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再继续跟在吉尔辛吉身边,总有一天她会失去自己的心。她真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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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静羽没想到会在英国遇见熟人,而且还是个熟得不能再熟的人!
“高砚?”
她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像个呆子似地杵在原地。
她趁着吉尔辛吉睡着了之后,偷偷溜出月光堡,正打算到“暗之流”在伦敦的工作站时,赫然在路上被一辆跑车拦下。
高砚潇洒地从车里走出来,还是一副吊儿啷噹,弄花全世界人的眼睛也不在乎的一身红艳。男人吔!穿得像花蝴蝶一般的彩绘衬衫和萤光色西装,当真是招摇得不像话!
“文武馆”的高砚和他哥哥高墨在十五岁时随着父亲高腾来到日本,由于高腾和流川英介是至交好友,两家的孩子自然走得极近,久而久之,兄弟俩与“暗之流”的四兄妹交情匪浅。大学毕业后,他们一家人又撤回台湾,从此就少了联络。不过,高家的“文武馆”在黑白两道上亦有着响亮的名号,高砚和高墨现在也是铲除世界毒瘤的游骑兵,他们和“暗之流”偶尔会合作处理一些较棘手的问题和任务,共同解决了不少重大案件。所以,严格说起来,他们算是同行。
“瞧你像被吓掉魂似的。”他俊挺带点邪气的脸正露出勾魂摄魄的笑容。中分的直发齐耳,高挑健硕的体格,浑身带点新新人类的颓废和时髦。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很少如此震惊。
“又没有人规定我高砚不能来伦敦!”他大笑。
“可是我前阵子还听峻一说,你人在亚马逊河流域。”
高砚和高墨与流川家的老二流川峻一年龄相仿,虽然一见面就打打闹闹,但交情可是根深蒂固,愈闹愈好。
“世界变小了。我前天可以在美国,今天就到英国,这很正常啊!”
“正常?只要看到你就知道会有不正常的事发生了。谁不知道你高砚出现的地方准没好事!”静羽瞟了他花不溜丢的服装一眼。恐怖的五颜六色,他硬是穿得理直气壮。
“唉!好歹我们也有两、三年没见了,怎么你一看见我还老爱摆张臭脸?其实你差点成了我嫂嫂吔!总得对我温柔些吧。”流川家和高家曾经想把高墨和静羽凑合成一对,无奈两个当事人完全不来电,这件事后来一直被引为两家的笑话。
“都怪你不长进!这些年来衣着的品味还是这么糟。幸好我明智地拒绝两家家长发神经的想法,不然,早晚被你这个性格诡异的‘小叔’给气死!”她翻了一记白眼。对高家兄弟,她的用词通常不会客气。
“哟,还是这样嚣张?或者当年你其实比较喜欢我,却苦于说不出口?”他死皮赖脸地贴上前,困住她的颈项。
“够了!别闹了!我要真的看上你,怕不短命十年。”她忍不住发噱,拍掉他不安分的手。
“啊!我的心又碎了。”他夸张地捧心作势。
“行了!你的心是铜墙铁壁,打不烂、踢不坏,这是全世界的女人都知道的事。”她大笑。
高砚也笑出声,亲昵地拥住她,“真的好久不见了!说真的,还乱想你的。”
“是啊!老实说,你来这里干什么?”她笑问。他乡遇故知,人生四大喜事之一吔。
“那你又为何在这里?”他反问。
“这……”该如何启口?故事既荒唐又零乱,连她也理不出头绪。
“说来话长?那就长话短说!”他像大哥哥似地拥着她上车。“走!先去吃点东西,咱们边吃边聊。”
一上车,她不禁叹了一口气。
高砚斜看她一眼,“你的国王陛下还好吗?”
她诧异地回头,“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就是跟着你们来到英国的。”他俐落地开着车。
“什么?你跟着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听得一头雾水。
“我现在名义上在替东堂毅做事。”
“你?”
“是的。我应聘为东堂毅解决一个人。”
“谁?”她敏锐的心思一转,立刻领悟。“老天!不会吧!”
“你一向聪明。”他赞美她。
“我不相信!你就是昨天狙击我们的人?你要为东堂毅解决谁?吉尔辛吉?”她惊愕地张大眼睛。
高砚对着她笑笑,安抚地说:“别紧张。我明为职业杀手,暗地里乃协助美国联邦调查局追查一件麻药案,因而被安排到东堂毅身边。”
“麻药案?跟东堂集团有关?”
“应该说,跟布斯坦有关。最近美国有不少吸毒者死于一种奇特的强烈毒品,吸食两回就会毙命。联邦调查局经过三个月的追踪,发现供应商是东堂集团,而原料来源则怀疑是从布斯坦流出。”
“那一定是地狱草!”她恍然道。
“你知道?”
“是的。我研读过布斯坦的一本医书,该国盛产各种奇花异草,是草药医疗法的天然材料。其中地狱草因水土吻合的关系,在布斯坦境内盛产,平常布斯坦的人民都只把它当做重伤麻醉来使用,从不将其列为口食性药物。”
“哇!‘暗之流’的时事英雌果然名不虚传,连这种冷僻的事你也知道。看来我的地位快被你抢走了。”他佩服不已。
高砚是生化方面的专家,他和对中国药理有研究的哥哥高墨都对医药毒品很在行。
“吉尔辛吉告诉我,东堂集团的人对地狱草很有兴趣。可是他们尚未获得进出布斯坦买卖的权利,怎么可能会有地狱草流出国去?”她低头细想。
“这就是联邦调查局要我接近东堂毅的原因。那个家伙似乎早就和布斯坦中的某个人物有往来,以走私的手法获得地狱草,再加工制成麻药和毒品销售。新任布斯坦国王吉尔辛吉很重视这个问题,他的追根究柢引起东堂毅的不满,所以才会请我‘修理’一下这个碍眼的年轻国王。”
“而你真的要杀了他?”她急急地问。
“没有,但我得演得逼真,好博得东堂毅的信任。”
“你的确演得逼真,你伤了他!”她有点生气。
“说真的,我一直不知道跟在他身边的王后早就换人了。昨天当我瞄准好目标时,竟然看见你,还真把我吓了一大跳呢!”静羽的易容术果然厉害。他跟踪吉尔辛吉这些时日,都没有发现破绽。
“我……这其中有些原因,让我不得不扮成布斯坦王后……”她支吾着不知如何解释。
“我看见你们两人拥吻。你爱他?”高砚直接地问。
静羽的脸又红了。她的血压很少升得那么高过。
“我……我……我不知道。”她又语塞了。
“老天!这是我认识你以来,第一次看见你脸红。别否认了!你是真的爱上他了。”高砚像发现新大陆般大叫。
“就算我真的爱上他,我也不会告诉他。”她捂住嘴巴,抑郁地说。
“为什么?就因为他的身份?”
“嗯,我们之间差太多了。”她转头看向窗外。
“别想太多!是你的绝对跑不掉。”他伸手揉了揉她的短发。
“等等!你说你昨天知道是我还向我开枪?”她又想到重点了,立刻揪住他的衣袖。
“喂喂喂!我在开车吔!我的枪法很准啦,吓吓你们而已,顺便演戏给身旁东堂集团的跟班看。”他方向盘差点打滑。
“吓吓我们?吓我们怎么会伤了吉尔辛吉?”她不放手,用力扯着。
“是他故意扑向子弹的弹道的。”他哇啦啦地大喊。
什么?她楞了一下。
“怎么可能?”她胡涂了。
“我说吉尔辛吉是个厉害的角色,从我射出第一发子弹,他就回头盯住我的藏身处。等我又开了三枪时,他故意用他的手臂去挡子弹,让自己受伤。”
“荒唐!他干嘛没事做这种傻事?”她一点也不相信。吉尔辛吉哪会笨得自己去挨子弹?
“他可能在玩着什么把戏吧!或者,他受了伤,可以轻易软化某个冷血女人的心,让她同情。”高砚笑得贼贼的。
“你是说……”她有些明白了。吉尔辛吉在耍伎俩!
“我什么也没说。”他耸肩。
这会是吉尔辛吉的苦肉计?她觉得不可思议。他该不会打算用这招骗她去布斯坦吧?
“在想什么?”高砚问。
“没什么。”
“吉尔辛吉国王大概非常钟爱你。”
“你别胡猜!”她轻斥道。
“我才没乱猜,不然他不会派人远远地跟踪你。”高砚又看了一眼后照镜。
“我被跟踪?”她倏地回头,立刻发现隔着两辆车后有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该死的!他派人跟踪我干什么?”
“保护你!怕你有个闪失,也怕你被我这个奇怪的男人吃了。”高砚了然地微笑。
“恐怕是盯梢吧!他怕我走掉。”她冷哼一声。
“我会很惨,他说不定以为我是你的男人。”高砚苦笑道。
静羽沉下脸来,“就让他误会好了。反正我明天就回日本,跟他再无瓜葛。”
“我听说东堂毅准备和布斯坦的人接头,要在最近解决掉吉尔辛吉,他们会以观光客身分进入布斯坦,想干什么我还没查出来。不过,吉尔辛吉现在的处境是满危险的。你如果放心他,你就回日本去吧!”
高砚的话又在她的心中投下石头,惊扰了她。她放不下心,只要牵扯到吉尔辛吉,她就无法视若无睹。唉!伤脑筋!
“别为难了。我奉命要找时机对他下手,你还是待在他身边保护着他吧!”他早就看出她的心了。静羽真的陷入情网中了!
“就算要留下,也要刁难他。谁教他竟敢愚弄我!”她抿紧唇,决定报仇。
“啧啧!听说布斯坦的国王是雷龙转世,我看他这回遇到‘降龙罗汉’投胎的女人,会被制得死死的。可怜!”高砚不伦不类的比喻又把静羽逗笑了。
“少胡扯了!开快点,我快饿死了!”她要放自己一个晚上的假。
“哥哥我请你去伦敦有名的PUB玩玩,如何?”
“太棒了!”
她第一次在执行任务时完全放松心情,快乐地玩到子夜,才在高砚的护送下回到月光堡。
第5章
吉尔辛吉的房里还亮着灯,表示他尚未就寝。静羽一进门就直接走向她的卧室,不想与他碰面,却在刚要握上门把时听见吉尔辛吉低沉的声音。
“玩得愉快吗?‘伊美塔克’。”
她慢慢地回头,冷冷地笑,“我现在是流川静羽。我的活动应该不在陛下的管辖范围之内。”
吉尔辛吉的眸子泛着一丝冷光,坚毅的五宫蒙上一层霜气。
“你私自外出,还和一名陌生男子玩到半夜,布斯坦的王后不应该这么不知分寸!”他生气了。
自从他派去跟踪静羽的手下回电告知他,她和一名男子状似亲昵地上车离去,他就坐立难安地等着她回来。他不是怕她被欺负,而是怀疑那名男子的身份。他是谁?和静羽熟识?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我不是布斯坦的王后,请你搞清楚这一点。我假扮伊美塔克是因为我对协助她逃走感到抱歉,但这并不表示我得替她赎罪。我是流川静羽!请你记住,不要混淆了角色!”她将事情说清楚,冒着火焰的眼瞳益发清亮。
“我没有混淆角色!我认定你就是我的王后!”
“我不是!”
“我说过,我要你成为我的王后。这件事谁也不能改变。”他赤裸的上身披着睡袍,左肩上绑着绷带的枪伤隐约露出。
“那是不可能的事!”再继续谈这个话题她会发狂!她要说几次他才会明白,她根本不要去当什么布斯坦的鬼王后!
“在我的字典里没有‘不可能’三个字。”他踱到她面前,定定地看着她。
“但我的字典里有!”她转身打算进房间,要结束这场谈话。
吉尔辛吉动作很快地拦住她,握住她的手,眉头深锁,“那个男人是谁?”
“我没必要告诉你。”她倔强地扬起头。
“他是东堂集团的人!你为何会和他走得这么近?”他的脸逼向她。
静羽诧异地张大眼睛。吉尔辛吉的消息很灵通嘛!
“他是个朋友,在英国不期而遇,和朋友一同吃个饭也犯法吗?”
“你认识东堂集团的人?”他挑起—道眉。
“不!我只认识他。”
“他是你的什么朋友?”
“好得不能再好的朋友。怎么?”她存挑跳衅。
“你……”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愤怒得说不出话来。她是故意的,她在抗议他的盘查。
“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你没有资格对我审问我的交友状况!”她迎向他利刃般的眼光,淡淡一笑。
“你这个妖女——”他倏地吻上她的唇,单单想到这两片唇瓣有可能才被另一个男人接触过,他就受不了。
她该受惩罚!
“你放开我!”她气极地用力挣脱,忙乱中击中他的伤口,血渍渗出绷带,立刻染红了睡袍。
“啊!你流血了!”她惊慌地低呼,连忙扶住他的手臂。
“让它流,反正我的血多得是。”他甩开她的手。
“我去叫安提……”她才跨出半步就被他拉回来。
“不需要!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是!这是小伤,所以你不在乎故意弄伤自己来博取我同情,对不对?”她气自己对他的挂心,才一个伤口就让她心乱如麻。
“你都知道了?”他也不隐瞒。
“别以为我会心软,我是冷血心肠,见惯了血流成河,你这点小伤在我限里根本不够看。”
“啊……”他闻哼一声,身形微晃地倒下。
“你怎么了?很痛吗?”她急忙扶住他,忘了自己才说完的逞强话,焦虑全写在脸上。
“我……”
“别说话!我扶你回房去。”她撑起他的身子走进他的房间。
将他安顿在床上,她急忙找出药箱,帮他换药。明知他是刻意弄伤自己,让他疼痛发炎就是最好的报应,偏偏她硬不起心肠,不争气地又帮他处理伤口。
“好了。”系好他肩上的绷带,她僵着脸收拾沾血的纱布。
“和我回布斯坦。”吉尔辛吉握住她的手轻声道。
“如果我说不呢?”她抬起眼。
“那我会想尽办法将你弄回去。”他的手徐徐地抚着她耳后的细发。
“你现在受伤,要挟不了我。
“是吗?要不要试试?”他甫说完便双手用力将她拉倒在床上,光裸的上身伏低压在她身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你……你干什么?”她惊叫。怎么回事?他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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