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挥下的速度以不允许我接着想下去,我只有本能的抬手阻挡。
只听桃花尖叫一声,那人‘啊’了一声,同时又伴有‘喀嚓’声响起,我此刻吓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想“死了死了,那剑已砍到了手臂上,这下彻底没救了。”
然后便觉得体内好像有某种物体在渐渐流逝,此时我大脑里竟浮现出过往的很多事情,而且我发现大脑在此时特别好用,所想的问题特别深刻——是否人在死时头脑都特别清醒。
想着想着我觉得应该到死的时间了,可奇怪的是我的思维一直是那样活跃,意识始终是那样清晰,我甚至渐渐有了知觉——感觉自己某个部位非常痛,死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不过最可怕的是你不知自己到底死了没有……
我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站在身旁泪光闪闪的桃花。
她一见我醒来便扑到我身上‘哇哇’的哭了起来,我想我难道已经来到了传说中的阴间,而桃花一定是觉得我死以后,自己没了依靠了无生趣,所以也就随我而来了,能在另一个世界里相逢也是一件极为欢欣的事,好歹各自作伴,彼此照应。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别哭了我们虽然都已死了,但现在不是还在一起吗?只要过得开心哪在哪里不都是一样的吗?”
桃花圆睁双眼朝我怒视道:“谁说我们死了,你这么爱死你死好了,我还对这个世界充满热情呢!”
我惊问:“怎么,难道我们没死吗?”说着不经意间看到刚才拿剑砍我那人,手里拿着半截剑,呆愣在一旁不住摇头叹息。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一看地上还有半截剑,捡起仔细端详了一番,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再看了看我用来挡剑的胳膊除了有点痛之外并没什么异样的感觉,那他刚才砍我一剑为什么我没事而他的剑却断了呢!
想到这里双手将剑用力一掰,只听‘咔’的一声手里的半截剑又断成两个半截,我这才弄清其中的玄机,把手中的断剑用力一扔,破口大骂道:“他妈的,拿把木头剑打劫我们,你看不起人还是怎么着。
又想到他刚才使我和桃花受到那么大的惊吓,并险些要了我的命,我更是气愤异常,从桃花手里一把夺过我那把拔不出来的剑就向他冲去,那人也把手中的半截剑一扔,然后拿起那根之前与枪头完美结合的棍子便向我打来。
我想他一定是想一棍子就将我打昏,这点从我手中剑的震动程度就能看出来。
我们两个打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在此过程中那人的棍子始终无法对我构成威胁,不是被我轻易挡开就是一棍子不知打那去了,由此我断定这人不是初来乍到就是最近一段时间手非常潮,而这两者本身又存在非常微妙的关系,所以我也没多想隔着剑鞘就给了他头一下,那人站着不动,我转身拉着桃花就像拴马的地方走去。
“那人怎么样了?”
“给我打昏了。”
“那他怎么一直站着。”
“那是因为还没到倒下的时间…”
“都这么长时间了他怎么还站着呀!”解开缰绳后桃花又问道。
我回头看了一眼:“他是站着昏的。” 。。
3洪七公
突然那人大叫一声:“妈的,要打昏老子那那么容易,老子今天跟你们拼了…”一边说着一边发狠的朝我们跑了过来,在我和桃花的注视下不一会儿便来到了我们的面前。
我仗剑站在桃花前面:“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那人没有反应。
连问几遍均无反应后,我转头对桃花说:“这回真晕了。”
我们准备上马离去,那人却突然扑倒在我们面前,两手不住捶打地面,涕泪横流悲痛欲绝的很是可怜。
桃花走到他身旁抚摸着他的头道:“好了,刚才这位哥哥无意间打了你几下,下手可能是有点重,你也别太在意了,乖,不哭了,来,姐姐给你拿馒头吃……”
面对此情此景我也略微有点歉然,接口道:“兄弟刚才对不住啊!”
谁知我这么一说那人竟抱住我一条腿,哭得更加凄苦。
我说:“好了有什么事你说吧,我们能办到的尽量满足你。”
“真的吗?”他泪眼婆娑的问道。
我和桃花一起点了点头。
“我这个请求你们一定能办到,我求你们收留我。”
我们先是一惊,吃惊过后又同时摇头。
那人于是又‘哇’的大哭起来。
我赶忙安慰:“我们不是不接受你,只是这件事来的太突然,我们一时反应不过来,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我一出生爹、娘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姑姑、婶婶就都死了,这些年来我自己一人就这么孤独无靠、受尽委屈、尝遍艰辛的活了下来,为了糊口才干上这行,不过近来生意惨淡,我一直等了七八天才等到两位…还是先给我个馒头吧,我这几天一直没吃东西;我都这么惨了,你们一定要收下我啊!”说完更加用力的抱着我的腿。
我不由感叹:“一个这么多天不吃东西的人,不仅不能使自己饿死,或以别的理由死去,而且在遇到‘顾客光临’时还要有激情四射活力无限的闪亮表现,这该是多么不容易啊!”
“为了不使我这朵刚刚盛开的花,就这么枯萎你们就收下我吧!”
我本想说:“难道离开我们你就不能活了吗?那你在不认识我们之前不是也照样活得好好的。”可一看到他这幅表情也就强忍着没说出口。
桃花说:“你跟着我们也不见得有吃有喝啊!因为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也并不比你好多少。”
那人想都没想说道:“不管怎么说,三个人一起挨饿也总比一个人独自挨饿强呀,起码大家可以互相照应,相互鼓励吗?”
“可是…”
“连你们都不要我,我不活了…”叫着就一头朝着我们刚才拴马的那棵大树撞去…
我刚想阻止可已经来不及,一声巨响过后我和桃花同时跑了过去,一试,呼吸全无。
我再次感叹道:“我们早些答应你,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一个鲜活的生物说没就没了,唉!如果上天能给我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兄弟你要是能再醒过来的话我们一定会带上你。”
我话刚一说完地下那人突然一跃而起,两手分别拉住我和桃花道:“那我们走吧!”
我们两个面面相觑良久,桃花说:“不过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妥。”
“这样啊!那我再撞次树,你们两个商量商量觉得什么时候妥当了再来叫醒我。”那人无所谓地说。
我怕他真的再去跟这棵树过不去,于是赶忙拉住他:“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们两个一起骑这匹马,你要跟着我们的话,三个人骑它它肯定不会答应,就是它答应了我们也骑不过来啊!”
那人想了很久说:“有办法,走吧!”
我说:“就算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那对于我们即将携手漫步天涯路的的同伴我们总得知道以后该如何称呼吧!”
“我就是以消除世间不平等为终生奋斗目标,以劫富济贫拯救疾苦苍生为光荣己任的一代大侠洪七公是也,以后你们叫我小七就可以了。”
我扭头对桃花说:“靠,我们要干的这不都被你抢着干了吗?”
桃花说:“那像你这么有身份有地位的大侠怎么会沦落到干这种勾当的地步呢!”
“哎!没办法现在这年头有钱人已不多,而且他们家里的防盗设备又都极其先进,防盗措施又都极其到位,所以思前想后考虑到自身的实力我也只能干这个了,唉!大侠也要吃饭啊!”
“那你为什么非要跟着我们呢!”
“你们难道不觉得我们三个都想拯救苍生的人聚在一块是一个很值得期待,值的神往的组合吗?”
我们一起摇了摇头。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姓甚名谁呢!”
“她叫桃花,我叫黄药师。”我用手指了指桃花又指了指自己道。
小七说:“好,以后我们仨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不,是一条马上的蚂蚱,也不是——总之以后大家都是蚂蚱了。”
那是一个没有月亮,乌云密布,没有声音,万籁俱寂的晚上。
我们三人把马安顿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后一起来到一座富丽堂皇,十分体面的府第,准备按照小七的意愿实施他所谓的办法。
在墙外徘徊良久,我对小七说:“你弄清楚了,这里面确实有马。”
小七说:“这还用得着弄清楚,你也不想想这么一大户人家家里怎么可能没马呢!怎么连这点社会常识都没有。”
桃花说:“我就是觉得这么做不太好。”
小七说:“有什么不好的,在这个年代能住上这样房子的人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人,估计不是鱼肉百姓的贪官就是仗势欺人为非作歹的皇亲国戚,偷——不,拿他们的东西就等于间接着为民除害,你明白吗?”
桃花道:“这样啊!那事不宜迟,赶紧动手吧!”
小七说:“好好。”说着就要往墙上爬。
“怎么你没带家伙啊!”我惊问道。
“带什么家伙啊!我们是来偷马的又不是来砍人的,带家伙多不方便多碍手脚,我让我们的马看着它呢,你说你都老大不小了,怎么净问这些幼稚的问题呢!”
我气愤地说:“这个你带不带没关系但我刚才说的是翻墙进去的家伙。”
“难道你们也没带吗?”
“大哥你要搞清楚是你要偷马,我们只不过是赶来加油观战的助威团,你见过表演者自己不带道具,反而让观众带的吗?”我说。
小七笑笑说:“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们从墙上爬过去就是了。”
“爬个屁,这墙有十多米高,而且光滑异常连个踩脚借力的地方都没有,怎么爬用轻功啊!”我说。
小七嬉皮笑脸的说:“关于轻功这个问题嘛,也不是完全没可能施展的,关键问题是今天遇到你们我心里一高兴忘了怎么飞了…” 。。
4盗马
沉默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小七再次开口道:“再怎么说我也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了,就这点困难是难不倒我的。”
接着对我和桃花叽里呱啦了半天详细阐述了他的周密计划,说完后我们便开始四处找石头,找了半天,又搬了半天后终于在靠墙的地方堆成了一个比较高的‘石台’。
小七上去跳了跳说:“距离墙顶还差一段距离,不过‘老师’你要是能上来让我踩着叠个罗汉的话,问题应该不大。”
我本想说:“去你的,要叠也是我踩着你。”可一看四周这黑灯瞎火漆黑一片的形式,一考虑到我们对屋内的布局设置没有丝毫的了解,便咬了咬牙让小七踩着上了去。
小七在我身上折腾了半天终于成功‘登顶’,只听他激动万分的站在高墙上说:“老子当年皇宫内院的墙都照翻不误,就这破墙还想拦住老子,你们等着老子这就进去…”
他话还没说完,只听他 ‘啊’了一声,同时伴奏的还有瓦片滑落的声音,桃花忙问:“受伤了没。”
一个声音从‘深渊’传来:“不知道还在向下掉呢!”
随即‘轰’的一声巨响,我急忙从石头上跳下,一把拉住桃花飞快的跑到一棵大树下躲藏。
等了半响发现屋内并没什么动静后我们才又蹑手蹑脚的返回原地,我附耳在墙上小声问“你死了没。”
良久一个缥缈的声音传来:“还没呢!不过你们要是不快来救我的话,我就真的死了。”
“那也得你先把门打开呀!”
我刚说完,大门就缓缓的开了,我们两个吓得连路都不会走了,努力定了定神,终于还是迈着颤抖的步子双腿走了进去。
刚跨过门槛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产生,我感到自己脚下绵软软的一团,但又看不清究竟是何物,正当我准备继续向前迈步时,一个声音从脚底响起:“是我,快救命呀!”
我和桃花连忙将他扶起,桃花问:“好好的,你怎么会掉下去呢!”
小七无奈的说:“谁知道那些瓦片那么滑,我当时又过于激动没意识到,这墙怎么这么高啊!皇宫的墙都没这个高…”
我关切的问:“那你伤到哪儿了。”
小七急切地说:“你应该问我哪儿没伤到,除了外伤外,我还受到极为严重的内伤,不过你们放心,以我目前的功力,这还不至于要了我的命,过个十天半月的应该无碍,只不过偷马这个事儿就要拜托你们俩了。”
小七说完便用双手紧紧的握住我和桃华的手,我心情无比沉重的说:“都什么时候了, 你还惦记着偷马,我听你刚才说话的语气呆滞,吐字含糊不清由此断定你伤得确实不轻,来,事不宜迟疗伤要紧,让我先打通你的任督二脉…
“马…马…还是偷…马…要紧。”小七由于过于激动一口气没喘上来;这句话隔半天才总算说完。
“哎呀!你怎么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嗯!看来事态的严重已不允许我们再拖下去了,事到如今,我也只有使出雪藏多年的‘重归旧好掌’来为你疗伤了,兄弟你忍住,看掌。”说完举手就要向着小七的天灵盖拍落。
小七全身一哆嗦,一跃从地上弹起,期期艾艾的对我说:“不…不…不用了…我想我已经全好了;谢谢啊。”
“我师哥还没用出来呢!你怎么就好了,斩草要除根,治病要治本,所以保险起见还是要我师哥给你来上一掌吧!”
小七一听急了:“我真的好了,不用麻烦‘老师’了不信你们看。”说着便在地上乱蹦乱跳起来。
“不行,以防万一我觉得还是应该给你来上一掌。”说话期间手不住在小七头顶比划来比划去。
小七此时已快急哭了大叫着道:“我真的已经好了,真的已经好了”说着就分别用自己身体的各个部位朝墙上撞去,他干得很是卖力,很是投入,从声音的连贯性和响亮程度我可以断定他确实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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