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厉害。”舒欣惊叹。
剑影面无表情的看也不看她一眼,大跨步走上她住的楼层,阻止灾变。
她赶紧追上,“等等我!”
真令人惊讶,他一个技师,不但会开锁,还精通电器维修,甚至电灯、水管、马桶等等。舒欣初搬来这老旧房子的问题一一都被他摆平了。
瞧他站在矮凳上,高大的身躯直接碰触三米高的天花板,灵巧的双手将客厅那坏掉的灯泡换下。
她眼中惊奇的神采渐渐被崇拜取代,像那么卓越又充满男子气概的男人上哪找?外表木讷寡言的他也许是面恶心善,不善与人沟通罢了。
对他,她有一点心动,不禁想起母亲的话,同时也注意到他手上没戴任何戒指,但这并不表示他身边无佳人,他那么优秀,不过,凡事总要有个起头。
“我叫舒欣,我可不可以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红严!”这是他新的身分,反正下吹又不一样,没必要让她知道太多。
“也是两个字,那你叫我舒欣,我也叫你红严如何?”她小脸满怀期侍。
他没答腔。
“你结婚了吗?”
她突兀的问话害剑影手上的灯泡险些滑掉,用眼尾余光瞟著她,他不禁思索起她话中含意。若是她对俊美的刀魅或斯文贵气的武阎说这些,绝对可以联想她有不良居心,但现在对象是黝黑粗犷像庄稼汉的他……
“我注意到你没戴戒指。”怕引起误会,舒欣忙补上,“我只是好奇,你不说也没关系。”
“没有。”刻意讲得模棱两可也不是他做得来,若他不回答岂不显得他没男子度量?“修好了。”他准备胯下矮凳。
“那女朋友呢?”
闻言,他在脚下打滑前,及时跳下板凳。这女孩的好奇心也未免太旺盛?还是时代新女性都那么大胆直言无讳?
剑影抛个冷脸给她,不置可否的转身离去,“告辞了。”麻烦还是不碰为妙。
“等一下,我有东西要送你。”舒欣怕他跑掉,揪著他衣角,流光顾盼的双剪秋瞳盈沟希冀。
他的心猛地撞击胸口,不经意与她四目交锁,他发现她有对晶璨得像会发光的夜明珠般的大眼睛。
就这么一怔仲,她跑进厨房拿出手提携带型的闷烧罐递给他,“这是一点心意,希望你收下,至于闷烧罐你就留著没关系,不必还我了。”说完,她绽开灿烂的笑靥。
炫惑于她耀眼如朝阳的微笑,他自翊的理智瞬间失神,不自觉收下了她的笑容。
当温热的罐子导热在他掌心,他回过伸时已走出了大门,正欲回头退还。
“再见!”她已经关上门了。
舒欣背抵著门,捂著发烫的两颊。这还是她长那么大以来,头一次如此接近血缘关系以外的陌生男人,想到自己脱轨的举止,她心跳如鼓。这该不会是恋爱的徽兆?想著她胸口满是奇异的暖烘烘,像是幸福的感觉。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与他相见?一鼓作气的勇气被矜持和羞怯的理智取代,她没脸追上去问他的一切,只好把希望寄托缘分,有些期待、有些害怕……
走下楼的剑影不时回顾四楼阳台:心中浮动的一丝困惑和迷惘渐渐冷却。她或许只是纯粹想道谢才请他,他不该多心,还是先搬东西再说。
为了不和刀魅碰头,他挑刀魅去上工的时候来。扛著两大箱行囊,里面全是CD、卡带和保养品,而且还是女用保养品。
愈想愈觉得作呕,真不知道暗帝当初怎么会选上这种败类入天地门?
随意将行囊放在地上,至于舒欣请他的午餐,他则小心翼翼的搁在桌面,决定搬完后再回头来吃。
几件行囊让他两趟就搬好,跨进门放下重物时,阵阵扑鼻的菜香使他皱了下鼻头,偏过头,视线落在被人打开的闷烧罐和饥鬼转世的可恶身影,他震怒得阴沉下脸。
“真是感激不尽,劳你替我搬家,还替我准倩吃的。”刀魅狼吞虎咽,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张死人脸的剑影见怪不怪,“这菜真好吃,你是到哪家餐厅买的?我从来役吃过那么棒的便当,不但饭香,而且料多味美,真没想到你会特地买午餐给我。”
话声刚落,就听见剑影说:“错了,那是预备毒老鼠的!”
刀魅被刚咽下的饭呛到喉咙,“你……你下毒了?”
“没错!而且是飞虎最近特制的新药。”噎死活该!竟敢吃掉他的午餐。
“你开玩笑?”那他岂不成了飞虎的实验白老鼠?没多想他立刻冲进浴室,大吐特吐。
剑影慢条斯理的收起闷烧罐,看著桌上杯盘狼籍,令他几乎咬牙切齿。这小惩还便宜了刀魅。
“以后别乱吃,免得自找苦吃。”冷冷的扔下话,他不理身后狂吠叫嚣的刀魅转身离去。
“剑影,你给我记住!”
自那一天刀魅被戏整后,他就变本加厉的以骚扰剑影为乐,就算换了锁、加了防盗系统也没有用。
剑影回到家不是一屋子凌乱得像遭盗贼,就是有人嚣张的躺在他的浴缸,大唱走调版,制造噪音。
原本想装作没听见、没看到,不当一回事就好了,谁知风骚男竟将他家当宾馆夜夜春宵,阵阵淫媚发浪的笑声不堪入耳。
在正与邪的冷战中,剑影拎著简单行李离开被妖魔盘踞的窝,搬进他工作所供应的宿舍。
远离那些灾星祸水、妖佞邪怪后,他终于取得片刻的宁诤。
至于那个洗好的闷烧罐还是眼不见为净,没必要揽祸上身,反正她也说不必还了。
但莫名的是他自从收下她的赔礼,竟夜夜辗转难眠……
第二章
隔天,舒欣收到邮局领包裹的通知单,那地址她不熟悉,打开包裹竟是保温罐,真不敢相信红严会寄还给她。于是按图索骥,来到了剑影住的大楼,管理伯伯被她的真诚感动还特地告诉她剑影的门牌号码。
叮咚!
“碍…嗯啊!”淫汤的申吟被突来的门铃打断,“有……嗯……响……有人。”“不理他!奇书…整理…提供下载”刀魅急喘的加快律动,紧抱著蛇腰美人不停挑逗,“大概是我朋友忘了带钥匙。”在猛烈的冲撞下,美人软瘫在他身下。
“你确定这个地方安全?”
他轻捏了把美人的臀肉,邪邪一笑。“珊珊,你是八卦记者中的红牌,你怕什么?”
“少来了。”写多了八卦,她也会担心哪天成为八卦主角。拍掉他的魔掌,“不去开门可以吗?”
刀魅从床头烟盒中取一根烟点燃,衔在嘴角,旁若无人、狂放不羁的披上一件大一号睡袍,一看也知道不合他精瘦的身材。
“你还回来干么?又不带钥匙……”走到门口,他猛的拉开门,声音刹那间卡在喉咙,“你是……”
“我叫舒欣。”乍见不是剑影,她犹豫的看了下门牌。
打量了下眼前的小女生,不满16O的身高,圆圆的蛋饼脸,清汤挂面,大T恤、牛仔裤,从外表看年纪很轻,该不会是影迷?他猜想著,没想到台湾追星族那么厉害,他的新公寓已被狗仔队盯上,不得巳只好借住剑影家,好等排闻风平浪静。说借,倒不如“霸”祝
“你是想要签名吗?”先打发这小追星族吧,看来这地方又不能侍了。刀魅倚门摆出最帅的姿势,轻拨了下凌乱的刘海,展露忧郁迷人的帅气眼神。
“什么签名?”从门牌收回视线的舒欣皱了下眉,地址没错啊?0请问红严先生住这吗?”
“红严?”他脚滑了下。不是找他?
她羞涩的颔首,瞄了瞄眼前衣衫不整的男子。没半点肌肉却袒胸露背,这让她想起包裹在保鲜膜中放到砧板上的白斩鸡。想著,她噗哧的忍浚
“他在吗?”她以话掩饰嘴边的笑。
“是谁?”屋内探出身著半透明丝绸睡衣的妖娆女子,曼妙的身材一览无遗,乍见我见犹怜的舒欣时,不悦的沉下脸,“你不是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吗?那她是谁?”
砰!门当著舒欣的面甩上。
只听见里面劈哩咱啦及掀翻屋顶的争吵,接著门刷的再度拉开,妖娆女子已换上俐落大方的套装,恢复精明冷傲之姿。
“你听我解释,我跟本就不认识她。”刀魅换上休闲裤,上半身赤裸,无形中流露慵懒感性的魅力。
“想玩人也得看对象,你等著明天上报吧!”珊珊使劲踢了他小腿肚后扬长而去。
他抱腿直跳,低咒一声,一跳一跳地追到门口,遇到仍等在门外的舒欣。
“你还不快去追你女朋友跟她解释?”她见他散漫的揉腿,有点为他心急。
“解释什么?”他意态阑珊。演艺圈中的男欢女爱、你情我愿本就是那一回事,她爱写就让她写,反正他也只是玩票性质。
“她不是你女朋友吗?”
“小妹妹,你管太多了,她是不是我女朋友关你什么事?”他不怀好意的噙著邪笑,毫无预警的勾起她低垂含怯的容颜。不出色的圆脸,却有对明亮有神的双剪秋瞳怔仲的张大。
她无措的避开,“我……我是来找红严。”这家伙忒的无礼,三姑姑和妈说得没错,衣冠禽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多是这般德行,她得小心提防。她倒退了一步,“既然他不在,那我下次再来。”有可能邮包上住址是假的。想著她的心瞬间跌入深谷。
“别怕嘛,我又不会吃人。”刀魅起了促狭之心,一步一步逼上前,惊得她直退后。
“你……你别过来。”心急于见到剑影,她却忘了危机四伏。
“你们在干么?”不卑不亢的低沉嗓音从踏出电梯的壮硕昂首七尺之躯传出。
“红严。”舒欣立刻跑到他庞大身躯后,鼻间充斥著他男性阳刚气息,迷乱了她的呼吸,却比那油头粉面的男子身上一堆浓烈呛鼻的粉味好闻多了。
“你怎么还没走?”剑影冷视著刀魅,不悦的郁闷压著他心房。
刀魅皮皮的笑,“主人还没说请,我怎么好意思离开?”他决定死赖在这就对了。
“红严,他真是你朋友?”两个人性子真是南辕北辙。舒欣嫌恶的斜睨刀魅。
刀魅皱了下眉,“你真的是找红严?”自恋的他还沉醉在她是疯狂追星族,跟踪他的幻想中,为了吸引他而故作矜持说找剑影。
怎么现实和他想像的不太一样?“你不是来找我的吗?”他指著自己的鼻子。
“我又不认识你。”偎在剑影身边,莫名的安全感包围著她。
“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刀魅兴味萦然。
“我才不是小女孩,我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妈曾说女人眼带桃花是非多,男人眼带桃花,就算守身正,妖狐鬼魅还是会找上门,何况这个男人根本就是心术不正。
剑影不发一语,迳自走进家门。
舒欣戒慎的瞅著邪恶的刀魅,全身如张起刺的刺蜻般警戒,揪著剑影的衣角亦步亦趋。
好玩!刀魅挪揄道:“二十二岁啦,怎么看不出来,你是吃什么长大?”一提到吃,舒欣肚皮不争气的发出咕噜叫声。为了赶来找他,从下班到现在都空著腹。
剑影侧著头,浓眉一挑,没有表情的面孔活像审案的阎王,“你没吃晚饭?”
“老大,你说话口无不能再好一点吗?那么凶,小心把她吓跑了。”
“不用你多事。”剑影和舒欣异口同声,让刀魅一怔。
“对不起,我好像逾矩了。”舒欣与他相视一眼,面红耳赤的低下头发出如蚊纳般之声。
难得有人和他表达出相同想法。剑影唇角不禁扬起若有似无的微笑,为避免被眼尖的刀魅察觉,他沉声的下逐客令。
“你还不滚?”
“阎帝又不是今天到。”因为阎帝要来住,刀魅只好另觅藏身之处。
剑影懒得理刀魅,走进厨房,触目所及皆杯盘狼籍,水槽内苍蝇、蟑螂东躲西藏,弥漫股恶心的臭酸腐气味道冲鼻,连一旁的舒欣也不由得捏住鼻子,他压抑不住的郁气累积成火气,但他仍强咬著牙控制。
“刀魅,限你三秒钟之内消失。”剑影的话从齿缝中迸出。
“好啦、好啦!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刀魅一边拾捡衣服塞进背包一边嘟嚷,“枉费我们相识交住那么多年。”
刀魅似是而非的暧昧言词让人想不误会都很难,而剑影又闷不吭声的收拾脏乱任他胡言乱语,更牵引出舒欣一丝丝好奇。
“你和红严是很要好的‘朋友’?”她刻意加强了“朋友”两字。
“没错!可是他讨厌我。”一副小媳妇受尽委屈的模样,刀魅唱作俱佳,不经意发现她小脸上写满惊愕,一抹狡诈闪过黑瞳,他立刻演出拿手好戏。
“我会和女人来往也不过是想引起他注意,哪知道他依然对我视若无睹,呜!我不想活了。”接著抓著行李冲出门外,隔著门板是他佯装抽噎的哭调和快笑咧嘴的得意,这下剑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哈……
“变态!”吝于开口的剑影对他的卖力演出送上两个字评价。
“红严,你不追去安抚他?”著手帮他清理的舒欣总算明白他们的“关系”,她的眼神黯淡无光。
虽怪当初问他是否有女朋友时,他也没作解释,无奈的是一旦动了情又岂是说不爱就不爱?爱情还在萌芽阶段,就已经尝到了苦果,难道这就是恋爱?
剑影嗤笑。刀魅要死要活关他屁事?若刀魅真的要上吊或服毒,他会准备粗一点的咪绳及连大象都毒得死的药量相赠,丧礼时还会附上匾额恭祝刀魅下地狱。
“他说你讨厌他?”舒欣忽然觉得刀魅其实不是那么邪恶,只是付出了真心却得不到回应而选择堕落、放浪形骸的生活,换作是她不知道会不会和他一样?她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嗯!”鼻哼了一声。他自她说话的口气和骨碌碌转动惆怅的眼珠子中,旋即明了她这个单“蠢”的女人给刀魅的演技骗了。
他唇角微微轻扯了下难以察觉的冷笑,懒得澄清。他将水槽中碗洗好,正准备拿抹布擦时,才发现她已一一做好善后置入烘碗机中。
他一怔,蓦然想起他回来是为了整理行李,那他进厨房干么?这些脏乱大可请个菲佣收拾。
“要不要吃炒面?”脱口而出的问话险些让他咬掉自己舌头。他没事干么沾这灾星?
“你要煮东西给我吃?”他还会做菜?舒欣的小脸盛满惊奇和期侍的光芒。
剑影僵硬的脖子微弯了下,该死的自找麻烦。从冰箱取出材料,他俐落的热汤、下油,将另一锅的面烫熟捞起搁凉,熟练的技巧恍若饭店师傅。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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