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三条,怎么算都是不对的,”
“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波格说。
“没错,在仁义之前,命是不重要的。”博恩忍着痛,望向柯伦说:“我们救你,
都是有理由的只是,一个堂堂的柯伦邦主,当着大众之面出尔反尔,甚至不惜和朱尼土
反目,我还真不懂他是怎么想的。”
柯伦斜斜地靠在树干上,根本懒得回答。
维薇处理好博恩的伤口后,人也慢慢回到现实来。
她面对柯伦问:“你和朱尼士决裂了,现在该怎么办呢?”
“我叔叔绝对不会和我决裂,毕竟‘王子兵团’还在我的手里。”柯伦很笃定地说。
这倒是令维薇很意外的答案,她说:“你还要回阿帕基城吗?”
“暂时不会,但他会来找我的。”柯伦不在意地说。
“然后,你再继续和他狼狈为奸,到处制造战争,夺城掠地、荼虐百姓,甚至腐化
教会,柯伦,我还以为你清醒了!”博恩说。
“柯伦,你不要再受朱尼士的利用了,他是你杀父的仇人啊!”维薇恳求地说。
“对!我有证据,我一直把信带在身上!”波格说着,取出那张羊皮纸。
那纸上的确有欧泽家的雄狮族徽,有朱尼士的亲笔签名及私人封印。
其实,柯伦早就相信维薇的说法了,现在只是更进一步的证实而已,但他无法解释
自己与杰利之间缺乏的父于亲情,还有朱尼士对他更大的教养之恩。
这个仇他并不特别想报,但这封信他倒是可以利用。
“事实上,我和我叔叔早就有很多不同的意见,我想,这该是他回到教会,不再涉
足城邦之事的时候了!”
“这恐怕很难。”博恩说:“民间一直在谣传,朱尼士一心想当政教合一的义大利
之王,他不会把政权放给你的。”
“柯伦,你还不明白吗?你从头到尾都只是傀儡,到时,朱尼土说不定会一脚把你
踢开!”维薇说。
“傀儡”两个字狠狠地刺到柯伦心上,令他极不舒服。
维蔽见他脸色微变,又赶紧补充说:“所有的残忍罪恶都是朱尼士一手造成的,现
在意大利各地已有反他的武士及农民。柯伦,我们需要你,因为只有你才能对付朱尼土,
也才能阻止义大利的血腥与恐怖!”
“这件事我必须仔细想想。”柯伦不可置否地说,然后转向博恩,“你今天会来救
维薇,虽然愚蠢,但也今我对你刮目相看。我在此将塞提城交还给你,但记得,你永远
都要服从我!”
博恩兴奋至极,忙跪下来吻着柯伦的剑说:“我会的。谢谢恩赐,我的主人。”
柯伦虽然不说,但这等于是他迈向义大利和平的第一步。
博恩对着波格和维薇说:“你们及剧团的人都可以和我一起回到塞提城。”
“不!维薇属于我,她得跟着我。”柯伦立刻反驳道。
“不!维薇不属于任何人!”波格着急的说。
“你忘了吗?十年前我指名要维薇,可你们吉普赛人却连夜将她带走。”柯伦瞪着
波格说:“若你们没有偷走她,也不会有此刻的风风雨雨了。”
“你错了,柯伦。”维薇静静地说:“当年我把你、朱尼土和瓦卡三个人,全看成
是杀害我父母的头号敌人,若你要了我,或许你早就死在那个叫‘娜娜’的女孩手中
了。”
柯伦凝视她良久,突然笑出来说:“很奇怪的,我竟然相信那个‘娜娜’会成功。
那么,现在的你,心甘情愿的跟我走了吗?”
他在恳求她吗?他的表情依然倨傲,但眼眸中有温柔及爱慕,他都以行动表达他的
心了,她如何还能抗拒呢?
维薇略带羞怯地说:“我跟你走。”
“维薇……”波格惊讶的叫着。
维薇知道他要说什么,忙开口打断,“你和剧团的人也可以来呀!”
“不!”波格顿一下说:“也许再过一阵子吧!”
他还是不信任柯伦,这个人作恶多端了一辈子,怎么可能说变就变呢?
但维薇偏就爱他,由她眼中散发出的幸福光芒,看得出她对柯伦爱得义无反顾,是
任何人都无法劝解的了。
波格能做的就是尽心析祷,祈祷维薇的爱,真能将柯伦变成她心目中理想的男人,
以及义大利理想的领导者。
※※※
“王子兵团”的城堡位于一座陡峭的山崖边,从外面看来,孤危难攀;而走进里面,
竟异常宽大,各层楼、碉堡、城墙都经过最完美的设计。
比起来,黑骑士霍克的兵团便规模小而简陋,武器及训练恍如儿戏,难怪他们最后
还是臣服于欧泽家族。
此时,太阳已爬上群山之中,城堡广场有一半沐浴在阳光下,所有的武土都汗淋淋
地练着马术及剑法。
维薇倚着二楼的窗口,看着正指挥训练的柯伦,内心有着满溢的爱。
来到城堡的第一天,已是夜幕低垂,他们就着烛光吃迟来的晚餐时,令维薇想起在
夏湖农庄被雨困的那一夜,当时,他强吻了她,而她只有害怕、猜疑及恨意。
但这个晚上,她已经准备好做身心的奉献。
在房中,柯伦撤下了跟从的侍卫及仆人,由维薇替他解下盔甲,擦拭着血迹及汗渍。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说:“维薇,你是什么时候真正爱上我的?”
“我对你的感觉很奇怪,一直又爱又恨的。”维蔽微微一笑说:“但我发现自己陷
得很深,是在你对翠西亚的死无动于衷的那一刻,虽然你是如此冷酷,但我却仍为你心
动。”
“而你有机会杀掉我时,却又不忍心下手。”柯伦亲吻着她的手说:“我也和你一
样痴傻,明知会赔上我的荣誉地位,我仍一次次处罚你,再拯救你。”
“柯伦,你是真的爱我,相信我不是诱惑你的女巫,对不对?”她凝眸望着他问。
“我当然爱你,”他温柔的拥她人怀,“无论你是维薇·夏贝诺,或者是维薇·弗
德烈、芝芝公主、黛芙妮,甚至是施魔法的女巫,我都爱你,爱你那强悍热烈的心”
他温热的唇触及她的,舌尖辗转,令人心醉神驰,然后,他的和扯下她发上的巾,
一头飞瀑般的长发披散下来。
他将脸埋入她的秀发间,然后下是香肩,当他吻到她雪白的胸前时,她轻颤地呻吟
出声。
“维薇,不要害怕,尽情地与我飞升吧!你是唯一能与我匹配,让我抛弃一切的女
子!”他用裸裎的身体包困住她说:“跟着我,让我们死去再复生吧!”
之后,维薇像跌入一个比神话还绚丽的世界中,一下他成了阿波罗,驾着黄金辇车,
载着她飞奔在万道光芒的天空;一下他成了冥府之神,摄着她的魂,穿过地心最炙热处。
他们缠绵褪蜷,形体化为宇宙之初那白茫茫的浑沌之期,然后,“轰!”地一声,
群山撼动,火焰四迸,他进入她,她则化成星辰般的碎片,一直流、一直流……
“哦!维薇,维薇,我的至爱……”他在她耳旁不断地呼唤着。
以后的每一夜,柯伦都有着无限的热情,但她永远记得第一个晚上,她由女孩变成
女人的那一刻.柯伦成为她世界唯一的中心。
想着想着,维薇的双颊染上如玫瑰般的艳红……突然,楼下传来一声“维薇”,令
她的心跳得更快速。
“维薇,下来!”柯伦骑着一匹马来到她的窗下。
哦!她强壮的武士,骑着马千里迢迢朝她奔来……
一个吻、两个吻,直到第三个吻的一半,他才用力抱起她,往马背一抛,再朝马屁
股一拍,令马昂首向前跑。
“柯伦!”维薇尖叫一声,忙跨稳双脚,抓好缰绳。
“你可以的,我的爱人!”柯伦及时递上长棍子给她,并大笑着说。
这匹马不会乱跑,它只会冲向一根柱子,柱子上设个旋转的木条,木条的一端是打
击板,另一端则是极重的沙包,当人拿棍或剑正中打击板时,人马必须在瞬间冲过去,
否则会被转过来的沙包撞昏了头。
这连一般男子都不容易做到的事,维薇竟通过了,当柯伦抱她下马时,全场的武上
都拍手叫好,欢呼声不绝于耳。
“我真以你为荣!”柯伦抱她下来,开心地说:“你是上帝特别为我创造的女人!
现在想想。没有你之前,我的生活还真沉闷无聊呢!”
维薇听了。有一种莫名的伤感。
已开始会注意人心情的柯伦马上说:“但我的存在,却造成你很多的灾难和痛苦,
对不对?”
“不过,你已经慢慢不同了。”维薇微笑着说:“像你将塞提城还给贝里特家族的
行为,我就非常感动。”
“只可惜我不能使你爸妈和妹妹复活,让你能真正的了无遗憾。”他说。
“能听到你说这些话,我想,他们在天之灵也能得到安慰”她握着他的大手说:
“柯伦,我希望,在未来的义大利,任何人都能快乐幸福,不要有家破人亡的灾祸,好
不好?”
“当然好,但我需要你的帮忙。”柯伦捧起她美丽的脸蛋说:“维薇,当我的妻子,
直到永远,好吗?”
她雾蓝色的眸子明亮起来,像阳光般一片片洒向大海,然后说:“我又不带城,也
不带权,可没有什么嫁妆喔!”
“我早就厌倦那些带城带权的妻子了。”柯伦吻吻她说:“你不同,你本身就是宝
藏,有着无尽的智慧和才能,你不是提倡要建立大学吗?你还说过要发展科学、艺术及
各种人文思想,让义大利回到古希腊罗马的辉煌。仅仅这些,就是几百座城也比不上的,
而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她好奇地问。
“我爱你。”他又吻她一下,“你是我唯一爱过的女人。”
“哦!柯伦,直到现在,我还觉得一切美得不像真的呢!”她高兴的想哭。
太阳移到半空中,他们所站的地方己不再阴黑,两个相拥的年轻身影如此甜蜜美好。
突然,城墙上的士兵像发现什么,消息一个传一个,最后传到柯伦的面前。
侍卫带着紧张的神情说:“报告邦主,朱尼士主教和海伦娜夫人己在城门外了,”
维薇的笑容立刻冻结起来。
柯伦握紧她的手说:“别害怕,既然我母亲都来了,就不会有事的。”
维薇最先想到的是上一次朱尼土到达阿帕基城的情景,当时的柯伦,在转瞬间就改
变了对她的态度,以朱尼士的诡计多端,加上连海伦娜都请来了,她能不害怕吗?
毕竟先前柯伦不曾爱过,她的爱有足够的力量改变他吗?
※※※
在城堡前厢的主厅内,柯伦带着维薇迎接他的母亲及叔叔。
朱尼士穿着一身黑衣,模样更显阴沉,不知是不是错觉,维薇总觉得他脸上多了几
条皱纹,仿佛老了不少。
据说有法国皇族血统的海伦娜,则穿着旅行的貂皮衣帽,看起来十分高贵美丽。
她那和柯伦一样深邃好看的黑眼眸,在瞄过儿子,再落到维薇身上时,开口说:
“这就是让你们叔侄俩反目成仇的女人呀?漂亮是漂亮,但未免嫩了一点。”
“母亲。”柯伦用习惯性的尊称说:“她就是我的未婚妻,维薇·夏贝诺。”
“未婚妻?”海伦挪惊喘一口气说:“怎么会如此快?那天不才说她是女巫吗?”
“母亲,我已经用生命及荣誉为维薇而战了,请不要再提那两个毁谤的字眼。”柯
伦不客气地打断她。
朱尼士一眼,又对柯伦说:“我今天也是被你叔叔找来当和事佬的,我真不懂你,
何苦为了一个女人,欧泽家打欧泽家?这不是让仇者快,亲者痛的事吗?”
“我当然不是为了女人而反对叔叔。”自朱尼士进屋来,柯伦第一次看他说:“事
实上,我和他这几年早就渐行渐远,最近我又发现一些令人无法容忍的事。你知道吗?
外面的人居然说我是朱尼士的‘傀儡’,这又是谁造成的?”
“你为什么要听那些挑拨离间的谣言呢?”海伦娜说:“你叔叔是最疼爱你的人,
若说他干涉得大多,也是为了保护你及欧泽家族呀!”
“保护我及欧泽家族?”柯伦嘲讽地重复一遍她的话,再拿出那张暗杀令说:“你
看看这是什么?”
海伦娜接过去之后,脸色陡地变得苍白,她像接到烫手山芋般,立刻丢给朱尼士。
“你一点都不惊讶吗?”柯伦颇纳闷母亲的反应,立刻又问:“莫非你早就知情
了?”
朱尼士拿着信,脸色看起来更疲惫苍老。他沉思良久后说:“柯伦,有些事你是该
了解了,但我们必须私下谈。”
柯伦摒退了所有的侍女和侍卫。
朱尼士指着维薇说:“她也不能留下来。”
“不,她留下来,”柯伦坚持的说:“她已经快成为欧泽家的人了,我不希望对她
有任何秘密。”
朱尼士迟疑了一会儿才说:“欧泽家以外的人若知道这秘密,将必死无疑,因为这
事关重大。不过,既然你要求如此,我也无话可说。”
那“必死无疑”四字,让维薇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是的,我要求如此。”柯伦走到维薇身旁说。
朱尼士看看那封信,再看看海伦娜,然后说:“我杀杰利,是为了保护你。”
“你杀我父亲,是为了保护我?这是什么理由?”柯伦愣了一下,不高兴地责问。
朱尼士又向海伦娜求援,海伦娜则拿着一条丝质手绢,捂嘴说:“呃!因为杰利不
是你父亲,朱尼士才是。”
接着,四周陷入一片寂静,只剩自壁炉里发出哗哗剥剥的声音。
这曾在义大利中耳语相传的丑闻,没想到竟是真的!维薇望着脸色苍白的柯伦,心
中泛起一股怜惜,不禁握住他的手。
“你确定吗?”柯伦紧压住她的手指,对母亲问。
“这种事我怎么会不确定呢?”海伦娜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力,激动地说:“我是
先认识朱尼士的,我爱他,但他是一个出世的神父,而家人却逼我嫁给杰利,事实上,
我对杰利只有恨!”
“是的,杰利夺走我的一切。”朱尼士看着这个他永远无法承认地儿子说:“从小,
在家人眼中,我就比较聪明得宠,但因为杰利是长子,所以,他有权继承邦主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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