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撒欢不休的猪头,谢英姿奔到朱盟身边蹭得坐下,软软得戳着他的胸口,口气凶巴巴,“我警告你,你要是有男朋友,小心我剥你皮煮汤喝。”
朱盟讪笑得握住她的手,拉她躺在自己的身边。绿油油的草地上,两人幸福得接受着阳光和轻风的洗礼,“你一直都是这么暴力的吗?”
谢英姿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想想,”兴致勃勃得侧躺对着朱盟,“小时候,我家蛋糕店隔壁的隔壁有个汪伯伯,开肉店的,还杀猪,”甜美一笑,表情颇为得意,“你也知道,我这人一向乖巧可爱,嘴又甜,每次我去买肉,就夸他杀猪的刀法特帅,切肉的手势特优美,老头子一高兴,就常常免费送排骨给我吃。。。。。”
“这么说,你的马屁功是在骗肉吃的时候就慢慢养成的?”
谢英姿嘟起嘴,蜻蜓点水似的拍打了下朱盟,因被戳穿而有些难堪,“哪是骗嘛?我经常拿我家蛋糕喂那馋嘴老头的。”捧起脸,稚气的脸充满向往,“唉,汪伯伯的杀猪功夫特好,一刀毙命的那种,我一直认为他是隐遁乡野的高人,因为他,我那时还确立了人生第一个奋斗目标。”
“什么目标?”
“成为一个杀猪的屠夫。”
朱盟不可思议的眨眨眼,半响,再也忍受不住捧腹大笑。谢英姿羞红着脸,吹胡子瞪眼得看着哈哈大笑的朱盟,“你笑什么?我可是很认真的。”
湖边一对小鸟正鸳鸯戏水,晕开一圈圈涟漪,美不胜收。朱盟笑着拉过谢英姿入怀,胸膛如阳光般温暖,“那后来呢,你伟大的目标实现了吗?”
谢英姿摇摇头,贪婪呼吸着他身上清爽的香皂味,“这就是我最郁闷的地方,我跟老头子说我要拜他为师,老头子说他不收女徒弟,”抬起头,表情愤愤不平,“你看,那老头搞性别歧视,亏我拍了他这么多年的马屁。”
朱盟颇为同情得点点头,眉轻轻皱起,“嗯,歧视得好,下次去你家的时候,提醒我登门拜访下。”之后仰头唏嘘感叹,“恩人啊,我朱盟差点就落一个女屠夫手上了。”
刀光剑影中,谢英姿咧着口洁白发光的牙扑向朱盟,彪悍本色一览无遗,“姓朱的,别高兴的太早,看我怎么收拾你这头黑心的猪。”羞答答的女屠夫舞着爪子开始反攻。
形势逆转。朱盟一个疾闪,瞬间反扑女郎与自己身下,唇角勾出高深莫测的笑,用额头摩挲她的额,“我一定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黑心猪。”
清波浩渺的湖中央,身姿轻盈的鸟儿比翼双飞,一前一后,那扑扇翅膀的声音仿佛是呓语:有你的旅途,我不再惧怕风浪。
三天后,朱盟的朋友就来了,一个男人,长头发的粗犷男人。
坐在洋溢着西洋画般古典浪漫气息的小酒吧里,好奇宝宝谢英姿环视满墙的艳丽油画,有些画粗野奔放,有些婉约含蓄,似乎只消看上一眼,闭眼就能感受画家兴奋的脉搏,间接感染观赏者的思绪。
她暗忖着,下次一定要带会画画的杜醇过来,这个散发乡村气息的小酒吧,兴许杜醇会喜欢。
粗犷男人穆瑞,也就是朱盟朋友,笑眯眯得开口,“谢小姐,初次见面,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个地方?”
谢英姿微微一笑,瞅了眼扎发辫、穿破牛仔裤的穆瑞,就差脸上烫个“艺术”二字的匾额了。心底不由感叹有钱人朱盟的品味真是特别,就连挑朋友也挑个像gay的。腼腆得看了眼悠闲喝酒的朱盟,礼貌回答,“穆先生,这里很特别,我很喜欢。”
“谢小姐,你可以叫我穆瑞。”瞧瞧,连名字听着就像gay。
“穆先生,你可以叫我英姿。”
穆瑞刚从在南美洲回来,热情四射,瞥开独自喝酒的朱盟,拉着初次见面的谢英姿热络得聊天,聊巴西雨林、狂放的美洲女郎、精彩的狂欢节,谢英姿虽然嫌弃他口水喷得太多,可也时不时礼貌附和着,气氛还算不错。之后穆瑞猛不丁得来了一句,“英姿,听说你是个小记者。”
谢英姿在心里嗫嚅着,什么小记者,称不上大的,老娘好歹也是中记者了,眨着眼状似热情得问道,“呵呵,穆瑞,听说你是拍小写真的。”
由于职业习惯,穆瑞豪放不羁的眼睛含笑打量朱盟的新女友,一个看上去散发真和热的女人。他是个摄影师,对于美丽有先天的直觉,也最爱观察人的眼睛。眼前的女人有双很清澈的丹凤眼,黑亮有神。他喜欢她的眼睛。
对于男人来说,一个孩子般的成熟女人最是致命,穆瑞突然明白已单身两年的朱盟,会和这样的女郎手牵手微笑走进他的视线。
说实话,他很久没有看到朱盟露出这样发自肺腑的笑了。记得上一次出现这样的笑,是他三十岁生日那天,他们一群老男人跑到运动场,打赌谁能跑完一万米,最终跑到终点的只有他和朱盟,其他人均在中途放弃。那一晚,光着膀子的他们肆意嘲笑对方的衰老,也感叹老男人的坚持。
豪爽得请侍者再来几瓶啤酒,他点点头,“对,我拍小写真的,你们要拍情侣照找我,不打折的啊,老盟有钱,这次我得宰宰他。”说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谢英姿双眼闪闪发光,“真的吗?不打折没关系,那就买一送一吧,我爸妈一直想补拍个结婚照。老年人嘛,要求高,就喜欢找顶尖的,我不找你穆瑞找谁啊?”占便宜的同时还不忘拍马屁,一直是谢英姿的风格。
穆瑞喝酒的姿势停滞在了空中,接着愣愣得转头看着朱盟,“我说老盟,你这找的什么女人啊?一上来就抢钱。。。。”
一直不说话的朱盟噙笑瞥了眼谢英姿,终于开口,“抢钱是她的本能。”
第一次见面倒是没有陌生人间的拘谨。杯觥交错的酒吧里,朱盟和穆瑞聊着琐事,谢英姿偶尔插几句,在穆瑞面前和朱盟斗嘴,自然不做作。
聚会结束后,谢英姿眼馋朱盟的豪华车,以他喝酒为由,近乎野蛮得坐到了驾驶座上,美其名曰,“从小交警叔叔就教育我了,喝酒的人不能开车,咱们要奉公守法。”一个要求别人爬他人墙采他人花的女人,能是个守法的好公民吗?三岁小娃都知道答案是否定的。
碧蓝色夜空上,稀稀拉拉的星星散布一片黑色中,那些光芒积聚起来是热烈无比的,可一旦稀释散开,就给人一种永恒的孤独和倦意。
所幸,星星永远是孤独的,但人不同。朱盟感觉有些潮热,扯下领带,有些不放心得看了眼驾驶座上的谢英姿,“开慢点,交警叔叔就喜欢抓你这种菜鸟。”
谢英姿愉快得打着拍子,神气无比得握着方向盘,在红灯处缓缓停下,“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怎么可能抓得到?”
朱盟嗤笑,“你就算没有三岁,顶多也就四岁吧。”
一个凶狠的白眼缓缓飘来。朱盟无视白眼,眯眼揉揉太阳穴,“穆瑞的技术很好,以后我们就找他拍。。。。那个吧。”
“哪个?”坐在驾驶室的某人不懂装懂,其实已经内心已经乐得跳起迪斯科。
“算了,我理解你那智商,以后你就知道了。”
谢英姿嘴上嘟嘟囔囔得抱怨,随后转头问,“那大块头看起来是艺术家,艺术家都喜欢旁门左道,他该不会是gay吧?”
“gay?你歧视gay?”
“有点,我们女人已经够苦了,这年头,不光要跟女人抢男人,还得跟男人抢男人,要说苦,谁能比我们女人更苦。不过还好,gay为控制人口数量贡献了绵薄之力,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朱盟忍不住想象好男人穆瑞成为gay的诡异景象,寒毛竖起,连忙澄清,“你那什么眼力,穆瑞只爱女人。”
“噢,那我不歧视他。”
“不过我三十岁生日,那个钱包是他送的。”
谢英姿了然得点点头,沉思片刻,“那我还是歧视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又来了。。。跟大家打个商量,日更实在累得慌,能不能让俺明个休息一天啊。。。这个 我先自作主张了,休息,休息一下。。。
那啥,大家喜欢就帮忙撒个花,帮老关我冲冲季榜行不?老关我脸皮薄,结果阿花大神劝我,要吼,要使劲丧心病狂得吼,于是我丧心病狂了。。。。撒花,你们撒花。。。。谢谢咧 1
章节41
赛狗事件
夏夜十一点,夜深如海,却依旧燥热难忍。朱盟洗去一身的疲累,湿漉漉的发丝垂在额前,平添几分慵懒俊逸。受了脚伤在家修养的谢英姿正躺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得看着午夜连续剧。穿着清凉短裤,受伤的脚规规矩矩得放在沙发上,脚踝肿成了馒头状。另一只脚则大咧咧得垂在沙发边,左右摇晃着,整个人好像一只在沙滩上悠闲晒太阳的长腿螃蟹。
他倚在门边,看着灯光下她扁平的小腹,有些苦恼。拿着毛巾坐到地板上,她很自觉得接过毛巾,就这么躺着帮他擦头发,灼亮的眼睛则始终胶在电视屏幕上,看到精彩处,兴奋得使劲得拍打他的肩膀,“哈哈哈,这样都能摔跟头。。。。。哈哈。”
朱盟有些吃痛,按住了她抽风的手,转过头喝止她,“小姑奶奶,我的肩膀不是沙袋。”
谢英姿没好气得瞟一眼他,擦头发的动作没有停下,力道却有些加重,“当一回沙袋你还委屈了?没看老娘为了整个家庭光荣负伤吗?你看贤良淑德的我抱怨了吗?”凶完了后,又盯着电视傻兮兮得咧嘴笑。
擦完了头发,朱盟站起坐到沙发上,小心翼翼得将谢英姿受伤的脚安置在自己的腿上,此时电视屏幕上插播广告进来,气得谢英姿捶了下沙发,嘴上嘀咕不休,“深更半夜放那么多广告,放给鬼看啊。”
朱盟细细查看她的脚伤,低着头附和,“鬼也要消费的嘛。”
谢英姿扑哧一笑,随即嘴唇微微翘起,用未受伤的脚踹了朱盟一下,“哎,你干嘛给我请半个月假,我不是说了么,我蜥蜴投胎,四五天就好了。一个人关在家还不得把我憋死?醇醇怀孕了以后,就被那姓唐的关起来了,连犯人都比她自由,这下可好,我又受了伤,我俩就是牛郎织女,压根见不着了。”
朱盟若有所思得瞥了眼她的肚子,缓缓点头,“关起来?这倒是个好主意。”
谢英姿一楞,又踹了踹朱盟,眼睛瞪得有些圆,“关起来还好?那姓唐的口口声声为醇醇好,害得醇醇天天跟我喊闷,”猛地坐起身,指手画脚得喊着,“我看那唐穆森就是实行霸权主义,有这么对待我们女同胞的吗?”
朱盟等身边的女人把满腹牢骚吼完,终于不紧不慢的开口,“如果霸权主义能够换来世界和平的话,我倒也不介意尝试一下。”
刚才吼得生龙活虎的女人有些焉了,声音有些发虚,“你。。。你什么意思?尝试什么?”
电视里播放着激昂高亢的音乐,一场恶战即将拉开。朱盟轻轻得掐了下下谢英姿完好的右腿,表情严肃,“还问我什么意思?想教训你的意思。”
谢英姿“哎哟”痛苦得呻吟了一声,有些委屈,“喂,你今天吃错药了是不是?有这么对待贤妻的吗?苍天啊,我错了,我当初就不该嫁,我不嫁,今天就不会这样被虐待了。苍天呐。。。。”鬼哭狼后得有模有样,谢英姿心底小小称赞了回自己的演技。
朱盟只觉得耳朵发痒,不太受得了这种做作的分贝,眉微微揪起,“贤惠?你指的是你拖地板扭伤了脚,然后又忍着剧痛爬起,拖完剩下的地,再忍痛洗完了衣服,之后去医院的那种贤惠?”
谢英姿双唇微微颤抖一下,看着朱盟严厉的眼睛,内心开始敲锣打鼓,又挺着腰板回答,“是啊,这件事就充分证明了我的贤惠,”指着馒头大的脚踝,“看看,你看看,铁一般的证据。”
朱盟倒是无意反驳,只是扯出一丝笑,“早上坐电梯的时候,我听几个阿姨聊天,说这个楼里,不知哪个傻男人的媳妇,在公园里跟狗比赛一百米,结果狗跑完了一百米,那个女人跑到半路就扭伤了脚,后来还是狗聪明,替她叫来了路人帮忙。”瞅着谢英姿脸颊渐渐扩大的红晕,他笑意更深,“我后来仔细一听,哎,那个傻男人不就是我朱盟吗?你说是吧?媳妇。”
谢英姿嘴边蠕动嗫嚅着,却吭不出半个字来,只是直直盯着朱盟,表情时而难堪时而呆滞。朱盟将她抱坐在自己膝上,温润的眼睛不放过她脸上任一个表情,手猛地按下她的头,狠狠吻上,“你这个多动的女人,还没怀孕就让人这么不省心,怀孕了以后怎么办?关起来还是便宜你了,我恨不得拿根绳子,天天牵着你才安心。”
谢英姿推搡了下他,张大嘴,有些颇为惶恐,“牵着我?你当我是猪头啊!”
他宠溺得揉着她已过肩的长发,“猪头都比你懂事。”
作者有话要说:我因为内心不安,但又十分想偷懒,于是,就凑了个番外给你们,不要拍我啊。。。。 1
章节42
总有人说爱情是杯酒,色泽红艳,入口醇香,无怪乎神仙也会醉倒在瑶池边,一梦醒来,三百年已过。
谢英姿对爱情的理解有点特别,她觉得她的爱情如年少时爷爷偷藏在地窖下的红高粱,有高血压的爷爷总爱趁夜深时潜入地窖,抿上两口,然后再心满意足得眯眼哼歌爬上来,日子久了,奶奶怀疑他在下面藏了个田螺姑娘,三不五时得下去偷人,哪知他是下去偷酒。
长大后成为新闻系学生的谢英姿,曾经有模有样得采访爷爷奶奶。老头因为当年东窗事发,被勒令彻底戒酒,以致后来,一里外闻到红高粱的飘香,就想抹一把老泪。
采访内容是这样的。
小记者:谢求喜先生,请问当年你私藏酒精的心理活动如何?
谢求喜:闺女,啥叫酒精?
小记者:就是红高粱。
谢求喜:那啥是心理活动?
小记者:心理活动就是心理活动嘛。。。。。。(挠挠头)就是你当时在想什么。
谢求喜:噢,这个意思。爷爷想得太多啦,内容可丰富了,那个激动啊,心肝一蹦一蹦的,每天没魂似的,一有空就蹲在地窖上,想下去偷两口,又怕你奶奶逮着。跟一黄鼠狼似的,就想偷鸡吃。
小记者:阮仙凤女士,请问谢求喜先生的陈述是否属实?
阮仙凤:没错没错,那会儿他一有空就蹲在地窖上头,眼神直勾勾得盯着下头,蹲累了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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