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嘻嘻道:“不是赌钱,是山下来人了,而且是个女人,好像来送信的,听说是有大买卖。”
“大买卖?”胡老鼠一听有顿时来像抽足了鸦片似的精神起来,有了大买卖自己就可以下山走一遭了。
那个土匪突然又道:“四爷,还有件事不知该讲不该讲。”
这时,胡老鼠心情大好,笑着骂道:“妈的,有屁快放,老子还得去找老大抢下这件差事呢。”
那个土匪笑嘻嘻道:“那个送信的女人是我带进山寨的,她一见我就向我打听货郎的下落,我猜想她说的货郎一定是四爷您,我估摸着她是不是四爷的老相好呢?嘿嘿,那女人够劲,四爷——”
胡老鼠一听到可能是自己的老相好,那里还耐烦听下去,不等土匪说完早跑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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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浴火重生 第十七章 青天白日活见鬼
赵家那场大火因为实在半夜烧起来的,草房容易燃烧,也烧得快,等村里有人发现的时候,房屋已经烧塌了,要救火也来不及了,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火势由大到小最后渐渐熄灭。
天亮的时候,赵家只剩下了一堆废墟,烟熏火燎的一片狼藉,一根没有烧完的梁柱正冒着袅袅青烟,眼前的一切实在是让人惨不忍睹,左邻右舍围着废墟唏嘘不已。
“唉,完了,全完了,赵家算是完了,人都没有跑出来啊。”
“什么全完了,不是还有赵家老大吗?”
“赵老大的媳妇前晌回河湾镇娘家了,好像没回来吧,倒是躲过了一劫啊。”
······
挤在人堆里看热闹的翠花心里疑云重重,赵家早不失火晚不失火,偏偏白天跟胡老鼠起了纠纷这晚上就烧得一塌糊涂,这也太巧了,更巧合的是他一大早就回山寨了,八成就是那胡老鼠放的火,这天杀的土匪胚儿心黑着呢,当年他祸害一个姑娘时,脸上被抓挠了几道血道子,一怒之下就杀人满门,现在他完全可能为了泄愤而放火。但是,这话她只能烂肚子里,永远烂在肚子里,她可不想也稀里糊涂做冤死鬼。
突然,废墟里发出了一声嚎叫,凄厉如鬼哭狼嚎,顿时把众人骇得魂飞魄散,怪事年年有,但是眼下这事更诡异骇人,而且声音是从还散发着青烟的废墟堆里发出来的,里面难道还有大活人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这样的大火里除非是神仙才能活命。那不是活人那是什么发出的声音?答案呼之欲出——
“有鬼啊——”不知谁先叫了一声,众人一哄而散。
良久,废墟里没有什么动静了,众人只敢远远地看着这边的动静,并不敢再靠近了,那几声凄厉的嚎叫让汉王寨村无法平静了。
“你说是不是这赵家人死的太冤了?听说只有冤死的鬼才会阴魂不散啊。”
“难说,这火起得也蹊跷啊,半夜三更的怎么会起火呢?而且所有房子一下子全烧着了,老庚叔多警醒的人啊,睡觉还闭一只眼睁着一只眼呢,怎么会被活活烧死呢?”
一贼头贼脑的汉子突然压低了声音道:“可能是老赵家招了什么邪祟,前天夜里就听到赵家又哭又闹的折腾半夜,这不白天老实巴交的赵老庚就火烧火燎地要跟胡老鼠干仗,这昨黑儿可就起火了,我发现起火时又听见大火里有鬼哭狼嚎声,听着就让人心里发毛,这还不是冲撞了什么恶鬼么。”
“张老三,你他娘的别胡说八道,前天夜里那是他家妞妞被惊雷吓着了闹夜呢,老庚叔亲口说的,昨黑儿你听到的没准就是老庚叔他们被困在火里呼救呢。”
张老三轻蔑地瞪了对方一眼,他是第一个发现起火的人,他觉得只有他在这件事上才有发言权,撇了撇嘴道:“鬼哭的声音和人的叫声能一样吗?那灰堆里刚刚的声音是怎么回事?人都烧成焦炭了,连只活耗子也没有了还叫个屁,只有鬼叫了,刚刚横死的人,冤魂未散就会叫出来。”
众人被他说的背脊发凉,大暑天的浑身直冒寒气,那人被张老三一派话说得哑口无言了,旁边一个半大的小子一脸的悲容,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哭过了,瞪着张老三道:“三叔,你半夜三更不在家睡觉干什么呢?你干啥不早些喊人救火,那样的话翰青兴许就没事。”
张老三扬手在那半大小子脑门上拍了一巴掌,骂道:“门墩,你个兔崽子,又不是你爹死了你哭啥,老子睡不睡觉关你屁事,那个裤腰子没有栓紧把你给露出来了。”
先前那人笑嘻嘻接口道:“门墩,张老三不是不睡觉,他是到他兄弟的炕头上睡去了。”
张老三见昨晚的行径被人一口道破了,脸上有些挂不住,忿忿地想要理论,那人捉狎地一笑道:“别不承认,那天我把个四嫂叫成三嫂来着她也没有否认。”
众人顿时哄笑起来。
这位四嫂是位寡妇,她男人张老四说起来算是张老三同族堂弟,张老四得色痨死了之后,张老三这个老鳏夫就惦记上了兄弟媳妇,张家族人嫌丢人想要她改嫁算了,但是,色痨鬼张老四只是她嫁的第二个男人,她的第一个男人在她未过门时就突然死了,因此,四乡八村都传着她是白虎精,天生的尅夫命,哪个男人娶了她必遭横祸,所以,就没有人敢上门提亲了,倒是便宜了张老三,明铺暗盖地厮混了好几年也没有妨死他。
村里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可是一旦说到明面上,还是让张老三臊得不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大伙儿说了这一通荤话,因为刚刚废墟里的鬼叫引起的惊恐不安顿时化为乌有。
突然,门墩失声叫道:“看,那、那里是什么在动,鬼、鬼······鬼出来了。”
众人都看到了那诡异的一幕,只见废墟里灰飞土扬,然后是一个黑乎乎的怪物在燃烧过的灰堆里蠕动,而后又站了起来,而且一步一步朝众人走来。青天白日里闹鬼这也太骇人了,人人变色,个个胆寒。
一位老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巍巍地祈祷起来:“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南海观世音菩萨,快快显灵,快把这恶、恶鬼——”
“我不是鬼,我是赵翰青,我还活着。”
声音嘶哑,听不出是赵翰青的声音,但是却听出应该是人的声音,众人吃惊之余心里充满了疑惑,大火都将赵家烧成废墟了,还有人能烧不死吗?这岂不是比白日撞鬼更让人吃惊吗?
“翰青?真的是你吗?你没有烧死?”门墩哇哇叫着跑了上去。他跟赵翰青一起长大的,感情极深,熟悉的程度也深,赵翰青虽然是浑身黑黢黢的完全看不出原来模样了,门墩还是认出了他。
赵翰青一看正是自己最要好的伙伴门墩,眼睛哭得红肿,脸上犹有泪痕,显然是当自己被烧死了痛哭过,门墩的真性情让赵汉青有些感动,嘴角抽搐了一下像是要笑,却没有笑出来,哑着嗓子道:“门墩,我倒是想死来着,可是阎王爷偏偏不收我,说我有九条命,所以,我只好又活了。”
众人这才知道他真的是赵家二小子,也就是说赵家二小子竟然从大火里活下来了,众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烧不死的不是神仙就是怪物,赵翰青不是神仙,那就是怪物了,看向他的目光里又充满了敬畏。
“我爹我娘呢?”
门墩眼圈一红,哽咽着道:“大伯和大娘只怕是——”
赵翰青没有在人群中看到爹娘,他就知道二老不会像自己这么幸运,现在从门墩嘴里得到证实,令他心中一痛,再加上刚刚醒过来身体虚弱得很,眼睛一黑就晕了过去。
第一卷 浴火重生 第十七章 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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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的大火映红了夜空。
当赵翰青被热醒的时候,窗外边已经是红彤彤一片,还有噼里啪啦的声音,他一激灵,第一意识就是着火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分明就是木头燃烧时的爆裂声。
他顿时睡意全消,已经无暇去考虑怎么起的火,一翻身跳下了床,被浓烟呛得一阵猛咳,顾不得穿鞋,赤着脚跑过去开门,抽掉了门闩,但是没有拉开,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是徒劳,显然门是从外边锁着了。
透过门缝可以看到门外也全是火,连门也开始燃烧起来,整座房子就是火海中的一座孤岛,滚滚的热浪和浓烟不断从门缝和窗口冲进来,呛得他不停地咳嗽不停地流泪。最后,他放弃了开门,因为他知道就是开了门也同样逃不出火海,反而会令大火一下子冲进来,自己立刻就会被大火吞没了。现在唯一活下去的机会就是有人在房屋被烧坍塌之前将火救灭。
“救命啊——咳咳——着火啦——”赵翰青开始扯破嗓子呼救起来,他希望爹娘听到他的喊声赶快救火。
这时,呼啦一下子从屋顶上掉下来一团火球,是一根燃烧的椽子,差一点就砸到他,飞溅的火星还是落到了他的身上,烧得他一阵乱跳。抬头看,原来茅草苫成的屋顶已经烧透了,露出了一个大洞,透过那个大洞可以看到星光灿烂的夜空,如果他是鸟儿就可以从洞里飞出去,不过,他不是鸟儿,那个洞对他来说那更像是一个死亡的黑洞。
屋顶随时都可以塌下来,屋子里又闷又热,就像是一个大火炉,而他就在火炉里煎烤,而他也只能在火炉中拼命地呼叫,在熊熊的大火中是那样的无助,连呼救声也被大火吞没了。
不断地从屋顶上掉下里燃烧的柴草和木棍,火舌越逼越近,屋顶摇摇欲坠随时都会塌下来,赵翰青突然明白这时候没有人能够来救他了,就是有人来救火也不可能一下子把火救灭,除非发生奇迹,突然下一场昨晚那样的滂沱大雨,但是这种可能就像他突然插翅飞出去一样不可能。
他终于停止了声嘶力竭的呼救,其实是他已经叫不出来了,滚滚的浓烟不但呛得他喊不出来,甚至连呼吸也很艰难。他开始在屋里乱窜,像无头的苍蝇,像火中的耗子,他试图找到一个可以钻进去的洞,但是墙旮旯里只有耗子洞。
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了自己睡觉的地方,土胚垒成的炕三面环墙,一面没有垒实,下面是空的,这样的炕洞方便放些东西,这就是一个现成的洞穴,像这样的洞穴应该可以藏身吧。赵翰青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或许这是处于求生的本能。
他刚钻进去,只听扑通一声巨响,整个屋顶就烧得塌架了,土炕震颤了一下,幸好没有坍塌,不过,躲在炕洞里并不好受,空间很小根本无法转身,里面更热更闷气,屋顶一坍塌,把土炕埋上了,而他就等于是被埋在了火堆。
狭小的炕洞里闷得让人喘不上气来,赵翰青感觉到肺腔快要爆炸了,自己就像是突然坠入了一个漆黑、闷热的没有空气的世界,他恐惧地想要大声呼喊却发觉已经无法发出声音了,黑暗突然一下子侵入了他的五脏六腑,侵入了他灵魂深处······
忽而是熊熊的大火,忽而是耳边呼啸的风声,忽而又是黑沉沉的深渊,飘扬的国旗和五环旗、金牌、枪声、还有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和掌声鲜花······诸多画面和声音交替出现,如放幻灯片一样。
突然,一个女子从黑暗中浮现出来,挽着发髻,一袭红嫁衣,虽然她的面容很模糊,但是能让人感受到她绝世的风华,他禁不住大叫起来:“嫂子——”
红嫁衣忽然一下子又不见了,变成了洁白的轻纱,裹在那具玲珑的娇躯上,发髻也不知什么时候散开了,长发飘飘又是一种风情,那张脸依旧模糊。白衣丽人转身离去,他禁不住大叫:“叶子,你别走——”白衣丽人却一下子不见了。
急得他想要去追,咚的一声,似乎撞在什么东西上了,头好疼,不过,让他一下子从乱七八糟的梦中醒了过来,他终于感觉到了身在一个黑乎乎的地方。
我死了吗?这是幽冥世界?不然脑子里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乱糟糟的的东西?不过,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念头,因为他感觉这个黑乎乎的地方很狭窄,不像是什么幽冥世界。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准备想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终于在杂乱如麻的记忆中搜索到了最后的记忆片段:熊熊的大火中,他走投无路之下钻进了炕洞里。哦,原来自己这是在炕洞里呀。咦,不对,最后的记忆自己应该是从汉王寨的寨墙上纵身跳了下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顿时陷入了更加迷茫混乱不清的境地。
大火?跳崖?钻进炕洞的应该是赵翰青,从寨墙上跳入悬崖的应该是顾南,那么,我是谁?我是赵翰青还是顾南?难道是自己做了一个梦?但是,哪些是真的?哪些又是梦呢?难道是这一场大火让我恢复了前世的记忆?那么,哪是前世,哪是后世?他越想越糊涂,脑子里像是有两个小人人打架一样乱糟糟的让他快要发疯了,他恨恨地擂打着快要爆炸的脑袋,最后终于禁不住大叫起来:“啊——啊——”他的嗓子在大火中早已经被熏得又干又哑,嚎叫了两嗓子之后就嚎不出来了,只剩下了嘶哑的呜咽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筋疲力尽地躺在那里喘着粗气,然后让自己慢慢地平静下来,开始苦思冥想究竟在自己身上发生了怎么一回事,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想得头疼欲裂,综合两种截然不同的记忆,最后他终于勉强得到了一个荒唐离奇的结论:自己的身子还是赵翰青的身子,却莫名其妙多了顾南的思想和记忆,而赵翰青本来的记忆还在;所以说,他是赵翰青,也是顾南,却也不是纯粹的赵翰青,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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