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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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全传- 第4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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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感情就如元霸跟世民的感情,万一将来我们跟世民有冲突的话,元霸必定六亲不认,对我们有所不利。元霸现在死了,也等于除去世民的一只右臂,要是以后真的发生什么事的话,我们也少了个威胁。”李建成拍案而起:“亏你也想得出来!”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一阵喧闹,几个太监挡着要闯进来的李世民:“二殿下,你不能进去,二殿下……”“走开!”李世民一声怒喝,已经大步走了进来。李建成见李世民脸色铁青,怒气冲冲,心知不好,唤了一声道:“二弟!”“不关你事!”李世民一把推开李建成,直冲着李元吉问道:“为什么加害元霸?”“二哥,此话从何说起?”“事到如今,你还要隐瞒事情真相?分明是你,引诱元霸被雷电劈死!”李世民越说越怒,瞪着李元吉的眼睛似要喷出火来。李元吉的瞳孔骤然紧缩,冷声道:“这么说,你什么都知道了。是谁告诉你的?是不是刘文靖?”“你不要管是谁告诉我的,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李元吉生怕李世民一气之下去告诉了李渊,软言道:“你先坐下来,这事儿有些小误会。”说着就去拉李世民的手。李世民把手猛地一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怒道:“小误会?人命关天的事,你居然还说是小误会?亏你说得出口!”“我当时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元霸真的跑去和雷电相拼,我来不及阻挡他,他就死在雷电下了。”李元吉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不过是玩笑的一句话,死了兄弟不说,还要接连遭受另两个兄弟的责骂。李世民颤声大吼:“你还在狡辩!元霸不懂事,不知道雷电厉害也就罢了,难道你也和他一样?!依我看,分明是你存心不良,想害死亲生兄弟!”李世民平素一向温文隐忍,虽知建成元吉处处和自己作对,却也尽量忍让,从来没说出过这么重的话来。今日为了元霸,盛怒之下再也忍不住,彻底撕破了他们之间的这一点虚伪关系。李元吉果然大怒:“你说什么?话别说的这么难听!元霸之傻,连父亲都不当他是儿子,若不是他能打仗的话,到现在他还像动物一样被关在笼子里!为了这样一只动物,伤了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你说值得吗?!”“你……”李世民双目怒睁,气得浑身发颤,“你这个畜生!居然还说出这样的话!我没你这个兄弟!”说罢一手抓住李元吉手臂,举起拳头就要砸下去。李元吉往后一缩,神色变了变。李建成听着他们两个的争吵一直没说话,此时猛喝一声道:“二弟!”李世民的手停在了半空,喝道:“别管我!”“听大哥一句!”李世民胸口大力起伏,向李元吉怒目而视了半晌,一甩手,把手放了下来,又瞪了李元吉片刻,才转身望着李建成。李建成皱眉道:“元霸已死了,事情已经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你如果不怕父皇受刺激,就尽管把这件事张扬出去!你自己想想吧!”李世民心里一震,望向李元吉。李元吉哼了一声,沉着脸坐了下来。李世民心里千回百转,想到还在病中的李渊,只得暂时忍下这口怒气,一声不吭地拔腿就走。李世民一走,李元吉就迫不及待地向李建成抱怨道:“大哥,大哥,你看看,你看看他什么态度!”“你还想怎样?!”李建成拍案而起,心里大是恼火,把案上的书全部砸在了李元吉身上,“难道你想让我变成元霸一样?!”李元吉见平素交好的大哥这次也不站在他这边,一愣之下心里越发愤恨,冷哼一声转头走开。瓦岗大军回程途中,众人都没看见王伯当,据李密说是先派他回去打点事务了。罗成也因追杀宇文化及而不知所踪。出征之时五人同去,回程却只剩三人,再加上瓦岗伤病中的叔宝,单雄信觉得这是不祥之兆。众人归心似箭,快马加鞭,赶回瓦岗。叔宝留在瓦岗调理,因为平素身体底子好,这半个月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可以自行生血了。这也意味着李蓉蓉将不必再冒险了。第一次放血之后,由于叔宝身体所需,李蓉蓉前前后后又放了三次血。宁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此番听了太医的话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为叔宝,也为蓉蓉。叔宝昏迷在床上,口中突然说起话来,叫道:“蓉蓉,我已经把他给杀啦,我已经把他给杀啦,别走啊,别走啊……”李蓉蓉心里一酸,坐到床边握住叔宝的手,轻声道:“秦大哥,我不走,我陪着你。”“……别走啊,别走啊……”叔宝兀自迷迷糊糊低语不休,想是做了噩梦,焦急不已。李蓉蓉紧紧握着叔宝的手,凝视着他连声安慰:“我不走,我不走……”也不知叔宝是否感觉到了,身子渐渐放松下来,低语了几句后,最终归为沉寂。瓦岗大军回朝后,单冰冰见过兄长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罗成,谁知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回应,还以为他是上哪儿玩去了,小嘴不禁撅了起来。恰巧单雄信从这儿经过,问道:“冰冰啊,你怎么在这?”单冰冰皱眉道:“你来得正好,罗成一回来也不在家呆着,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单雄信见了妹妹的样子,心里有些发酸,声音平平道:“他没有随大队回来。”“他没回来?”单冰冰一惊,“你们不是都回来了吗?”“他一个人追杀宇文化及去了。”单冰冰闻言大急,知道罗成去追宇文化及是为了自己,不禁埋怨道:“你怎么能让他一个人追杀那个狗贼呢?你不知道这很危险吗?”“冰冰!”单雄信不能置信的望着妹妹,“你怎么跟二哥说话的!没大没小的!”他这次犯的是军中大忌,要真是出了什么事,也是他自己的责任。”说着面无表情地走到院中的石椅上坐下。“二哥!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你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啊!”单冰冰走到单雄信身前,气道,“你不想想,他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你……”单雄信又气又急,无言可对。“哼!”单冰冰跺一跺脚,转身离开。单雄信望着妹妹的背影,脸色黯然,一股惆怅再次袭上心头。单冰冰飞快地跑到城楼上,见长路漫漫,路上一个人影也无,泪水不知不觉地充满了眼眶,对着前方大声喊道:“罗成,你给我回来!我在等你哪!”喊了半晌,她的心越来越沉,怔怔地背转身,低声呜咽道:“罗成,你要是不回来,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此后几天,单冰冰要么为罗成折纸鹤祈福,要么在城楼呆呆观望,要么就在佛像前面跪一整天,除了祈祷之外一句话也不说。她默默祈祷,只要罗成回来,她再也不要宇文化及的人头,只要罗成能够平安无事地回来。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罗成久久不回,单冰冰的心也一分一分地沉了下去。一日早晨,单冰冰又来到了寺庙中。之后不久,史大奈一脸兴奋地跑进来,告知她罗成已经回来了,单冰冰登时欣喜若狂,拉着史大奈就要他带自己去见罗成。据史大奈所说,罗成是趴在马上回来的,在金堤声音微弱地叫开城门后,便马上晕了过去。看守金堤的樊虎和贾甫顺忙将罗成送回了瓦岗。单冰冰急忙赶到罗成房间,刚喊了一声“罗大哥”,就发现罗成依旧昏迷在床上,徐茂公正在为他检查伤势,单雄信、咬金和贾甫顺也都在这里。单雄信伸手将单冰冰拦了一拦,示意她不要惊扰了罗成。此时徐茂公已为罗成包扎好了伤口,直起身来,单冰冰忙问道:“徐军师,他怎么样了?”“没事的,只受了点皮外伤。现在昏迷不醒,可能是疲劳过度,敷点药,休息两天就没事了。”单雄信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他很快就会醒来?”“嗯。”单雄信见罗成没什么大碍,看了罗成一眼,转身走到桌边坐下。贾甫顺对单冰冰道:“冰冰姑娘,你快来看看罗将军吧,他从回来到现在,腰上那包一直在渗血,本来,我们想打开看看到底是什么,没想到,他却动手打人。”“就是啊!”咬金感到不可思议,接过话道,“受了伤一直不肯放开那布包,究竟是什么好宝贝,我就不信他打我,我就要看!”说罢便去扯罗成抓着布包的手。谁知罗成抓得甚紧,咬金一扯之下没扯开,便动用了双手,加大了力气。忽听“啪”的清脆一响,罗成反手一挥,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咬金的左脸颊上,将他打得趴倒在床上。咬金“哎哟”一声,哭丧着脸爬起来道:“昏了还要打人哪!还打得这么痛!也不知道藏了些什么!”正吵闹间,忽听床上的罗成轻哼一声,悠悠醒转过来。单冰冰大喜,叫道:“他醒了,罗大哥醒了!”又坐到床边关切地看着罗成道:“你没事吧?你回来就好,什么都不重要了!”罗成只是喘着气,将他一直护着的那个布包递到了单冰冰眼前。单冰冰大奇,问道:“这是什么呀?”罗成声音虽弱,却一字一句地道:“宇文化及的人头。”单冰冰“啊”的一声,见到那布包上的血,心里害怕,蓦然退开了几步。远处的单雄信却站了起来,神色复杂地望着那个布包,缓缓走过来,一把接了过去。他低头看着布包,脸上似喜似悲,虽露出了笑容,可眼里又噙满了泪水。良久,单雄信抬头深看了罗成一眼,将布包拿了出去。史大奈叫道:“二哥,我跟你去!”跟着单雄信也走了出去。众人心知肚明,便嘱咐罗成好好休息,一下子全部散了,只留了单冰冰一个人。单冰冰凝视着罗成,又是心疼又是难过,轻责道:“你怎么这么傻呢?你怎么可以一个人去追宇文化及呢?”罗成倚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单冰冰,轻声而坚定道:“只要是你想要的,我罗成哪怕是舍了性命,也要替你拿回来。”“罗成!”单冰冰喊了一声,再也说不出话来,泪水顺着脸颊直流而下。罗成却看着单冰冰露出了微弱的笑容。李元霸遭雷电击毙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各个角落,众反王听闻这样一个大敌已去,无不欢欣鼓舞。几日后,单雄信在朝堂上提议,说李元霸已死,大唐军中已无大将,不如挥军长安,以报玉玺被夺、皇上被辱之仇。李密虽觉有理,可此番刚刚出师不利,还是想等叔宝和罗成康复了之后另外招兵,巩固军力,再行定夺。单雄信与李渊有杀兄之仇,恨不能立时出发,败大唐,杀李渊,认为不可贻误战机,向李密苦苦上谏,希望李密能听从自己的建议。可当下的形势众人都清楚,众反王虽表面上降服大唐,但肯定会各自攻伐,以扩充势力与李渊对抗。李密担心如果瓦岗内部不稳,众反王会趁机侵略,还是谋静而后动为妙。王伯当也极力支持李密的观点。不管单雄信如何劝说,李密拒不接纳,然后迫不及待、喜气洋洋地宣布了一件震惊朝野的大事来。他要立皇后,而那皇后竟然是前朝杨广的妃子——萧妃!单雄信和徐茂公当时就变了脸色,心里隐隐约约明白了几分。下朝后,两人私下对照着商量了一下,便一起去找王伯当。两人望着王伯当一脸凝重,徐茂公沉声道:“王丞相,我们有件事情想向你求证一下。”见王伯当疑惑地望着自己,便直说道:“是关于萧妃的事。”王伯当默不作声。单雄信一见王伯当这副样子,心里更清明了,道:“伯当,我记得回程的路上,你好像突然失踪了,是不是秘密护送萧妃回瓦岗了?”王伯当迟疑片刻,直认不讳道:“是。”“果然如此。”徐茂公盯着王伯当道,“既然是护送萧妃,何必要弄得如此神秘?难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王伯当轻轻笑道:“当然没有啦,只是当时的情况复杂,我来不及说罢了。”“果真如此吗?”徐茂公加重了语气。“当然了,难道我伯当会有意隐瞒众兄弟吗?”单雄信淡淡道:“哪里的话?只是我记得,当初萧妃应该是在王世充的手上,不知你是怎么找到她的?”王伯当瞬间敛了笑容,抬头狐疑地望着单雄信,语气也生硬起来:“二哥,你这样寻根问底,是不是对伯当有所怀疑?”“伯当请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把事情搞清楚而已。”单雄信盯着王伯当,神色肃然。王伯当却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徐茂公向单雄信望了一眼,低声道:“我明白了,难怪皇上不趁机夺下洛阳,而是急欲撤兵。”单雄信一凛,转头问道:“茂公,你什么意思?”徐茂公不答单雄信的话,只问王伯当道:“王丞相,你是不是瞒着大家和王世充谈判,以洛阳换取萧妃?”话音未落,单雄信猛然转头,不能置信地望着王伯当。王伯当眉间隐隐现出冷厉,深吸一口气道:“那是……皇上的旨意。”单雄信简直不敢相信王伯当竟会做出这样的事,大步上前道:“伯当,你好糊涂啊!”又是痛心又是气恼,烦躁地走了几步,一腔怒气无处可泄,指着王伯当大骂道:“你简直就是混蛋!你难道不知道洛阳的重要性?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如此兵家重地!你脑子是不是进水啦!”“单将军!”王伯当双眼平视,眉峰攒簇,恼火地打断了他,“请你说话文雅点!再说了,皇上的旨意,为臣的,哪有不从的?!”“皇上皇上……你现在眼中只有皇上!”单雄信气得咬牙切齿,“这么大的事情,你不跟众兄弟商量商量,往日的兄弟情义你扔到哪去了?!”王伯当依旧一字一句字正腔圆道:“单将军,请你明白,如今的西魏它是一个国家,它不像我们当年劫寨为王的日子,既然大家认定李密为皇上,那我们就该遵从他的旨意。假如我们还按照旧日兄弟之义办事的话,还建立一个国家干什么?!”单雄信气得扭转了头不说话。徐茂公见两人越闹越僵,焦急道:“伯当,皇上的旨意也有对有错,我们总不能不加考虑地盲目服从吧!”“军师!”王伯当也加重了语气,“我王伯当只知道——君命不可违!”被他这样一说,徐茂公的话全部被堵在了喉咙里。良久,单雄信缓缓转头,看向王伯当的眼睛里全是陌生和凄迷,低声道:“伯当,你变了。”王伯当也转过头来,眼里似有泪光,咬牙道:“二哥,伯当没变,伯当的心一直没变。我还是一样,还是和以前一样有理想。”“理想?”单雄信脸上有暗嘲之意,凝视着王伯当问,“你的理想是什么?你的理想难道就是抛开整个国家去换取一个女人?!你这和昏君谗臣有何分别?”王伯当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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