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财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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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财郎君-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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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这欲念再禁下去,他八成要病了!

“枝儿?”

他们一踏进摘月亭,文字征一双细长勾人的桃花眼都睁圆了,不敢相信近两个月不见,叶枝会变得这般赏心悦目,和先前自己捡着她时的穷酸模样大相径庭。

“二爷。”叶枝欠了欠身,笑得眼角都弯了。

“来来来,让我仔细地瞧瞧妳。”坐在石椅上,文字征忙招着手,然而走近他的却是文字凛而不是叶枝。“我又不是叫你……见了二十多年,已经够仔细、够清楚了啦!”

“你这是什么嘴脸?”只差口水没淌下来了。“她肚子里有我的骨肉,你还敢打她主意?”

二哥说他是绝对不会碰他碰过的女人……鬼才相信!只要他色心大起,有什么不能的?

文字凛立刻把叶枝支开,要她去那边桌上吃点东西。

“说什么话?我不过是想要仔细瞧瞧她罢了。”文字征撇了撇嘴,随即又凑近他。“你倒是了得,把她变成这般娇艳的蝴蝶了……倘若生完娃儿,你要赶她走,记得把她带来摘月楼,我要好生教养她。”

“去你的!”文字凛毫不客气地啐他一口,怒眼暴瞪如铜铃。“你的脑袋里全都是些不正经的玩意儿!”

“啐,我不过是好心想要收留她,你犯得着说得这般难听吗?”文字征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要是她流落街头,那可真是太可怜了。”

“你现在是拐着弯在骂我没心没肺不成?我告诉你,待她把娃儿生下,我会给她一笔钱,一笔教她下半辈子都不虞匮乏的钱,你甭担心到那上头去。”收留……真亏字征说得出口,好似他真是在行善一般!

“哦!何时这般好心肠了,你居然打算给她一笔钱?”

“那是……”文字凛突然眼尖的见叶枝凑近,立刻问她:“妳不在边上坐着,跑到这儿来作啥?”

不都要她在那边桌前坐下就好了吗?那儿多的是食物,她该是可以吃得万分开心才对,跑来这儿凑什么热闹?也不想想她自个儿的身分,还打算到字征面前卖弄风骚……当他死了还是瞎了?

“相公……”她扁了扁嘴。“我吃完了。”

“嗄?”文字凛难以置信地探去,见着桌上果然空空如也……方才上头明明有一大堆干果和酥饼的,怎么不过一眨眼的工夫……

“看来胃口还不错嘛!”文字征挑高眉,笑得莫测高深地凑近文字凛。“什么时候她开始唤你相公的啊?”

真是不可思议!他这视钱如命的三弟居然愿意给叶枝一笔钱。

“烦啊!”文字凛羞恼地瞪去,再转眼睇着叶枝。“妳……还饿?”

怎么这么能吃啊?他知道有孕在身的人总是吃得较多,但她会不会吃得太多了一些?

“嗯,我……”她扁紧嘴。“相公,你不是也还没用膳?”

一个人吃东西很无趣的,所以她就会吃得特别快。

“我有事要同二爷谈,妳……”

“你要召妓?”她突道。

闻言,文宇凛不由得瞪大眼,俊尔的脸翻成猪肝色,斥道:“妳在胡说什么?我……就算要召妓也不关妳的事!”谁会笨到召妓还带自个儿的妻子到场的?她是猪啊,连这种事都不懂?

不过他这么说,她会不会生他的气?

“哦!”她噘起嘴,点了点头。“那我上厨房去了。”

“妳去厨房干嘛?”他不禁问道。

她的反应就只有这样?亏他还担心她会吃味哩……啐!她有什么好吃味的?温顺答允是天经地义的事,敢无理取闹,他定是二话不说轰她走。

只是她就这般静默,教他觉得有些古怪。

“我去用膳。”她努力地勾唇一笑。

趁着有得吃的时候赶紧吃,要不真要等到被赶走时再懊恼吗?

“我去差人送来。”

文字凛方要起身,她随即又压着他坐下。

“不用担心,我知道地方,相公去召妓吧,我不会在意的。”是啊,她今儿个有读女诫,知道自个儿是不能阻止相公狎妓的,只是……他宁可狎妓也不愿意碰她,她真有那般惹人厌吗?

她笑着走下拱桥,一路直往通往厨房的拱门走去。

文字凛不禁微蹙起眉,瞪着她的背影。

文字征见状,笑得可乐了。“瞧瞧,多识大体,当初真不该把她给你。”

文字凛蓦地回眼,黑眸乍现杀气。“你在胡说什么?别以为我听不出你的话中话!”她那是哪门子的识大体?她根本就是有问题!

天底下有哪一个正室同意相公上妓院,甚至还放纵相公狎妓的?

“听得懂也没用啊!横竖待她生下娃儿之后,你就打算要赶她走了嘛,亏她一声声的相公喊得我骨头都酥了,可她的真相公却置若罔闻,枝儿真是个可怜。”话落,文字征还不忘叹了一口气。

“轮不到你可怜她,你少在那儿左一句枝儿、右一句枝儿,听起来就烦!”枝儿是他能唤的吗?

好歹她现下算是他的弟媳,二哥是不定该安分一点?

“要不,我该怎么称呼她?”

“直截了当、连名带姓地喊呀!”倘若他不是他二哥,早八百年前他就把他给埋在郊外草山上了。

“那多生疏啊,我和枝儿之间熟稔得紧,犯不着唤得这般疏远。”

“依我看,你根本就是和我杠上了。”文字凛一把抓起他的衣襟,怒眼对上二哥的笑脸,一口气哽在心里更难受。

“要不要我找我的四大金钗替你消消火?”文宇征嘻皮笑脸得很,全然不把三弟的怒气放在眼里。“不过四大金钗只卖笑不卖身,倘若你要,那得再找找。要不二哥我好人做到底,带你到花满阁去开开眼界,听说那儿有个新花魁才艺过人,但却是千金难买一面情啊……”

“你自个儿去吧!”谁管花满阁里到底有什么花魁来着?

他不要笑也不要身,他身旁有个叶枝,不用花钱便能够要她服侍得教'奇''书''网'他爽快,只不过她有孕在身,他不想动她罢了。

“那你今儿个上摘月楼是做什么来着?”

睇着二哥可恶的笑脸,文字凛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睁睁地瞧他拨开自个儿的手,自顾自地揣度他的心情。

“你想狎妓,但又不想教她伤心,无奈的是她居然一点都不在意,教你受伤极了,对吧?现下则是因为我说中了你的心事,所以你恼羞成怒地打算对我挥拳啰!”见文字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文字征笑得几乎摔倒在地。

“你说错了,全都说错了!她伤不伤心、在不在意都与我无关,你……”

话到一半,文字凛却突地听到拱门那头传来叶枝的尖叫声;他随即丢下二哥,二话不说地往拱门方向飞奔而去。

“啐,睁眼说瞎话……”文字征摇摇头,拉拉被抓皱的襟口,缓步跟上前去。

第九章

“想不到妳这丫头竟是躲在这儿,这回教我抓着,妳甭想再逃了!”

叶枝戒慎恐惧地瞪着眼前的男人,心里想逃,然而双脚却硬是移不开半步。

“你……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她挤出虚弱的声音道。

怎么会这么倒霉?怎么会在这儿遇上熟人?而众多熟人里头,她最不想碰见的就是他啦,因为她骗他最多……

“妳敢说妳不认识我?”那男人笑得狰狞而骇人,“妳骗我的钱,偷了我的传家之宝后就远走高飞……妳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可,我不认识你啊……”感觉扣在腕上的力道加剧,她不禁更加死命地挣扎。

钱掉了,传家之宝也被他们抢回去,她什么都还给他了,他还想要怎么样?

放手啦,要是待会儿三爷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大手硬生生挥开扣在她腕上的男人的手,教她踉跄跌坐在地;她抬眼一瞧……糟了!

“混蛋!”文字凛二话不说便开打,拳头重重地落在那人的鼻子上,当场教他鼻血四溅。“好大胆的家伙,瞻敢在这种地方调戏良家妇女,怎么?花娘玩腻了想玩点新鲜的吗?要玩也要看地方,这儿是中庭,闲杂人等不得入内的,你是瞎眼没见着外头的告示是不是?”

字征不是说,她丑得连醉客都看不上眼吗?

胡说!现下不就教他活生生地逮到一个?倘若不是她没有走远,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混帐,回头非找二哥理论不可!

“妳没事吧?”怒气犹在胸口,但他力持静心,回身拉起她。

“我没事……我们快走吧!”她颤巍巍地攀上他的手,直拉着他要走。

快走,得要立即走,要不再待下去的话,可就……

文字凛蹙眉瞪着她,恼火再生,回头想要再给那人一腿,却听见他道--

“笑话,她是哪门子的新鲜货?她根本就是我不要的破鞋!”

“你说什么?”

混蛋家伙,说这是什么浑话,难不成是个醉鬼?

管他是不是醉鬼,他保证,只要这人再说一句不中听的话,他绝对要他走不出摘月楼!

“哼,你想为她出气?你教她给骗了!”尽管鼻头还淌着血,男人却依旧逞口舌之快。

“相公,不要睬他,咱们走。”闻言,叶枝颤惧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只想要赶紧拉着文字凛往回走。

“等等。”文字凛拉开她的手,走到男人面前,寒騺的眼直瞪着他。“你最好把话给说清楚,要不你真是回不了家了。”

被骗?到底是谁被骗?谁被蒙在鼓里?

笑话,就凭她想要骗他,还得要再修炼个上千年!

他就等这男人把话说完,一旦说完,管他是不是醉迷糊了,他立即送他上西天,让他找阎王爷慢慢叙旧去。

“哼,她是不是说你欺负了她,她有身孕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男人抹去一脸鲜红的血,大声的问。

“你不要再说了!”叶枝颤惧地跌坐在地。

文字凛侧眼采去,心头一紧,却不发一语。

“是不是有落红啊?”男人笑了起来。“我告诉你,那是她的老伎俩,我都不知道是第几个教她给骗了的男人,至于你……那可就更难算了;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要先回去找找,府上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这贱女人最拿手的就是偷和骗,一路从开封玩到南京来,沿路不知道骗了多少男人……我就是为了寻她特地下江南的。”

“我没有!”叶枝恼火地吼着。

她对三爷不一样,她不是只想要骗他的钱,她是想要待在府里,她是……打算要同他在一块儿的!

文字凛冷眼瞪去,唇抿成一直线。“妳骗我?”

好大的胆子,她居然敢骗他!

尽管他打一开始便发现事情不单纯,总觉得有蹊跷,但他千算万算也没算着她居然有胆子敢诓他!要他拿她如何是好呢?

钱庄后院花厅静默无声,堂上坐了个人,堂下站了个人。

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先开口。

叶枝心头狂颤,微微抬眼偷觑一下,见文字凛一脸阴寒诡谲,教她嗫嚅了好半天,依旧吐不出半句话。

他该不会真信了那个人说的话吧?

倘若真是信了,那么……他现下打算怎么做呢?要赶她走吗?

他会相信她的解释吗?可她能解释什么?那人说的都是真的,她根本没法反驳……难道她必须和往常一样,找个机会搜括值钱的东西,然后走人吗?可她不想离开这儿呀!

这儿是她所待过觉得最舒服的地方了,再者他也是待她最好的人,虽说他的脸很臭,虽说他很爱骂人,虽说他的性子急躁,但他却任她予取予求,只要她说要吃的,他不曾拒绝过。

最重要的是,他是个君子,从不曾对她胡来……呜呜,就是因为他不对她胡来,所以才会教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啊!

以往待过的每个地方,总会有人对她图谋不轨,逼得她不得不赶紧逃走,然而她现下爱上这儿,打算要赖在这儿了,他偏又对她没半点兴味……呜呜,这是不是她的报应啊?

“妳没有话要同我说吗?”坐在堂上脸色不善的文宇凛,静默了好半晌才低哑地问道。

她以为这样大眼瞪小眼,就能够瞪出结果吗?

“你愿意听吗?”叶枝反问道。

倘若他愿意听,就算要她说上一整夜她都不会觉得累的,可他愿意吗?瞧他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讲呢!

“说来听听啊!”他皱眉道,声音也大了些。

倘若不是想听,他何必开口问?说她没脑子还不承认!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敛下眼道:“你相信我吗?”

“那就要看妳能不能得到我的信任。”她是在同他玩吗?干嘛老是拐着弯问些有的没的?

“可是……”

“没有可是,妳只需要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是猪啊!他在问什么,她在答什么?

“他……”要全盘托出吗?

倘若她真定据实以报,他一定会赶她定的。

“他什么他!”见她嗫嚅老半天,文字凛更加肯定那个男人说的全部是真的。

“我要妳告诉我他是谁,他为什么会说妳骗他?妳最好是同我说个明白,要不别怪我绝情!”

不是他耳根子软,而是那男人实在是说得太准了!

他说的情况和他所遇着的全部一摸一样,要他不起疑都难。

闻言,她神色微慌地瞪着地板,心头狠狠地蹦跳了两下……不能说、不能说,一说出口,他肯定会立即赶她走。

但是若不说明白,聪颖如他,肯定不会相信她的。

“倘若我真的有骗他的钱,我岂会沦落街头?”挣扎了好半晌,她有些心虚地解释着,见他无动于衷,压根儿不信她的说辞似的,她不禁无奈坦诚道:“好,我承认我有骗他,但我也不过是想要生活下去啊!我只是想要有张暖床,有好的衣裳穿,能有一个栖身之处……我只是觉得饿肚子很难受嘛……爹死后,娘也跟着走了,哥哥们各自成家去,无人要睬我,我只好……”

“那人说妳落红是骗人的?”他淡然打断她的话。

因为想要一处栖身,她便可以拿自个儿的身体当赌注?她是够聪明,但若是失手了呢?

她羞红脸,敛眼不敢直视他。“是,但是……”

“妳也是这般骗我的?”他的神色一凛。

“不是!”听她解释嘛!“对他们是用伎俩骗的,但唯独你……是真的。”

她不过是想要生存下去,所以耍了点小手段,但都是无伤大雅的;她又没有害人,不过是想有个温暖的地方住罢了!

开封很冷的,所以她才会一路往南走,希冀一旦入冬尽管要露宿街头,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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