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十年前她甫入司马府邸时,在这落霞堰里,她也曾经目睹二少无情的赶走一名丫鬟,丝毫不睬她衣衫不整,毫不留情地将她赶出阁楼.!仿佛丫鬟是极低贱而可任人欺凌似的。
倘若可以,她想离开这里。
正当她这般想着时,腿间突地感到一股湿热的感觉,她如惊弓之鸟般地收紧双腿,丽眸亘瞅着眼前的司马澈。
司马澈猝不及防地吻上她的粉颊,百般柔情的吻去她的泪,在她的耳畔低喃:“你在哭个什么劲?我不过是想要替你拭去腿间的血渍,不过是要你别在我的面前自称奴婢,你为何要哭呢?”
唉!他真不知道是该怒还是该笑?
是蓄意欺侮她的,但没料到她居然掉泪了。她在这大宅院里已住了十年,扣去他出外游历的几年不谈,他可是没见过她掉泪。
知道她的性子倔得很,压根儿不可能会掉泪,然这会儿她却在他眼前哭成了个泪人儿,尽管只是无声的啜泣,但光是见她的泪水一串串地滴落在腿上,他的、心就像是被揪紧似的,痛得无以复加。
他这心情,得等到什么时候她才懂呢?
那么多人等着他爱怜,为何他在千挑万选之下,竟挑中了一个不起眼的奶娃儿,甚至一恋便是十年。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不信又如何?
不过是欺骗自己罢了。
“奴婢可以自己来……”夏怜羞红了脸,连晶亮的水眸里亦是一圈红润。
是这样子的吗?
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但她的腿间确实是有血渍,只是她不解他为何要替她擦拭,这事儿她可以自己来的,是不?
“你要记得,我是你的夫君,不要在我的面前自称奴婢,也不要再唤我二少了,知道吗?”
司马澈低叹一声,登时发现方才萌发的欲念已被她的泪水给打散,剩下的只有诉不尽的怜惜。
“可是……”真要这么做吗?
“没有可是!”他斩钉截铁、不容置喙的回道。
司马澈挑起眉看着她,拿着沾湿的布巾以另一只手板开她收紧的腿,无视她的挣扎,硬是逐步缓缓地为她拭净血渍,柔柔地像是风一般,仿佛她是个易碎的瓷器般轻触着,今她震撼不已却又羞赧欲死。
“我一直以为二少很讨厌我。”她不自觉地逸出口。
“是谁同你说我讨厌你的?”他猛地抬起俊脸,两人的距离近到可以呼吸到对方的气息。“我怜惜你都来不及了,为什么会讨厌你?”
她的眼睛是出了问题,还是这宅院里人多嘴杂,传出一些难听的流言到她的耳中?
“可二少每每见到我总是冷着一张脸,仿佛很不愿意见到我。”尽管和眼前大相迳庭,可她还是分不清楚他现不是真的对她好,抑或者是用另外一种她不懂的方式欺凌她。
“那是因为我很喜欢你。”要承认这件事,是很痛苦的。
忆起十年前与她朝夕相处,而后竟对她兴起了非分之想,差点没把自己给吓死。他知道自己是风流了点,但对一个奶娃儿兴起遐思,着实是一件极为可怕、甚至是泯灭人性的事,莫怪他要躲着她了。
十年,够久了,够让他发现这是一股什么样的情愫!当然他也可以继续装傻,假装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情,但是他却抑制不住藏在心底的渴望。
横竖装傻是痛楚,闪躲是折磨,他为何不正视自己的想望,再傻的人也会选择把她占为己有的,是不?
何况,她现下仿若是盛开的夏莲,开得正艳正美,让他无法再漠视她的笑脸,还有那成熟女人的韵味……
如此,尽管他再抱持着下流的绮念也不算是病态的,不是吗?
他总算可以名正言顺地把她抱进怀里,而犯不着再背负劳什子的罪恶感,正如现下这般。
司马澈突地把脏了的布巾扔出褥炕外,大手如蛇信般攫住她纤细的腰肢,猝不及防地吻上她的唇,霸气地以舌窜进她的口中汲取他渴望多年的甜蜜,继而忘我地挑诱着她羞涩的回应。
“二少……”夏怜气喘吁吁地喃道,感觉整个人像是着火一般。
这是怎么着?这不就是如老夫人同她说的那般,可是……好羞人,但却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二少喜欢她哩,是真喜欢也好,假喜欢也罢,至少他不讨厌她。
“唤我澈!”司马澈低嘎地吼着,充斥氤氲欲念的魅眸直视她。
“澈……”她的舌头都快要打结了。
好像太大胆了,但能够唤他的名字,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
司马澈勾唇笑得摄魂,大手抚上她小巧的浑圆,湿热的舌旋即覆上粉色的战栗蓓蕾,用全身感受着她的不安与期待,虽说他是如此狂热而迫不及待,但一想到她会怕他,再痛苦也得要忍耐。
十年了,如今销魂蚀骨,等待的可真是值得!
还好他选择了把她占为己有,否则有一天他一定会后悔的,往后的日子还很长,他多的是时间调教她。
等着吧!
寒冬的薄日洒落在落霞堰下头的湖面上,淡淡地浮上一层迷蒙的雾气,笼罩在湖水周边的梅林里,枝头上冰清玉洁的雪白梅花掺着几抹绝艳的红,倒映在湖面上头自怜。
虽已过卯时,但天色仍是一片灰蒙,刮着几道冷风,让人提不起劲往外走,只想懒洋洋地偎在被窝里。
以往,这可是千金小姐才能够享受的,像她这样的奴婢,尽管冻得指尖都龟裂了,再寒再冻,干不完的差事她还是得去做。想享福?下辈子找个好人家投胎还来得快一点。
不过,都这时分了,她怎么还躺在褥炕里?
夏怜慵懒地抬起惺忪的秋水,尚有点搞不清楚自己的处境,赫然发现眼前出现一双审视的眼眸;而她粉颊所贴的温热之处,仿佛叫作胸膛……
“啊!”
她极为狼狈地往后平飞,然后很丢脸地撞上木架,疼得她眼泪直泛。
司马澈挑高眉头,高深莫测地看着她的傻样,哭笑不得。
“怎么,我长得这么吓人吗?”太伤人了吧!
事到如今她还习惯不了吗?
“二少……”
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的爬起身子,突见裹住自己的丝被滑落,露出了大片雪脂凝肤,她随即手忙脚乱地拉上,才想起两人已成了夫妻。放眼探去,见他赤裸的硕实体魄,吓得她张口便是一阵尖叫。
方才起身时,她便知道两人已经……可她怎么不知不觉地又睡着了呢,而他、他怎么一件衣衫都没搭上?教她都不知道该把眼睛搁到什么地方去了。
“啊——”她情难自抑地拔尖喊着。
二少会不会后悔了,不再喜欢她呢?
“你啊,咱们都已经成夫妻了,你能不能别一见到我使鬼哭鬼吼的,”倘若让他人知道了,他会无脸见人的。
在司马府外,他的驭女之术可是众所周知的,怎么在她跟前,丝毫起不了作用?不过这世间,八成也只有她在睡醒之际看见他会鬼叫;也因为是她,所以他愿意忍受,若是换作其他女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毕竟他没遇过。
这世间也只有她会如此待他,也只有她他才允许她的失礼。唉!有什么法子呢?爱恋是如此深刻地镂在他的心底,教他忍不住想要疼惜她。
“奴婢……”再给她一年的时间习惯吧,有谁受得住一醒来便见到俊美的他在眼前?没吓死算她命大。
“怜儿,不准再自唤奴婢,亦不准再唤我二少。”司马澈沉声再一次地警告。
有哪一个女人会像她这般,都已经当了司马府的二少夫人,居然还开口闭口皆是奴婢来着?
“奴……”婢字在他森寒的目光注视之下硬生生地往肚子里吞,夏怜连忙改口,“我知道了,二少,你要起身了吗?我去替你打洗脸水。”她不断地傻笑,掩饰自个儿的羞怯。
像是亟欲逃走似的,她缓缓地站直身子,想要跨过他的身体下褥炕,孰知脚才抬起,尚未跨过,她便突然被他捞进了怀里,羞红的粉颊紧贴在他炽烫的胸膛上。
她瞬即僵直了身子,动也不敢动,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你……”司马澈叹了一声,狠狠地搂紧她,然后放开她,随即起身。
“二……你生气了?”她惶恐极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服侍他,毕竟自她进司马府邸,她便一直跟在老夫人的身边,而在她身旁的亦只有一干奴婢,她压根儿不知道该如何同他相处。
司马澈站在衣柜子前,状似优闲地挑选着衣衫,旋即为她取来一套梅红色的袄衣和淡沉香色的罗裙,还有一套贴身衣物。他缓步走回褥炕,敛眼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惶恐,不禁失笑。
“回过身去,我替你更衣。”他不过是想要展现他的温柔罢了,她犯不着这般惊恐吧!
更衣?“可是……”她羞涩的看着他。
“没有可是!”司马澈不由分说的扳转过她的身子,强硬地扯过她身上的丝被,指尖在她如细雪般滑腻的肌肤上游移。“待会儿我会唤人把早膳送到这儿,今天你便陪我在这里待着。从今而后,这儿便是你的房,你也犯不着再住到耳房去,更不用再跟着其他下人干活,知道了吗?”
“可是……”那不是很奇怪吗?老夫人花了二十两下聘,而她往后又不用再干活儿,真能做个少夫人吗?那可不成,她还想要再多攒点银两,倘若不用干活,那就不能攒银两了。
“没有可是。”他可是绝对独裁的。
他轻柔地为她绑上抹胸的绳结,为她套上中衣,添上一件袄子,再配上一件绣银丝边的背子,逐一为她套上所有的行头后,却发觉她一头青丝仍垂在身侧,才又拉着她走到红木制的梳妆台前。
“二少,天冷你不着衣衫……”
“嗯?”又唤他二少,听起来真是刺耳极了。“我来替你绾髻。”
被他一瞪,夏怜倏地噤口不语。
司马澈迳自拿起月牙梳轻刷着她柔顺的发丝,快速地为她绾上高髻。
夏怜疑惑地自镜面中睇着他,不解他一个大男人为何会梳女子的高髻,而脑海中却翻飞过他以往的丰功伟业,这才明白了。
为女人绾髻是二少表现柔情的方法吧,只是这样的温柔会持续多久呢?
“好了,轮到你为我更衣。”将月牙梳搁在妆台上后,司马澈笑得极为狡黠地等着她起身。
“嗄?”
夏怜瞬间羞红了脸。
第四章
夏怜瞠大美眸,久久未发一语。
如果地上有缝有洞的话,她会咬着牙钻进去,也不愿伺侯他。不是她成了二少夫人之后便拿乔,而是二少怎么老是蓄意要逗她,
“还不快一点?”司马澈笑得很不怀好意,魅眸直睬着她涨红的粉颜,等待着她为他更衣。
“我……”他真的喜欢她吗?怎么她老是觉得不对劲?
是他们大富人家的习性与他人不同,还是她仍习惯不了这种待人的方式。
“还不快一点?”司马澈又催促道。
夏怜愣在原地,满腹委屈却又不敢作态,灿亮的水眸直盯着自己的软靴,敢怒不敢言。
司马澈睇了她一眼,随即走到她的身旁,取过宽口裤套上,又一把将她拽进怀里,有点心不甘情不愿地喃道:“这下子总可以了吧!”知道她仍是羞涩,他自然不可能逼迫她的。
只是,逗逗她倒还挺好玩的。
在娘跟前,她威严得像是个可以上沙场征战杀伐的将领,显得落落大方却又不恃宠而骄、谨言慎行;可在他的跟前,她倒像是个寻常的姑娘家,会羞会赧会流泪。
虽然他是存心这么待她的,但亦是因为他要的是个妻子,而不是个善于察言观色、手脚俐落的丫鬟。
“我……”夏怜抬眼瞅着他,登时发觉自个儿逾矩了。
她怎么可以如此?怎么可以仗着二少待她好,她却连基本的服侍都不做了呢?
虽说她没学过,但不是她自夸,她很巧的,只要教她看过一次,她便会做了,否则她是怎么讨老夫人欢心的?
更衣是不?只要她不觉得羞赧,她亦可以做得很好。
她睇着他如刀刻斧凿般的完美体魄,倏地蹲下身,拉开他腰间裤头上的绳结,眼看着即将要拉掉他宽松的宽口裤……
“你在作啥?”司马澈惊叫一声。
虽说他喊这一声,显得有点丢脸,但又有什么法子?现下可是冬未春初之际,春兴正勃发,他可禁不住她如此大胆的挑诱;不是他不能,而是他贴心地不想要伤害她。
“我……为你更衣。”他不是要她为他更衣吗?难道她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司马澈挑高霸道的浓眉,敛下一双氤氲着雾气的魅眸,极力抑遏着几乎失控的欲念。“怜儿,你的身子不是酸疼得很?”
夏怜闻言,羞红了粉颜,轻轻地点了点头。“嗯。”
“你一定是想要休憩一会儿的,是不?”不要再诱惑他了,他向来很禁不起她的诱惑。
“不成,天已经亮了。”没道理要她再躺回褥炕的。
二少待她这么好,她自然也得对二少好,服侍他更是天经地义的,毕竟她不过是个丫鬓罢了。
“那么……”该死,他怎会玩火上身了?“你先到外头去唤翠柳带早膳过来。”
原本是想要逗她,觉得她涨红脸的娇俏让他想要再多逗她一点:但是,逗得过火,人是会着火的。
“二……你饿了吗?”她一愣。
“都日上三竿了,能不饿吗?”是啊,他就快要变成大野狼,可以把她整个人都给吞了。
“那,我这就去。”夏怜随即点了点头,却突然发现他俊逸的脸庞浮上一抹不自然的红晕。“你怎么了?”她贴近他,探出纤纤玉掌,在他来不及阻止之前贴上他的额头。
“我只是饿了,你赶紧去唤翠柳。”他挑了挑眉,显得有点意乱情迷。
不要再随意碰他了,着火的男人一旦兽性大发,事情可是很难收拾的;以往不曾如此难以遏抑,但一碰上她……
“可是你……”额好像有点烫。
“快去吧!”他勾唇笑得好迷人。
看着他如往日那般的笑,她亦漾出甜柔的笑,心里雀跃着二少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不禁又习惯性地往他的胸膛上偎,嗅着他身上的香气;不自觉地以唇轻拂过,虽只是如蜻蜓点水一般,却让他几乎失去理智。
司马澈在心底暗咒着她这女人压根儿不懂他的温柔,硬是咬住牙,强力地把她往外推。“去吧,我真的很饿了。”而且快要喷血了。夏怜点了点头,像只斑斓的粉蝶往外飞窜,他却难受得倒在褥炕上头。
唉,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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