祈祷。。。」她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低头喃喃自语。
时之狐的传统,蓝狐的存在意义,就是洗净同类被残余的痛扭曲了的心。其实他们没有威胁性,也不是凶残的种族,只是为了赖以为生的所爱之人而活下去,但是人生来并不是为了别人而活着,时之狐亦非如此。纱奈口中的诅咒不是蓝狐所给予的,而是大家不愿意放开过去所造成的持续痛苦。
月雅婉然望向零。
不抛低过去,又怎么能迎接将来?她开始歌唱着枢曾给她听过的歌。
那时候看到的月亮是同样的事物
闪烁着映照着蓝色的月亮
那道光再次指引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彷佛在说,“让我们继续前进” 对不对?
在将来的我会不会遗憾一件事情
在这世界上不需要什么唯一的爱
那时候看到的月亮是个无尽的梦
我依然孤单地看着这一切
那道光再次寻求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它会发光,直到腐坏,对吧?
〃在这世界不需要什么唯一的爱。〃并不是要多情的意思,而是〃即使孤独仍能活下去〃,所以才会有〃让我们继续前进〃这么一句在对应。
「结果还是听了。。。那些伤痕是我们活着的证据,就算忘却痛苦,还是能清晰忆起过去,只是不再痛了。」
纱奈望向千代的眼神不再是带着仇恨。
世界变得好安静,大家都好像忘了最初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的样子,各自离去。
「影!」月雅叫住了走在最后面的人,见影停住了脚步,她问,「为什么说祈也是影?」
「蓝狐是月光!黑狐就是影!真好呢!哥哥有祈这么好的儿子!」影大声地喊着,好像是怕月雅听不见。
「哇。。。这。。。」
整理一下,影的哥哥的儿子是祈,那祈的爸爸是她的爸爸。。。影是他们的叔叔。
〃我不需要你来可怜,你现在才来猫哭老鼠有什么意义?〃刚才千代哭着说了这样的话语,那。。。
「是那个男人把千代骗到那里的。。。要不是他,事件不会搞成这样,父亲也不会死。」
不行,太混乱了,几秒前他赞完祈,然后祈又骂他的不是,真的要点时间消化。
天啊!快找个谁出来打圆场。。。。。。
「妳。。。想的事情也太多了吧,表情换不停的。」
「因为好奇怪呀。。。」说不下去,不管说什么都不对,影在做的事很矛盾,没有固定立场,但刚才的情况确实是他保护了大家,「咳。。。先离开这里再说。」她捂住嘴,回望身后被毁坏的木屋所熏出的黑烟,靠太近也不是好事。
呃,原以为会是什么大事,但托影叔叔的福,大家都没有受伤的样子。
「零,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哈?」
她走向玖兰枢的方向,然而优姬就在旁边收拾东西回车子上,这距离听不到他们的对话,枢那家伙还不时望向这边。
可恶。。。他们可以有什么话题?被留在原地的零生了股闷气。
「呃。。。零,你怎么又在开冷气了,都几度了还不检点一下?」月雅往返过后就开始吐糟,还抱住了他的手臂。
「没什么。」
〃到没办法讲的时候,就追悔莫及了。〃
「月。。。」零小声地唤着她。
「嗯?」
「纯血种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的存在,最好不要有往来。」
「对我来说,零的心思才是最复杂的。」
「诶?我?」
「嗯,因为其他的,复不复杂都跟我没很大关系呀。」
永无休止的口甜舌滑,最可恨的是,自己总是笨蛋似的心跳加速。。。
「。。。。。。妳给我适可而止。」
她望向另一边,色狼叔叔跟单眼叔叔跟枢他们一起走了,但是千代依然在祈的怀中失声痛哭。
「祈。。。那个。。。」她欲言又止,还想说什么都开不了口,来了这里之后都没跟千代说过话,即使知道关系应该亲密一点的,却提不起劲去安慰她。
〃陌生人〃,这样讲好像很冷血,但确实是这样,她疼爱自己,但那都是道听途说。
想不到应该开始的话题,她选择沉默。等哭够了,就会自然地恢复心情的吧?
「没关系的,姊姊,我们走吧。」
「。。。但是我们该去哪里?」
零来这里的时候,千代所驾的起居车,目前正温暖地躺在路口转角,还不时发放小烟火。。。车倒楼毁的却没人伤亡,真令人无法想象族人们来这里的目的,会不会纯粹只是来搞破坏的。。。?
「说起来,月还没能控制到传送呢。」
「。。。呃,我好像是连看都没看过。」
☆、Don't be afraid。
那一夜,他们提起行装沿着小路徒步离开,貌似是打算在附近找个山洞休息?却在半途遇到一辆路过的小型货车,然后可怕的事发生了。
不知道千代跟那个人讲了些什么,对方神色慌张地把他们载到附近的小镇,下车时,千代还数着一大迭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纸币。。。。。。
好可怕的母亲大人,果然之前的起居车是偷回来的,现在还拦途截劫了,可以穿梭时空的人就是不怕当通缉犯啊!
最恐怖的是月雅,居然还能若无其事的跟着他们走,这。。。
零愈来愈觉得自己是被诱拐了,其实他们一家人都是惯犯吧?
「零!你看看这本行不行?」月雅满心欢喜地跑过来。
「这。。。怎么可能。。。?」
「上面明明写着爱丽丝梦游仙境呀。」
「这是爱丽丝惊魂记。。。。等,你该不会全都忘记了吧?才没有复习一个月。。。」
「呃。。。你不觉得这些字好像虫子、好恶心吗?」
「你这是在找借口?」
「不敢、不敢,锥生大人,我马上滚去再找。」她吐一吐舌头,「说起来,那不是游戏的名字吗?怎么变成图画书了?」
「以我认知它是□□。」
「呃。。。我想我以后看到什么都要觉得是正常才能活下去,例如说可能另一个地方的狗是恐龙,然后兔子是独角兽。。。。。。」
「想那么多也没用吧。」快要被她的想象力击倒了。。。。
「Go with the flow?」
「Yes。。。说起来,你裙子拉好一点。」
「诶?」尾巴露出来了,她左望望、右望望,赶紧把它盖住,深怕被其他人看到。
「你还是快点跟祈学好变回完全的人型,在室内戴帽子好显眼,你自己也不会觉得舒服吧?」
「那么,零是想让我舒服点了?」
「。。。。。。」
已经没办法再吐糟了,总觉得这样下去连自己都会变成跟她一样,她到底是怎样练成无论说起任何事都可以联想到那个方向的。。。
「你是想到哪儿去啦?我说要不要出去走走,这图书馆暖气开太猛,害我耳朵热得好痒。」
这绝对是陷阱。。。
「。。。嗯,走吧,明天再过来。」
溶雪后的地面特别湿滑,好不容易才回到家里,她又一次大字型的趴了在沙发上。
「累死人了。。。」
「快坐好。」
「喔。。。唉,他们两个还没回来的样子,零你饿不饿?我想去煮点东西吃哦。」
「你不是说累?我去做饭吧,反正也差不多到晚餐时间了。」
「也好,我好久没吃你做的玉子烧啦。」她笑得甜丝丝的抱紧抱枕。
「谁没回来了?我根本没出去呀。」
还没见人就听到他的声音,祈一副惺忪的样子从转角出现,还揉着眼睛。
「哇,都几点了?你是猪吗?」
「烦死啦。。。。。。抱枕还给我。」
「不要,上面又没写了你的名字。」
「切,好男不与女斗,我去抱零。」
「喂!等,你别过来。」
「哇哦,你们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
一慌一闹之下,祈只是递出本笔记给零,然后执起另一个抱枕抛到月的脸上,「全都给你啦,我昨晚到现在都还没睡过呢,要去休息了,晚安。」
「晚饭要叫你吗?」
他摆摆手示意不用,房门随即关上。
有点在意笔记的内容,翻开一看,竟然是信件的格式,还加了很多小插画,最上方写着给。。。这一点还是算了吧。
「他写给你的,好像花了不少心思。」零把它放到电视机柜旁边,徐徐地走进了厨房。
在千代做了一堆怪事之后,他们在市中心邻近图书馆的位置租了间屋作为临时的家,是为了方便以后要做的事,但是自从入住之后都各有各忙,除了吃饭都很少对话。
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吧,毕竟祈本来就知道月是血亲却不能相认,想到这里竟联想到玖兰枢那家伙。。。
「可恶,谁没有了。。。我明明就有。」
刚开始看笔记了吧,她在为了那挑衅性的收件人称谓而嘟哝着。
冰柜里是空的。居然忘记负责买食材的千代还没回来,早知道回来的时候应该先买好。
「我出去一下。」至少买些鸡蛋回来。
玄关前的鞋柜上放了两只古老的和式人偶,瞪大的双眼有些恐怖,也不是说会害怕,只是看上去就觉得很不舒坦。
他取出鞋子便低着头穿好,从背后传来炽热的视线,大概能想象到她现在的表情,她很想问自己要去哪里,却又不敢开口的样子。
零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一成不变的街外景色,行走的每步都很平稳,这次又能维持多久呢。寒冷的风吹打脸颊,他反而把围巾解下,清晰的感觉到每一下属于自然的节奏,在不被保护的情况下,原应这样,对不?
「零?你要去哪里?」
在转角传来的声音唤停了他的脚步,回身一望,千代就在马路对面。
「月。。。她说想吃点东西。」
「回去吧,今晚要用的食材我都买好了。」
其实更想独自散步,静静从记忆寻找失落的自己。一切都太美好,很不自然,偶尔会宁愿回到以前,什么都没有的时候,那就不会担心失去。
「有买鸡蛋?」
「嗯,都补齐了,走吧。」千代望着他手中折迭好的围巾,心里难过得很。
让小女孩提着大包小包的食材,很碍眼,他主动将拿东西的职责接了手,与她并肩回程。
晚饭过后,大家都各自回了房,经过她的房门口时,听到了揭着纸张的声音,应该又在看书了吧?
站到自己的房门前,握住门锁的手犹疑了很久,要不要去看看她呢?她今晚很安静,似乎又在烦恼些什么。
搬进这单位的时候,千代和祈讨论起分配房间的事,当时千代盯住他的阴森表情,至今难忘。原以为绝对会被安排到跟月同一间房,由于过份尴尬,所以在脑里想了好几个办法去拒绝,却被她抢先了。
她只说了一句,『不想。』
虽然平常跟粘土没两样,贴上来就很难拒绝,但她还是需要空间的,还是独个儿回房欣赏天花吧。
血的回忆在逐点吞噬天花的蔚蓝,如同它染污了雪。只要留在充满吸血鬼的世界,便无法放松,无奈却是自己的故乡,纵使留下的大部份都是伤痛。
「零,你睡着了吗?」门外的月雅压低了声线。
「还没。」
「。。。我可以进来吗?」
看来是真的有想不通的事情了。
「嗯。」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门,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就像在害怕其他人会听到。
「明天。。。可以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可以呀,但是作为交换。。。」
自从进来之后她一直将头垂得很低,浏海把她半张脸都掩盖住。
「我今晚可不可以在你的房间睡觉?」
「。。。这也能拿来当作交换条件吗?」
「不,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就。。。用交换当借口了。。。」
零坐到椅子,「喜欢就留下吧。」
「会不会打扰到你休息?」她怯弱地说着也坐了在床沿。
「尽说些傻话,你是怎么。。。」
继续留在这里,终有一天,连她也会变得不一样的预感,意外地客气的态度。。。
跟上次一样,捧起了她的脸,对上的同样是红肿的双眼。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月雅从口袋里拿出捏成一团的纸张,从样式看出是在祈给她的笔记中撕下来的。
小心摊开,上面写着的事确实。。。难怪当时递出笔记的祈交付的对象是自己,而不是她,但已经太迟了,她都看了吧?可能还有其他的问题藏在里面。
〃你在害怕吗?〃是多余的问题吧?以她的个性看到这样的东西,没有任何不惊慌的原因。
她不太乐意说话。
「你相信我吗?」
「当然的吧,我。。。就只有零了。」她放在胸前的手收紧了一下,强忍泪水的双瞳在期待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