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龙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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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龙战-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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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拖到花园之后,战尧修就一直静静的恋看着她在月下的模样,一语不发地品尝着香茗:心思悠悠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虽然月色明媚如水、水色晶莹如天,但未央却没有心情赏景或是吟歌颂月,更不想继续陪他在这里一迳地两相对看,她现在只想赶快回到房裹,等着那个赠她昙花的人出现。这一次,她一定要查清楚送她花朵的人是谁,再继续陪战尧修在这漫无目的的耗着,恐怕会错过那个赠花人出现的时机。

她随意找了个借口,“我困了,想先回房歇息。”

“未央。”战尧修却在她起身之前叫住她。

“还有事吗?”

“自小到大……”他的眼眸带着异样的光彩,“你有没有作过一些奇特的梦,或是在某些梦里,特别地记住某个人?”

“没有。”她微摇螓首。

失望淡淡地覆上他的眼眸,“是吗?”

听着他莫名其妙的话语,再看他这副说不上来的怪模样,未央想走的脚步忍不住停了下来。

“你想说些什么?”她静坐在他的面前,望着他那张心事重重的脸庞。

“还记得你抢来的这块八卦玉吗?”他自袖中取出八卦玉,搁放在两人之间的石桌上,“亮王有没有告诉过你为何要你去夺下它?”

“没有。”她至今还是很纳闷,“告诉我,这八卦玉到底是什么东西?”

战尧修细看着她沐浴在月下更显皎美的容颜,许多过往瞬间跃至他的心版上,缠绵地徘徊在他的心头,但同时也隐隐地撕裂着他的心。

他的声音显得很悠远,“想不想听个故事?”

“好。”

“五百年前,有个叫伯约的人,他制造了八卦玉,以保管孔明独创的八阵图。”

他伸手指着在月光下晶莹闪亮的八卦玉,“所以说,在这八卦玉里头,有一份完整的八阵图。”

未央一手撑着下颔专注地问着他,“那个伯约要保管八卦玉到什么时候?”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直到他能将八阵图还给孔明为止。”

“但孔明已死了五百年。”未央不解地皱着黛眉,觉得他的故事似乎不太合理。

战尧修随意迎空拈来一瓣落花,“缘生缘死、缘起缘灭。世世有轮回,制造八卦玉的伯约知道他将会在五百年后再次遇见孔明,所以他曾在孔明生前向孔明立下重誓,一定会在来生找到孔明,并且物归原主。”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看着八卦玉的玉面上又出现了那名身着战袍的红衣女子,种种疑惑便在未央的心头蠢动着,催促着她前去寻找答案。

“可以。”

她一手指向玉面的女子,“这个跟我相貌一模一样的女人是谁?”

战尧修脸上的笑意隐去,感觉原本早就该麻木的心情,此刻又在她的话语中苏醒了,就像是一个沉沦不醒的梦缓缓地被人揭开,那些曾经沉淀在轮回里的悬念和爱恋,又回到了他的身边缠住他不放。

他深吸了一口气,“五百年前,她曾为伯约而死。”

“她死了?”无法解释的失落泛满未央的心头,不舍的感觉怎么也挥之不去。

“她是伯约最爱的女人。”他尽可能让语调变得平稳一点,“五百年前,在一场夺爱的战争中,伯约失去了她。在她死后,为了能够再见她一面,伯约与原魔做了一项交易,将自己的心卖给了原魔,与原魔缔结下了契约,以才每世都能见到他心爱的人一面、再爱她一次。”

“原魔?”未央不解地望着他。

“相传原魔是个人貌蛇心之魔,无论是谁,只要能够付出代价,原魔就会为请求之人完成心愿。”

未央迫不及待地问:“伯约完成了他的心愿吗?”

“没有。”战尧修紧握住微微抖颤的双手,“这五百年来,他在轮回中辗转了一世又一世,寻找她寻找了一世又一世,然而每一世,他总是在找到那名女子后又马上失去她。每一次,都像最初一般,那名女子总来不及想起他们的过去就又因他而死。”

“为什么那个女子会因他而死?难道原魔没有完成伯约的心愿?”没有察觉他的异样的未央,转而同情起那名长相与她相似的女子的遭遇。

“原魔虽成全了伯约的心愿,让他每一世都见到他所爱的人,可是伯约并不知道,原魔完成他的心愿所要他付出的另外一个代价,即是那名女子的性命。”他的眼眸中带着深沉的忿怒,“原魔要他们每一世都只能见上一面,每一世,只要伯约一开口对那名女子说出他的爱意,那名女子便马上死去。原魔要伯约世世都带着相同的遗憾活下去。”

“这是什么买卖?”未央听了后,怒气远比他来得大,她忿忿不平地拍着桌面,“那个原魔事先怎没对伯约说要付出另外一个代价?他怎能这样折腾那而个相爱的人?”

战尧修为她的反应怔了怔,随后伸手轻抚着她美丽的面容。

“对伯约而言,失去了所爱的人后,生命、时间,就像是一条停止的河流,天地万物的一切,全都埋葬在失去她的那一天里。就算每一世都只能见她一面也好,即使是折腾,他也甘之如饴。”

失爱的痛苦,远比卖心的痛苦还来得深刻。他知道,能在世上深刻地爱恋着对方,是种多么奢侈的情愫,而能每一世短暂的相会,更是多么得来不易和弥足珍贵,即使是在买卖成交后才知道原魔竟将他推至深渊里,让他痛苦了一世又一世,但他在忿、怨、怒之余,他仍有着一丝的感激与不悔,至少,他能够永远都记得他最初以及最终所爱之人。

“伯约怎么可以那么自私?”未央愈想愈是同情那名为伯约而死的女子,“他能甘之如饴,但那个女人呢?他有没有为她想过?”

“什么?”战尧修一愣。

“伯约卖心虽是为了她,但他可曾想过那个女人会有什么感受?”未央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冲动,“每世她都只能见到心爱的人一面,或许对伯约来说,他可以感到心满意足,但这对那名女子而言,她满足吗?她甘心就和伯约只能在每一世见上一面吗?”

盯望着她那气红的小脸,和她眉眼之间的不甘,战尧修忍不住闭上眼,深叹了一口气。

“或许吧。在每一世,伯约遇见了她之后,总是用累积在心头的爱意来爱她,但他却从没来得及问过她的意愿。”

急着想知道后半段故事的未央拉着他的手,“后来呢?后来伯约怎么样了?”

“后来伯约只能在轮回中等待又等待,希望能在某次的轮回中,好好的再见她一面,希望在十次的轮回后,他能够牢牢的捉住地,不再夫去她。”战尧修柔柔地执起她的手,悄悄地将她的小手紧握在掌心里。

“他办到了吗?”她很想知道,那个等了一世又一世的男人最终是否能够再与相爱的人斯守在一起。

战尧修看着她什么都不知道的眼眸,许久之后,才幽幽地道:“也许……他永远也办不到。”

“原魔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不再折磨那两个人?伯约要等到哪一世才能完成心愿?”

未央心烦意乱地咬着唇瓣,为故事裹的主人翁慌急不已。

“他要等十世。”战尧修徐徐地抚上她的唇,阻止她的动作,“因为那名女子命中注定会因他而死去十次。因此在十次的宿命轮回里,他每次都只能与那名女子匆匆相聚,而后又痛心的与她别离,眼睁睁的看她一次又一次的因他而死。”

她像是找到一丝希望地紧握着他的手,“十世之后他们就能永远的相聚吗?”

“不知道。”他心灰意冷地摇首,“世事无常,就算伯约等到了十世,但那名女子也未必还会记得他。就算她记起了伯约,谁知道她会不会恨伯约让她因他而死了十次?

谁又知道在十世之后,轮回的宿命会不会停止?“

在树木掩映的月光下,战尧修的脸庞变得模糊不清,空气中静静流淌着淡淡的伤心,濡染了聆听故事的未央一身,她仿佛能够听见空气里那寂寂的风声,正代替着那个等了百年却还不能如愿的男人,轻声诉说出他那道不出口的心痛。

她感伤地启口,“伯约他……痛苦吗?”世世都那么束手无策地看着心爱的人死去,伯约他怎么能够挨得过来?

战尧修似喜似悲地看着她,而后放开她的手,站起身背对着她,抬首看向那百年不变的月儿。

这世上,没有恒久的敌人或是友朋,当然也没有永恒不变的爱情,就算他能够一世又一世地在轮回中带着记忆活下去,但那世世累积的痛苦却像是种庞大的负荷,压得他就要喘不过气来了,也让他不愿再度等待下一次失去她时毁灭般的痛苦。

在此同时,他也不知道,在让那名女子因他而死去十世之后,她是否还像初初缘起时那般地爱着他?他不知道,再继续这样等待下去,最终究竟能够得到些什么?

他回首淡漠地告诉她,“这只是个故事。”

“它不是故事。”未央却坚定地否决。

“夜深了,你去睡吧。”战尧修面无表情地将透露出来的一切,又不着痕迹地塞回心底。

“我知道的,这绝对不是故事而已。”未央拦住他欲走的脚步,拉着他一同看向八卦玉玉面上的女子,“你看看她的双眼,你看看她的笑容,她是真的存在过。”

“虽然你们的相貌相似,但……”战尧修爱怜地抚着她的芳颊,“你不是她,她已经死了。”

未央难过地看进他的眼瞳深处,“那……伯约也死了吗?”

战尧修轻柔地将她揽进怀襄,垂首在她的肩头,久久不发一语。

“战尧修?”未央感觉自己快被他的力道给揉进他的身体里,但她仍是想知道答案。

战尧修缓缓推开她,往后退了一步,眼眸裹空汤汤的。

“五百年前,他早就死在失去她的那一天。”

第四章

未央在夜凉如水的夜里静静地回想着,那夜在月光下的战尧修。

五百年前,他早就死在失去她的那一天。

这几日来、那夜战尧修对她说的这句话,总是隐隐触动她的心弦,让她带着丝丝的惆怅和惋惜。

她忘不了战尧修在对她说着那个故事时,眼底所带着的淡淡愁恻、浓浓心伤。那个故事在他的口中说出后,不像是个故事,而像是他亲身经历过的事实,所以他才可能有那么深刻的感髑。可是,他怎可能像神话般地带着记忆活了一世又一世?

那个看来对事事都漫不经心的他,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女子那么地深情?

未央摇摇头,对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无奈。那个战尧修不过是对她说了个故事而已,她就这样惦念不忘的,再与他这样相处下去,迟早她的心会一天到晚绕着他打转。都是因为他,莫名其妙地对她说了一个故事,害她最近都忘了要找出那个夜夜赠她昙花的人。

她叹了口气,揭起琉瑙灯的灯盖吹熄烛火,打算就在房里坐上一夜,直到她等到那个赠花人到来为止。这一次,她一定要找出那个人是谁。

聆听着静夜里屋外叶片飘然坠落的声响,她发现这座宅邱每到了入夜时分,就静得可以,尤其这里又只住了他们两个人,只要一到夜深时刻,简直就像是座森然的鬼域。

如此想着想着,她不禁感到害怕,想打退堂鼓早点钻进被窝的念头又不争气的潜入她的脑海里。但就在她因心底的恐惧而想付诸行动时,远远地、她嗅到了那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昙花香气,正朝她的窗口缓缓地飘了进来。

未央迅即起身随着那阵香气追至窗口,揭开窗时她在黑暗中看见一抹身影消失在她屋侧的转角,她也不多作细想,马上跃出窗口以飞快的轻功追赶着那抹看不太清楚的人影。

追随着似有若无的香气,未央一路追赶到花园,可是她却在曲曲析折的花丛迷径里追丢了那名赠花人,她才气恼地想怪自己这次又错失了机会时,隐约的香气,却从不远处的战尧修房里传来。

未央讶然地看着战尧修在夜半依然灯火明亮的厢房。

难道说……赠花人是他?

她想也不想地就快步飞奔至他的房前,一掌拍开他的门扉,在闯进他的房裹后,眼眸飞快地在他的房内四处搜看,试着想趁那股香味还未消失之前,在他的房里找到那夜夜都困扰着她的昙花,可是无论她怎么找、怎么寻,他的房里就是没有半点花迹。

花不是他送的?那个人不是他?

不知为何,未央竟发现在她的心底有着浓浓的失望。

在灯火下看着经书的战尧修,微扬着剑眉,看着气喘吁吁又一脸失望的站在他门口的未央。

他搁下手中的经书,走至她的面前看着她苍白的容颜,“睡不着?”

“没事。”未央失望地垂下眼睫,转身就想回去自己的房里继续等候那个赠花人的到来。

战尧修却欺近她的身侧拉住她的小手,“夜半急忙跑来我这,你应该不会只是没事而已。”

不想落个孤男寡女夜半共处一室丑名的未央,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才想挣开他离|奇*_*书^_^网|开时,一股淡淡的昙花香气却自他的身上传来。

她马上拉着他的衣衫靠向自己,在他的胸前仔细的轻嗅。

战尧修低首看着她这反常的举动,“未央?”

“自从住进你这里后,每夜都有人将一朵昙花放在我的桌上。”未央紧捉着他的衣衫,抬起头把她的问题扔给他。

他好笑地桃高剑眉,“是哪个人这么多情?”

“多情?”她只是想找出那个人而己,这跟什么多不多情有何干系?

“赠花表情衷啊。”他轻弹着她娇俏的鼻尖,暧昧地对她露出一抹笑,“未央,有人暗恋你喔。”

原来……那个人赠她以花,是对她有意?未央的脸蛋迅速因为解开了心中的迷惑而染上了阵阵红晕,丝丝的欣喜悄悄地溜进她的心坎裹。

“你以为……”战尧修低首挨靠在她的面前,坏坏地扬高了音调,“那个人是我?”

“才……才不是呢。”马上因他的话脸蛋变得更红的未央,在发现自己竟紧捉着他不放时,赶紧七手八脚地推开他。

战尧修慢条斯理的将她拉了回来,伸出两手将她压靠在门畔,低声的在她的耳边细语:“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将花儿簪在你的发上,而不是只将它放在你的桌上;如果是我的话,我会直接把花赠给你,然后等着看你脸红的模样,而不是看你在大半夜四处寻人……”

被他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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