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陵端的忧郁- 第9部分

　　　　陵端勉强站起来，拿起丹炉里的药瞧了几眼，确定是自己想要的丹药才松了口气，对陵义说：“把这丹药给屠苏送去，告诉他天黑之前服下，我先回房睡一会啊，谁都不要打扰我，有事晚上再说，还有，炼丹的事情不要跟屠苏乱讲。”

　　　　“是，二师兄。”
第十七章　醉酒
　　　　一觉睡的昏天黑地，陵端迷迷糊糊的被人从梦中摇醒，睁开眼睛又一次看到一张放大版的脸，陵端吓了一跳，习惯性的一拳打过去，站在床边的人反应很快，头往旁边一侧，伸手拦住了他的拳头。

　　　　陵端定眼一看，不是肇临，难怪能接住他的拳头，“屠苏师弟，你来我房间干嘛？”

　　　　“二师兄，天已经黑了，师兄弟们都在后山准备赏月的东西，就差你没去了。”百里屠苏道。

　　　　陵端抬头看看窗外，果然，天已经黑了，不由感概道：“这么快天就黑了，我怎么觉得没过多长时间，对了屠苏师弟，丹药你吃了没有。”

　　　　“已经吃了，多谢二师兄，今晚虽然月圆，但自从吃了那丹药我明显觉得煞气不再波动。”屠苏感激地看着陵端。

　　　　“这就好，晚上你也可以去赏月了，可惜那丹药太难得，其中有几位药都是千年难得一见的，不然以后你就可以不用受煞气的困扰了。”

　　　　“能被师兄弟们如此关心，我已经很满足了，二师兄你就不要在为我费心，都是屠苏太过任性，才让二师兄你如此为难。”

　　　　百里屠苏深深看了陵端一眼，此时陵端面色苍白，眼眶深陷，十分憔悴，甚至比上次为他吸收煞气后还要憔悴，看来为了这丹药一定费了不少功夫，心中越想越内疚，早知会这样，就不对陵端表示对中秋赏月的期待，他实在没想到陵端竟然比大师兄还看重此事，费心费力的为他炼制一枚丹药。

　　　　“又说什么胡话，我是二师兄，为师弟们做这些很正常，要是肇临出这种事情，我也会想办法帮他的，走吧，去赏月。”陵端把自己收拾的妥妥当当的，才拽着少侠的手一起出去。

　　　　“可是二师兄你身体没事吧？”百里屠苏有些担忧地问。

　　　　“你二师兄我壮的跟头牛一样，什么事也没有。”

　　　　“可是你脸色看起来很苍白。”

　　　　“都说没事啦，换你几天不睡觉，脸色一样苍白，陵义那小子有时候为了炼一炉好丹，也会熬一夜，等出来的时候不一样惨白惨白着脸。”

　　　　百里屠苏听陵端这么说才放下心来，来到后山，师兄弟们正等着，空地上摆着很多矮桌矮凳子，上面放着一些水果糕点，还有一壶好茶，陵端一过去大家都围上来，肇临邀功地说：“二师兄，你看看这些，可都是我安排的，怎么样？”

　　　　“不错，明天就不罚你练剑了。”

　　　　“二师兄，这么高兴的时候，能不能不提练剑的事情。”

　　　　“哈哈，咱们肇临小师弟最害怕的就是练剑和抄经了，如此心不静怎么会想到来天墉城修仙的。”陵川不由大笑。

　　　　众人一听也跟着哄笑起来，气的肇临抓起剑就朝陵川扑过去，众人各自找地方坐好，陵义从陵端出现开始就一直跟着他，搞的陵端莫名其妙，陵义左看右看，确定陵端没事才松了口气坐回去，要知道，早上陵端刚练完丹药的时候，那样子实在吓人，他还以为赏月这事陵端根本没办法参加。

　　　　“这点心做了没二师兄做的好吃。”陵广尝了一口桌子上的点心，砸吧砸吧嘴，挑剔地说。

　　　　“是啊，要不然我会给你们放那么多。”肇临停下追陵川忽然眼冒星星地盯着陵端道：“二师兄，要不你把做点心的手艺教给我吧，以后我就可以天天吃到这么好吃的点心了。”

　　　　陵端略带嫌弃的目光看看肇临道：“你还是算了，就你这天赋我怕你做出的点心成了毒药，再说了，我这可是独家配方，天下间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以后要是没办法修仙了，还可以去山下开个什么点心铺，保管赚大钱。”

　　　　“二师兄真小气。”

　　　　陵端笑而不语，捻起桌子上一块核桃酥尝了一口，眼睛一亮，“这核桃酥哪里买的，味道居然还不错。”

　　　　“是我做的。”在旁边沉默不语的百里屠苏忽然开口。

　　　　“什么……咳咳……”陵端一激动直接被噎到了，连忙抢过少侠手中的茶杯，长长的灌了一大杯才舒了口气，“我没听错吧，屠苏师弟你还会做点心。”

　　　　“嗯，大师兄喜欢吃，大师兄常常下山除妖，在山上的时间很少，每次他下山我都会做一些核桃酥给他吃，久而久之就做的好了，原本以为今日不会来赏月，就想着做一些点心给师兄弟们尝尝，二师兄你喜欢就好。”少侠有些腼腆地说。

　　　　少侠居然这么贤惠，可是为什么听到这话不太爽快啊，“屠苏师弟，二师兄我喜欢吃桂花糕。”

　　　　“那我以后学着做给你吃。”

　　　　“很好，我一定全吃完。”陵端立马就平衡了，嘿嘿，我跟大师兄平级了。

　　　　此时，一轮明月冲破黑云，悬挂在天边，皎洁的月光将四周照耀的几乎跟白昼一样，明亮却不耀眼，树林里的一切都尽收眼底，淡淡的雾气在林间缭绕，衬托的此处恍如人间仙境一般。

　　　　肇临忽然凑到陵端这边，将一个小坛子放在桌子上，小声说：“二师兄，我偷偷从山下带了点好东西，你看。”

　　　　陵端打开坛子嗅了嗅，眼前一亮，“肇临，真有你的，事情办的漂亮。”

　　　　百里屠苏凑过去闻了下一脸茫然，原谅这单纯的从未下过山的好孩子，陵川凑近一看立刻惊叫起来，“好啊肇临，你居然偷偷呆酒上山，要是让掌教真人知道就惨了。”

　　　　“嘘！”陵端连忙捂住他的嘴巴，“小声一点，万一真被传到哪个长老处就惨了。”

　　　　“二师兄，偷喝酒是触犯门规的事情，会被掌教真人惩罚的。”少侠向来都是好孩子，遇到这种事情总会提醒大家。

　　　　“是啊二师兄，这样不好吧。”陵川也开口劝阻，可惜他一直往酒坛子上盯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偶尔喝一点不会有事的，你不说我不说，大家守口如瓶谁会知道。”陵端大手一挥，对于反对的话通通不采纳，用他的话说，他是二师兄，在场的人里他最大，所以他说了算。

　　　　陵端端起酒杯一口将满满一杯酒喝下去，味道甘甜香醇，后味浓而不腻，真是好酒，想他当年也是被号称千杯不醉的人，没想到会穿越来这种地方，都快不知道酒是什么味道了，一口气喝了几杯，陵端有些晕乎乎的，他没想到陵端这个身体酒量这么差，才这么一点酒就不行了。

　　　　陵端以为自己会睡着，可惜，他不但没有，反而在众人的目光中站起来，抄起剑就冲到树林里一阵乱砍，刚开始大家以为他是在练剑，看了一会儿发现不对了，哪有人练剑毫无章法，脚下还开始踉跄的。

　　　　“惨了，二师兄该不会是喝醉了吧，二师兄，你可别这么闹，让掌教真人知道我们喝酒可就不得了了。”肇临连忙走过去。

　　　　听到有人叫自己，陵端转过头一看，有点眼熟，再仔细一看，指着肇临说：“小炮灰。”

　　　　“炮灰？什么意思？”肇临一头水雾。

　　　　“这你都不懂！”陵端拍拍肇临的肩膀道：“我告诉你啊，你要是想要活的长就不要惦记女主角了，你炮灰就是因为跟主角抢戏了知道吗？”

　　　　“哈！”

　　　　“性别不同你们怎么恋爱！”

　　　　陵端狠狠敲了肇临脑袋几下，疼了肇临嗷嗷直叫，陵川凑过来想带陵端去休息，可惜修为差别太大，他压根就碰不到陵端，“路人甲，你这龙套离我这么近想干嘛？告诉你，我可以有名的甩头哥，知道什么是甩头哥吗？小爷我好歹也是一小boss，看我不砍死你。”

　　　　“二师兄你发什么酒疯啊！”

　　　　陵川连忙躲闪，还好陵端晕乎乎的，速度比较慢，要不然陵川早受伤了，可就算是这样，也是险象环生，百里屠苏见状连忙上前帮忙。

　　　　陵端一看又有人来，脚步一顿，忽然指着屠苏大喊：“你到底爱着谁？”

　　　　“……”全场静默。

　　　　陵端上前一把扯着百里屠苏的衣领，“我最讨厌滥情的主角了，哼哼，你到底喜欢谁，张师尊太老，乔少恭太傲，襄玲儿太小，大幂幂太*，马小兰太闹，还有一个忘记吃药，你为什么要跟这么多人不清不楚的。”

　　　　“二师兄……”百里屠苏被惊呆了，喝醉酒的人都这么恐怖吗？

　　　　“怎么不说话，没话说了吧，看我砍死你这滥情的混账。”
第十八章　离开天墉城
　　　　天刚亮，陵端就醒过来了，起身一看是在自己房里，揉揉有些昏沉胀痛的太阳穴，来到剑台就看到四小跟班和百里屠苏整齐的站在剑台上，都有些萎靡不振的样子，其他师弟们或站或蹲围在四周，懒洋洋的耷拉着脑袋，像是一只只斗败的公鸡，陵端仔细看了看，精神不好的全是昨晚跟他们一起参加赏月会的，难不成这些家伙昨晚玩的太高兴没睡好。

　　　　对于大家起这么早陵端很奇怪，走过去还没开口，立刻就被师弟们围上来，那哀怨的眼神简直快要把陵端活吞了。

　　　　“二师兄，我们被掌教真人罚在剑台思过，一夜都没有睡觉啊，好惨！”

　　　　“都怪你二师兄，要不是你喝醉了被掌教真人看到，我们也不会被罚。”

　　　　“要不是二师兄你醉的连站都站不稳，这罚你也逃不过。”

　　　　师弟们七嘴八舌一通，陵端眯起眼睛想了想，信息量略大啊，昨晚喝酒之后的事情他一点映像都没有，不过，还好喝醉了，要不然也被罚站一晚，那他做为二师兄的威严何在，可惜，很快他就不这么想了。

　　　　“早知道就不让二师兄你喝那么多酒了，居然发酒疯，还说我是什么炮灰。”

　　　　“是啊，你指着屠苏师弟就大喊，你到底爱着谁？这也算了，最后看到掌教真人居然来了一句酱油师尊你来了，还指着掌教真人的头发说这白发染的真绝，可以以假乱真了。”

　　　　大家每说一句，陵端就胃疼一下，到最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起来，末了少侠居然还给他补了一刀，“二师兄，掌教真人让你醒来去大殿找他。”

　　　　少侠，你也忒不厚道了，二师兄决定再也不对你好了。

　　　　硬着头皮走进大殿，毫无疑问被涵素真人被骂了个狗血喷头，最后，还被罚扫天梯一个月，有生以来第一次被罚啊，当然，秉着好兄弟讲义气的真理，陵端很爽快的将四小跟班外加少侠都一起拉下水。

　　　　“二师兄，炮灰是什么意思啊”

　　　　“龙套又是什么意思？”

　　　　扫天梯的时候，肇临和陵川终于问出了他们想问的话，瞥了眼少侠欲言又止的嘴巴，陵端果断的打断他们的话义正严词地说：“喝醉酒说的话，我怎么知道什么意思，你问我，我问谁啊？”要是被少侠问谁是张师尊那就乐呵了。

　　　　接下来又是一段时间水生火热的操练中，每天陵端说的最多大家听的最多的就是，再把xxx剑法练一遍，以前大家都觉得大师兄太严厉，现在想想，大师兄跟二师兄以比较，简直是亲切的让人想要掉泪啊。

　　　　老天，快把这个恶魔收走吧。

　　　　上天，求你让大师兄快回来吧。

　　　　大概是老天都看不过陵端的“恶行”了，这天陵端刚给师弟们演示了一遍自己才练成的幻虚空明剑，就被涵素真人派人叫去大殿。

　　　　“掌门师傅，你找我？”陵端恭敬地给涵素真人行了一礼。

　　　　“嗯，为师这里有一封信，你去收拾一下把信送到蜀山，交给清微道长。”

　　　　陵端淡声道：“师傅，我今天还想教大家练幻虚空明剑呢？只是送个信而已，让别的师弟去不就好了。”

　　　　涵素真人险些没被这话给噎死，他当这幻虚空明剑是路边的大白菜，随便是个人就能学会的，劈头就骂：“要不是肇临那混小子抱着我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苦求了两个时辰，我会找你来，你还真把你那些师弟们全当天才一样训着，那幻虚空明剑你自己也才刚练成，还不纯熟，居然就想教别人，我看你是不知天高地厚了吧。”

　　　　涵素真人是越说越激动，只差指着陵端的鼻子，想他当年，初上山的时候资质本一般，想看看天墉城的绝招师兄们甩都不甩，要不是后来有奇遇，现在这掌教真人哪里轮得到他，更别说学什么幻虚空明剑，越想越是心酸啊，现在这些弟子真幸福，有这个好的师兄。

　　　　陵端无辜的摸摸鼻子，他不就是想看看，那些资质比较好的师弟们，有没有谁适合练这剑诀的，就算学不会，当他这个二师兄鼓励他们不久行了。

　　　　“好了，信拿去赶紧给我滚出天墉城。”

　　　　“是，师傅。”陵端接过信赶紧开溜，走到一半又跑回来，“师傅！”

　　　　“又怎么了？”涵素真人不耐烦地问。

　　　　“师傅，这蜀山剑派乃是天下修仙门派之首，难得有此机会可以得见，不如我带个师弟一起去见识见识如何。”

　　　　“这种小事你自己决定就好。”

　　　　得到涵素真人的答应陵端很高兴，来到剑台，刚好看到百里屠苏正在给大家解说空明剑与幻虚空名剑的不同。

　　　　“肇临……“陵端刚要喊肇临跟自己一起去蜀山，脑海里不期然的却浮现出一句话来。

　　　　“有时候我常常在想，我身负凶剑煞气，不能下山行侠仗义，更不能像其他师兄弟一样将本门发扬光大，日复一日，我究竟为何而执剑，要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昔日话语依旧在耳边回荡，依旧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