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这个样子……”她羞赧地推拒着,水亮的眼眸染上氤氲。
尽管她穿着厚重的衣裳,但她仍可以感受到他双腿间的灼热火源,煽情地熨烫着她,吓得她不知所措。
“昨晚弄疼你了?”他低笑着,更放肆地将她揉进自个儿的身体内。“倘若你乖一点的话,我又怎会舍得伤你?我疼你都来不及了……”
听她娇羞的语气恍似挑情的催化剂,着实令他全身的血液皆为她的甜柔而沸腾不已,烙在她身上的吻更是急切火热;大手灵巧地拉掉束在腰间的束带,直探下她姣美的腿,深入神秘地带。
“你太放肆了,你怎么可以……”
她的水眸悚惧地四处张望,望着这树林上头筛落下的丝丝光束,望着不算晦暗的周围,想不到光天化日之下,他竟然如此肆意。
“放肆!”他低沉地笑着,胸口隐隐悸动着,隔着厚重的儒衣,传到十方篱的身上。“我昨晚做得比现下还放肆,不是吗?!”
“你——”她瞪大水眸,羞红一张粉脸,小手更是不住地揪着他硬如铜铁的手臂,并拢双腿,不让他过分无礼。
“嘘……”他湿热的舌舔过她微启的唇瓣,惊得她赶紧合上嘴。“我不会伤害你的,现下你只要放轻松,我一定不会再伤到你,懂吗?篱儿……”
她纤柔的小手抵抗不了他霸道的侵入,“不行,你不可以这个样子。”她娇斥着,却感到全身软弱无力,想推开他,却觉得他的碰触像是一把火,无情地灼烧她的心肺,令她无力抗拒,像是要烫伤她的灵魂般。
她以为他是冰冷的,可是……现下的他,却令她感到热烫……
“我为什么不行?我有什么不行的?”衣带被他扔到一边去,松散的单衣层层散开,露出她布满玫瑰色烙痕的白玉身躯。“不管你愿不愿意,我说过了,你逃不过我的手掌心,你是无法再有轮回的。”
十方蓠羞辱不已地闭上眼瞳,感觉他粗糙的长指无情地掠夺,撩起一阵伤痛酸楚。勾起昨晚残留的疼楚,却也蕴涵着令她无以自处的麻栗和莫名的酥颤。
“瞧,你若是乖乖的,我怎会忍心伤你?”他低嗄地道,湿热的舌滑下她雪白的椒乳,舔逗她敏感的粉色蓓蕾,忘情地咬啮,忘我地吸吮,而另一双手更是恣意地搓揉。
“不要……”
不行,她怎会软弱的无法反击?怎能任他予取予求?
可是……随着他火热的碰触,她的神智像是逐渐脱离她的肉体,更像是飞上了虚幻的天际。她极力想要紧握住什么,却又慌乱地找不到倚靠;在不知不觉中,她不断地将身子倚向他,然后将推拒的小手变成主动,不知所措地环抱他的温暖。
这是她想要的温暖,是她想了好久、等了好久,可是却一直没有人愿意给她的温暖;然而,今日她却得到他所给予的温暖……从魔物的身上得到她所眷恋的温暖,实在是悲哀……
难道她只能从魔物的身上寻求她所奢求的温暖!
“不要拒绝我,不要再拒绝我了,我是这么的需要你,这么的需要你……”他低吟着,像是野兽的悲号,退去了兽性,除去嗜血的邪气,他也只是一个孤寂飘流在时空里的魔……
需要她?他需要她?
她蓦地睁开蒙胧的水眸,瞅住他邪魅不再,只余深情款款的俊脸,心不由自主地狂颤,仿佛被他擒住,被他炙热的灵魂所困缚,炙烈地攫住她的呼吸,被狂乱的气息卷入见不到底的深渊之中。
她迷惑了……
这一抹孤傲却又急于索爱的灵魂是如此倔强而绝情,可却又是如此卑微地求爱,奢讨着她的爱;他是如此急迫地想让她明白他需要她,可是他偏偏是魔,是她该收服的魔……
即使他需要她,即使他亲口说他需要她,她亦……
“放开我,我不允许你再碰我。”她蓦地拔尖喊道。
“我说过了,不要再拒绝我……”他眯起幽暗的眼眸,冷冽地笑着。“我也说过了,你没有资格抗拒我……”
好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他已然卑微地拉下身段对她求爱,她竟还如此高傲,甚至冷漠的拒绝他,就如与他相恋的那一世。这就是她的灵魂,尽管时空不对、地点不对,她的灵魂却是不变,一样只会拒绝他!
难道只因为他是个魔?
“你是一个魔,你就不该强求我的服侍!”她残忍地伤害他。
“那么,你是否忘了你也是个魔呢?”他的长指往下滑动,“不只拥有魔的邪淫,更有着一般人类的放荡,你说是不是?”他笑着,冷凛而带着魔魅。
“你……”她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如果你是因为我是个魔而不愿意和我在一起的话,那么,就和我一起变成魔,和qi书+奇书…齐书我一起共享生命吧!”他嗜血地笑着,空洞而冷厉。
在她木然的对上他的笑脸时,猝不及防地,他粗暴地抬起她雪白的腿,单手解开他的腰绳……
她仓皇失措地挣扎,却被他无情的擒得更紧,感觉到两具躯体紧紧地密合,感觉到他孤独的灵魂在索爱,感觉到他身上的魔性缓缓地淌进她的心间,那是一种凄凉又悲伤的滋味,一种令她想逃却又逃不了的无力感,一种令她想哭却又哭不出来的无助……
“你还记得你昨晚是如何的依偎在我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扣住我的肩,在我的身上摇摆你的身体,享受着我所带给你的极致情欲……”他冷骛地瞅着她,语气生冷而无情,但是动作却是无比的柔情……
“不要……”她痛苦的挣扎着,恐惧昨晚的痛楚再次降临,然而……痛楚却蕴涵在无以言喻的喜悦中,疯狂而销魂的撞击着她的肉体,炽烫的滋味像是要她的灵魂蒸发一般。
“你为何不要?我是这么爱你,难道你感觉不到?”他粗嘎地喘着气,万般柔情地推挤入她的内壁之中。
“我……”感觉到了又如何?他是魔,她与他便是无缘,人与魔原本便不该有所交集的,母亲犯过的错,她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即使他的悲恋令她心疼,即使他的索爱令她不忍,即使他的狂肆令她折服……
“篱殿!”
远处蓦地传来少纳言的呼唤声,十方篱急急地想要启口呼唤,却听见源拓朝冷冷地讪笑着:“你如果喜欢多个人看的话,你尽管放声叫她吧,我一点都不介意。”他虽说着,可是仍是不断地挺身进入她的体内,企图引起她的娇吟。
十方篱一听,随即噤若寒蝉,紧咬下唇,蹙紧眉头,隐忍着他那悍戾的欲念疯狂地窜入她几乎崩溃的灵魂里。
“怪了,篱殿不是说要吃早膳的吗?怎么一会儿便不见人影了!”
少纳言的声音似乎十分接近,十方篱更是不敢发出任何喘息,怕让她瞧见了这样不堪入目的情景。
“待会儿还要拜见天皇的,她该不会是忘了吧?”
半晌,少纳言的嘟哝声越来越远,连脚步声也听不见。
“待会儿我会陪你一块儿去见天皇。”源拓朝低声地笑着。
“你……恶魔……”她娇喘不已,体内的狂潮像是一阵破海巨浪般,几欲令她灭顶、令她昏厥,令他只能攀紧他的身子……
“是的,我也可以说是恶魔……”
待在偌大而空无一人的紫宸殿里,十方篱身子不住地轻颤着,望着远方,她圆亮的水眸却显得空洞无神。
没有未来?
为什么会是一片黑暗,为何会是一片见不到光亮的无边幽暗?不管她占卜了多少次,她这一双可以看见未来的眼,仍是见不到源拓朝的未来!
出了一条宅邸之后,她与源拓朝一同进宫,而进入紫宸殿等待天皇的,只有她一个人,于是她便趁着空档,为源拓朝占了个卜。原本是打算以占卜的方式寻出他的弱点,但找不到他的弱点之后,她便试着占卜他的未来,却发觉……
她无法占卜自己的未来,但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如他这般令她看不透本质,也看不到未来的,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魔物?
不管她算了多少次,她也知晓两人之间是不可能有羁绊的;而她则是衷心的希望一个人终老,等待着生命的尽头到来。然而,他破坏了这轮回的平衡,破坏了她的生命,改变了她的未来。
他到底是谁,她从来不曾见过像他这般的魔物。
有着一张迷人的俊脸,还有那一双魔魅孤傲的夜色寒眸,令她不由得心疼,只因她懂得他的悲哀……不尽相同的遭遇,却是一样的心碎。拖着疲乏的灵魂处在不是自己该存在的时空里,那是一种无以复加的痛楚,更是一种伤及肺腑的悲哀。
原本不该存在的生物,为何却存在了?原本不该结合的命运,为何却结合了?而这些的不该……到底是谁决定的,是谁决定了他飘零孤独的命运?是谁决定了她孤绝的一生?
在伊势时,虽然有师父疼她,有少纳言陪她。但是,她知道大多时候,大伙儿还是恐惧着她、厌恶着她;她告诉自己,只要有一个人需要她,只要有一个人不怕她,她便能够坦荡荡地活下去,勇敢的过完这一生。
没想到只有他是愿意陪伴她,用毫无差别的心疼惜她,用无尽的生命渴求她,强烈地需要她;只是,他却是个恶魔……
或许恶魔也没有什么不好,最起码他是需要她的,他是爱恋她的;尽管她无法得知未来她曾经与他发生了什么事,曾经有过什么纠葛,但他傲气的情诉,最令她动容,令她不知不觉地动摇!
第六章
“阿篱?”
一声呼唤声,拉回了十方篱溃散的心神。
一抬眼,便望见士御门天皇惊慌失措地瞪视着她,暴突的眼珠子像是要跳出眼眶似的,令她只能无奈地笑着。
“陛下。”
“这是怎么一回事?”
土御门惊惶地连退了好几步,怕极了她那一头暗紫色的发丝,更怕极了那一张妖美诡谲的丽容。
“为了杀源拓朝,用了过多的魔力……”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愿意告诉他实情,不愿意让他知晓她快变成魔物了。
她知道对天皇而言,她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物品罢了,倘若让他知晓她快成魔了,只怕连仅剩的虚伪谎言,他都不愿开口了。
“他?他不过是个人,哪里需要你用魔力对付?”
他知道源拓朝昨夜必定是寻她去了,那么大好的机会她还不下手,她到底是什么用意?难不成是嫌他的赐封不够?
“不,他确实是个魔,我甚至降伏不了他。”十方篱黯然失色地道。
早知道天皇对她不过是廉价的关怀,她却忍不住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奢侈地希望他是真的关心她。
“胡扯!”土御门压根儿不相信她的话,以为她是在推托。“就算他真是个魔物,依你的法力,难道会收服不了他?你是没有尽心做吧?”
“不是的,陛下,我实在是……”
“阴阳师所学的其中一术,不就是咒术,只要你知晓魔物的名字,你便可以镇住他的魂魄,轻而易举地杀了他,不是吗?”不待十方篱解释,土御门怒不可遏地吼着。“我不管你到底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反正你原本的职责便是驱魔,那么你便得尽心去做。我给你最后一个期限,在明天举行的新尝祭开始之后的三天内,你一定要杀了他!”
他原本是打算在她杀了源拓朝之后才举行新尝祭的,不过,照眼前的情势看来,这个愿望是难以达成了。
丢下蛮不讲理的怒言,土御门随即拂袖而去,留下错愣的十方篱。
对了,只要她知晓他的名字,她便可以使用咒术,但是……他的名字是什么?她只知道他说他是莫里西斯一族,却不知晓他真正的名字。
要杀他吗?一定要杀他吗?
他不如以往她所收服的魔,仅止是无形的怨念,他像是人,有着人的外形与外表,活像是个人,令她下不了手;况且他也没伤人,不是吗?他不过是向女房吸了一点血,并没有再加害于她。
还有,那一双令她总不由自主地心颤的孤绝眸子……
十方篱站直身子,感觉到双腿酸软无力,粉脸不禁一片酡红;一思及他那狂邪的模样,她的心再度失了序……
十方篱缓缓地走出殿外,努力地不再回想方才在一条宅邸所发生的事情,不去想源拓朝狂烈的侵略,不去想他粗嗄的低喘声,不去想他蹙紧眉头的模样,更不愿回想起她无耻的回应,放荡的浸湿在他的热情之中……
然而那些画面却像是赶不走的苍蝇,她愈不愿意想,画面愈是一再地重复在脑海中翻转,无情地扰乱她的心神,引发她的罪恶。
她不该对他有情感的,不管是同情他,或是怜悯他,甚至是感同身受的痛楚,都不该存在,但是她却无法自持……
轻摇螓首,她缓步走向殿外的教射殿,却没见着原本答应在此等候她的源拓朝,她不禁抬步走往右侧的百花门,尚未踏上渡殿,便听闻源拓朝的声音,她欣喜地想喊出声,却在刹那间感到不寻常的气息流窜着,令她停下脚步,藏身于渡殿外的转弯处。
“你为什么会答应迎娶那个魔怪王女?”北条义时大吼着。
“不能娶吗?”源拓朝斜倚在渡殿栅栏边,唇角勾着笑地睨着他。
“她不是人,你不知道吗?”
北条义时不知道如何说出他的感受,但他真的觉得眼前的源拓朝古怪得令他生畏;为何才几日未见,他却觉得他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悍戾之气,眉宇之间有着一抹不曾有过的轻佻,对于他所说的话,他像是没听见似的。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竟能够让他在短短的两天之内,变得如此古怪,仿佛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他不过是凑巧有了源氏一族的血源,为了他的霸业,他只有以他的血统作为他的号召与后盾,让更多的地主与武将可以更拥戴他,好让他可以巩固幕府的地位。
但是这个窝囊的小子为何会在突然间变得如此邪气,甚至诡魅得令他胆战心惊。
“她不是人吗?”他勾笑问道,俨若不将他的怒气放在眼底。
“啐,当年那个女人的母亲不过是上皇身旁的更衣,结果她居然和魔结合,生下那个魔女,你还能说她不是魔吗?”他悻悻然地啐道。
他听闻这个被带到伊势的王女,有着一张足以魅惑世间男人的姝脸,难不成源拓朝是受了那个女人的诱惑,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该死,他就知道土御门无故召回不得回宫的伊势斋宫,必定是有他的用意,但是他却没想到,他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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