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是这样?”抬起他的手吻了一下,他便得寸进尺的凑过脸来深深的缠绵。好不容易才挣脱出来,我有些气息不稳的问道:“在问你啦。”
“当然不是,六岁那年生了场大病,就变做这样了。”他似乎不舍的得开我一般,即便停了动作依然紧紧的把我抱在怀里,仿若他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一样。
我费力的在他怀里转了个身,抬手帮他把颊边濡湿的发捋到脑后,仔细的打量着:“你也会生病?”
阿尘轻笑着点了点我的鼻尖:“小坏蛋,拐着弯的骂我。”
身上渐渐有些开始觉着酸痛,阿尘两只手轻轻的在我身上按摩,力度刚刚好,我好似刚刚出锅的年糕一般软软的粘在他身上,听他继续说道:“我都忘记当时是为了什么,只记得好像是与父汗吵了架,便一个人骑了马跑去圣湖找大哥。好像是半路上下了雨,等我到了圣湖已经是意识不清了。再后来就连续烧了好多天,宫里的大夫都说不行了,父汗几乎都快要着手准备后事,可谁知我又醒了,只是头发一夜之间全都白了。”
阿尘在我身上揉了一会便开始以指为梳,一下下梳着我的头发,我就像一只被捋顺了毛的猫咪,舒服的就差哼哼了。
“怎么不说话了?”他见我半天没反映便低下头来,见我已是闭上眼没了反应,好笑着说:“还真是睡着了,你就那么累?”
我闭着眼哼了一声,他一乐,低下头来抵着我的唇,舌尖挑逗般的扫过我的唇齿,一只大手也在我大腿内侧轻轻摩挲着。方才褪去激情的身体敏感的只因为他几个简单的动作就起了反映,我深吸了口气:“让……让我睡一会。”
“不要!”阿尘啃着我的唇,酥麻中带着点点疼痛:“给你两个选择:要么陪我,要么,咱们就起身进宫见老四去。”
他手上的动作重了些,我呻吟了一声反射性的抱住他。这个烂人!反正就是不让我睡就是了!哼!“我选第二个!”
“好!”阿尘腰上一用力又压了上来。
我惊叫着撑在他的胸前,那抵在下身的火热让我的双腿几乎微微颤抖:“你……你不是说要进宫嘛!”
阿尘撑在我身上侧着头想了想,无辜又困惑:“有吗?”说完不容我分辨就欺身而上,大红的床帐微微颤动,真真是红绡一幅强,轻阑白玉光。那识罗裙内,消魂别有香………………
等真正收拾妥当进到宫中,都已经是午饭时间了。阿尘的四弟——怀季野,就如我第一见他一般,悠然自得的坐在那里,可一举手一投足间又都透着威严,话不多,确是字字珠玑,整个过程中唯一露了笑容的不过是初时我行礼,他踏步上前虚扶一把,笑道:“三嫂多礼了,今后在朕这里不必拘礼。”
宫里面规矩就是多,我本来还兴致勃勃的盯着一桌子的菜,可没想到他们只是随便动下筷子,都找最小块的夹……夹了没夹都没差!男人不是吃的应该比较多吗?怎么这俩人吃的比我还少?
男人都不动筷子,我一个女孩子家自然也不太好意思显得‘肚量’很大,结果那一桌子美食,基本是怎么上的就怎么给撤下去了。才想说啃几口点心垫垫肚子,便上来一个青衣小童,垂首说道:“陛下,天妃殿下来了。”
怀季野沉默了一下,方才说道:“请吧。”
那天横在软榻上的美人,款款行来,步态妖娆,身边还跟着那个璎甯。我马上挺直脊背,阿尘拉着我起身行礼,一只手趁人不备轻抚了我的背几下,就好像在安抚一只炸了毛的猫咪。
那天妃随意的挥了下手,便坐到凳子上,身子斜斜的几乎快要靠到怀季野的身上了:“老三媳妇,打今个起就是咱们赤狄的王妃了,过些天便到这宫里来学学礼仪,也省的在外人面前丢了咱们赤狄的脸。啊!还有,这鬼方语也要学,哪有让自家男人跟着你说汉话的道理。”
啊?还要学外语?我歪头看向阿尘,他安抚的笑了笑:“劳天妃惦记着了,只是我没打算让不相干的人见我家娃娃,这礼仪、鬼方语什么的,不学也罢。”
“不相干的人!?”天妃瞪圆了双眼不可思议的说:“她堂堂一个王妃,你跟着说也就罢了,难不成还要别人跟着说!”
“有我在,她什么都不用学。”阿尘撇都不撇她一眼,低下头抚着我的脸颊,引来一个火辣怨毒的眼神。璎甯绞着手帕瞪着我,那眼神恨不得把我拆了骨头剁碎了丢到草原上去喂狼。
怀季野取了茶杯抿了一口,打了个自以为是的圆场:“朕准的,今后右贤王妃不论对谁都可以只说汉语。”
那天妃一听更急了,叽里呱啦的就说了一堆出来,虽然我听不懂,可光看她那表情和动作都能猜得出个十有八九。百无聊赖的往阿尘那边靠了靠,发现璎甯还在死命的盯着我,挑衅的露了个笑容,伸手环住阿尘的手臂。她那原本就又圆又大的杏核眼现在简直就快要掉出来一样。
也不知天妃和怀季野争论出一个什么结果,最后怀季野一挥手:“成了,这事回头再说,朕乏了,都散了吧。”
……又……又是这一招……他就没个新鲜的,一控制不住场面就说自己累了。可当头的都说累了,手底下的还能不闪人?
我和阿尘行了礼正要往外走,就听他说:“三哥,你留一下。”说罢又歉意的朝我笑了笑:“三嫂,三哥借我用一下,很快就还你。”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阿尘伸手替我理了下已经很整齐的衣襟:“就在门外等我,不许乱跑,知道了?”
我无语的白了他一眼,见他一脸严肃的等着我的答案,只得应付道:“知道啦,就在门口等你,哪里都不去。”
他这才满意的松开手,任我走了出去。
出到门口,发现天妃和璎甯居然还没有,看架势是在等我。姿态优雅的行了一礼,我尽力笑得温和,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嘛……当然……那说的可不是盛怒中的女人。
天妃还没开口,那璎甯就几步抢了过来,作势要抓我的衣领。我微眯了眼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生生的定住她的动作。璎甯显然没想到我能抓住她,愣了一下,才睚眦欲裂的吼道:“小贱人!你别以为嫁了他就是赢了,我会让你后悔踏上赤狄的土地!”
人家都骂到门口了,我要是再笑,那不是傻就是痴,冷冷的说:“郡主真是好教养!白狄人个个都像你这样吗?”
璎甯被我一堵,眼中凶光更胜,猛地抽回手就要扑过来,我全身紧绷,就等她上前便要让她知道知道,人小不代表好欺负!
这时,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天妃突然说了句:“她说的也有道理,璎甯,莫要给白狄人丢脸!”见璎甯硬生生的停住动作,拧着眉又说:“这老三不好,回头姑姑再给你找个顺眼的。”说罢便扭着腰身走了。
璎甯转身离开前还恶狠狠的说道:“我说话算话!你这个抢男人的小狐狸精,就等着后悔吧!叔虞爱的是我!”
这女人……疯了吧?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狂乱的女人,眼角瞄到她依然坠在发尾的珠花,我笑得绚烂:“郡主阁下,那珠花本是我坠在腰间的饰物,得了您的喜爱,真是不胜荣幸。”
看着璎甯的脸从红变青,又从青到白,心中真是无比畅快!
第三卷 天都篇 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
虽说璎甯那天的一番警告说的声色俱厉,却抵不住我这样一个宅到昏天黑地的人。由于这婚结的本就仓促,阿尘那边又因为万神节忙的暗无天日,自然不可能有假带我满处游荡。关於这点我倒是没有什么异议,反正在酆都也好、商都也罢,我都是少有出门的时候,最大的乐趣不过是在家看书。
说到看书,阿尘的书房最近被我占据,那个当初被用来当作化妆间的隔间现在堆满了从书库里搬出来的书,看过的、没看过的,散了一桌、铺了一地。我把枕头、被子什么的全都搬了过去。那天看到敖管家他们搬着一张雪白的地毯一问之下说是长狄汗王送过来的礼物,触手柔软、是由上好的白狐皮拼接而成。我绕着那地毯转了半天,犹豫着要不要把它放到书房去,这么白……用不了多久就会脏了吧?想了好久还是没舍得用,倒是第二天一去书房它已经乖乖的躺在隔间里,那雪白的颜色、柔软的绒毛都好像在叫嚣着:来踩我吧!来踩我吧!
本想撤了桌椅和软榻,直接坐到地上看书,可阿尘说北方凉,就算铺了地毯也还是不行,几番争执,终于以我留下软榻、他撤了桌椅而达成共识。还别说,他这个有着多年北方生活经验的人还是很有远见的,这不,我现在就正裹着被子缩在软榻上看着一本《玉梨娇》。文中两个郎才女貌、两小无猜的主人翁温馨又纯情的一场爱恋,看的我轻笑连连,引得在外间看公文的阿尘,悄悄的走了过来,一把夺走书,看了一眼书皮,又丢了回来。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个自大的家伙,自顾自的抢了别人的书,居然还敢露出一副鄙夷的样子:“喂!会找不到刚才那页啦。”
“找不到也好!”阿尘嗤笑道:“那种蠢到不行的故事,也就你才爱看。”
“哪里蠢了!是纯!是纯!”愤愤不平的取过被他丢到一旁的书,翻了好久才找到方才那页。
阿尘‘嘁’了一声,也缩到被子里,悠然自得伸直了双腿,直接把我挤到一个角落里,随手取了颗苹果,啃了一口:“那样纯情的男人最是禁不住冲击,这人啊,还是现实一点的好。”
一把夺过他手上的苹果,硬是又塞给他另外一颗:“你吃这个。”
“为什么?”阿尘拿着苹果左右看了看,没看出什么门道。
我先咬了一口,嗯!酸酸甜甜、水分又多,正是我喜欢的。瞟了他一眼:“因为那颗刚才被我磕到,有些烂了。”
他先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再又坏笑着把我往他怀里拉:“娃娃,你想吃我的口水就直说嘛,别说是一颗苹果,就是这整张……”
我吧唧一口亲在他唇上,成功的截住他的话头。砸吧了下嘴,若有所思的说:“嗯,不怎么样,还是苹果比较好。”边说边飞快的往榻下跑,可哪里快得他这个长手长脚的武林高手?脚还没占地就被他抓了回去,按到胸前。
“那是你尝的不够深。”他的话音消失在我的唇间,我娇笑着向后退去。他追着我支起身子,颊边一根调皮的银白发丝滑到嘴脚,混入他的唇舌间在我口内羽毛一般的轻扫。随着他的深入,我渐渐向后倾倒,放心的将全部重量放到他揽在我身后的手臂上,只闭上眼、仰起头全心全意的享受他的霸道与温柔。
许久,阿尘才心满意足的放开我,拇指还留恋的在我唇间摩挲,色色的笑着:“怎么样?”
我粉颊生辉的望着他,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就着他的手劲直起身子之后俯在他耳边,轻轻的说:“和羹好滋味,送语出宫商。定知郎口内,含有暖甘香。”
阿尘显然没想到我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跟他调情,身子一僵,看着我的双眼变得有些深沉,媚眼一勾:“那娃娃还想不想尝尝别的香?”
我推了他一把:“不闹了,你那堆公文都还没看完呢。你们家老四都不做事吗?我怎么觉着该他看的份有一半都跑到你这里了?”
阿尘顺着我的手劲躺平,手臂搭到额头上,很是幽怨的说:“是啊,他该看的折子,有一半都在这里呢。说起来,”他突然两眼放光的侧过身来,手肘撑在榻上:“娃娃,你现在随便抄几个折子送去你们帝都,那可就发了,你们皇帝绝对会给你封官加爵。”
我像看傻瓜一般的看了阿尘一眼:“你当我白痴啊,我又不会鬼方语,看了也不懂。”
“这倒也是!”他悻悻然的又躺了回去。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捅了他一把:“你把傲蓝带过来究竟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阿尘为难的拧着眉头,想了半天才说道:“还没想好。二哥说我这些年总是漂在外面,家里的事情什么都不管。我不过是想找个能堵上他嘴的东西罢了。真说要做什么……这可能要问二哥了。”
“不知道?!不知道你就把人拐到这里来!”傲蓝那样一个单纯如白纸一样的人,万一被怀仲卿给染的五颜六色了怎么办?“不行!你不能把他交给你二哥,他会被人欺负的!”
“你倒是关心他!我也都天天见二哥,怎么不见你担心我?”阿尘有些忿忿不平的看着我。
我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又是不他,你不祸害别人就算好的了,别人还能欺负了你?”
阿尘闻言眉开眼笑,伸手捏了捏我的脸蛋:“还是娃娃了解我。”
……呃……好吧……这倒也算是了解的一种啦。“说真的,你别把傲蓝丢给你二哥。”
“知道你舍不得,这不一直留着给你解闷呢嘛。”
“也……也不是啦,就是觉着他好不容易出来了,总要如他所愿的学些什么比较好。”
“你真的这么觉得吗?”阿尘忽然很认真的看着我:“你真的觉得他通了世事会比较好?”
“不会吗?”我歪着头反问。
阿尘拍了拍我的脸蛋:“娃娃,你还是太嫩。不过算了,这些事不用你操心。但是你要记得,他的身份注定他的一生不会太平顺,若只是暗无天日的过一辈子也就算了,既然出来了,多少会掀起一些风浪。”
……这些我也有想到过……只是……我叹了一声:“能护着,便护着些吧,毕竟他谁也没有。”
“就你心最软。”阿尘状似抱怨了一句,便起身回到外间继续看公文去了。
我靠在榻上,手上还是那本书,却怎样也找不到当方才那种轻松的心情,文字似乎都边做飞舞的蜉蝣,总是从我眼前跑开,试了几次都没法再继续看下去,干脆放下书闭目养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好像是睡着了,朦朦胧胧之间听到一个有些熟悉又诡异的声音。说它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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