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结合在一起的事实，与因此产生的巨大快感，轻易地就在全身燃起了再也无法熄灭的滔天火焰……然而西门吹雪仍还是注意到了身下那人不能掩饰的艰痛反应，褪去酒后红晕的苍白面容，还有手中扶扣着的，肌肉紧紧绷起的右腿……
低下头，歉意地轻轻吻住对方湿润温热的唇，西门吹雪没有再继续动作，只静静覆在男人的身上，手掌沿着右腿内侧的线条轻缓地抚摩着，虽然明知道方才卤莽冲动的行为给他带来了痛苦，可面对着眼前这具健实修拔的身体，却还是难以就此罢手……
叶孤城正尽力压抑住自身本能的抗拒和挣扎，却忽感觉到了西门吹雪的停滞，不由得喘息一下，尽量去忽视身下传来的激痛，用手抱住对方的后肩，让唇中吐出的语调听起来仍保持着往日的平静。“……怎么？”
漆黑的眼定定看住那褐色的微簇双目，西门吹雪终于沉沉开口，带着仿佛错觉般的低叹：“如何做，你会好些……”
叶孤城抬眼看他。外面传来隐隐的鞭炮声，这是他们，在一起共同度过的第一个新年……
唇边微微扯出一丝松动的痕迹，叶孤城垂目片刻，便用手掌包住西门吹雪扣在他腰间的右手手背，带着它缓缓移到自己的腹下，覆上那因痛楚而沉寂静默着的前端。
眼底淡淡现出若有似无的微笑，叶孤城重新抬手抱住男人的肩背，低低道：“这样，就很好……”
一下就什么都不能，都不再，记得……
……抛却所有的坚持和忍耐，眼前就只剩下，你一个人而已……
右手紧紧覆住掌下那男性最敏感的所在，包裹住光滑温热的前端，西门吹雪低头含住叶孤城的唇，手指在他沉默的欲望上缓缓地摩挲着，左手则握着对方的膝头，腰部逐渐使力，将自己一点一点从那温暖的身体中退出……
斜长的眉凝皱着，叶孤城紧闭着唇齿以免发出痛哼，但西门吹雪含起了他的唇瓣，用舌尖不容拒却地抵开合住的齿关，在泛着醇冽酒香的口中反复吮吸舔舐，令他终究还是自喉间溢出沉重的低喘，既而在一记突然重新袭来的用力顶入中，被逼出一声闷闷的粗哼。
“——唔！”
声音甫出，就被对方索求的唇舌吞没在口中，西门吹雪一面用手掌包裹着身下男人蛰伏的热源摩挲捋擦，一面扶住他的腿，腰部以下紧紧贴合在一起，将炽热的欲望深深冲撞进他承受着的身躯，然后便开始在那温暖的体内急切而躁迫地顶动起来……
酒后的醉意令头脑禁不住昏沉，可身体上的疼痛却如此清晰……叶孤城一面想要极力放松肌体，尽量减轻由此带来的可能伤害，一面却又不受控制地本能想要推拒那在体内肆意索取的行为，脸色不由得更苍白了几分。而腹下被掌握住的男性最脆弱的所在，因为西门吹雪不遗余力地慰藉和顾看，却已逐渐有了苏醒的迹象……这样每一刹那都充斥着艰楚和欢愉两种截然不同感觉的双向煎熬，让叶孤城忍受不住地急促喘息，双手紧紧握着上方那人的肩头，十指关节处都已开始有些发白……
“叶……”低暗的声音中隐隐夹杂着毫不掩饰的舒快，西门吹雪用力压住叶孤城因他激乱的一次次冲撞而不得不随之震晃的身躯，低头在对方的胸膛上去寻觅着，直至捕捉到一处淡色的突起，才张口将那柔软的肉粒叼住，用舌紧紧卷裹，激切地吸吮，一面顺着男人右腿外侧的曲线一寸一寸地下滑抚摸，直来到弧度结实优美的臀侧，这才用修长的手指扣住那滑韧紧实的肌理，用力揉搓起来。
眉心堆叠成峦，凝出细密的冷汗，叶孤城腹上分布均匀的肌肉绷紧如铁，胸口急遽起伏着，披散的长发由于身体被不住地激烈顶撞而在雪白的缎褥上蜿蜒滑动，如同墨色的水藻。叶孤城的指尖几乎都要扣进西门吹雪的肩膀中，低哑的嗓音困难地夹杂在破碎的喘息声中响起：“西……门……西、门……”
每一次想要深入的索需都十分艰难，可只一旦进入到身下这人温暖的体内，那样紧紧被脆弱的柔软接纳，被牢牢桎梏住，震动搐摩所带来的及至快感便能令人几乎完全抛却理智……西门吹雪放开男人已经被含吮得近乎伤到的乳首，薄唇捕住另一侧仍还静静蛰伏着的突起，轻轻亲吻一时，便将其咬在口中，用了一丝力道扯噬起来，激起了身下那人不由自主的震颤……
叶孤城额上的汗水已沿着面部线条向下滑落，消失在散开的发间，洇湿了一小片墨色的长发。一整日饮下的大量酒液此时显出了后劲，已令任何人都会感到疲惫和困顿，但身上连续不断传来的痛楚和异样，却又刺激得他勉强保持着神智的清醒……
腰部忽然稍稍离开了柔软的衾褥，叶孤城眉头蹙凝，微微睁开了双目。西门吹雪不知何时放开了覆在男人下腹间的手，改为环住那劲实的腰，将其些微抬起，使两人的腹部紧贴在一处，另一只手则扣住男人一直不得放平的右腿外侧，然后伴随着突如其来加快了的一记深深的冲撞，既而将狂风暴雨般剧烈的激乱迅速席卷了交缠着的两个人……
叶孤城闷哼一声，原本已经开始炽烫起来的欲望因男人将在上面挑弄的手指收离，和眼下加剧的疼痛而重新安静下去……身体和神智都已彻底被对方又深又重的撞击而湮没，却还不得不继续承受……终于，西门吹雪扣在他腿上的手蓦然加大了力道，叶孤城低低粗喘一下，额上的汗水沿着面颊直流进颈间……
终于，随着一次让叶孤城将手指都几乎陷进西门吹雪肩头肌肉当中的狠烈冲入，这样一次长时间的艰楚索取总算已经结束……滚烫的液体喷薄而出，循着两人交合的部位冲进男人疲惫的身体，叶孤城闭上眼，喉间闷出沉重的粗喘，既而勉强抬起手，抱住了西门吹雪刚刚伏压在他胸膛上的强健身躯……
室中静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西门吹雪抬起身，薄唇轻柔地吻上身下男人布着汗珠的额头。叶孤城微微撑起眼帘，亲了亲对方线条硬朗的下颏，西门吹雪一顿，然后吻住他同样凝汗的眉心，慢慢顺着鼻梁往下，在唇瓣上辗转流连许久，又继续向下游移，待来到微湿的胸膛上后，就用舌去轻舔着上面的伤口。
手指下意识地在胸前抚摩，捉住一侧的乳首，却察觉到男人的身体忽地震颤了一瞬。西门吹雪抬起埋在对方胸口的头，看到指尖碰触着的突起已不似平时模样，殷红得仿佛要渗出血来，这才发觉在刚才的欢爱中竟是已经不知不觉地伤到了他……
似是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叶孤城将手插进西门吹雪的发中，缓缓揉搓着：“没事……”
话音倏然止住。温凉的手掌抚上了敏感的下腹，轻柔地摩挲着，叶孤城本能绷紧了腹部：“……西门？”
“抱歉。”西门吹雪的吻落下来，轻轻咬住男人的耳垂：“方才，伤到你……”手上不轻不重地搓揉着对方的敏感所在，让那沉寂的欲望，终于一点一点地灼热起来……
喘息声被上方那人尽数吞进口中，叶孤城难耐地叠起眉，双手抱在对方的背上，带了力道地抚摩着，随着西门吹雪手上越来越快的按压和勾留动作，呼吸也开始逐渐急促，直至仰头咬上那雪色的胸膛，在上面烙下一处处红痕，最终含住一侧的乳首，热情地吮吻裹缠起来……
良久，一声低沉的嘶吟模糊地在西门吹雪胸口间响起，叶孤城合上眼，缓缓松开环住对方腰脊的手臂，枕在头下的攒银团花软枕上，慢慢平复着促快的气息。
西门吹雪低首看了一眼男人腹上溅着的白色清浅液体，然后亲吻着对方汗湿的肩，低低道：“很累？”
叶孤城并不回答，只是用手抚摸着他垂散的长发，西门吹雪眼底沉了沉，就知道是被默许了，于是小心地扳住叶孤城的肩，将他的身体缓慢翻了过去，然后覆在他宽健的脊背上，拨开微湿的发丝，去亲吻那雪色的后颈，一面将手沿着脊线一直抚摩下去，终于来到了方才给予自己难以言说的极乐的所在……
叶孤城身体一震，随即因又一次袭来的疼痛而凝起眉峦，既而左手握结成拳，静默等待着下一刻就要席卷而来的长久激痛。
然而想象中的一切并没有到来，叶孤城略略疑惑地侧过头，却忽被一双削薄的唇封住了欲要出口的疑问。
手指扣住男人的下颏，抵开并未紧凝的齿关，西门吹雪低头吻住叶孤城的唇，另一手已绕过他的腰部，抚上了那敏感的部位……
模糊的低语和呢喃从交缠的唇舌间逸出，听不清是什么，只看见床前的绡帐缓缓落下，遮住了榻内两人叠合的身躯……
手掌抚弄着男人腹下光滑的炽热，西门吹雪一手环扶着对方的胸膛，在上面摩挲揉擦着，一边用薄唇吻吮着泌汗的玉色肩背，腰部一次次贴近，搐动，带起两人身体的震颤，尽量轻柔地在那温暖的体内寻找探索着……曾经的经历让他知道了并非接纳的一方就必然要承受痛苦，因此西门吹雪用力压制住想要在身下这人的身体中畅快驰骋的渴望，去并不娴熟地探寻着也能让对方得到快意的方法……
痛楚似乎已不是那样剧烈，西门吹雪轻柔的动作多少缓解了一些艰困，而其中，又逐渐夹杂着随之而来的，一丝陌生的异样……忽然间，伴随着一次柔和的顶入，叶孤城冷白如同寒石的面容上蓦地闪现过一道红痕，同时腹下被西门吹雪包裹在掌中的欲望倏然微颤，喉间也闷出了喑沉的粗喘……漆黑的眼底暗如墨潭，西门吹雪敏锐地察觉到了男人的反应，既而突然低首，用左掌扳过对方的脸颊让他侧过头来，张口咬住了那丰润的唇，用力厮磨纠缠，一面将右臂环搂住叶孤城的腰腹，紧紧将两人的下半身贴合起来，然后循着方才的痕迹，一次次与他心爱的男子，深深地结合在一起……
帐幔开始微微震颤，轻柔的索取不知何时已经演变成又重又激乱的肆意冲撞，榻内隐约传出夹杂着也许并不完全是痛楚的隐忍闷哼，混合着充满畅愉意味的粗重喘息，交织着在偌大的室内响起……
烛火不知何时燃灭了，月光从窗外透进，洒下一地的银辉。
随着一声喑哑的低闷艰呻从床内逸出，混着丝缕仿佛铁锈味道的气息，房里终于完全沉寂了下来……
叶孤城疲惫劳苦以极，静静伏在湿漉的白羽缎褥上。鼻中嗅到淡淡的血腥气味，但长时间的欢爱让人困顿而疲倦，他已暂时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理会，只想尽快休憩恢复一番。西门吹雪压在男人汗透的身上，将清浅的吻徐徐布满对方的脊背，然后用手掌覆住了一只同样沁着薄汗的手……
狭长的凤目并没有睁开，但修长的手指却动了动，既而缓缓回握住对方的手，最终，十指相扣……
十九。 正月
月光透过薄软的绡帐朦胧照进榻内，因此即使室中烛火已灭，床内却仍有一片淡淡的光亮。
叶孤城伏在厚实的缎褥中，汗湿的墨黑长发蜿蜒粘在寒白的脊背间，西门吹雪覆在他的身上，正轻缓地亲吻着男人的肩缘。叶孤城阖着双目，呼吸逐渐开始变得平稳，但此时身下的褥铺却由于方才浸满了两人的汗水，眼下已变得凉了……叶孤城因这粘湿冰冷的不适触感而略皱了下眉，身体微微动了动，就想要移开。
身上的人立时感觉到了他的动作，西门吹雪似是知道对方的意思，于是从男人的背上下来，然后扳住他的肩，小心地帮对方翻身到一旁的干净褥面上。
墨色的眼底忽沉了沉。西门吹雪的目光触到刚才叶孤城伏着的地方，借着帐外透进的月光，能够清楚地看见一片雪白中，几滩刺目的深色……
叶孤城正闭目休息间，忽感觉到有什么覆在身上，抬眼一看，却是西门吹雪已起身披了衣衫，又从床脚拿起外袍把他密密裹住，随即将其抱起，朝外走去。
漆黑的夜幕下，仍还有零星的鞭炮声响起，西门吹雪足下微点，一片片梅林翠竹，冷藤寒萝，便都飞退在身后，山石楼阁，雕檐画栋，亦不过是几次起纵间，皆尽抛在脚下。
转眼便进到一间浴室当中，地上一色的汉白玉铺作板石，四周垂着玉色锦缎，砌作方形的浴池中雾气微腾，池底雕琢着万叶莲花图案，隐隐能够闻到一丝硫磺的气息，却是从王府一处温泉中由地下挖渠将泉水引至此处而成。
两人一同入水，叶孤城微眯双目，全身浸泡在水中，只觉似是舒快了些许，也不出声，任由西门吹雪仔细替两人清洗了一番。整个浴室内轻雾袅袅，默然无声，只能偶尔闻得一点水花撩动的细响，伴着周围垂幕因水气蒸腾而带起的微微轻拂……
待到天光重新亮起时，外面已飘起了不大的雪花。
眼睫微动，下一刻，叶孤城便醒了过来。
一张寒峻的面容正映在眼前，叶孤城手掌覆上对方搭在他腰间的手，淡淡一笑，道：“西门，新春吉庆。”
西门吹雪脸上的线条微微松动，右手轻缓地揉按着叶孤城的腰，亦慢慢道：“新春吉庆。”
叶孤城唇角略扬，朝帐外看了看，见外面天色已明，时辰已经不早，便揭开身上盖着的新换锦被，从床上坐起。
腰部以下传来阵阵异痛，但经过温泉中长时间的浸泡，过后又上了药，还有西门吹雪手法精准的推拿，加之并不似先前第一回那般肆乱，伤的不算重，因此倒也不至于太过难耐。叶孤城从一旁拿过干净的新衣，正要穿上，西门吹雪便从身后扶着他的腰，道：“昨夜晚睡，眼下多休息一阵。”
前时待一切整理妥当，已是凌晨，直至此刻醒来，二人不过睡了不足两个时辰，叶孤城坐在榻沿，将一件直裾细棉长衣慢慢穿上，闻言，略一摇头，道：“今日须去宫中拜礼。”
西门吹雪听了，遂不再言语，只帮他一同整衣理袂，将内服穿戴妥当，不一时，又有侍女在外端了盥洗用具等候，叶孤城命人进来服侍，待衣冠俱已打理齐整，才慢慢步出居室。
一路府中人等纷纷向王爷行礼贺拜吉春，大门外早已有轿舆等候，叶孤城进了轿内，于是一行随侍就在雪花纷飞中，稳稳肩着轿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