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梅问雪第二部剑在天下(古风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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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梅问雪第二部剑在天下(古风耽美)-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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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圮清散’总有七日的效力,待七日过后,你自然就可以自动恢复内力。。。” 
   花玉辰不说话了,叶玄却已心中不是滋味,道:“。。。你就真的这么不愿意?师兄,我不信你竟当真会这般无情。。。”年轻的皇帝将脸埋在男人的发丝当中,“。。。师兄,我很喜欢你。。。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答应你,一辈子都只要你一个人,再不看旁人一眼,碰别人一个指头。。。只要你应了我。。。只要你应了我。。。我什么都肯。。。”
  花玉辰耳畔萦绕着身后那人喃喃的低语,身躯被这样一个温热的怀抱紧紧拥住,心下只觉得仿佛被火烫到一般,下意识地就想要挣脱这一双有力的手臂,但皇帝抱得太紧,他眼下内力被药性封住,根本就挣不开,试了几下之后,不禁暗叹一声,由他去了。
  叶玄静静拥着怀里的人。他的师兄背对着他,看不见往常那张清俊温雅的容颜,熟悉的修长身躯安静地待在他怀中,却并不是真心愿意的。。。外面天色灰暗,衬得这殿中越发地寂静和沉默了。
  他身为天子,明明坐拥四海,是这天下间最尊贵的人,但他也仍然无法掌握人心。。。叶玄忽然滞了滞眉峰,是了,他似乎是忘记了一件事情,一件或许是导致让怀里的这个人无论如何也不肯接受他的原因。。。
  年轻的皇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因此再也按捺不住,握着花玉辰的肩膀就将他的身体转过来,让他和自己面对面地站着,细细端详着男人。
  花玉辰的面容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依旧是温淡清雅,就如同一块凉沁沁的玉桷,一双长长的玄眉轻扬,容颜间尽是月朗风清,烟散雾淡的意味。。。明明五官并没有什么相象之处,可这骨子里的一点味道,却分明是有那位长者的三分气韵的。。。
  他怎么就忘了呢,他们两个人自小长在那两位的膝下,他自己容颜肖似父亲,但骨子里的本质却是更类于那位性情冷酷刚硬的爹,而他的师兄,则是将禀性养得比他更近似于他的父亲。。。
  一样的高洁清贵,一样的骄傲无尘,哪怕对亲友总是温然而柔和的,但本质中的睥睨与骄傲,和他的父亲并没有多大的不同。
  所以,这样的男子,怎么会允许自己抛弃男性的尊严,去向着另一个同样身为男子的人,放□段迎合?
  既然如此,既然如此。。。
  也许他是一个成功的帝王,但归根结底,也不过还是一个不曾真正品尝过情爱滋味,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懵懂的青年罢了,一想到此处,就越发觉得事情大概就是如此,一时间心里辗转掂量,不过片刻,就做出了决定。
  花玉辰正默然不语间,身体却忽然被打横抱起,他怔了一怔,醒过神来,抬眼就发现叶玄正抱着自己朝床边走去,饶是他向来性情笃定温淡,此时却也不由得微微变了脸色,口中低叱道:“阿玄!”一边已用力挣动起来。
  但他现在内力俱无,不过是与一个普通男子差不多罢了,如何能撼动修为只与他隔了一线的叶玄?皇帝轻而易举地就制住了他的所有动作,将他放在大床上,用身体牢牢按压住,微微叠了一下墨黑的剑眉,琥珀般的眼睛笔直看着身下的男人,沉声道:“师兄。。。你莫要恼怒,我说过了,我决舍不得来迫你。。。若我真的这般做了,莫说是会坏了咱们从小的情分,就是爹和父亲,也定然容不得我。。。”
  花玉辰反手扣住对方欲扯自己腰带的手,却因为没有内力,轻易就被挡开:“。。。师兄,我是阿玄。。。是玄儿。。。师兄。。。我喜欢你。。。喜欢你。。。辰。。。”
  如魔似蛊的低喃在耳边反复缭绕,花玉辰思绪千转,一时间竟是脑中一片茫然,眼前只剩下过往多年来的种种影象。。。自己第一次看见襁褓里粉团一般的婴儿的时候,稍微大些的小毛头含含糊糊地叫着‘花。。。花。。。’的时候,刚刚长到佩剑高度的男孩跟着自己一起练功的时候,少年骑马与他外出踏春的时候,青年在月下和他谈笑对酌的时候。。。
  为什么他们之间会走到这一天?想来那少年时的孩童玩话,竟在如今成了真的!自己向来只一心习武,随着年纪渐长,又逐渐接手天一堂与飞仙岛的正务,从不曾有过情爱之念,而现下却被一个男子强硬告知心意,且又凭般无礼,举止放肆。。。想起昨夜被其拥在怀里,对方言语轻亵,动作恣意的情景,一时间气血上涌,直激得手足冰冷。他自幼至今,何时受过这些,若是旁人胆敢这般,自己定然就是会一剑取了对方性命,但为何只因那人是他的小师弟,是他从小就让着、护着、一句重话也舍不得说、一样事情也舍不得拂逆的小师弟时,一张嘴就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封住了一般,连一句喝骂怒斥也不忍心吐出口来?
  恶言相向尚且不能,何况刀剑相加!
  身上蓦然一凉,花玉辰猛地醒转过来,这才发觉衣物已是被从身上剥离,叶玄一手按住他的腰,一手去解自己的衣袍,明晃晃的精致绣纹间金龙缠绕,很快那衣衫就半褪半落,露出了里面强健结实的躯干。
  花玉辰目光发冷,情知眼下自己任凭如何挣扎也是无用,因此只任他压着,语气中毫无起伏:“。。。你,莫要后悔。” 
  叶玄看着身下的男人,看着对方从未有过的冷漠眼神,听着他疏离而没有温度的声,一时间只觉口中发涩,顿了顿,才微微苦笑一下,道:“师兄,你莫要如此。。。我已经说过了,我决不会迫你。”
  他想起昨夜这个人在他怀中时的模样,想起自己那带着薄薄剑茧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抚上男人润白光滑,令人爱不释手的肌肤时,对方是怎样皱眉合齿,就算是用力压抑,也不愿喘息出声的形容。。。男人并不单薄,躯干匀称而优雅,手触其上,比他千百次想象中的还要销魂夺魄,当他亲吻狎昵至动情之时,怀里的人虽然僵硬了身体,却依然让人沉醉不已。。。
  皇帝按住眼前这个比自己年长的男子,无声地叹了口气,皱一下剑眉,对接下来的事情多少觉得有些棘手。他是这天下的主人,没有人胆敢对他有丝毫不敬,亵 渎他的威严,可此刻眼前的事实就是这样,他必须亲手卸下自己身为男性和帝王的尊严,来以此匍匐在心爱的男人脚下。。。
  青年看着身下的男子。这个人的容貌确实是难得的,然而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这世上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只要他想,就会有无数美人被送到他的龙榻上,况且在见惯了这天下间容貌最出色的男人,他的父亲之后,容颜的美丑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
  可是,这个人是不同的。
  在他十三岁那年渐懂人事之前,他从来不知道自已会这样需要一个人,渴望一个人,他十多年来所有的懵懂仿佛只是为了等待那一瞬间的明悟,自此心心念念,连在梦里都会想起。
  他的身体里有着和他父亲一样的血脉,但某种禀性和行事方法却是与他冷酷强厉的爹如此相象,都是有着一往无前的强硬和无畏,不管不顾,一旦确定了,就再也不肯松手。他的父亲是海上无心的游云,却就这么终究被拉下凡尘,握在了男人的掌心里,那么他要捕获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最终也能够成功?
  你要像父亲那样无意情爱,可我偏就要如同爹当年那样,硬是让你动了情,动了心,落在我的身边,并且,再也不能逃开。。。
  叶玄微微沉了眸色,俯身覆住了身下的男子,灵活有力的手指,也同时攀上了对方的身躯。
  花玉辰僵直着绷紧了肌肉,任凭青年动作。尽管年过而立,早已不是禁不住撩拨的冲动少年,但不曾有过情事的身体却还是很容易就被挑起了身为男性的本能欲 望。他攥起双拳,茫然而纷杂的情绪令他几乎暂时忘却了体内的热涌……这并非厌恶,而是一种混乱异样的情绪,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处理眼前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以后要如何面对身上的人。。。蓦然抬眼间,忽然就看见近在咫尺的那一双琥珀色凤目中,有着满满不可掩饰的热切和深沉,这样的目光似乎很熟悉,仿佛是在什么时候见到过。。。勉强定一定心,凝神看了一瞬,突然间,心中‘铮’地一声,如同绷断了什么也似,一时间胸腔中有东西涨得极满,几乎要汹涌出来。。。
  这样的目光他怎么没有见到过?那曾经偶尔落在身上的、少年言笑间的眼波流转,他分明看见过,却根本不了解其中那不可言说的隐秘,眸色深沉中包含着的意味悠长。。。
  口中隐隐发苦,有什么堵在胸膛里,冲不开按不下,就那样不轻不重地塞在心头,压在眼底。。。 
  有淡淡的奇异香气悄无声息地散开。皇帝皱着眉,忍受着冰冷膏体触在肌肤上的异样不适感觉,压着性子让自己忍耐,一面用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方法,来挑起身下男人的情涌。
  他不是不想将身下的这个人占有,他想要得到这个男人,想要将他紧紧抱在怀里肆意侵占索取,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他要的决不是一夕之欢,仅仅身体上的交缠,他要的,是这个人的全部,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心肝脏腑,手足躯干,每一分情绪,每一分感觉,他都要。身下的男人骨髓里是和自己父亲一样的骄傲,如果他真的这样贪占这一回的放纵,他知道,自己从此一定就失去了得到对方的可能。
  他太了解他了,所以,即使是让高高在上的帝王选择匍匐,他也认了! 
  花玉辰恍惚间,忽然隐隐感觉到空气中似乎是有暗香浮动,幽幽萦绕在鼻端,便在此时,全身的肌肉骤然间抻得几乎断掉,攥起的双拳霎那就浮出了青筋,喉中迸出一声压抑不住的沉重闷哼。。。
  青年额上冷汗直渗出来,玄色的眉紧皱在一起,片刻之后,才勉强扯一扯唇角,对身下正震惊无已,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紧盯着他的男子笑了一下,咬牙道:“。。。也不算是。。。很难受。。。”
  花玉辰几乎言语不能,只定定攫视着上方的年轻男子,半晌,才艰难翕动了一下嘴唇,仿佛是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未等到发出任何声音,就被猛然夺去了双唇。。。
  男人精健的躯干上冷汗涔涔,压制住下方无法挣动的人,眉心间叠皱着一痕极力忍耐着痛楚的纹路,却决不肯放手。明黄的锦帐中断断续续地传出低哑的痛喘,外面不知何时,又开始下起了雪。。。
  
  殿中寂静无声,年轻的皇帝垂着头,乌发凌乱着披散在脊背上,毫无声息地伏在身下人的胸膛间。 
  没有人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死寂一般的安静中,一只手缓缓抬了起来,握住了皇帝汗湿的肩膀。“。。。阿玄?。。。”
  青年沙哑地从喉咙里溢出一丝声音,然后身体微微颤动,就似是要挣扎着起来。
  身下的人扶住他的双肩,极慢极慢地帮他翻过身来,小心地放置在床上,只这几下动作,皇帝的浑身上下便又出了一层薄汗,仰面躺在柔软的被褥间,微微喘息。
  他头上的九龙金冠早已斜在一边,头发被汗水凌乱地粘在身上,脸色青白着,强健的胸膛略微起伏,却还勉强睁着眼,看着身旁的人。“。。。我说过,我不会迫你。”
  花玉辰只觉得胸腔里空空荡荡,口鼻发苦,身上冰凉,用手替对方擦额头上的冷汗,指尖处,微不可察地在颤。“。。。你。。。”
  口中只挤出了这一个字,就再也说不出其他。
  皇帝看着他,忽然间皱了眉,连一张峻毅的面容也深深皱了起来,勉强做出一个苦笑,道:“师兄,刚才我骗你的。。。还真是疼啊。。。”  
  花玉辰心中原本乱极,此时见他这个模样,竟就是小时候每当练功受伤后就会露出的表情,心下猛地一颤,再也想不得别的,只拽起被扔在床头的亵衣,去给他擦血迹斑斑的下 体。
  叶玄忽然抓住了他拿着衣物的手,然后慢慢半撑起上身,道:“。。。给我一个机会。。。师兄,你试一试,可不可以?”
  花玉辰被他捉住手腕,近在咫尺的,是一双亮如寒星的眼。。。刹那间手上一颤,沾满血迹的雪白衣裳,飘然滑落。
  。。。。。。
  
  天光大亮。
  皇帝睁开眼,身旁空无一人,唯余一缕残留的冷香。
  七天已过,那人还是走了。
  但有什么东西,已经与从前不同了。
  
  他相信在某个风朗星疏的夜晚,那人还会出现在他面前,神情温淡,容颜隽雅……
  ……乘月而来。

一百一十七。 昙花一现 。。。
  《太令居注*冬衍*本记》
  。。。景元四年,元蒙汗入京,求以大长公主女。帝允,册封镇犀公主,许嫁元蒙。
  。。。。。。
  
  京都之中万人空巷,禁卫执金鞭开道,景帝此次命太子随队送嫁,以示郑重,身后卫队妆车、马乐仪仗绵延无际。宁栎黎身着彩绘凤衣,于殿前三拜,别过一应皇室众人,众妃嫔命妇思及她素日里性情温柔平和,人缘甚好,却自此远去塞外,怕是终其一生,也再难相见,不禁皆是眼涩心酸,酆熙等三位公主更是早已泣不成声,泪如雨下,只执手哽咽难言。片刻之后,时辰既至,宁栎黎转身登上銮舆,鼓乐声中,一应车马仪仗,缓缓出了宫门。 
  
  队伍一连几天行路,直到第四日晚间,天空中忽降大雪,叶孤城才下令就地整装休息,暂时耽搁一晚。 
  众人围出一块干净地方,支帐搭营,烧起篝火,宁栎黎坐在搭好的华丽大帐中,神色间有些怔怔,只看着手里捧着的热茶,听身旁的长公主说话。
  “我儿,木已成舟,如今既是这般,你也就宽了心思,放了手去罢。。。”
  长公主神情似是有些憔悴,宁栎黎见了母亲如此,不免强行露出一丝笑容,以手轻握了一下长公主的指尖,道:“母亲不必这般。。。我。。。我都知道的。。。女儿不孝,还要带累得母亲如此,这几日车马劳顿,母亲的身子定然是不适的,还是快回去休息罢,也免得女儿心中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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