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再和你连络。”
欧阳奇和关克汉一起走出俱乐部,今晚是他们一个好哥儿们的庆生会,一群男人照例玩得又疯狂又浪荡,酒、女人一样不缺,但是出了俱乐部,两人又都恢复了平日的模样,毕竟很多事情只在私密的地方才会暂时显现一下。
“你今晚很安静。”欧阳奇不解的问。
“玩腻了。”关克汉回答。
欧阳奇幽默道:“还是老了?!”
“都有吧!”今年才三十五岁的关克汉,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厌倦这样的生活。
欧阳奇看看表,假装不经意的自言自语一句,“十一点去医院探视病人会不会晚了一点?”
“病人?谁住院了?”关克汉拿出菸,漫不经心的随便问了下。
“艳芸啊!我没有告诉你吗?”欧阳奇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我以为
我跟你说过了。“
闻言,关克汉不只是拿菸的手僵住了,连整个人都傻住,表情更是僵到像一块木头。
“她为什么住院?”关克汉的喉咙像是有东西卡住似的,非常不舒服,胸口也闷闷的。
“前几天淋了雨,然后高烧不退,急诊之后医生担心会转成肺炎,所以特别要求她住院。”.
“走吧!哪家医院?”关克汉马上说。
欧阳奇装模作样的看了看表,“去到那快要半夜了……”
“凌晨也一样!”
“克汉,其实明天早上—一”他有点故意,想要试试好友到底“投入”到什么程度。
“现在!”关克汉暴躁的低吼。
“好吧!”欧阳奇故作无奈,但是心底早就笑开了,原来这个嘴硬的笨蛋已经栽了,不晓得他自己知不知道啊!
当雨个男人透过关系踏人已下再能会客的病房时,其实侯艳芸和侯芷萍都睡了,但是一发现有人进儿,侯芷萍马上惊醒,在看到是关克汉和欧阳奇时,她马上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并且顺了顺自己的一头乱发。
“你们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她生气的质问。
“我们只是想来……”欧阳奇看着侯艳芸的堂姊,口舌有些不灵光。“现在……”
“她怎么样了?”关克汉直接问,省去那一堆下好意思打扰了、抱歉之类的场面。
“烧退了。”侯芷萍答。
“肺炎的状况呢?”
“控制住了。”
“医生访还要住多久?”
“一两天吧!”
“都是你在照顾?”
“我们是堂姊妹,当然——”侯芷萍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是小学生在回答老师一般,于是臭着一张脸说:“关先生,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艳芸好像不是你的员工。”
“克汉问和我问都一样!”欧阳奇马上站出来为好友说话。“本来以为艳芸只是重感冒请假,没有想到搞到变肺炎住院。”
“艳芸体质本来就比较差,她小时候也是常常一感冒发烧就得住院!”侯芷萍不甚情愿的解释。
关克汉的心中顿时涌上一股内疚,如果那天他没有赶她下车,如果那天他由后车厢里随便丢一把伞给她,她也不会这样,但她就那么笨吗?原来的伞被他的车门夹坏了,她可以买一把新的嘛!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还是她只是想惩罚他?!
“直注视着躺在病床上沉睡的侯艳芸,除了愧疚,关克汉心中还有很深、很溪的一抹柔情,她那苍白的脸色令他心疼下已。
“看好了吗?”侯芷萍突地出声。
关克汉只好把视线移向一旁的女人。“我可以留下来吗?”
“你要留下来?”侯芷萍吓了一跳。“你是想要吓死艳芸吗?你是男人耶!”
他压低声音,“我只是想陪陪她。”
“我会陪她啊!”
“但你可能累了。”
“我不累啊!”
“我只是想——”他确定自己不喜欢这个一直和他唱反调的女人。
欧阳奇马上伸出手拉了拉自己好哥儿们的手臂。“你一个大男人真的不方便照顾女人,而且艳芸和你又”不熟“,你这么热心会让人误会,你其实并不想让人家误会吧?!”他试探地问。
关克汉才不怕什么误会,现在他只在乎侯艳芸的健康状况,如果她有个什奇#書*網收集整理么意外,她……会叫他一辈子活在痛苦与悔恨中。
“你们该离开了,不然护士小姐会来赶人哦!”侯芷萍下了逐客令。
“艳芸好不容易睡着,别吵醒她了!”
不舍的看着床上的人儿,未了他才说:“我明天早上再过来。”
“其实艳芸没事了。”侯芷萍难得柔声地安抚。
关克汉却没有回答,迳自转身就走出病房。
欧阳奇这一会是超级尴尬,因为他更没有理由再逗留于此,只好朝侯芷萍笑笑,人也往病房外的方向移动。“
“好好照顾艳芸。”他没话找话说。
“废话,我自己堂妹耶!”侯芷萍不客气的白他一眼。
他的脸倏地涨红,“改天……改天艳芸好了,我们再……”
“再说!”侯芷萍没好气地看着他缓步移动。
“你……也要保重。”
“废话!”
最后欧阳奇几乎是用逃的逃出病房,在医院的电梯前,他终于赶上了关克汉。
“你讲点义气嘛,好歹也等等我!”
“我现在心很烦。”关克汉眉头深锁的答。
“你和艳芸——”
“别问!”关克汉强势打断。“什么都不要问!”
第五章
老板的脚步声才一走远,躺在病床上的侯艳芸马上睁开了眼睛,她实在装得好痛苦,更怕自己忽然眨眼睛,那么场面就更加不好收拾了。
“艳芸,你没睡?!”连侯芷萍都被唬了。
“三个人就在我的病床边讲话,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又不是死人。”侯艳芸抱怨。
“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侯艳芸把被子拉高了一些,下太知道堂姊的意思。
“关克汉。”侯芷萍忍着笑意,“你要拿这个男人怎么办?不要再伪装你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如果你们俩是(清白'的,那他不会这么公开又直接的表示对你的关心。”
侯艳芸没有告诉任何人她被关克汉赶下车的那一段,所以大家都不知道他是害她住院的凶手,现在她更不想提,因为她不想和关克汉再有牵扯。
“他只是同情弱小。”明知这回答会笑掉堂姊的大牙,但她还是这么说了。
“你敢侮辱我的智慧?!”
她鸵鸟的想装死,“堂姊,这是事实。”
“他明天早上还要来哦!”侯芷萍有些幸灾乐祸的说:“要不要现在办出院?”
“我是想,但这会不会给医护人员造成不便?”侯艳芸担心的是这一点。
“不管你什么时候出院,关克汉遗是会找到你。”侯芷萍打趣,“那件,V字领的黑色无袖线衫你还没有穿给他看过哦!”
“侯芷萍!”侯艳芸笑骂。
她大笑,“你闪不掉啦!”
“我和他没有怎样嘛。”尽管极力想撇清,但她却怎么也忘不了他刚才温柔的嗓音。
“是现在还没有!”
“堂姊,你是过来人,又离过婚,对男人的了解一定比我多、比我丰富,请你用用大脑,关克汉怎么会看上我这种小家碧玉,他的名字可都是和名模、名媛、名女人连在一起的,即使想换换口味,也不会挑我这种没有一点味道的。”她不会高估自己。
“那是以前你不懂打扮、不会打扮。”
“好吧!我现在是美了一些,但是离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也还有一大段距离。”
“你有你的特色。”
“就算有吧,那又如何?”
“所以关克汉才会迷上你!”侯芷萍强调,对自己堂妹的魅力深具.信心。
她神色复杂的皱起眉,“他才不会迷上我。”
“那我们就来看看他明天早上几点出现!”
“堂姊……”侯艳芸叹气。
“我等着看。”
结果太阳公公才露脸,早上五点半而已,关克汉就一个人出现在侯艳芸的病房,一夜辗转的她其实并没有睡好,见到他这么早就来探病,更是不知道自己已经快要痊愈的身体会不会又突然恶化。
侯芷萍则很上道的借口要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就离开了。
关克汉本能的伸出手去摸了摸侯艳芸的额头,确定她真的没有再度发烧后才说:“摸你的额头,不用和你结婚吧?!”
“不好笑!”侯艳芸没有动怒,只是态度冷冷的,“你看完了吗?如果已经确定我不会死于肺炎,那就可以安心回去了。”
“我不知道你淋淋雨就会感冒住院。”他的表情很真诚。
别开脸,她试图无视他的愧疚。“我身体不是很好。”
“你应该说。”
“是你轰我下车的。”
“你还是可以不下车。”他强辩。
“你要我赖在你的车上?当你气得像是一只想要抓狂的猛兽时?我没有那么白目吧?!”侯艳芸讽刺的口吻,但她的攻击性一向并不强,只是说:“关先生,我现在真的没有事了,忘了那些吧,我们扯平了。”
“扯平了?!”
“我都住院了,还扯不平吗?”
关克汉凝视着她,开始认真思考“物极必反”的道理,一直问着自己她是哪一点吸引了他,令他提不起、放不下?现在的她坐在病床上,脂粉末施,头发没有梳,身上只有一套医院给病人穿的住院衣服,是哪里特别?
他究竟是怎么了?!
“关先生,你看起来很困惑哦!”侯艳芸存心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告诉过你不要再叫我关先生!”他气闷的瞪她。“你听不懂国语吗?”
她倒是一脸可怜,“你还凶我?!”。
“因为你白目。”他冷哼。
“我才没有,我比你清醒!”她忙不迭的抗议。
“你是莫名其妙。”
“你说我莫名其妙?!”
“吻了你就得和你互许终身,这不是莫名其妙吗?”他把他的理由说出来。“如果你不是那么莫名其妙,我又怎么会赶你下车?侯艳芸,我没有对女人不好过,从来没有,你也是第一个被我轰下车的女人,”
“荣幸啊!”她自嘲道。
“我是被你逼的。”
“杀了人还要把罪推到被你杀的人身上,你这个人真是罪大恶极!”侯艳芸说着风凉话。
关克汉的反应却是往病床的床沿一坐。从来他不曾如此迷惘,一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面对她不驯的态度,他竟然觉得很有魅力?
侯艳芸没有料到他会有这一个动作,她马上缩起自己的双腿,并且用医院的被子把自己包得紧紧的,生怕他会有什么不轨的举动。
“想要吻你或是”碰“你,就得先娶你?”他很悲壮的问。
“拜托,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嫁你。”她发现自己非表明态度不可。
“但是我想吻你。”
讲不听耶!“你神经!你可以去吻很多心甘情愿,而且不要你付出任何代价的女人。”
“我就想吻你。”
“你一定是压力太大,造成身心不平衡,神智短暂不清楚。”她飞快接口。
“我想知道吻你是什么滋味。”他平静道。
“就是两片嘴唇,没什么不同。”她缩成了一团。
“侯艳芸……”她的名字由他口中轻轻唤出。
她惊恐的拉紧被子,“不!”
“接吻不会令你怀孕,除非很倒楣,否则也不会得什么传染病,那只是……”关克汉觉得很可笑,他竟然沦落到必须说服女人接受他的吻?“一个”简单的接触“。”
“你不用和我说这么多。”如果他敢强吻她,她就按紧急按钮叫护上进来!
“因为没有用?!”轮到他自嘲了。
“去吻别的女人吧!一定有很多——”
“闭上嘴。”他忽然冷冷打断她。“你该活在十八世纪或是史前时代,不该在这个世纪折磨人。”
侯艳芸果真乖乖闭上了嘴,反正她不想多说。
“这两天就可以出院?”他问。
她聪明的只点点头。
“如果想多休养几天,我可以跟欧阳奇说。”
我自己就可以说!“她突然脱口而出,”你没道理去帮我说项或是请假,我可不要欧阳先生误会我和你之间有什么暖昧!“
暖昧?“关克汉好笑的重复,”我还真希望我们之间有任何“暖昧”,男女之间的关系其实并不可怕也不是什么糟糕的事,你为什么不试着敞开心胸去尝试一下呢?“
“尝试?!”她差点哼了出来。
“也许你会感慨自己错过很多美好的体验和感受!”他有点像在教训她。
她受不了的举起手要他停止,“关先生,我或许没有看过猪走路,但也吃过猪肉,我不是个假道学、假清高的卫道人士,只是受不了现代人的婚姻观、速食爱情观,动不动就可以上床、动不动就可以分手,不爽就离婚、不高兴可以一天换上几个不同的伴侣,这不叫自我、率性,时髦,”这是堕落、随便而且不尊重自己!“她头头是道的说.
“所以你以后也会这么教导你女儿?”
“当然!”
“她会听吗?”他存疑。
“我会教她,但听不听由她决定,人生是她的,身体也是她的,她要怎么对待是她的事。”侯艳芸很严肃的回答。
“你会是一个好妈妈。”关克汉忽然说,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
“你以后也会有女儿,”她微微一笑,“你也不希望她是一个随便的女孩吧!”
“如果她敢乱搞,我会先打断她的双腿。”
“那你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是不是要以身作则?”她丢出最后一击。
“你……”他当真哑口无言。
“你没有结过婚,但你”毁“了多少女人?”
“那不是毁,大家都是成熟男女!”
这人怎么有双重标准啊?“你一定伤了很多女人的心!”侯艳芸大叹,“我都不敢问你到底吻过多少女人,和多少女人上过床了。”
“我也不会告诉你!”他恶声回了句。
“所以,”她一副自己已经打赢了的表情。“别再来找我麻烦了。”
“侯艳芸,你以为你已经赢了?!”他就是气不过这一点,他受不了她胜利者的姿态。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那如果说得不到你我绝不罢休呢?”
“你为什么要这样?”她痛苦的表情。
不明白心底那股认定她的感觉是什么,他索性将它当成是男人想征服的欲望。“因为不得到你我不甘心。”他说得理直气壮。
“我很普通。”
“我就是要找一个普通的女人!”
“我不可能给你什么”乐趣“。”
“我可以慢慢教你!”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