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柔的说道:“谈大哥,放下你的手,你知道我不爱血腥,但是情非得已之时,我也是会动手的,请不要让我对你下这种的毒手好吗?毕竟你是我们高家的客人及友人。”
他说话极为温柔,但是透露出一股坚定的意志及冰冷的寒意,让人感觉到他肯定会说到做到。
谈天衍稍稍的吁了口气,“多谢你,高逸静,这样回去时,我就可以告诉我姊姊,高家有两个兄弟在,我一个人胜不了两个人,她就不会怪罪我了;否则真的要我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我也下不了手的。”
高家老三高逸静笑容柔和的对谈天衍拥抱。“多谢你的好心,谈大哥,好久不见,你应该常常来的,我们高家随时都欢迎你!”
谈天衍摇了摇头,莫可奈何,“好吧,你这个害人都还一副温柔微笑的小子,不必藉机搜我的身了,解药拿去吧;不过这毒极为凶猛,吃了解药,只怕还要休息个一天一夜呢!”说完,他转身离去。
高逸静接过解药,喂高逸轩吃下。
高逸轩吞下解药之后,慢慢化解刚才催发的毒性,才晕了过去。
卫鞅急忙奔回高逸轩的身边,“他怎幺了,高逸轩怎幺了?”
高逸静看他一眼,他太久没有回家,不知道这个年纪尚轻的少年是谁,但是见到他关心失措的举动,他温柔的笑道:“我二哥没事了,只不过现在还有些虚弱,你握住他的手,跟他说话,让他知道你在关心他。”
卫鞅二话不说使主动的握住高逸轩的手。
高逸静抱着高逸轩回到他自己的房间,然后问:“你要回房睡吗?”
卫鞅晃了晃头,“不要,我要陪着高逸轩,他脸色好白!”
高逸静微笑微,“那你陪着地,让他睡一觉,明早他醒来,应该会好很多了。”
卫鞅点了头,一脸奇怪的看看高逸静。
高逸静笑道:“我忘了自我介绍,我是高家老三高逸静,是高逸轩的弟弟,你看我们是不是长得有些像呢?”
卫鞅看了看高逸静,他的确跟高逸轩长得有些相像,只是高逸轩眉眼细长,看起来颇为冰冷,他呆呆地说:“不过高逸轩长得比较好看。”
高逸静一愣,笑了起来,高逸轩是他们五兄弟中长相较为平实的,想不到这个少年竟会说他长得较好看。像是看出了什幺似的,他看了高逸轩一眼,又转回头看着卫鞅,微笑道:“对,他长得比我好看,你在这里看顾他;你若是困了,就回房去睡,我去打理一下其馀的事。”
高逸静离开房间之后,卫鞅看顾着高逸轩,一下帮他盖被,一下帮他擦脸,直到他自己累得在床边睡着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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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天了,高逸轩通常都是这个时候醒来,不管前一晚如何疲累都一样,此刻他就醒了过来。醒来睁开时,只见到卫鞅趴在他床边睡着了,他伸出手,摸着他的发丝。
卫鞅敏感的反应过来,睁开眼睛看着高逸轩。
“去睡吧,我好多了!”
卫鞅细细端视着高逸轩的脸色,大力的摇了摇头,“才怪,你的脸仍白得像个鬼,根本就没有好多了。”
“我说我好多了!”
“我说才怪,你没听到啊?”卫鞅吼完后,忽然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头,“你身体不舒服,我怎幺能对你吼!”
继而,他用力的推着高逸轩的身子,将他推到床的里面。“你乖乖睡觉,我知道你都是这个时候起来,但是你现在生病,不能这幺早起来,你要睡晚一点,我自己会去念书,你不必教我了。”
高逸轩冰冷的面孔瞬间柔和,“你照顾我一夜,你也累了。”
他的话语让卫鞅的睑通红起来,不自觉地,又吼叫道:“我没有照顾你啦,我……是我自己睡不着,很无聊,才跑到你的房间,不知道怎幺搞的,就躺在你床边睡着了;我一定是梦游,或是被鬼迷了心神,所以才跑到你房里,我真的没有照顾你啦!”
他越说心越慌乱,脸上就越来越红,又看到高逸轩的唇角似有一抹笑容,他气愤的推着他的胸膛,整张脸都快烧了起来。“你笑什幺,难道我连梦游都不行吗?你这幺笑是什幺意思,你说啊!你不说个清楚,等会儿我就暗杀你喔。”
听着他奇怪的威胁话语,高逸轩脸上的冰冷已消逝无踪,他不想揭穿他不甚高明的谎言,柔声道:“是,你的确在梦游。”
被高逸轩笑得满脸通红,卫鞅死命的坚持自己的说法,不肯承认自己看顾了他一整晚。“对啦,我就是在梦游,所以才跑到你房里,要不然你房间臭得要死,你这个人臭得要命,我才不会跟你在同一个房间。”
见他强词夺理、欲盖弥彰,高逸轩没有反驳他,反而将床让出一半,脸上的笑容扩大,轻言软语的说:“要不然你上来跟我一起睡!这床很大的。”
跟他一起睡?
卫鞅差点吓得连退好几步,只有夫妻才能睡在一起,他跟高逸轩睡在一起太奇怪了。他猛力的摇头,再加上本来他就不是会藏心事的人,一慌之下,更是脱口而出他的心声:“夫妻才能睡在一起,也才能互相牵手,然后送子鹤会送孩子到娘亲的肚子里,我是男的,怎幺能跟你睡在一起?万一送子鹤送错了,送到我肚子里怎幺办?”
听到这段精采无比对夫妻的言论,高逸轩终于低声的朗笑起来,他抚摸着卫鞅的头发,眼神变得非常柔和,还隐含着一股非比寻常的疼惜。“卫鞅,你还是个小孩子而已。”
说他小孩子是什幺意思?
卫鞅打落他的手,“你什幺意思?说我是小孩子,我已经十七岁,一般人早就成亲了,可以当爹爹呢。”
高逸轩眼神蓦地转为炙热,“你想要成亲吗?卫鞅,你有喜欢的姑娘吗?”
卫鞅有些不自在的大吼:“还没有杀你之前,我怎幺能够成亲?除非杀了你,否则我绝对不成亲的。”
“若是你一辈子杀不了我呢?会一辈子留在我身边,一辈子也不成亲吗?”
高逸轩屏住呼吸的看着他,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卫鞅一愣,他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心中有些疑惑,他爬梳了下自己的头发,然后用力的思考这个他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对啊!你的武功这幺强,万一我杀不了你怎幺办?”
思考一会儿又抬起头,他很有自信的说:“我不会杀不了你的,反正我一直住在高家,总有一天会找到机会杀了你。”
“那你刚才怎幺不杀我?我没有能力抵抗啊!”
高逸轩这幺一说,卫鞅才拍额的说:“对喔,你刚才没有力气抵抗,我忘掉了,我看到你躺在地上,我就什幺都忘了,连报仇都忘了。”
卫鞅自然而然的说辞,透露出他对高逸轩刚才晕倒时的关心,高逸轩心里一阵激动,抚摸他头发的力道加重了些,似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卫鞅只觉得他的手像是要把自己压矮,怒斥:“别拍我的头啦,你要把我压矮了吗?”
高逸轩收回手,可一双眼睛似燃着火焰,嘴里喃喃自语道:“等你再大一点,卫鞅,等你再长大一点,也许再过个一年……”
“等我再长大一点?为什幺?我现在就很大了,我已经十七岁了耶!这样还不大吗?那要到几岁才算大?”
对他孩子气的抱怨,高逸轩笑了起来,心情更加的放轻松。“你还是个小孩子,卫鞅。”
不待卫鞅再次反对,他单手拉他上床。
卫鞅欲扯开他的手,“你干什幺?我不能跟你睡同一张床的,送子鹤会搞错的,它会以为我跟你是夫妻,会把小婴孩送给我,可我又不是你的娘子……”
将卫鞅拉到床上躺着,高逸轩制住他,不让他扭动,而后轻笑道:“送子鹤都是半夜送子,现在快天亮了,它早就休息,不送子了。”
卫鞅张大眼睛,“真的吗?送子鹤只有半夜才送子,天亮了就不送?”
“故事里不是都说送子鹤半夜才送子的吗?”高逸轩叹口气,随口掰了个理由。
卫鞅歪侧头想着,好象真有这幺一回事,他终于不挣扎的点头说:“那送子鹤休息了,它就不会乱送小宝宝到我肚子里,对不对?”
“对!”说出这个对字后,高逸轩忍不住的笑了。
他的笑容柔和了他一向冷漠的面孔,让他看起来十分的英俊。
卫鞅呆呆的看着他,嘴巴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你长得真好看!”
听到他毫不掩饰的赞美,高逸轩身体一阵颤动,声音略微低哑的说:“是吗?只怕我长得不如我们家的兄弟呢。”
卫鞅想起今天刚看过的高逸轩的三弟,他用力的摇头,“哪有,你长得比你三弟好看得多。”
高逸轩低沉的笑了起来,笑声十分愉快。“你是第一个这幺说的人,卫鞅。”
那低沉的笑声,莫名的让卫鞅感到全身不对劲,他的脸忍不住的发热,紧抓住被子,猛用被子盖住高逸轩的脸。“你要睡就睡,一直看着我笑干什幺,早知道你这幺爱笑,那你干嘛平常都冷冰冰的不对别人笑。”
一说到这里,卫鞅像是想起什幺似的,怪异的咦了一声,“对啊,你以前都不笑,怎幺才病了一晚,今天就反常的笑了起来,你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高逸轩好笑的看着又惊又叫的样子。
卫鞅急忙把盖住高逸轩的被子扯开,用手去触摸他的额头,“你没有发烧吗?”
高逸轩将他的手扯下,低语道:“我好得很,只是感觉有些倦。”
被扯了开手,卫鞅便在他的脸上、身上乱摸着,想检查是否有不对劲的地方。
高逸轩闭上眼睛让他触摸,感受着他手的柔软及温度,直至自己承受不了,呼吸有些急促,才将他的手再拉了下来。“够了,我没有发烧。”
卫鞅不悦的瞪着他。高逸轩莫可奈何的将卫鞅推躺下,再将薄被拉往他身上盖住,“好好的睡一觉,卫鞅。”
卫鞅睁大眼,不服输的说:“我告诉你,高逸轩,我是看你生病,所以才没有偷袭你,等你病好了,就没这幺好的事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趁人之危,是不是?”
“趁人之危?”卫鞅想了一下。
高逸轩也跟着躺下来,解释道:“趁人之危就是趁着别人有危险的时候,还去伤害他,这就叫作趁人之危。”
卫鞅生气的大叫:“我知道啦,你不要解释,好象我很笨一样。”
高逸轩搂着他的肩,将他抱进怀里,“你不笨,卫鞅,你只是单纯、粗鲁、年纪小,但是我知道你一点都不笨!”
被高逸轩抱在怀里的感觉很奇怪,卫鞅忍不住挣扎着,他的脸上莫名的发热起来,“放手,放手啦,这样抱着我有些奇怪,而且我才不单纯呢,我的年纪也不小,更不粗鲁!”
高逸轩视线紧盯着他的面容,用手拨开他散乱的头发,“你的年纪若不小,你就知道我想做什幺了?”
听不懂他话里的涵义,卫鞅怔怔的看着他。
高逸轩将视线移到他的红唇,伸出手指在他下唇缓缓的按压一下,低沉的声音带着炙热:“唇上的伤口似乎好多了,那药果然有效。”
感受到他手指碰到的下唇的灼热,卫鞅浑身打了个轻颤;只见高逸轩的眼眸变得更深沉,似乎要把他给整个吸了进去,他不由得轻颤着唇,像是要说什幺又什幺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哆嗦着。
将他的一切变化全看进眼里,高逸轩低哑带着情欲的低唤:“卫鞅。”
卫鞅发颤得更厉害,他的全身发热,像是要着火般,最奇怪的是,他的下身也在发热的肿胀着,让他觉得好不自在,好象自己是生了什幺怪病一样。
“我要睡了!”他大叫一声,推开高逸轩,拉被子把自己的全身盖住,身躯微微的颤抖着,因为刚才那股热流还在他体内飞快的窜动,那感觉好强烈、好奇特,一颗心一直乱跳着,他担心自己会不会因为心跳太快而死?
他压住双腿间的男性象征,因为它正奇怪的骚动着,持续的发热肿胀,他不由自主的用手去按住,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发生什幺事,全身都发热,脸上一直烧红着,像是要烧烫他的脸、他的心,他就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一样的害怕着。
“好吧,那我们都休息的睡一下吧!”
高逸轩低柔的说着,并不急着逼他面对自己的感情,他笑笑的躺好,不再干扰他。
卫鞅背着高逸轩,他虽然没有强制将自己扳过身面对他,但是他一手轻柔的搂住自己的肩,那动作不强硬,只要他想甩脱,就可以轻易的甩掉他的手,可他并没有那幺做,只是斜着眼睛,偷看着他的手。
高逸轩的手指修长,而他的食指刚才还按在自己的唇上,那种感觉好奇怪,而且在昨日早上他还含住他的手指,他手指仿佛加了什幺东西似的,让他全身不断的发热。
他偷看着高逸轩的手指,全身热得更是夸张,他闭上眼睛,却是怎幺样都睡不着,而且高逸轩睡在他身后,仿佛也没有睡着似的看着地的后背。
他直觉得后背传来几乎要烧灼他全身的目光,那目光又灼热、又温暖,烧得他全身热烘烘的。
卫鞅就这样被高逸轩抱躺着,直到早膳时刻,才被仆人叫了起来。
第四章
从那一天之后,高逸轩教卫鞅谈书习字时,说话不再是冰冷、含带讽刺;而卫鞅也不再像以前那幺叛逆,存心找他麻烦,反而看到高逸轩就会变得特别沉默,总是深思、露出一脸茫然的表情。
看到这样的情形,高逸轩也是欲言又止,只是他看卫鞅的眼神比以前更加的炙热,又像是在极力控制着自己。
卫鞅常在他这种眼神注视之下,感到全身不对劲。
而那个欲害高逸轩的谈天衍竟然就在高家住了下来,他常常找卫鞅说话。只不过卫鞅都不理会他,看到他就生气,直觉他就是要害高逸轩的坏人,却从没想过若是谈天衍伤害了高逸轩,那他自己就不必花力气报仇。
谈天衍接连碰了卫鞅好几次钉子,但他就是不放弃,旁敲侧击得知卫鞅正在学武功,他讨好的说:“我教你几招好不好?”
“不好!”卫鞅一口就回绝了,他讨厌这个人,虽然他没有惹到自己,但他就是讨厌想伤害高逸轩的人。
“怎幺,你只希望高逸轩教你,其它人都不要吗?”谈天衍意有所指的道:“想想看,高逸轩也真奇怪,明知道你要杀他,他还把你养在身边,并且教你武功,这岂养虎为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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