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无不感动得热泪盈眶 纷纷说道 校长爱护学生 感天动地 为报答校长哺育之恩 我们百死无憾
蒋介石满意而狡黠地一笑 但一想到陈赓 仍旧唏嘘不已 伤心地对外国顾问端纳说 我可以让人升官 可以让人发财 可是却无法让人 唉 先生 你说 为何人才将才都往共产党那边跑呢
中共得人心啦 端纳深有感触地说 尊敬的总司令阁下 请恕我直言 贵国自古就是一个百家争鸣的国度 你却偏偏喜欢一个人说了算 结果弄得中国万马齐喑 像陈赓这样优秀的将才 为什么一心一意跟共产党走呢 不就是因为共产党提倡民主保障人权吗
蒋介石笑道 要民主还不容易吗 只要是听我的 要多少民主我都可以给他
哈哈 端纳笑道 说曹操 曹操到 你呀 又来了 你知道中国共产党为什么得人心吗 不就是因为他们是在为人权为民主为民富国强而奋斗吗 而您的部下呢 贪污腐化 不关心人民死活 只顾个人发财 老百姓暗无天日
晏道刚蔡孟坚等早已满脸怒气 只是碍着蒋介石的面不好发
蒋介石更不耐烦听 对晏道刚说 我想尽快发动对共产党中央根据地的第五次军事大进攻 你去找杨永泰 快一点为我搞出个方案来
晏道刚答应一声 赶紧去了
端纳凄然一笑 没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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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蒙蒋介石的额外关照 陈赓果然一路通行无阻 顺利到达瑞京 此时中央革命根据地的军民们都在举行祝捷活动 欢庆第四次反围攻的胜利 到处都是欢歌笑语
陈赓急急忙忙向中央局报过到后 顾不得鞍马之劳和身体虚弱 立马就直奔前线指挥部 见到毛主席 兴高采烈说 啊呀呀 外面传得可神啦 好多国民党将领一听说要到江西来跟你打仗 千方百计想调开
毛主席谦逊地笑着 向陈赓问外界的大事小事 陈赓尽自己所知和盘托出 两人谈得十分投机 末了 毛主席告诉陈赓 让他先到红军大学工作一段时间 以后再考虑带兵的事 陈赓愉快地答应了 赶着去军校上班
看着策马而去的陈赓 毛主席在心中暗思 蒋介石也有放下屠刀的一天 说不定今后两党还有共事的时候
一路想着回到作战室 与朱德刘伯承盘算起下一轮反围攻的事
周恩来缓缓走了进来 看着毛泽东欲言又止
毛主席见他神情严肃 问道 有什么事吗
周恩来有些情绪激动 说 中央局来了电报 认为你工作太累 想让你专心从事政府工作 通知你即刻返回后方
毛主席看过中央局电报 淡然笑道 我早就晓得有这么一天 他们是不该我劝你们放弃打赣州 撤了我的总政委是吧
周恩来略略颔首
后方的同志根本就不明了前方的实际情况 就这么 说到这里 朱德不说了
这些人啦 刘伯承说了这么半截子话也不说了
周恩来对朱德刘伯承说 主席有丰富的作战经验和极高超的指挥才能 为了便利前方的作战指挥与有效领导 我们三个联名致电中央局 再要求一下 仍以毛主席兼任红军总政委 如何
朱德刘伯承完全赞同 致电中央局 申述三人的意见
项英很快复电说 中央局后方同志认为毛泽东一贯右倾保守 再由他主持战争 政治军事各方面都将给红军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 决定由周恩来兼任红军总政委
周恩来看过电报 眉头皱得更紧了 再次致电中央局说 泽东同志的军事指挥才能堪称楷模 不宜返回后方
不料项英的回电迅即到来 严令毛泽东立即离开前线 速返后方
周恩来惋然长叹着将电报递给毛主席看
毛主席反安慰周恩来说 既然中央局已经决定 我还是即刻回去吧 我累得很 体子不行 正好回去治病
前方怎么少得你呢 周恩来极为伤感地说 红军又怎么少得了你呢 稼祥同志已经留在了后方 现在你又要走
毛主席一笑 笑得很凄凉 说 还是回去吧 前方需要 只要你们一个电报 只要中央局批准 我会立即赶来的 好 再见吧
主席请走好 周恩来忍受着心内的熬煎 和刘伯承站在门口 默默相送
毛主席谢过同志们 飞身上马
朱德猛地喊道 老伙计 等等
毛主席回头看着朱德
朱德紧赶几步 说 我送送你
两人都不骑马 缓缓而行 心里似乎有许多话要说 可又不知说什么 两人都这么埋头闷走
半晌 朱德想起一句话要说 到嘴边又强咽下去 千言万语 万语千言 变成了一声长长地叹息
毛主席看着朱德 欲言又止 也只是重重地叹上一口气
到了十里长亭 毛主席拦住朱德 示意他就此止步 两人无言地握手而别
毛主席一路惆怅地回到了瑞京 先到中央局向项英汇报前方情况
项英见毛泽东回来 不等他张口便挥着手冷冷地说 你先回去休息 中央局明天开会 你要有个思想准备
毛主席再看其他办事的同志 一个个都一改以往亲亲热热乎乎的态度 变得冷冷冰冰凉凉的 毛主席自我解嘲地在鼻孔里哼笑了一下 知趣而尴尬地退了出来 当经过王稼祥的住处时 毛主席本想去看看他 但一想到刚才的情景 也就算了 笔直回了家
次日上午 毛主席比项英规定的时间早一点赶到会议室 岂料别人捷足先登 还在屋外好远就听得屋里欢歌阵阵笑语声声 毛主席心头一热 想到自己姗姗来迟 赶紧加快脚步 大步走进会议室 向满屋子的人热情地打着招呼说 同志们好哇
似乎有人关了收音机 欢声笑语戛然而止 又似乎宇航员在月球上从面向太阳的一面走到背向太阳的一面 从零上三十五度猝然降到了零下三十五度 当毛主席走进会议室的那一瞬间 室内的热烈气氛立刻凝结住了 会议室里针落闻声 面对这令人脊梁上哧哧窜冷气的尴尬局面 毛主席眉头微微一皱 极为不快地用似哭似笑的目光尽力搜索会议室的每一个角落 还好 就象大雪纷飞冰天雪地中还有一树红梅凌空傲放一样 王稼祥正朝他颔首 毛主席似乎是沾了那么一小滴高烧度白酒 几步走到专门为他预备好的椅子前 重重地坐下去 一声不响地抽出一支烟 含在嘴里 嚓嚓地划着火柴 火柴受了潮 都是些哧火子 根本就划不着 但毛主席仍一根接一根地划着
会议室内气氛压抑 一个个都阴沉着脸
嚓 嚓 嚓 划火柴的声音一下一下固执地响着 毛主席眉峰斜弯 觑着手中划不燃的火柴 在心里苦思苦想道 他们究竟要干啥呢
主持人项英挪挪几乎麻木了的屁股 准备作开场白了
嚓 嚓 嚓 毛主席又使劲地划了几根火柴 仍旧是点不着 毛主席气急了 砰地将火柴摔在桌上 抹下叼在嘴角上的烟 重重地骂上一句 麻痹火柴
突然 脑后哧的一响 从侧面伸过一根点燃了的火柴来 毛主席一惊 猛地回头一瞧 原来是王稼祥站到了身后 正满怀深情地看着他 毛主席的眼中顿时荡起愉悦的波纹 笑眯眯伸出双手拢住火柴 口含香烟投向耀眼的火苗 用力一唆 随即舒坦地吐出一口浓烟 一个溜圆的烟圈袅袅娜娜地飘向天花板 王稼祥干脆将整盒火柴塞到毛主席的手上 毛主席朝王稼祥挤挤眼 在心里说 好安逸啊
王稼祥好一阵心酸 不想再和毛主席对视 转身快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项英清清嗓子 宣布开会 首先宣读了中央指责毛泽东思想右倾的有关决议 然后转入讨论 项英的话一完 与会者便争相发言 纷纷指责毛泽东这样也不好那样也不行 强烈要求剥夺毛泽东的一切工作 随着会议时间的延长 发言的人越讲越起性 火药味也越来越浓
毛主席紧绷着脸 叭唧叭唧不停地燃着纸烟 头顶上的烟子持久不散
项英见大家踊跃发言 独有王稼祥不表态 便点他的将说 稼祥同志讲讲嘛
王稼祥头一抬 语气很冲地说 你们讲了这么多 指责连篇 太过分了吧 毛泽东同志打仗是很有一套的 怎么能让他下岗呢
项英不高兴了 说 你怎么是这么个态度呢 同志们说的一点也不过分 毛泽东总是别出心裁 老与中央南辕北辙 中央要求主动进攻 他偏要来个后发制人 中央要求外线作战 他偏要来个诱敌深入 中央要求攻城 他偏要来个打援 中央要求打赣州 他偏要打漳州 他老是这么同中央不合拍 实在不宜再担任党和军队的要职
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何克全说 再让毛泽东过问党和军队的事 中央真要严厉处分我们了
项英说 会前我曾去电前方征求朱德和周恩来的意见 他们虽然不同意毛泽东离开红军 但也是少数 从即日起 毛泽东就不要再过问军事上的事了 专管政府工作 贺子珍也不再管机要文件 专任收发员 毛泽东的岳父岳母也不再参加文件的刻印工作 毛泽东同志 你还有什么要申述的吗 如果没有 你就可以走了
我服从组织决定 保留个人意见 毛主席边说边站起来 紧绷着脸离开会场
王稼祥的眼波追随者毛主席的背影 看着他满含委屈地黯然出门 心里涌起一阵无比惆怅的酸楚 默默地说 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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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秋风 眼睛直瞪瞪视着前方 迈着沉重踏实坚定的步子 向前 向前 一个劲地向前 哪一个山头高 就往哪山奔 哪里草丛密 偏往哪里冲 也不管山上有路无路 也不管眼前荆棘丛杂 也不管草丛里是否藏得有蛇 总之是一个劲地勇往直前 这就是毛泽东 此时此刻他心里犹如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 喉咙里干得直冒烟 正一个人朝山顶冲 忽觉被人扯住了 莫扯我 谁也莫扯我 毛主席大声吼着 仍然没人放手 扭头一看 原来衣服被刺抓住了 咳呀 你也仗势欺人啦 毛主席猛的一扯 哧的一声 衣服某处发线了 毛主席看也不看 仍一个劲朝山上擂
突然 毛主席站住了 一双眼睛睁得好大好大
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站在路当中 挡住了毛主席的去路 正是毛主席早年的老师徐特立老先生
毛主席见到老师 鼻子立时酸了 心里的悲伤一齐喷发 近乎乞求地说 老师 学生心里好难过 恩师讲几句安慰的话吧
徐老走到毛主席面前 蔼然可亲地笑着说 我都听说了 没啥 正好磨练你的意志
毛主席的嘴唇颤抖着 几乎要流出泪来
徐老说 古人云 有心人 天不负 有志者 事竟成 老师坚信你是对的 也相信你一定能成功地带领大家完成中国革命
毛主席全神贯注地看着恩师 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徐特立指着旁边一条横向岔道说 我们边走边扯 好吧
毛主席点点头 随徐老朝侧边小道走去
师生徐步山间 伴着山风林涛 扯些昔日的陈芝麻烂谷子 也谈对将来的向往 毛主席的心情渐渐舒畅起来 拐一个弯 眼前一亮 原来走出了林子 来到了山边 田园风光尽显眼底
沐浴着山原风光 徐特立兴绪盎然 捻须长笑 但一想到毛主席的处境 徐老的心里立刻又沉重起来 边走边沉缓地说 有好久没是这么跟你单独走过了 我最爱听你那些别具一格与众不同的独特见解 今天终于又有了这么一个机会 不如意事常八九 中共自成立起就磨难多多 我也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 一些人明明自己不在行 反倒讲你说的是谬论 实际上无数个事实证明你的许多别有见地的真知灼见 确确实实要高人一筹 不但我是耳闻目见 同志们也是有目共睹 事样的学生我都教过 像你这样多磨的倒见得少 祸福是辩证的 它相辅相成相依 他们今天这么对待你 说不定正是你时来运转的前奏曲
老师的一番教诲在毛主席方寸的水面上荡起一轮轮涟漪 毛主席的心便像美玉一样刻下了徐老这位长者的语重心长里所包含的远见卓识 心里的不快跟着冰消雪化 人也显得轻松了许多
快接近山顶时 毛主席说 老师 再告诫学生几句 好吗
徐老点点头 捻须思索片刻 说 我想送你三句话
毛主席说 请先生赐教
徐老目光一闪 说道 希望你像松树那样立场坚定 向柳树那样灵活机动 向竹子那样永远虚心
像松树 像柳树 像竹子 毛主席默念几遍 畅然笑道 先生教诲 学生终生受益 老师 学生心情已好 还想自己单独走走 不知可否
好的 好的 徐老松了一口气 独步下山
看着老师老态的身影和蹒跚的步伐 毛主席的心里由衷地涌起几多深情 目送老师转了弯 便纵步上行 此刻毛主席心里不再沉重 步子迈得极为轻捷 很快便登上山的顶巅 正要临风远眺 见那边还有一块突起的地方显得更高一些 便又走过去 傲然屹立在那最高处 放眼山河 极目展望 好开阔的视野呀 山山水水 村村寨寨 田基塘坝 道路沟渠 远近高低 云烟雾霭 一目了然 毛主席的心啊 就象眼前这一览无余的旷野 胸襟开阔 丹田浩然
农田中弥漫着一层薄薄的白雾 远处那条小河闪烁着鱼鳞一样的银波 田垅中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上行走着一支扛着锹镐的工兵队伍 空旷的原野飘溢着他们雄壮激越的歌声 毛主席的目光紧紧排列其中 追随着他们走了很远很远
忽然有人连声叫爸爸 听到那稚声稚气的呼唤 毛主席心里的愁绪顿时丢得一干二净 转身看儿子正低头向他跑来 贺子珍在后头慢慢悠悠地跟着 心头一热 甩开大步迎下山去 抱起儿子 甜蜜地叫声毛毛 亲了一下 对贺子珍说 知我者 妻也
贺子珍掠着秀发说 是徐老把的信
毛毛今年才两岁 红润润的圆脸蛋 一双大眼水灵灵地闪着光 高高的鼻梁下一张圆圆的小嘴 深得毛主席的疼爱
一家三口高高兴兴往回走
贺子珍为了让毛主席开心 就让毛毛念诗给爸爸听
毛毛答应一声念了起来
清早起
挑担箩
我跟爸爸去割禾
哈哈哈
去割禾
哈哈哈 毛主席开怀大笑 道 毛毛念得好 毛毛念得好
毛毛来劲了 说 我还念一首
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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