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尘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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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尘的泪珠-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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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问,她立刻决了堤似的痛哭失声。“我讨厌我自己!我讨厌死我自己了!”

他本能地伸出手臂去搂着她,他必须安慰她,他只想她能止住眼泪,他将她抱到了自己的大腿上,放低了驾驶座,她靠在他的胸膛上,依旧在啜泣着。

“你不疯,你也不丢脸,刚才是我说错话了,我才是吃错药的人,你不要哭了。”

她没有回答他,但是摇着头。

“我居然和你这个小女孩计较,是我的错,真正丢脸该下车走路的人是我!”他一直数落着自己的不是。“你小人不要记大人的过,好不好?”他哄着她。

“好!”她好像蚊子般的声音。

“我承担所有的错。”

“这很公平!”她蛮不讲理的一句。

“该打的人也是我。”他现在当起了小丑,他这一辈子还没有当过小丑,却为了潘忆敏而破例。“我让你打,我让你出气。”

她得意的又一哼,但是没有动手。

他拍着她的头,没有再说话,而她也停止了哭泣,车子里只有轻柔的音乐声,他们好像身处世外桃源似的,忘却了车外的车水马龙,爱苗正悄悄的滋生、扩散,攻进了他们完全不设防的心。

※※※

沈烈将潘忆敏抱到了她的房间,她像小孩哭闹了一阵后,还是疲倦的睡着了。她不希望人家当她是小孩,但是她有时却偏偏有很多小孩的行径。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帮她换上睡衣的时候,她又醒了过来,眨着惺忪的眼睛看着他。

“你睡着了。”

“可是我又醒了。”

他在她的床边坐下,除了偶尔半夜到她的房里来看她睡得好不好,平日里他很少到她的房间,这会一细看,才发现她的房间里好多布偶,有加菲猫,还有热门的青蛙,她根本就是童心未泯。

“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沈烈指了指他自己。“生你的气?我才不敢呢?”

“我平常不会这样的,八成是那个——”她顿了一下。“你应该知道女性的生理期,在之前或之后,我们的脾气都会比较暴躁些。”

“我能懂。”他的声音满是温柔的味道。

“所以每个月总有几天我会反常一些。”

“没问题。”他谅解的笑。

“你刚才很生气。”

“我从没碰到过比你更麻烦的女孩或女人。”他恭维她。“所以我才会乱了方寸,我们都忘掉刚才的事好吗?”

“可以!但是——”她吞吞吐吐。“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他已经准备一口答应,只要不是叫他去死,只要她不是想要把美国的狄斯奈乐园搬到台湾,他都会答应她的,要不是她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则,他还想把全世界都给她呢!

“王文焕告诉我说你会打麻将。”

“你想学?”

“对!我要在牌桌上赢更多的零用钱!”

“你要多少我大可以给你。”

“不!”她拒绝他。“我要凭自己的劳力赚钱。”

“靠赌?”他忍不住的为之失笑。“你一定是赌片看多了,十赌九输,而且你这个生手想赢我这个老麻将很难,除非你鸿运当头。如果你只是想多赚一点零用钱,又想全凭自己的劳力,我倒是有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她马上问。

“打工。”

“去哪里打工?”

“到我的公司,只要你没课就来上班,我一个小时给你一百五十元,比那些个便利商店和速食中心的价码高吧!”他说,他的私心是希望在办公室里都能见到她。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

“你总会接电话、倒茶、影印资料和记录我的一些约会,提醒我什么时间和什么人碰面。”

“这是不是小妹?”

“高级小妹,只伺候董事长一个人而已。”

她笑得滚倒在床上,高喊着:“我愿意!”接着她又立刻坐正。“从明天开始就上班?”

“服装仪容要注意,穿着要整齐。”他故意有模有样的说着:“决不能丢董事长的脸。”

“是的!”她行了个军礼,并搂着他亲了一下。

他忽然换了副脸的看着她。“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很容易出问题?”

“怎样?”

“动不动就亲我。”

她笑嘻嘻的回看着他,完全无视于他的挑战,她大胆的全身都贴着他,用力又热情的吻个没完,一副看他能拿她如何。

“你在玩火。”他闷着声说。

“那也要你烧得起来。”

下一秒钟,潘忆敏已经被沈烈压在他的身下,完全的动弹不得,而沈烈抓着她的双手,将它们举过她的头顶,他深邃的眼神凝视着她,好像有好多话要告诉她似的。

“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喊救命。”她不慌不忙的笑着说。

“如果没有人能来救你呢!”

“那就只好唤醒你的良知。”

对她这个有些荒谬又合情合理的答案,沈烈甘拜下风的松开了他抓着她手腕的手,一个挺身的站了起来。“你真是个天才!”

“那么一个小时两百块!”她趁机加价。

“那要看你的表现值不值得一个小时两百!”

“你明天就知道了,我正好早上没课。”

“你是要自己坐公车呢?还是要坐董事长的车去上班?”他打趣的问她。

“我不喜欢挤公车,你也不会希望我第一天上班就迟到。”她总有办法让别人哑口无言。“所以我只好暂时的忘掉原则去搭你的车。”

“真有你的!”他竖起大拇指。

“晚安!董事长。”她做了个鬼脸。

“晚安!潘忆敏。”他随手抓了个布偶丢向她。

※※※

贝婷婷靠她的魅力和那股媚劲,四处的向男同事打听有关沈烈和这家大公司的许多事,她不在乎他已经结婚,婚是可以离的,她想当这家公司的董事长夫人,凭她的美貌、身材和手段,应该不难到手。

她知道沈烈的过去,当然是由她的姑丈那里听来的,她知道他的父母当年是怎么死的,他是如何在艰苦的环境中成长,他之所以成为今天的他,是有原因的。她要攻破他的心防,她要取代他老婆现在的地位。

照理说现代的婚姻已经令所有的女性都失望,没有人愿意轻言结婚,除非结婚的对象非常好,而沈烈就是一个非常理想的结婚对象。

知己知彼,听说沈烈现在的老婆开始到公司来上班了,她可以分化、离间、破坏他们夫妻的感情,她有一项有力的武器,沈烈从不轻言自己的过去,想必他老婆也不知道,她现在的优势是比沈烈的老婆多知道一些。

就是这一些就够了。

她不要再辛苦的靠自己的天赋往上爬,她要一步登天,她要做那个人人羡慕的沈太太,没有人可以阻止她。她既然已经顺利的进入了这个公司,她就要如愿以偿,她要达到目的。

第七章

尽管心中忐忑不安,尽管冒着她的过去可能会被大家知道的危机,周依婵还是决定向沈烈请辞。

沈烈的表情是迷惑、不解。

“你一定可以找到一个更理想的人眩”她含糊的说:“我最近接小说下载网提供了一个比较复杂的案子,我怕会分心,只能二者选一,我真的很抱歉,但是我会推荐更好、更适合这个案子的人给你。”

“我不要那个更好、更适合的人。”

“我真的很抱歉。”她喃喃的重复,脸上的神色不定,失去了往日的坚决、果断和镇定。

“你心里有事对不对?”

“不是!”

“周依婵!我不是傻瓜。”沈烈的眼神刹时锐利而且闪着精明。“你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女人,如果你是的话,以你一个在孤儿院长大的小孩,你不可能会有今天,所以你何不把真正的原因说出来。”

“没有什么真正的原因。”

“我可以查得出来。”

周依婵实在怕死了,每个人都查的出来!每个人都查得出她的过去吗?她怕了十年的事难道终于爆发了吗?隐瞒不下去了吗?

“是不是有人威胁你?”沈烈平静的说:“如果有这种事,你可以告诉我,我会摆平的!”

“没有人威胁我。”

“周依婵!你在磨我的耐心。”

“我除了抱歉,实在没有第二句话可以说。”她打开了皮包,拿出了一叠名片,她轻轻的放到了他的大办公桌上。“这些律师都颇负盛名,而且很有能力,我相信他们一定能提供你更好的服务。”

“你就是不肯告诉我。”

“我还要去见其他的客户。”她故作自然的说:“王文焕不是说小潘到公司来上班了吗?怎么没见到她?”

“她今天有课。”

“那只有改天再找时间碰头。”

“周依婵!”他不太高兴地说。

“我真的必须走了。”她的眼睛忽然湿润了起来,强忍着悲伤,她一副轻快的表情。“以后我们应该还有其他的合作机会。”

沈烈不语,只是端详着她。

她拉了拉裙子,整了整衣服,终于挺直背脊的走出沈烈的办公室,一俟办公室的门关上,她立刻泪如雨下。

在办公室里的沈烈则撑着下巴沉思,当然他可以找其他更好、更有经验的律师,他甚至可以接受和解,对方开出的条件还可以接受,但是他真正想知道的却是周依婵临阵退缩的原因。

一个从不轻言放弃的人为什么这次放弃了?

他一定要知道为什么。

※※※

贝婷婷守在办公大楼外的一隅,她知道今天潘忆敏没有来上班,所以沈烈是一个人回家,她早就打听好了他的行踪和车子颜色及车型。她就不信逮不到他。

沈烈开着车子由地下楼的停车场上来,刚出这幢大楼,他就看到了在出口处的贝婷婷,她一身既红又短的贴身洋装,远远的就看到了她的一双长腿,她是那种情妇或细姨型的女人,等不了大雅之堂。

不像潘忆敏。

他的忆敏是那种上得了台面,而且绝对会赢得任何人好感的女孩。

贝婷婷拦下了他的车。

他按下了电动车窗,并不是很乐意和她说话的样子。“有事吗?”

“我租住的地方就在安和路一带,现在如果搭公车会挤得像沙丁鱼,所以我想可不可以搭你的便车?”她半弯下身,一对巨乳在他的眼前晃动。“应该不麻烦的,不用多绕路。”

他本能的想拒绝她,但是她却自己开了车门,大大方方的坐了上来,她的裙子因为坐姿又往上拉高了一、两寸,但是她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露出了诱惑又挑逗性的笑。

“天气越来越热了。”她慵懒的说。

他只是发动车子,没有搭话。

“董事长急着回家吗?”

“对。”他连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想说。

“不急的话我们可以去KTV唱歌。”

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轻视的味道很重。

“如果你不喜欢KTV,我们也可以去看电影或是看秀。”她故意看不懂他的眼神。“这么早回家多没意思,我知道夫人还是个学生,可能还不是很知道如何伺候男人,我——”沈烈一声冷哼。“贝婷婷!你是我的员工,我对你的要求只在办公室里,办公室以外你的言行都不关公司的事,你喜欢卖弄风骚,召蜂引蝶,那也是你的事,不过不要用到我身上。”

贝婷婷的脸色一僵。

“我的品味没有这么差。”他补充。

“董事长!我只是想尽一点自己的心意,陪你解解闷,我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企图。”

“即使你有企图,对我也不管用。”

她立刻一副委屈又被误解的表情。“我又不是建议您上我的床,您的反应不要这么激烈嘛!我只是听姑丈说了一些您小时候的事,希望能当您的红粉知己,听您诉诉苦或是抒发一些感觉而已。”

他猛地将车刹祝

“你听到些什么?”沈烈的表情活像他刚从地狱上来。“你姑丈说了些什么?”

她被他的表情吓住了。“只是您父母过世的原因。”

“柯其祥是怎么加油添醋的?”

“没——什么!”

“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他冷冷的命令。“我想知道大家是怎么在传这件事。”

“我姑丈只是说您的父母感情不好,您父亲放火烧死了您母亲,自己也不幸被波及,最后整间房子都烧掉了,而您因为您父亲不忍心烧死自己的独子而把您支开了。”她嗫嚅的说。

沈烈没有做评论。

“是真的这样吗?”她兴致勃勃的问。

他缓缓的转向她,眼底的那股寒意足以让台湾的夏天为之清凉起来。“贝婷婷!如果让我知道你在公司里散布这一件事,我不会客气的!”

“董事长!我什么都不会说。”她讨好的表示。

“贝婷婷!凭你的条件要捞钱不难,而且你似乎也摆明了你志就是在此,留在我公司你混不出名堂的,你考虑一下换工作吧!”

“董事长!我做得很起劲!”她委屈的表示。

“我不是不清楚你在公司里的情形。”

“如果是难听的话,表示有人中伤我。”

“我有眼睛在看!”

她低头不语,拼命的想挤出眼泪,眼泪是女人最大的武器,她不相信沈烈会无动于衷。

但是沈烈是真的无动于衷。

“别在我的面前表演这一套,我对女人的眼泪免疫。”他没有说除了潘忆敏的例外。“不只是眼泪,女人的很多伎俩都不需要在我的面前耍,没有用的。”

“我不知道什么伎俩!”贝婷婷睁着眼睛说瞎话。

沈烈一个忍耐的深呼吸。“你下车吧!”

“董事长!”

他由口袋里拿出皮夹,抽出一张千元的钞票。“这够你坐计程车了!就算塞个一、两个小时也够了,你自己回家!”

她不甘心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就这么的从她的手中溜掉,她突然呻吟了一声,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头左右的摆动着。“我头痛。”

“你在装玻”

“我真的不舒服!”她准备倒向他,没有男人碰到她还能当柳下惠,能坐怀不乱。“我好想吐哦!”

“或许你该检查一下是不是怀孕了!”

“您——”她装出一副受辱的样子。

“是不是需要再给你医药费?”

她一不做二不休的干脆大声喊痛。“我是真的好难受,我从小就有贫血和心脏方面的毛病,医生一再的交代我注意,请您送我回家,我家里有药。”

他发动车子,嘴角却挂着冷笑。

“你肯送我回去了?”她窃笑。

“不!既然你有这么严重,我当然要送你到医院去急诊了。”他冷冷的说。

“我好多了。”她马上坐正。

“你明明非常的不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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