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士因为太了解这位和栽小姐有多会趁人之危,深怕伤病在身,无法冷静的主子会着了小姐的道,过大的情绪与动作会造成病体加重、伤口裂开的危险,所以在主子养伤期间,亦步亦趋跟得可紧,一见主子被小姐激到出现失控的言行,不管主子的怒斥,马上要人左右拦住!
没想到,这种情况反而造成高见和栽的有恃无恐,蓄意在法西面前悠悠晃晃的挑衅!
“当然是谣言了,大家认知上有差,养伤不便乱跑是他又不是我,又不许我出酒店范围,再加上你老哥,讲笑话听不懂、讲事情有代沟、玩把戏又不上当,根本是老头子一枚,再下去,会害我的青春朝气跟着发霉,我才不想陪他呢!”
“这么说,到最后因害怕而认输的人不是你啰?怎么了?”眼神这么不满的逼来。
小栽凑上前的面容,极不悦的伸出食指纠正。“什么叫害怕而认输!”这对兄弟懂不懂得说话呀?怎么老说那么不顺耳的话!“本人我一向尊重病人的需求,哪怕是坏人也秉着善良付出,以不让病人恶化为宗旨,才干脆让他好了。”
“喔,原来是让他。”明云轩微笑表示了解。“真是好宗旨,让原本三天会好的病拖成七天,让得好、让得好。”呵。
对他的揶揄,高见和栽斜眼以对,一副你想怎么样的挑衅神态!
她当然不会说,连着几天,她和法西呈对峙状态!
尤其前天,被她惹到忍无可忍的法西,最后深闭上眼,再睁开时霍然调上阴森森的厉色,尤其他肩膀缚着纱布,看起来有股负伤的狰狞,摆明怒不可遏,却悠靠沙发,怒火的声转为轻轻懒懒的漫调,声听起来更让人发毛。
站在距他几步外的小栽左右溜着眼,该死,查士不在!
如鞭般的眼神随着那柔中带悚的声调,全睨向她,缓缓道:“小栽,过来我这。”
那种脸色,要她过去,除非跟天借胆!
“好、好嘛!我听你话不再乱来了!”润唇,再润唇,每当他缓着调子唤出她的名字,她就知道别再玩闹比较好!“以后不故意打你伤口,看你痛到咬牙的表情;也不在你吃下药昏睡没防心时,在你身上画娱蚣和血浆,吓道恩医生:还、还有,不在你那……那地方绑、绑蝴蝶结,害、害你差、差点因为解不开而挤爆膀胱!”
她专挑法西因药物沉睡要醒来前作画,因为他一清醒便是道恩医生例行检查时,她还记得法西一脱下衣服,道恩医生手中医疗器具当场掉下,接着是身旁护士的尖叫声,毕竟猛然看到身上缠绕十多条娱蚣和腥红血色印满身,活像什么诅咒的血案现场一样,很难有人不惊吓瞠目!
她是很有自信自己画得栩栩如生,还专门等颜料和血浆干了才替他穿好衣服,接着用尼龙绳绳在他小弟弟上细细裹绕到不见半点原形与肌肤,当法西在浴厕的怒吼爆开时,她已闪人关进客房,一整天死都不开门!
谁教他之前不顾她的羞耻,拿了一盒药膏硬要替她……隐私之处上药,还要逼她做验孕,如果之后不是他受伤,再加上她死哀活求,他真的要监督她做验孕,这么枉顾少女尊颜矜持,她当然要回报了!
虽然趁人之危是有点小人,但也只有法西因药物陷入沉睡才有机会嘛!平时哪怕他人睡也在戒备状态,气息一靠近就醒来,根本不好下手!
“高见和栽,你如果不走过来,等我走过去,大家都很难看。”最后通牒。
“我……我想……”
就在双方僵持时,查士领着道恩医生定进。
“我想睡了,不打扰你们了,再见!”一说完,马上冲进客房,落锁!
“高见和栽——”法西叱怒的声追来!
“法西先生——请别冲动——小心伤口!”
查士和道恩医生的声音马上响起!
“谁讲都没用——叫理叶拿钥匙来——拆了这间房——小栽——出来——”
理叶是法西的日本部属,这座酒店的负责人。
“法西先生!”
显然是道恩和查士一见他用出臂膀,吓得赶紧全上前拉住他!
“你这样子,我会出去才是不要命呢!”房内的小栽靠在门板上喊着!“先说好喔!一人一次,大家扯平就算啦!”
“法西先生,请冷静,否则伤口裂开就不好了。”
“法西先生,先让道恩医生检查吧!”
最后,只听到查士和道恩与其他侍者一同硬将他拉离的请罪声。
这段时间,一遇上和法西有状况,小栽就闪到这间客房避难,她知道,在法西伤口未愈前,查士是绝不会让法西跑进来的,以免发生伤病加重的憾事。
“你这样胡作非为,等法西复原,绝不会罢休,又何必替自己找碴难过呢!”令人不知该皱眉还是摇头。
“幽默一点嘛!我只是让他放松心情养伤,谁知道会这样呢!”她摊手,不否认是掺杂了一点报复心态,谁教法西平日看来太嚣张,她只是试验一下他有没有“人性化”的反应。
“说真的,你老哥鬼吼鬼叫的样子虽然吓人,可是比较像人一点,平时的样子太高深了,说起话来像怨灵吐冰丝,笑起声来四处都见鬼影幢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天生慵懒,说话不带高低劲,行行好,那根本就是阴森嘛!不太健康了!”
“原来你是一片好心在为他的健康着想。”明云轩再次了解的点点头。“是其他人误会了。”
“当然了。”她撇唇。“总之,对你老哥,我只感受到他极端的淫欲,他的情意……有待培养!”
“我说过,肉体之欢是常年生活在冰冷中的法西,唯一能安心确定得到的感觉,你的难以确定,更让他恨不得时时刻刻抱你在怀,只要他内心阴霾不除的话,他永远抱不够你、也要不够你。”说到这,明云轩也忍不住一叹。“内心的空洞会折磨他,让他永远陷在得不到你、会失去你的梦魇中,最后内心的黑暗与不安会吞灭他,最终落得以悲憾收场的结局!”
“悲憾?!”
“你是他的解药,也是他的毒药,肉体的欢愉、肌肤的温暖虽能让法西平静稳定,却都只是暂时的,只要你不想起对他的承诺,还有该交给他的信物,那么总有一天,欲望、激情都让他觉得这些不足以证明得到你,最后以法西的性格会怎么做,相信你内心有数!”
“你既有心点明此事,干脆说清楚。”搞什么玄机。
“当年既给他一道希望之光,如今何不再借那道希望之光照亮他心中的黑暗,带他走出阴霾与杀性。”
“我说云轩大师,你对我的寄望也太高了,要知道以你老哥的性格和他现今的情况,明着正常、实则处在极端边缘的情绪,还有愈见恶化的趋势,我很可能不成功便成仁呀!”
“高吗?”深意的眼神看着她,“你都清楚,法西外在的伤虽已痊愈,内心的情况却转为恶化,他并不因你选择留下而有所稳定,反而更见严重,否则你也不会主动找上我来交易一个机会。”
小栽抿抿唇,眼神飘开,不想回应。
“你心中应该明白,是什么因素令法西内奇。сom书心的情况转为严重吧!”
俏丽的娇颜干脆别开头,一声不吭。
“一句幸福的咒语,情牵一个杀手。”明云轩真为一个爱上刁顽精灵的法西哀叹。“当年一个小女孩的誓言,长大后将带着信物,为他开启幸福的咒语,结果长大后的小女孩毫无天良的不打算遵守,现在承诺的时间已到,还在装傻、装死又装呆,要他怎么能不恐慌害怕,所谓的幸福咒语,根本只是个小骗子玩的把戏!”
“喂!”高见和栽当下跳起来指着他,没好气的喊,“天良这玩意,本小姐多到称斤论两卖都没问题,谁装呀!就说我没记忆,这么关系重大的事总要弄清楚、想明白点嘛!哪能随便说说就回答,少在那夹讽带谤的损我,我会翻脸的!”她这人重情、情义、重诺言的,不要乱抹黑。
明云轩一派无辜。“喔!原来你终于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小女孩,对不起,是我又失言了。”每次谈起总迂回不应,更没正面认过。“去哪?”对面的人忽然站起。
“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找一下暴力和理性之间的……平衡点。”小栽勉力扯着应付的微笑,起身走到窗边,扩胸深呼吸。
该死的!背对屋内的人,她握紧双拳,朝窗外挥舞,发出无声的呐喊:王八蛋,说那种专门让她对号入座的事,向来只有她高见和栽闹别人,连酷酷的姑丈李虎啸都拿她没辙,偏偏就老被这人兜着玩,真是……怒呀!可恨呀!
恼得随手拔放在身边桌几上的蝴蝶兰办出气。
“何不说说你要什么样的机会?”唉!小兰办何辜。
杵在窗前将手中兰办漫洒抛窗,看着紫红兰办随风飘扬的小栽,闻言回首,俏颜换上笑容,双瞳闪亮。
“你答应了?”
“先听听再说。”明云轩悠叠着双脚,耸着肩。“毕竟我不确定你手中握有的筹码真有这么笃定吗?心岱的能力虽然乌龙,遇上与我有关的事,她精得跟什么一样,再加上一个刁钻好玩的精灵小姐参与其中,这场交易我该信几分,得想想。”
这人,真是沉稳,脑袋也清楚到别想对他下任何套,摆明要她先拿出值得信赖的消息再说。哼!她高见和栽吊人胃口的谈判可是“铁腕律师”罗睦天的真传,这方面要会让人吃定,就真有鬼了!
“你可以考虑,但是如你所说,心岱遇上你的事,精得跟什么一样,她若警觉到半点不对,再次失去她的行踪是可以预期的。”小栽摊手,一副时机一走,大家都没戏唱。“当然,若不放心,你也可以将这次提议做罢,毕竟目前我唯一确定的是,心岱绝对会来找我。”
明云轩俊雅的双眉轻扬。“我自会思量,直接说你要的机会吧!”
“待在法西身边要追过往难,要法西对我放手难,再加上依法西之意,过几天就要离开日本,那就更难找到我要的真相,我要一个离开这三难的机会。”
“既然如此,当初何不随古圣渊离开,选择留在法西身边,却又在几天后离他而去,这种做法,对法西杀伤力更大!”
“我若随小爸离开,这场局只有提早成死局,小爸和法西定有人会倒下,狐狼会趁势而入,麒鳞再出手,最后只是一场找不到谜底的破局,哪一种都非我所要,留在法西身边,稳住他,拖延小爸,麒麟和狐狼也只能观望暂不妄动,你能说这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假设一问,这之中完全不包含你的感情?”说得冷静又正色,仿彿她甩开古圣渊的手,不惜一切抱住法西,泪眼打动古圣渊暂时放手,都经过算计一样。
小栽瞳眸一转,反问:“那我也想假设一问,你喜欢女人吗?”
“我已娶妻应该已不是秘密。”
“你是个有性欲的男人吗?”太过离尘脱俗、太过飘逸灵雅,让人怀疑他男子汉的正常度。
明云轩微笑。“我很正常。”
“喔!最后一个问题,应该是个要求,能不能跳场脱衣舞,坦露一下大师你的内在,满足我的好奇心,我一直很想看,仙风道骨的人出卖色相的感觉是什么模样!”
“我有心达成你的愿望,偏偏与原则相悖。”他也感惋惜。“成婚时,我已亲口对妻子立誓,衣服下的一切,无论眼观或碰触都只留给她享用。”四两拨千斤的挡掉她的要求。
“真是忠贞的为夫之道呀!只是阁下的老婆,听说对你无论眼观或碰触,好像都没什么兴趣。”
古玉姊姊心岱真是暴殄天物呀!一个这么活生生的花仙美男要供你染指,竟然不好好玩玩,浪费!要她就撕了他的外在,好好研究一下内在是何德行。
“所以,你也不忍心让我错过心岱的行踪才是,毕竟兴趣是需要相处的培养,分隔异地,又怎么培养感情呢?”明云轩不忘叮嘱,“这话记得转给心岱,还有,她太喜欢把玩古物,这座酒店内卖的古物虽然不错,但是有几样骨董要她别碰,不适合她的气场,会反冲她的灵力。”
“不用担心,酒店这一带她还没玩够,也没想要买什么古……呃!”
见到明云轩唇角的浅扬,小栽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根本间接证实心岱就在这附近,内心暗骂自己的大意。
“上天的惩罚果然严峻,我纵有能感受万物的心灵,偏偏最重要的人在我身边,都还感受不到。”明云轩不无慨然。
“这个机会你到底给不给?”还是转回正题,省得又被引出话来。
“当你给法西信任,却又忽然消失,他内心阴霾极可能马上爆发!”
“却也有可能物极必反,这个险若不冒,你也很清楚,以法西目前的情况,这场悲憾只会提早发生。”小栽收敛玩闹,严正地道。
“想来你对很多事都早有定见,只是不说出来。”看来这位小姐外表再怎么潇洒玩笑,最重要的事却绝不会挂在口中讲。
“正事是用来做,不是用来讲,就不知云轩大师你的回答是什么?”
“你只有一天的时间,一天之内希望你能带回当年对法西承诺的信物,否则……”明云轩不改其优雅适然,却闭上眸缓缓道:“一个满身罪孽的杀手,在情路上,最终注定,镜花水月一场空,多情总为无情伤。”
一天!小栽内心既复杂又隐掠酸楚,后天正是她满二十一岁的生日,难道,真是天意定数吗?
※※※四月天独家制作※※※※※※※※※
“法西先生,幸好子弹只贯穿在肩颈上的肌肉,没伤到动脉、神经,但您的复原力果然惊人,才几天,缝合的伤口已经愈合得相当完美,以此看来,过二天应可拆线了。”道恩医生检视且消毒好伤口后,欣然道。
“不用再等了,今天就拆线。”法西伸臂摊掌随又握紧成拳,感觉片刻后道。
“法西先生,这个伤口虽算不上大伤,但再观察二天较好,以免伤口有裂开的意外,那可是活受罪!”以此伤口,该有二十天的愈合期,这个人八天不到就要拆线,当真冒险。
“不用了,现在就拆!”法西直接下令。
“这……”道恩医生深感不妥的看向候在法西身边的查士。
“法西先生,您决定要拆线的话,要不要让和栽小姐来照张相再拆线。”看到主子拧皱起的眉,查士忙解释道:“和栽小姐曾说,您的体格精悍勇猛,配上这个伤口缝线,看起来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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