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
轻轻离开自己也不过才一个多礼拜,那么说……。
王腾夜脸色惊怒参半地站起身,“轻轻在那里?”
“怎么,你也想当面跟她恭禧?”江斐语不惊人死不休,继续刺激王腾夜。
“那是我的孩子!”
她的床上只有他一个男人,现在怀孕了,却要孩子去喊别人爸爸,他怎么都不接受!
“你确定?”
王腾夜以眼神警告江斐,如利刀似的眸光瞪着打算再点第二根香烟的江斐。
“她知道后竟敢还瞒着我不让我知道?”
“你不是也不要她了?不过你别担心,因为她还有我。”
王腾夜粗蛮地咒骂,飞也似地冲出会议室,而江斐则是老神在在的仰头狂笑。
都说了,明明在意对方,干嘛非要爱得那么痛苦?
半晌,有个人脸色发白地冲进会议室,“江斐,你到底跟少爷说了什么?”江仔见少爷怒火冲冠地冲了出去,他怕出事,连忙进来问个清楚。
“说他要当爸爸了。”
“爸爸?”江仔瞠目结舌,口吃地问:“你……是说……林小姐……?”
“没错。”
“她没出国?”
“差一点点就走了,不过她肚子里的孩子希望她留下,所以我只好来跟你家少爷问个清楚,他打算怎么善后?”
江仔先是一愣,未许嘴角上扬,然后又发觉不对劲的嚷着:“可是少爷为什么会气冲冲的走了?”
这下子江斐叫就更得意了,朝江仔勾了勾手指,待江仔走近时,他才说:“因为我跟他说我要当那孩子的爸爸,你说他气不气?”
本是倾身聆听的江仔连忙跳脚,指着江斐叫嚣:“江斐,你跟林小姐还没离婚?”
“本来是要离了,不过看在孩子的份上,就再延一延好了。”反正他不急。
天底下那有这种说法的!
“你想捡便宜?”
江斐没好气地睨了江仔一眼,觉得他的话很白痴,“你觉得大底下有哪个男人愿意捡这种便宜?”
他这是做公益,多多益善。“不过如果腾夜不介意,我倒也不反对。”
反正他也是第一次为人父,说实在的在黑道混久了,他还是头一次为了新生命的到来如此喜悦。
再一次的,王腾夜直闯江斐的住处,众人见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全都是哪边凉快哪边站,没人敢出面阻止。
王腾夜直接走进林曼轻房问,谁知里头空无一物,气得他咆哮大吼:“她人呢?”
某个无辜被他拦住的下属呐呐地指着江斐房间:“林小姐在老大房里。”
在江斐房间?
何时他们同房了?
王腾夜火大的推开房门,里头光度昏暗,只有角落留了盏小灯,而他思念多日的人此时正闭目躺在床上,整个人憔悴多了,也明显的瘦了,苍白又尖细的脸颊告诉他,她病了。
心疼的他抚过她的睑颊:“轻轻?”他低语轻唤。
她怀孕了,他却任她一个人受苦!
王腾夜坐在床畔,小心的低头吻了她的唇瓣,而后将脸埋进她颈间。
不知过了多久,在他感觉身下的人嘤唔地动了下,他赶紧抬头,发现她已经醒了。
两人四目相对良久。
而后林曼轻别开脸:“你来这里做什么?”
以为是自己在作梦,直到她嗅到熟悉的气息,睁开眼一看,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作梦,真的是他来了。
可,他为什么要来?
“为什么不跟我说你怀孕了?”
“那已经不重要了。”
“马上跟我回去!”
他不准自己的孩子喊江斐当爸爸,那他止月定会发狂。
“我不要。”
“不管你要不要,马上跟我走!”
林曼轻难掩情伤失落的说:“我已经不欠你什么了,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该还的她都还了,该偿的她也偿了,甚至还连同自己的心都一起赔了进去,这还不够吗?
他为什么还要苦苦相逼。
“孩子我会自己照顾,你不用担心。”
“孩子我们要一起照顾。”
“……。”
“马上跟江斐离婚,我要你当我的妻子,我们的孩子跟他无关。”醋意大发的他说得急切:“等你身子好一点,我们马上结婚!”
结婚?
他要跟她结婚?
见她不接话,王腾夜急了,眉头皱紧地说:“你不愿意?”
“如果是因为孩子才结婚,我……。”
“该死,我不是为了孩子才结婚,我是为了你!”
“你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我本来就打算跟你结婚,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送你戒指?”
“其实我也不懂……”
她不懂?而他自大的以为她懂,懂得他的心意,没想到经历这么久,她竟是一点都不懂!
王腾夜傻眼,而后叹气,终于明白为什么人家都说女人的心难以捉摸。
“那是我的承诺!而你也默许了,不是吗?那表示你已经答应要跟我结婚了。”那语气里尽是无奈。
从没有哪个女人让他如此真心对待过——“她不一样、她是唯一”,也因为生涩所以他的态度难免强悍了些。
“我不知道。”
王腾夜急切地吻上她的唇:“你愿意嫁给我吗?”
林曼轻语带哽咽:“可是你不爱……。”红了的眼眶满是委屈望箸他。
王腾夜将她抱进怀里,四目如胶相望,那眼里的情意很多很多可,她却想要也多……“我不爱吗?”
“不爱!”
大男人语重心常的叹了一声,放下所有骄傲的面具,深情地启口:“我爱轻轻!”
后
序
为了早日能跟曼轻结婚,王腾夜紧急联络江斐,要他签下离婚证书。
却发现,江斐像是人间蒸发似的消失了。
“你说什么?”江仔将打探来的消息据实以报。
“江斐已经离开台湾了。”
“去哪里?”
江仔摇头,“不清楚。”
“他的下属呢?”
江仔再摇头,“他一个下属都没带走。”
没带下属,没有交代去处,这不像是江斐的作风,王腾夜拧了眉头,“窅娘呢?”
“汪小姐下个月订婚。”
“窅娘下个月要订婚了?”
这是怎么回事?
江斐舍得放下他宝贝了十多年的女孩,任别的男人攀折?
不,他不会!
江斐没那么大量,只怕他会失控杀了那不知好歹的男人!
“听说那男的是窅娘小姐亲自挑选的。”
这下子,王腾夜终于明白江斐为什么要走了,“江仔。”
“是的,少爷。”
“去汪家。”
呃?
不是要回老宅见老爷吗?
因为王腾夜正准备将轻轻正式地向爷爷介绍。
而他老人家也为了再见未来的孙媳妇已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可是老爷……。”
“江斐不出面,我跟轻轻的婚事根本不能举行。”
也是,没有离婚,林小姐不能再婚,“少爷,如果江斐不离婚,那怎么办?”
王腾夜冷笑:“那我会亲手宰了他,让轻轻以“未亡人的身份”跟我进礼堂。”
再后
序
一年后
“少爷!少爷……!”大老远地,就听儿江仔的呼叫声。
碰地一声!
江仔推开书房的门,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什么事?”王腾夜才刚挂上电话。
“少爷,江斐有消息了。”
江仔手里拿箸一份牛皮纸袋,“我们派去找的人,回报消息说,江斐上个月回台湾了。”
“他人现在在那里?”王腾夜接过江仔递上来的牛皮纸袋,小心仔细地读着里头的内容。
“他回汪家了。”
“他回去找窅娘?”
“不是,听说他要接下汪家的事业。”
什么?
那是不是意味,江斐放弃了黑道所有的一切?
江斐真打算回归正常的人的生活了吗?
为什么?
是谁有如此大的能耐,教他浪子回头?
“江仔,马上去汪家。”
他与轻轻至今还未结婚,全是因为江斐的失踪,他一日不在离婚证书上签字,他跟轻轻就一日不能成为合法夫妻。
“少爷,那要找林小姐一起去吗?”
“不用了。”她今天一大早就出门,只说要去看朋友,却不肯告诉他要去哪里。
其实她不说,他也大概能猜出她会去哪里,毕竟她心里还有牵挂,去看看也好,心里多少也踏实些。
“江仔,走吧。”
他与江斐的这笔帐,该是好好算个清楚了。
南部乡下的某个社区,一间不算起眼的自助餐正在营业,客人坐满屋里座位,看起来生意还算不错。
林曼轻坐在车子里,透过车窗望着忙碌不停的年迈身影,眼眶不觉泛红。
她不能说不怨阿姨,可也因此她与王腾夜相遇,贪享他的疼惜爱恋。
“林小姐,你要下车吗?”
林曼轻朝司机摇头,心里想着,只要知道他们平安健康,再等她心里释怀时,她会再来的,那时的她应该可以平心地跟阿姨见面。
林曼轻将怀里的儿子抱直,指着前方自助餐,嘴里喃喃说着:“小天,你看到姨婆了吗?那个在洗碗的人就是姨婆哦。”
才刚满四个月的儿子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天真无邪的依依哑哑着,可爱的模样跟他父亲简直如初一辙,俊俏得教人疼爱不已。
小天抚着她的脸颊,林曼轻的泪水湿了他的小手。
铃…铃…,她的行动电话响起,是王腾夜的号码。
“喂?”
“你在那里?”听出她声音带着哽咽,王腾夜担心的问:“你哭了?”
“没有。”她将泪水擦掉。
“还是儿子又吵你了?”他的儿子,一出生就跟他抢人,害他天天跟儿子争风吃醋。
“没有,小天今天都很乖。”
她的目光再望向自助餐,正好看到姨丈站在外头抽烟,她发觉姨丈苍老了许多,心里顿时感到一阵心酸。
“等一下你直接要司机送你回老宅,爷爷要我们晚上一块回老宅用餐。”
“回老宅?”
当初他们因为江斐的突然失踪,无法在儿子出生前完成婚事。为此爷爷还跟他们下了最后通牒——不准他们在正式结婚前踏进老宅一步。
这一年来,她因为怀孕害喜,除了家里,平日也很少出门,更别说回老宅看爷爷了,只偶尔几次,他老人家会心血来潮地专程来家里看孙子,而且还不忘絮絮叼叼地要他们快些补办婚礼。
“不是爷爷改变心意,是有人回来了。”
林曼轻的心狂跳,不敢置信地握紧行动电话,喃喃问:“江斐回来了?”
“嗯。”
“他……好吗?”名义上他还是她的丈夫。
而他知道原本该订婚的窅娘病了吗?
“你不用担心他。”他有些吃味轻轻对江斐的关心。“他好得不能再好了。”
林曼轻听出他话里的醋意,忍俊不住地破涕而笑。
那头的王腾夜听见她的笑声,这才终于放心:“等他待会签了离婚证书,我们马上举行婚礼。”
好半晌,等不到她的回应,王腾夜又问:“轻轻,怎么不说话了?”
“我们真的可以结婚吗?”
这回换他笑了,朗朗的笑声里有着些许揶揄及调侃,“难不成你还想带着我的儿子跟江斐当夫妻?”
“我那有!”
“还是你不嫁了?”
“我要,我要!”
听她紧张地喊着,王腾夜重喟一声,温柔地说:“我们真的要结婚了。”结婚后,她不再只是他儿子的母亲,更是他的妻子,“你说好吗?”
在电话这头,她又哭又笑地说:“好,我们结婚。”她觉得老天爷,并不是真的那么偏心,虽然祂让她尝到亲情背叛的痛苦,可相对地,也让她拥抱了爱情,让她觅得一位值得与他共度一辈子的男人,她该满足了。尽管心里有再多的怨言,她知道,有一天,她还是会原谅的。
【全书完】
……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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