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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噔一下，王乐辰正要缓缓放下的茶杯，猛地剁在了原木茶几上。
很显然，他已经在尽力控制自己的心情，但还是没能控制住。
整个易化集团在西江的污染治理费用？
光是这一家企业，他们集团自己出资，外加市政府拨款扶植，一年就不下两千万！要知道，工业污染的治理工作，初期投入并不大，难的是后续的持续跟进。
也就是说，如果要保证易化集团的污染，每年都能达标排放，那就得年年拿出两千万来。
当然，和国内所有的地方政府，以及国有企业一样，西江市政府和易化集团，是绝对不会拿出这个钱的，每年一起凑个七八百万，大家得过且过就行。毕竟嘛，现在还是发展最重要，谈环保可就太奢侈了。
但对面这小子，居然说只需要三分之一，就能解决易化的污染？
这让分管城市建设的王副市长，一下子就嗅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味道——政绩的味道！
内心激动，表面还在不停掩饰的王乐辰，脸上表情顿时就生动起来，给白晃弹出一支烟后，措辞严密地缓缓问道：“这个，可能我有些没看懂报告，你把相关的东西，再通俗点解释一遍。”
“就是能解决无机物污染，化学上定义的酸碱盐一类，以及部分冶炼工业的重金属污染。我培育出的星星草，能很好地解决这一类工业污染问题，而且费用也不高，所有成本加起来，大概是现在治污手段的三分之一左右。”白晃堂而皇之地谈着花费，尽管真正的成本，实际上近乎于零。
德鲁伊消耗自然之力，在系统那儿兑换种子→然后撒播种子治理污染，收获自然之力。
这是一个无限循环的过程，哪里需要白晃自己出钱了？
而且就算有成本，也无非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人工罢了。和白日光的收获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
“白晃小同志，你说的这些话，确定都有科学依据？”王乐辰几乎要跳脚了，如果这小子没有吹牛扯淡，那么……
天哪，他已经不敢想象，自己的前途到底有多辉煌了！
只要把这个治污办法推广出去，那就是自己履历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借着这个势头，哪怕市里没位置，也能进入到省里面。
白晃很理解王乐辰的心情，当官儿的货嘛，不都说什么政治生命政治生命？只要让他们有政绩，那可比行贿容易拉关系多了。
成竹在胸地一笑，德鲁伊指指茶几上的检测报告：“王市长就算不信我，总该相信宋教授的为人吧？”
第166章 全力支持白晃小同志
在得到了白晃的肯定答复后，王乐辰也不处理公文了，直接叫上秘书，就拉起白晃往外走。
“走，按你说的，这种新型治污方法能够立刻见效，咱们找个地方，你给我演示一遍！”
到底是当官儿的人，就算再怎么激动，也还是考虑的这么周全。
白晃暗暗腹诽一句，这要换了别人，还真没办法立马演示。但他的系统商城可是随身带着的，德鲁伊在哪里，污染治理到哪里！
假装托词要拿星星草，白晃钻进了他的“豪车”，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捧着两块巴掌大的草皮了。
“就去对面的滨江公园吧？哪里不是就有个排污口吗？”
白晃的提议，得到了急不可耐的副市长立马拍板，于是在门口小武警的惊讶和佩服下，三人一同出了市府大院。
半个小时后。
“来，跟我回办公室再说！”已经不再掩饰激动的王乐辰，亲切地拍着白晃肩膀，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再次进了王乐辰的办公室，这一回，就算是得了神经病的傻子，也能切身体会到副市长的热情。
“很好，白晃你很好！不像现在的某些人，一有什么新研究新发现，就藏藏掖掖怕见人，不晓得都是什么心态！你这种一心为公的想法，确实很难得。说说吧，你准备怎么样跟政府合作？我看你都直接找上门来了，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吧。”又主动给白晃递过去一支烟，王乐辰笑盈盈地问道。
“呃，想法是有一点，我说出来，还请王市长看看合不合适。”
白晃接过了烟，并没有立即点上：“和市里的各个企业，我按照环监局治污定价的三分之一收取，具体到不同行业，可能还会有一点儿微调。另外在市政公共方面，就比如城市生活污水，我只要个草种的成本价就好了，大概是政府支出的五分之一左右。”
王乐辰闻言又是一愣。
其实就算是三分之一的收费标准，也足以让各个企业老总，以及市府各位大佬高兴的不行。而这家伙倒好，在公共支出上面，居然还主动狮子大开口——对自己大开口。
三分之一和五分之一的区别，那就是整个治污财政支出的10％，整个西江市一年的预算也不多，八九千万而已。这一剩下来，那就是一年一千多万的开销。
有了这一千万，那可就又能做不少的事情了。
别的不说，最起码市委马书记的一顿表扬是跑不了的！嗯，还可以顺便请他帮忙，在工作上开两个小便利。
“好！好！好啊……”饶是王乐辰从政多年，乌七八糟的事情见过不计其数，一颗心比石头还硬，此刻也不禁有些动容，如此巨大的一笔财富，可不是随便哪个人就能拒绝掉的。
收了白晃大桃子的副市长，也罕有地直接报答李子：“那你说说，除了经济方面外，还有没有其他的要求？”
见这位大佬如此有诚意，满脸“你不提要求我就跟你急”的迫切，白晃也不惺惺作态，直接开口：“有些方面，还是需要市政府的尚方宝剑的，比如公共污染的治理，我希望有一点监察权，对于不配合的集体和个人，政府要帮我出面……嗯，要是能在环监局给我挂个名，那就最好不过了。”
既然是对方主动开口，给了白晃提要求的机会，那他也不会放过。
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不就是这么回事么。
而且德鲁伊这压根儿不算漫天要价，环监局那个清水衙门，不是没了门路，谁乐意往那里面钻？别说挂名，就算是直接安排个职务，王乐辰多半也会答应。
“没问题，这个要求非常合理！”副市长笑眯眯地点头答应下来。
“另外还有，就是我这个草种的培育规模有限，公共污染和企业治污这两边，我各拿出50％的精力，王市长觉得行不行？”白晃见王乐辰正在兴头上，各种承诺像是超市大派送一样，不要钱的往外给，就赶紧来了个预防针。
毕竟星星草是要用自然之力兑换的，他现在满打满算，也就只有7000个单位。
就算把所有自然之力都换成草籽，也未必能满足西江市的需求，更何况他还要保留一部分，随时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唯一值得庆幸的一点是，就算他兑换了几千单位的自然之力，也不至于弄得掉级。要不然，那才叫欲哭无泪。
“培育规模有限？”王乐辰不由得蹙起了眉，显然有些不明白白晃的意思：“那又是什么限制了你的产能呢？资金，场地，人员，还是其他什么问题？有想法就直接说出来嘛，你都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还怕政府不支持你？”
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白晃摊摊手，满脸苦涩地叹了口气：“科学版权！王市长你想一想，我这个星星草一旦公布出去，那会让多少人眼红？所以在草皮的培育培植方面，我也不可能大张旗鼓，不能让其他人接触到核心技术。”
经白晃这么一提，王乐辰才陡然反应过来。
对啊，这种在污染治理方面有奇效……不对，是有神效的植物，那根本就是活生生的生财树，是足以让整个世界都震惊的东西！自己刚刚激动过头，眼光一直局限在西江这一城一地上面，真是太没有大局观了！
光是西江这一个城市，所能预期的好处都如此巨大，那么放眼到全省，全国，甚至是整个世界呢？
这么一想，王乐辰忍不住就有点惊心动魄的感觉。
白晃的发明，虽然不能像工业上，那些高尖端技术产业一样，让整体国力迅速蹿升，但这却是细水长流，时间越久越能看出好处的事物。说一句国之根本，那也不算是夸大。
这么一想，副市长的脸上，忽然就出现了取舍不定的纠结表情。
考虑了老半天后，他终于试探着跟白晃开口：“那既然是这样，你有没有考虑过，把这个技术卖给国家？我相信在这个问题上，但凡有眼光的人，都不会亏待你。”
呃……
白晃早就想到过，如果自己拿专利做借口，王乐辰会不会提出买断要求。
所以这个时候，他的目光中，明白无误地表达了两条信息——强扭的瓜不甜；不要竭泽而渔！
“其实，小白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以我的判断，只要国家确认了草种有效，所能开出的价码，最少也是以‘亿’为单位，不可能让你太吃亏。”尽管王乐辰也知道，说服白晃的希望很渺茫，但他还是想试一试。
如果能说服白晃，那么除了地方政绩之外，他还能直接进入中央大员的关注视线，那个时候的前途，又是现在不能比拟的了。
“这个，我暂时还没有这个考虑。”白晃的措辞很委婉，但是语气一点儿都不委婉：“如果国家非要强行买卖，那我也只能……”
德鲁伊摊摊手，做了个一拍两散的手势。
能吓唬一个全国百强地级市副市长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少。但在涉及到国家层面后，还能无比硬气的家伙，那就屈指可数了。
白晃这话，简直就狠的可以，但偏偏王乐辰没有不高兴，还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人家都说了不乐意，自己还咸吃萝卜淡操心干嘛！就跟自己先前说的一样，这年头谁有点宝贝，不是藏着掖着不给见人？人家小同志都答应了，公共污染治理，只收政府成本价，自己还扯着国家民族的干嘛。
说一千道一万，王乐辰虽然也算个做事的官儿，但他所有的动机，还是为了自己的仕途考虑。
要是逼急了这个小家伙，他跑去外市给别人搞治污，那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一想到这里，王乐辰就一副“理解万岁”的模样，连连点头道：“可以可以，这是你的研究成果嘛，当然应该由你自己决定。那你看现在，能拿出多少精力，投入在市政公共治污的上面？”
见王乐辰还算识趣，白晃想了想，也就交了个口风：“马上就是五一了，在今年十一之前，搞定城市导流渠没问题！差不多到年底的时候，我能负责中心城区一般的污水排放。”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尽管放手去干，不管需要什么支持，尽管来这里找我！”
王乐辰给了个痛快话后，眼珠一转，忽然又狡猾提议道：“对了，你不是在自己搞研究么？如果在人才上有什么需求，我正好认识西江大的陶校长，可以让他全力支持你哦。”
嚓，这老鬼，还是不死心？
白晃心中念头急转，想了想后，一口答应下来：“那正好，我的研究室确实缺人，如果王市长能帮忙，那就太好了。”
小算盘倒是打得挺响，只可惜，哥哥我是德鲁伊啊。
第167章 准备一下
王乐辰的提议，白晃答应的很痛快，
这位副市长打的什么主意，他压根儿就一清二楚。学习先进科学技术不能算偷……学习！……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
但是副市长做梦也想不到，白晃没有国际骗子的视野，却有国际骗子的胆子。对上一位市府排行前三的大佬，白日光的忽悠也是张口就来。
实验室？
按照很多苦逼diao丝，自嘲没有妹子时的话来说——老子的老婆？还不知道在哪个丈母娘肚子里面呢！
嗯，白晃的研究室也是一样。
王乐辰的意思，也未必就是想把培育草种的技术偷到手，但能搞到一点好东西，也总是好的。而且撇开这个小心思不谈，哪怕是给西江大增加点就业率，那也很不错嘛。
至于白晃，根本就是顺水推舟，想要借这个机会，把研究室的架子真的搭起来。
这个想法，早在“商城”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考虑过了。毕竟按照这架势看，那朵大蘑菇里面，以后还会有更加离谱的东西出现，要是没个研究室当幌子，以后光是解释都很麻烦——难道你白晃这么多神奇的东西，全都是在田间地头搞出来的？
嘁！又不是打野战，谁信啊！
“好啊，既然你也有这个意向，那下礼拜就是西江大的就业招聘会，我帮你打个招呼，你也去凑凑热闹嘛。”王乐辰一副奸计得逞的得瑟样，表情别提有多热情。
西江大？
招聘会？
白晃愣了愣神，这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转眼就要一年了！如果不是去年暑假的奇遇，自己也会像无数同学一样，挥舞着简历来参加这什么招聘会吧？
“没有问题吧？小白同志你放心，只要我打了招呼，陶校长一定会把最好的人才，都推荐给你。你看在哪里招人都是招嘛，为什么不便宜了自己家乡呢？而且应届毕业生一般都有实习期，薪酬待遇上，也不会给你造成什么压力。”见白晃发愣，王乐辰以为他还有顾虑，赶紧很委婉地点了一下好处。
应届毕业生？实习期？薪酬待遇无压力？
“剥削！”白晃只用了两个字，就把王乐辰的话总结完毕。
这年头，有的企业就爱招聘大学生，然后实习期呢，就像服用了几十颗“伟哥”的非洲大汉嘿咻一样，长得让普通人绝望。
而且这还不是最无耻的，还有更没有节操的搞法——等实习期一结束，老板就宣布你可以走人了，他还要招新的大学生。
显然，对于白晃的精辟总结，王乐辰毫无心理准备，顿时就囧囧有神地orz起来。
喂喂！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你小子这么有正义感干嘛？
这不是让领导下不了台么？
但好在，白晃紧接着就接了一句话：“谢谢谢谢，要不是王市长提醒，我还真想不到呢！这下好了，人工的问题一解决，星星草的产能多少还是能提高一些的。”
这句“多少还是能提高一些”，是那么的耐人寻味，顿时就让王乐辰再一次orz起来。
于是王市长也明白了，对于培育星星草的核心环节，白晃是绝对不会松手的！专利保护不是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