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言摇头,以浓烈的吻来证明,他确实为她兴奋难耐。
“你……你走开!”她一掌打在他脸上,留下清楚的指印。
他并未动怒,左手握住她的双手,右手捧住她的脸蛋,更仔细、更深入的亲吻她,仿佛他们可以就此吻到天荒地老。
她明白自己输了,输得彻底,无力还击!
是的,他以柔情打败了她、征服了她,让她展开自己迎向他的热切,当两人互相占有的时候,那完整的感觉超越了一切。
“我说了你一定不相信,但我觉得你好可爱……”
“我才不相信……”可爱两字当然与她无关!
她抗议的神情又倔强又脆弱,正是她最可爱的地方,但他想不出该如何形容,只能将她的美丽尽收眼底。
“抱着我好吗?”来到最后的高潮,他将她的双手放到他颈后。
她抬起朦胧眼神,泪光乍现,幽幽的照做了。
他立即吻去她的泪滴,真诚道:“希望你的眼泪都是因为快乐,不是悲伤。”
这是快乐,还是悲伤?她却分不清楚。
欲望的洪流中,他们纠缠着彼此、依附着彼此,同时攀上也同时陷落,最后手牵着手安睡在梦的摇篮里。
闭上双眼之前,他模模糊糊的感到有种爱情发生了,她却只提醒自己别忘了恨……
时光一分一秒的过去,温室里的两人仿佛遗忘了世界,也仿佛被世界遗忘了。
除了有人会送来餐点饮料,他们完全不受外界打扰,只活在彼此的眼光里,就像伊甸园中的亚当和夏娃,却没有蛇或上帝的存在。
家齐从未恋爱过,甚至也不太了解女人,但凭着天生的敏锐和细心,他就是能找出最适当的方式,连他都想不到自己颇有天分。
更何况,胜玉是个如此奇妙的女人,他不费吹灰之力就爱上了她。
“你会不会记得我?”激情过后,他总会问一些傻问题。
胜玉理都不理他,转过身假装入睡。
他的指尖沿着她的雪背滑过,自言自语道:“我想我会记得你,深深的记得你……
”
是的,他初次的爱恋,就奉献给了这个买下他的女人。这未免有点愚蠢、荒谬又好笑,可它就是莫名其妙的发生了。
感觉到他的碰触,她颇不自在的扭动身体,却已懒得多做挣扎,她太清楚自己无力抵抗,他会用优势的体力和惊人的耐心来对付她。
“你知道吗?我曾幻想过,我将会爱上怎样的人?如果有人问我,以前的我可能会回答说,我喜欢开朗乐观的女孩,最好还有阳光般的笑容。”
她突然动也不动,她知道自己一点都不是这类型的。
“现在我却发现,人生有太多惊奇,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居然会……爱上一个聪明又有气质的女人,外表看起来很冷静,内心却很脆弱,让人忍不住想要守护她。”
她无法再忍耐了,转过头命令:“闭嘴!”
但他只是对她傻笑,“你不喜欢听到我这么说吗?”
“你令我恶心!”说什么爱不爱的,这不过是场买卖!
他却像要捉弄她似的,故意大声嚷嚷,“我爱你、我爱你!我毕家齐爱你白胜玉,我永远永远爱你!”
她即使拿双手摀住耳朵,仍会听到他那发自肺腑的声音,她真是怕了他,这被买来的男人根本是个疯子!
坦白说,他对她并不粗鲁,也不蛮横,他只有一套“死缠烂打”、“死皮赖脸”和“死心塌地”,就能强迫她听他的情话绵绵、接受他的亲密怜爱。
“哈哈……”他乐得大笑,抱住她转呀转的。
“我头晕!你快停下来!”这比坐云霄飞车还恐怖,她怕自己的心就要管不住了。
他终于将她放下,让她坐在百花之中,伸手抚弄她的长发,柔声说:“我好高兴,我爱上了一个人,虽然这一点都不聪明,可是我好高兴喔!”
“傻瓜。”望着他澄澈的双眸,她的胸口有点痛楚。
他拉她躺在草坪上,握着她的手说:“我从懂事以来就一直在工作,我不是讨厌工作,但我从来没有像这样放假过,什么烦恼都不用管。当然,你也可以说我这还是“工作”,因为我会得到一笔最高的报酬。”
“废话。”她叹口气,任那晨光洒在自己身上。说真的,她也好久好久没这么惬意过,仿佛温室以外的世界都不存在了。
她该念的书、她该学的事、她该还给毕老爷的恩情……全都随着阳光蒸发了。
剩下的,只有眼前这傻气到极点的大男孩。
“就算这是工作好了,我还是觉得我在放假,我想唱歌耶!”说着,他竟然毫不害羞的唱起来,“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胜玉完全被他吓着了,这家伙五音不全,荒腔走板,怎么会有勇气唱歌?
“你唱得难听死了!”她忍不住要抗议。
“哈哈!”他抓抓后脑,笑了笑说:“不只是你,大家都这么说,每次我要唱歌,他们就会逃走,真是糟糕!”
“那你就别唱了。”学过声乐和钢琴的她,难以容忍如此走样的演出。
“那你唱给我听好不好?”他立刻要求。
“不要!”她闭上眼,懒得管他。
“你不唱的话,我就要唱罗!”他扯开破锣嗓子,放声高歌,“芬芳美丽满枝哑,又香又白人人爱……”
“闭嘴!闭嘴!”她跳起来,双手直接堵住他的唇。
他握住她的手亲吻,晶亮的眼里写着喜悦和期待。
算他狠!她深吸口气,幽幽然的唱起,“让我来,把你摘下,送给别人家,茉莉花呀茉莉花……”
他惊为天人,又鼓掌又喝采,“好听!安可!再来一首!”
“免谈。”她才不跟他闹,又不是小孩子了,还在玩唱歌游戏。
他歪着头,也不勉强,只是又唱了起来,“雪霁天晴朗,腊梅处处香,骑驴灞桥过,铃儿响叮当!”
“够了!”这杀千刀的,他想把她逼疯吗?
他冲着她直笑,那企图明显到不需言语。
天啊 ̄ ̄ ̄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无奈的,她只好又开启“金口”唱道:“响叮当,响叮当,响叮当,响叮当……好花采得瓶供养,伴我书声琴韵,共度好时光……”
就这样,温室里满是歌声、笑声和叫好声,这场音乐会只属于两人,只属于青春年少,只属于爱恋和记忆。
上帝用七天创造了世界,接着,人类开始了生命的故事,其中自然也包括分离。
在第七个深夜里,满天星光格外耀眼,家齐搂着胜玉,细细体会时光的流逝,“我可以有个请求吗?”
她没摇头也没点头,只是静静看着他。
“如果……有一天我们再见面的话,希望你会认得我。”
“不会有那一天的。”即使有那个可能性,她也要否决掉。
“谁说的?世界这么大,人生这么长,我们也许会在路上碰到,也许会在机场相逢,你怎么知道命运会如何安排?”这几天来,他已经成了“宿命论”的忠实拥戴者,若非奇妙的命中注定,他又怎会爱上一个买下他的女人?
“就算那样,我也不会跟你有所瓜葛,你要记住,你得放弃有关孩子的任何权利,也不准泄漏有这笔交易的存在。”她再次重申,非常严肃也非常严厉。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还是不肯放弃,游说道:“我只是希望你别忘了我,别把我当陌生人看待,就这样都不行吗?”
“我无法承诺你什么。”
她的冷漠让他好挫折、好受伤,“难道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感觉是最不可靠的东西,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想想,她也真奇怪,跟他说这些做什么?该不会是传染了他的傻气吧?
“我早就长大了!”家齐仍然坚持己见,“我会让你记得我的,我一定会!”
“你别又发疯了好不好?”他突然将她压住,害她连呼吸都不太顺畅。
在这最后的夜晚,他以身为男人全部的能力,让她体会到身为女人全部的快乐,但这并非为了“繁衍”或“职责”,而是他对爱情淋漓尽致的表现。
胜玉不能抗拒也不能伪装,她确实迷失在他柔情的网中,那太甜蜜也太粘腻,她没有足够的冰冷来抗拒。
“其实,你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吧?”
他一直逼问,她一直逃避,“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你骗我!”他侵入她发烫的体内,坚持己见地说:“你是怕我爱上你、忘不了你?已经来不及了,你不想看到的事全都发生了……”
“我才不管你!”她的指尖抓在他臂上,就为了他那时快时慢的折磨。
她的倔强、她的冷漠,让好脾气的他都有点生气了,“你本来就不用管我,反正我要爱你是我自己的事,我要一辈子记得你也是我高兴!”
汗水、高温、喘息、低吟,尽管这春意充满温室,两人仍像敌人似的对抗着。
感觉到她的退缩,家齐却更拥紧了她,不让她逃开他的存在,在这最后一夜,他是铁了心肠要完全占有她。
“怎么了?你受不了?”他吻在她的眉心问。
“我没必要忍受!”这该死的快感、这致命的疯狂!
“我要把自己给你,你不能不要!”只有在这欢爱的时刻,他难得的霸道才会涌现,而且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固执。
虽然只有七天的相处,胜玉已摸清他的性子,根本就像个小孩似的,平常又乖又听话,一旦爆发起来,却无法无天。
“你说,我有没有给你带来一点点快乐?”他捧住她的细腰,来回浅探深索。
噢 ̄ ̄ ̄老天!她咬着唇忍住想说的话,如果只有一点点快乐的话,她又何必苦苦搜寻那所剩不多的理智?
他以拇指探入她的口中,不让她压抑自己,“你唱歌很好听,叫起来更好听。”
他这话教她双颊生红,恼怒地咬住他的拇指,却让他更为兴奋,“你爱咬就咬,我想留下你的痕迹,以后我就要记得你曾这么咬过我。”
她真是没力气也没法子了,对这个傻气到极点的大男孩,除了任他发狂抱着、爱着、要着,她还有什么更好的应对之道?
只愿,时光能治好他这傻气又固执的毛病……隔天一早,家齐迷糊醒来,发现床上只有自己,枕边人已经离去。
书桌上有张浅蓝色的纸条,轻轻写着几句徐志摩的诗: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芒。
若真能忘,又何必多做叮咛?他傻,难道她就绝对聪明吗?
他小心收起纸条,放进自己的背包里,最后巡视一次这小天堂,告诉自己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在那漫长的未来,不知他是否还有机会踏进此处?或许是没有可能了,但他相信午夜梦回时,他将回到这宁静的园地,回到他初次爱上的女人身边。
十年光阴,似水流去,足以让男孩成长为男人。
家齐半工半读完成了大学学业,进入军队服役一年半,退伍后,进入“全亚集团”
,成为最基层的职员,又考上商学院硕士班,一边工作、一边念完研究所。
这四年多来,他从职员升为组长,继而升为课长,可说是同期员工中最优秀的一名,而他千方百计想进入“董事长秘书室”,历经许多波折终于如愿以偿。
要知道,前面三位“元老级”秘书都是由经理升任,破例让他这小小课长空降,可是稍稍有损她们的“高贵血统”。
上班第一天,家齐提早了一个小时到达,立刻泡好三位前辈的饮料,恭恭敬敬的放在她们桌上,接着又擦窗户又扫地板,忙得不亦乐乎。
“淡淡的三月天,杜鹃花开在山坡上,杜鹃花开在小溪畔,多美丽啊……”此刻只有他一人,他尽可以高歌欢唱,抒发满腔热情。
在这有点该死又不会太该死的世界上,没有人知道他心中藏着一个爱情的秘密。
九点整,卓依琳、赖虹桦和周秀枫陆续走进办公室,发现菜鸟已经先来报到了。
一看见前辈们,家齐立刻站直腰杆,朗声招呼道:“小琳姊早!小桦姊早!小枫姊早!”
呵呵!不愧是二十八岁的年轻男人,一大早就这么有精神,让她们三个女人在感动之余,决定以加倍的训练来回报他。
“这五年来的经营报告就交给你建档吧!”
“上网收集所有建筑股的资讯,下班前交出来。”
“身为董事长秘书,没有所谓的休息时间,要填饱肚子请自己找空档,没做完的工作可以带回家做,只要在期限内交出,随你用什么方法。”
“是!”家齐全部答应下来,他早料到这工作不是好混的,在他心中只有一个疑问:“请问,我……我可以帮董事长泡咖啡吗?”
周秀枫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总觉得这小伙子眼中有些奇妙的光彩,她真不懂,光是泡个咖啡就能让他乐成这样吗?
“泡两杯来,我先喝过再说。”
“是!”他飞也似的冲向茶水间,大大喘几口气,镇定下来准备。
“小玉儿喜欢蓝山咖啡,加两匙奶精不加糖,然后慢慢搅拌……”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细心调配,直到大功告成。
当他将咖啡端到桌上,周秀枫先闻了一闻,喝了两口,停了三秒,拍桌道:“行!
”
“谢谢小枫姊!”他一颗忐忑的心这才能放下。
“那你送进去给董事长吧!”周秀枫乐得轻松,以后这差事就交给他了。
“我?”家齐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真的是我吗?”
周秀枫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反正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你也该向董事长报到一下,否则,她到现在还不知道有你这号人物。”
“可是……可是……”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他怕自己会打翻咖啡,弄得一团糟!
卓依琳在一旁见状,打趣地说:“可是什么?你该不会是怕了吧?我们董事长很有威严的,有人看到她还会吓得发抖呢!”
“我不怕她。”他怕的是自己情不自禁。
“那不就得了?快去吧!”卓依琳在他肩上一拍,转身忙自己的事了。
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了,家齐告诉自己,十年来,他等待的不正是这一刻吗?
于是,他走出秘书室,来到董事长办公室前,身手敲过门,听到“请进”两字他才推门而入,端着咖啡的手开始颤抖。
身穿黑色套装的胜玉就坐在桌旁,乌黑长发俐落的绑在背后,脸上的神情专注而冷淡,默默地透着一股“闲人勿近”的气息。
此时,她正低头振笔疾书,看都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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