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她会变成这个鬼模样?她是真的想置他于死地吗?
不过,皇宫内有她所设下的结界,确实如她所说,除了她之外,就只有他能够自由来去了,但是她应该知晓,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与她一起,甚至未踏出一条宅邸,要他如何噬人?
况且,他仅吸血却不噬人的,她岂会不知?
“住口,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十方篱挣扎着,血红的双眼往后怒瞪着已恢复原形的塞巴丝汀,过肩的金发散落在她的肩头上。
“你如果不相信我,你还能相信谁?”他无力地合上幽邃的眼瞳,双手仍是紧紧地擒住她,倘若不是他的功夫底子够好,只怕早已被她打得魂飞魄散。“你仔细想一想,我这些日子一直待在一条宅邸里,我一直在你的身边,你不可能不知道的,为何还要怀疑我?”
“你可以趁着黑夜溜出去的,是不?反正我根本不会发现。”她怒斥道,感觉仅剩的理智愈飘愈远,却无力控制。
“你在说什么!难道在你的心目中,我是如此无耻的人吗?”他的双臂一使力,将她的身子抛到被褥上,怒目欲眦。
“难道你不是?”她毫不畏怯地瞪视他。
“你——”
该死,真是该死得可以!为何在未来的一世,他们是后地相爱,尽管他们依旧没有结合,但是……最起码,他们不是仇人!
“你还想再说什么?”哀莫大于心死,心碎之后,即使再痛也流不出泪了。“打从我们见面的一开始,你不就说过,未来一世的我对不起你,所以你要我为未来一世的我赎罪,要我成为你的奴隶,任你差遣。”
“我是这样说过,可是……”望着她木然空洞的丽眸妖红如血,他的心像是随着她混沌的魂魄飘离。
这个问题,他不是同她解释过,同她说明过,甚至将最难为情的话都说了,难道她还不明白?
“你还说过,我可以为你化解劫数……”她呐呐地说着,回忆两人的相遇,想起他曾说过的每一句话,碎裂的灵魂幻为血泪,一滴滴地淌下心头。
或许……他是为了这一个原因,遂要让她在京城里待不下去,让她只能走投无路地跟着他回到他的故乡;从头到尾,全都是他的谎言,不过是他为了自保才使出的诡计。
“化解劫数?”天,他都已经忘了这件事。
他哪里还记得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光是她就够他应付的了,他哪还有心神念着长老对他殷切嘱咐的事?
“你承认了?”她悲切地喃着,血红色的眼瞳里映着他无奈的影子。
“我承认什么了?”他怒喝一声,万般无奈,压下结实的身躯,狠狠地抱紧她柔软的身子,不舍不愿为魔的她,把自已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不要碰我,我不准你再碰我!”
她挣扎着,无奈他不动如山,尽管她使尽力气,却只能无助地在他的身下扭摆,血红的眼眸露出无尽的哀恻。
“你是我的,难道我不能碰你吗?”
他猛地吻上她冰冷的唇,粗暴的撬开她紧闭的贝齿,窜进湿热的舌,舔吻她的贝齿,挑逗她的舌,勾引她原始的本能、野性的反应。
“呜……”尽管她的外表狰狞诡谲如魔,虽然她的心头悲愤不已,但他温暖的碰触仍令她不由自主的羞红了脸。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倘若你冷静地想一想,你一定可以明白,那些事绝对不是我做的。”他低喃着,悍戾而不失温柔的吻往下滑,大手扯开襟口,来到她细腻如雪的椒乳上,热情地吻着羞涩的蓓蕾。
即使下一世的她,亦不愿意成为他的同类,但是,他知道她是爱他的,只是圣洁的灵魂无法让她选择他,教她选择了轮回,彻底地消失在他的眼前,没入时空的每一个角落里。
这一世,是缘分,是真正的缘分牵引他寻到她的灵魂,遂他不愿放手;即使两人成了敌人、即使她不记得她、即使她不爱他、即使她不愿意待在他的身边,他仍是要将她强行拉入他的世界里,只是!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她是心甘情愿,是因为爱恋着他而永不分离。
倘若只是他单方面的逼迫,那么即使相守也形同孤寂。
“我不相信!”她突地拔尖喊着……
他怔愣一会儿,难以置信地望着她的手指穿透他的手臂,一股椎心的刺痛袭上,令他微蹙着眉凝视她……
她伤了他、她真的伤了他?难道她对他,连一点点的情感都被抹煞了吗?
“塞巴斯汀……”
她惊愕极了,没想到自己竟会做出这种事情,急忙抽出五指,一股浓稠的血腥味弥漫着整个寝殿。
他敛下眉目,眸底迸射出诡谲难辨的幽光,任由灿亮的金发滑落肩头,迷人的唇紧抿成一直线,伟岸的身形散发着魔魅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你真的以为我会吃人肉吗?”他突地逸笑,然而俊脸上却没有半丝愉悦的表情。
是他愚蠢才会自以为她会愿意陪他生生世世,是他愚昧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她已接受了他,是他痴人说梦以为两个人可以一同走到时间的尽头!
“我……”不曾见他诡邪如斯,十方篱诧愕地说不出话。
“不回答是代表你默认了吗?”他低笑着。
因为他是魔,遂她排斥他;因为他是魔,遂她一口咬定事情必定是他做的;因为他是魔,遂她不愿意与他共享永恒……可她忘了她也是魔!
“可是……”她不知道,她全都乱了,纷乱的气息和体内流窜的魔魅抵触着。
尚不及回答,所有的答案已被他的唇所封住,而大手更是毫不怜香惜玉地探向她的双腿间,无情地蹂躏,残虐地探入。
“痛——”她蹙紧眉头,却不敢轻举妄动,怕自已一个不小心便又会再伤害他。
“痛吗?有我的心痛吗?”他敛笑咬牙怒道,魔诡妖异的眸子冷冽得吓人。
“你……”她微抖着唇瓣,说不出一句话,曾不见过恁地邪魅的他,更不曾见过不露笑的他。
他嗤笑着,粗鲁地扳开她的双腿,让她双腿间的妖艳毫无屏障地显露在他的面前……
激切的痛楚夹带着诡异的喜悦,一并窜入她的身体里,令她不由自主地战栗、痉挛。
“看清楚你自己的本质吧,看看你这淫荡放浪的反应,你根本不能算是人,尽管你的体内有着人类的血缘!”他邪气地笑着,伤害她,对他而言像是得到极大的愉悦似的。
“不要这样对我……”她侧过羞赧欲死的小脸,无法隐忍狂烈风暴所带来的极致欢愉及痛楚。
“那我该如何对你呢?”
硕大的硬挺填满她的空虚,两个人紧紧地密合着,宛如是天与地似的和谐,万物唱和的乐章。
“呃……”十方篱扭摆着螓首,紫白色的发色缓缓地恢复成原本的黑润,连赤红色的眼瞳也恢复成原本墨玉般的色泽;她不断的逸出销魂的呻吟,翦翦幽眸注视着他灿亮的金发拂过她的脸,望着他冷冽冰寒的俊脸逐渐化为炽烈熔岩,她的心不禁怦跳着……
她好想相信他、好想爱他,可是……她不知道两人之间是否该再继续下去;她愈来愈像魔了,连意识也逐渐被吞噬,甚至还出手伤了他……
“该死,你依旧是这么的美好……”
他粗哽地低喃,以双手将她紧紧拥住,将他的欲望深探入她的体内最深处,令两人完美的结合而无缝隙。
“塞巴斯汀……”十方篱娇吟不断,却蓦地感到想哭,悲切地想哭……
她喜欢他的本名,喜欢他真实的名字,这一个名字让她知道她所爱恋的人到底是谁;就当是个回忆吧,待天一亮,她必定要杀了他,否则再待在他的身边,她会愈来愈像魔……
今夜,就当是她的堕落吧……
第十章
好饿……饿得好难受……
全身像是被烈火熨烫似的,喉头好干,肚子好饿……她想要找点东西吃,想要找东西填腹……
“篱儿?”
她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老是觉得饿,饿得难受,饿到无法忍受,饿到她必须起身找点东西吃,但是东西呢?
“篱儿!”
灵魂像是飘出体外,虚无缥缈地游走在广义时空里,没有天、没有地,只是一片幽暗无边际的空间;她突地嗅到一抹食物的味道,像是十分诱人,带点血腥似的甜腻,令她不觉地往传出香味的地方走去。
在一片暗冥隐晦处,用手向前一抓,果真让她找到美味的食物……
“篱儿,你醒醒!”
有人暴喝一声,她像是被人猛地一推,飘游的灵魂在同一刹那间回到肉体,令她不自觉地睁开双眼……
咦?她刚才好像做了梦,可是她却不记得做了什么梦。
十方篱昏沉沉地甩了甩头,只觉得双手有着一抹黏腻的感觉,她眨了眨眼眸,借着微弱的灯光瞧着自个儿的双手——血!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水眸,直盯着双手湿稠的血看。
为什么会有血,发生了什么事了?
她蓦地抬眼望着四周,却对上一双惊诧的幽绿眼瞳。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不懂为何他的眼瞳里竟有着一抹诧愕的光芒,像是正看着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你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听她这么一问,他更是愣住了。
“什么?”她的心在狂跳,莫名剧烈地跳动着,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自她的身体冲出,诡异而邪佞地悸动着。
见他没有答话,她感觉到两人之间飘荡着一抹古怪的氛围;她愣愣地调开视线,望着陌生的寝居,不解自己为何会在这里,而手中的血腥味浓腻而甜美的感觉滋扰着她的心神,令她烦躁不安。
好像有什么地方怪怪的,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可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怔愣地搜寻着诡异的地方。
蓦地,她犀利的眼眸注意到倒在他身后的人,她狂然将他推开,直瞪着躺在地上的少纳言,她的胸口破了个洞,血水如泉涌;她伸出战栗不已的手探向她的鼻息,发现她早已死亡……
“少纳言?”她低喃着,双眸闪动妖诡的光痕,双手轻抚过她涌血的胸口,感到炽热的血液浸湿她的手,挑勾起她纷乱的心跳,强烈而有力地撞击着她的胸口,像是不满她的囚禁,欲挣脱而逃。
“是谁杀了少纳言?”她又低喃一句,猛力地拉回飘忽的心神。
除了伊势神宫的师父,少纳言是她惟一的亲人,自她有记忆以来,她一直是陪在她身边的,从不曾离开过;而当她被欺负时,总是少纳言帮助她。不论她发生什么事情,少纳言一定会在她的身边,她是惟一懂她、知她,惟一一个从不曾畏惧她的人……到底是谁杀了她?
“篱儿?”塞巴斯汀幽绿的眼瞳直凝视着她妖异的脸蛋,望着她一头紫红色的发丝,和那一双斥红嗜血的眼瞳,不知该如何以对。
“是你杀了她的!”不等他解释,十方篱已然为他定罪。“这样一来,你还要我怎么相信你的话,你要我如何相信这些事情不是你做的?”
她记得很清楚,当她自宫中回宅邸时,她亲眼看到他吸了少纳言的血!
他怎么可以这么做?即使他杀尽天下人,她也愿意为他脱罪,但他怎么可以连少纳言也杀了?难道他不知道少纳言对她是多么地重要?难道他不知道当她最无助的时候,只有少纳言陪在她的身边?
她是她的亲人,是她的姐妹,是她的母亲,是她的老师,是她至亲至爱的人,他……怎能杀她?
“她不是我杀的!”他不懂她为何总是能够将事情推到他身上,难道她自己都没有感到半点不对劲吗?
“不是你杀的,难道会是我杀的?”她气怒难遏地吼着,体内蛰伏的魔再次躁动,疯狂地吞噬着她的灵魂。
塞巴斯汀无言,只是凝着一双幽绿黯沉的眸子瞅着她。
要他怎说呢?说是她自己杀了少纳言?告诉她,当她不安稳地睡在他的身旁时,他便一夜无眠地看顾着她。突然间,她像是醒了似的,睁开血红色的眼瞳直往渡殿走去,于是他不解地跟在她的身后,想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孰知……他一连喊了她两声,她仍是没有任何反应,直到她的手已贯穿少纳言的身体,再拔出之时,手中紧握着仍跳动的心脏,在她欲吞噬之前,他及时将她唤醒……
要他亲口告诉她这个残酷的消息吗?她会相信吗?连他都不敢相信凶手是她,她又怎会相信?“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十方篱擒住他唐褂上的衣襟,望见自个儿的手掌在青白色的唐褂上印下鲜红色的血迹,心蓦地一愣……她方才好像做了个梦……好像是梦到她很饿。对了,她最近似乎常常做这个梦,总是梦见她很饿、很饿……
“篱儿?”塞巴斯汀忧惧地盯着她妖异而恍惚的神情,心在狂跳着。
在梦中,她总是很饿、很饿,饿到她必须寻找食物,那一种饥饿的感觉,她似乎还记得,而她找到的时候,那味道总是很香很甜,诱惑着她,就像是……她缓缓地低下头,垂下眉目,望着手中残存的血迹……就像是这种味道……
眼看着她伸起沾血的纤手,像是要舔舐残剩的血,不禁令他拍下她的手,粗暴的将她唤醒。
“篱儿!”他的双手擒住她纤细的肩,幽绿诡邪的眼瞳闪过一丝悚惧;不是因为她的改变而惊惧,而是因为她眼中的恍惚而战栗。
“我……”十方篱呆愣地望着自个儿的手,不敢相信方才自己正打算做什么,难道……难道……
“篱儿,你冷静一点。”
其实在下午她同他提起宫内发生的事时,他便猜想过,或许……真的是她自己做的,而今总算证明了他的想法无异。可是瞧她这副模样,不由得令他胆战心惊、如临大敌。
“冷静一点?”她像是有点惊吓过度而显得呆滞。
怎么冷静?如何冷静?塞巴斯汀的身上一点血迹也没有,但是她的手、她的身上皆沾满血迹,若说……不是她做的,会是谁做的?
那么宫内那十几条的人命呢?也是她做的吗?
“这是我的错……”
望着她那迷离而失焦的神色,令他惊惧地不知道该如何以对,不知道如何安抚惴栗不安的心跳。
“你的错?”
“我忘你是半魔,忘了我吸了你的血之后,你便会对血液有所反应,忘了你也会渴望血,才会导致今天的下场……”他愧疚万分。
明知道她不想成为魔,他仍是不择手段的接近她,但他并不是蓄意造成这种结果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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