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
“有没有以后就会知道,我现在不急着去求证。”反正他有得是时间。
“那我如果不想留下来呢?”
“恐怕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必须……要你!”
江斐眼里射出的冷味教她心头一惊,不觉揪紧胸前衣领问:“为什么?”
“我说了,我要报复王腾夜,而你是最好的人选。”
这人,怎么可以将如此残忍的事说得平淡稀松,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敢如此口出狂言!
“我要你跟我结婚。”
“结婚?”
“你放心,我对王腾夜的女人没兴趣,我在意的是怎么让他痛苦。”
“我不要!”
她怎么可以随便跟一个男人结婚?况且她对他,根本一无所知。
“由不得你不要,除非你想要我把你交回给王腾夜,那么又另当别论了。”
“你在威胁我?”她不能回去找王腾夜,否则她又何必离开。
“不,我在跟你谈条件。”
“什么条件?”
“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就能保证不让你受到任何打扰。”
“你要囚禁我?”
“不,我会给你自由,但你必须跟我结婚。”
“那结婚后呢?”
“我会送你出国,或是你打算在台湾牛活,我没有异议。”
“你到底是谁?”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吗?还是只为了报复王腾夜?
“我以为你已经猜出来我是谁了。”那黑眸细眯,嘴唇自负的上扬。
或许留她并没有意义,也或许王腾夜不久即会忘了她,但他相信直觉,王腾夜就算想忘,他心里的责任感教他也忘不了。
林曼轻已如烙印般灼在他心头,一日找不回她的人,王腾夜一日难安。
江斐……江先生!
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了,她怎么没想到,这里是他的屋子,除了他还有谁能如此光明正大闯进她房间。
“你愿意保护我?”
江斐点头,“没错。”
“我能相信你吗?”
总觉得在江斐阴沈的笑里有种她无法言喻的诡异陷阱等着她往里跳。
“你没别的选择不是吗?”
如他所言,她确实是没有第二条路走。
所以她只能跟他结婚,婚后隔天她被江斐送出国,而后的一年接着一年,台湾的他风流韵事一件传过一件,当汪窅娘为她大抱不平时,只有陷在婚姻里的两人才明白,她一点都不在意江斐的风花雪月,因为这场婚姻根本只是个报复。
王腾夜刚由香港回到住处,江仔见他累得连衣服都懒得换下,扯松领带的他瘫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江仔在屋里来来回回走了不下几十次,欲言又止的他不知该不该开口:“少爷?”
江仔连叫三声,王腾夜这才微眯了眼理他,几天不曾好眠的他,眼球都起血丝了,“嗯?”
“老爷……。”
“跟爷爷说我这阵子没空回老宅看他。”
这四年中,他爷爷无时无刻不催他结婚,更甚至帮他安排一次又一次无聊的相亲,因为这些举动惹得他心烦,终至在最后一次相亲无疾而终后,祖孙俩人的感情也陷入僵局,除非必要,王腾夜几乎不再踏进老宅,而爷爷若是要找他,除非去公司,否则根本没有见面的机会。
他的违抗激得老人家扬三口,如果他今年再不结婚,那么就要收回他在王氏集团的股份,要他一无所有。
一般人听到,只怕马上找个名门千金结婚,可王腾夜硬是不服,甚至放话,若是他爷爷愿意,王氏集团他可以双手奉还。
已经三个月了,祖孙俩人的关系不见和缓,急得一旁的人也想不出好方法,真怕有一天,老爷真一气之下,轰少爷出门。
终归一句话,王家祖孙俩的脾气比石头还硬,谁都不肯先跟谁低头。
“可是……。”江仔才要再开口,王腾夜已经不耐烦的挥手。
“我睡一下,没事别吵我。”
“少爷?”
“江仔,你故意要我发火吗?”
“不是的,只是我还有另外一件事要跟你报告,这件事跟老爷无关。”
“什么事?”他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只手枕在额前,疲累的重吁了一口气。
“前几天你去香港时,有人来公司找过你。”公司守卫人员跟他报告时,他本来还不以为意,直到守卫人员形容了那女子的外貌及她离去的话时,江仔几乎可以断定那女子的身份。
“谁?”
“她没说名字。”
“那就不用管它。”他没兴趣玩这种猜谜游戏。
“可是她留了一句话要给你。”
“如果不重要,不用提。”
“她说她来“跟你要回一辈子”。”
屋里静默了三秒,霎时王腾夜双眼瞪大,“你说什么?”
当江仔将情形完整转述后,王腾夜再也无法平心,焦躁的情绪写在脸上。
他急忙坐起身,粗暴的扯着江仔的手臂,“你说她要我还她一辈子?”
是她吗?
是她回来了?
找了四年,像是空气般的凭空消失,教他思念了四年的轻轻,真是她回来了吗?
“是的。”
王腾夜的黑眸像要吃人似的:“她没留下名字吗?”
“没有。”
四年前,为了林曼轻,少爷几乎命人掀了台湾这块土地,四年后,为了那名陌生女子,少爷的情绪再次失控。
“江仔。”
“是。”
“备车。”
“少爷……”
“马上回公司。”
“是。”
第五章
公司守卫人员小心又惊惶的走进王腾夜的办公室里。
王腾夜拿出一张照片,要江仔递给守卫,“你那天见到的女的是不是她?”
那照片是一次无意下拍到的,照片里的她正抱着他买送她的吉娃娃,而这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张意外的照片,他一直都收在皮夹里。
守卫人员一见照片里的人,头点如杵,“就是她。”
“有没有看到她往那个方向去?”
守卫人员摸着头努力回想了下:“我看见她往左转走进另一头的马路……,对了!我想到了,她好像被一辆黑色轿车载走了。”
黑色轿车?
江仔问:“有没有注意到是那个厂牌的车子?”
“没有。”因为他当时目光被另一样东西给引去。“可是……。”
江仔瞪眼,“可是什么?”
守卫人员抬头看了看江仔,再看了看王先生,“那辆车的车牌我记得。”
“车牌?”
“是啊,那车子的车牌写着0001,我想那位小姐肯定是位有钱的千金小姐。”
0001?
王腾夜双手交垒于下颚,冷眸一沈,“江仔!”
“是,少爷。”
“马上联络江斐。”
咦?
为什么又要联络江斐了?
江仔被少爷搞糊涂了。
子夜,王腾夜独自一人在客厅沈思,她竟敢说要他还她一辈子,在她那样逃走之后,她该明白,他绝不会善罢干休才是!
就在他思忖之际,有人进了屋子,“少爷。”是江仔。
“怎么样?”
“江斐回来了。”
那天,他们去江斐的住处扑空了,他人远在泰国首都,为此他要江仔火速派人去泰国,无论如何都要跟江斐连络上。“你跟他约见面了?”
王腾夜拿着酒杯,目光望向窗外景色,猜不出他平静表情下的情绪。
“是的,不过?”江仔似乎还有话说,只是他欲言又止的,不知该不该说。
“不过什么?”
“江斐说要带个人跟你儿面。”
“谁?”
江仔咽了下口水,谨慎地开口:“他的妻子。”
“随便他。”他目前最在意的不是江斐结婚与否,而是林曼轻是不是回来了。
“可是少爷……。”
“又有什么事?”他不耐烦的瞟了江仔一眼,觉得今晚的他太过罗嗦,“快说!”
“江斐的妻子叫林曼轻。”
“什么?”
“虽然我没见到他妻子,但是,照他下属描述的说法,江斐的妻子跟林小姐很像,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他哪时结婚的!?”
王腾夜震惊,他知道江仔不会跟他开这种玩笑,而江斐更不会,只是,林曼轻怎么有可能跟江斐结婚!
四年前江斐不是也找不到她的人,怎么现在他的妻子竟跟林曼轻同名同姓?这是巧合吗?
还是,他根本中了江斐的圈套,四年前江斐早已找到人,只是他私藏了林曼轻。
“四年前。”
“你说什么!?”
果然!
王腾夜手中的酒杯突掷向墙壁,发出剧声撞击后,酒杯玻璃散落一地。
不可能?不可以!
她是他的女人,她绝不可以嫁给江斐!
江仔被少爷此举吓得噤声,心里也纳闷林小姐怎么会成为江斐的妻子,况且外界也没听到江斐结婚的风声,他怀疑,江斐根本是故意恶整少爷,四年前故意将林小姐私藏了。
如果事情真如他想的,那么他相信少爷绝不会如此轻易善罢干休!
王腾夜脸色阴沈难看,极力的克制一触即发的怒火。
江斐!
怎么会是他?
“少爷?”
江斐来头不小—交际手腕高超的他,政商两界游走有馀;黑道头子的他,权势更不在少爷之下。这两人若是真抗衡起来,只有两败俱伤的可能。
“我不想失去林曼轻。”这话四年前他说过,四年后他再重申。
“可是林小姐已经是江斐的妻子了。”
王腾夜瞪人,江仔马上噤声低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她只会是我的女人!”
四年过去了,与林曼轻聚少离多的日子里,江斐虽没能百分之百了解她心里的想法,但看得出来,林曼轻藏有心事。
近午时分,林曼轻习惯性的坐在书房里看书。
而江斐则是倚在门边,看着她此时恬静安详的表情,江斐承认他对林曼轻的欣赏逐日俱增,她的柔媚,她的个性,她的美丽,教他几度徘徊在挣扎边缘。
“我听说你前几天出去找人。”西装外套勾在肩上,他走进书房,潇洒的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
是女人,都逃不过他的男性魅力,唯独林曼轻对他没有感觉,在她清澈的眸光中,激不出一丝对他的热度。
这也是教江斐挫败的原因!
林曼轻有些讶异他的出现,“你回来了。”不是说要明天才回来吗?
“你去那里?”见林曼轻起身,江斐抬眸询问。
“我想回房间休息。”
林曼轻离去,留下满室属于她的淡淡清香。
事实上,他不该多干涉她的生活,这是当初结婚时的承诺,为此他找来司机
“林小姐那天去那里了?”他问司机。
“王氏集团大楼。”
“见谁?”
“林小姐没说。”
司机摇头。
有趣!
他倒要看看,王腾夜若是见到他与林曼轻同时出现时,又会作何反应。
因为,他要的女人,而今是他江斐明媒正娶的妻子!
第二天的午后,江斐来到王家老宅拜儿王老爷。
“江斐,谁准你进来的?”王老爷本来在花房里赏花,一知道江斐来了,气得拄着拐杖到客厅。
人未到声先到,那洪髦的响声教江斐玩味笑了,这么多年不儿,老头子的嗓门依旧是中气十足。
“老爷子,你近来可好?”
他听到风声,王家祖孙为了王腾夜不肯屈就结婚,他老人家气得几乎不认孙子。
他与王腾夜十五岁相识,也同时结下了不解之缘。他自小在孤儿院成长,十岁被江家领养,开始了另一段全然不同的人生际遇,可惜有钱人家的少爷他当不来,既而走上不归路。
“你这臭小子,我身子还硬朗得很!”
身着白色中山装的王老爷坐在中式雕花木椅,老人家锐利的眼眸直盯着江斐打量。
“那我就放心了。”
他与王腾夜的交恶,并不会影响自己对王老爷的敬重。
一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黑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别再天天过着打打杀杀过日子,该收手了。”
老人家苦口婆心劝戒,江斐肩一耸,双手一摆,坐在他老人家对面。
“等时机成熟了,我就会离开。”现在他下面的人还全仰赖着他吃穿,他若是抽身,那无疑是要他们走上绝路,黑道拼地盘,可不像商场上的文雅,全是赌上生命在混生活。
听他说得轻松,王老爷那根拐杖只差没砸过来,而江斐躲都不躲的任凭王老爷扬起拐杖,“还等什么时机成熟?你都老大不小三十三岁了,跟我家那小子一样,早该成家立业了。”
江斐黑眸闪过一抹揶揄,带着调侃意味地问着:“老爷子,难道你不知道我四年前就结婚了?”
“你结婚了?”
“是啊,本来打算带她来跟老爷子见上一面,不过我老婆个性比较害羞,所以等下次有机会时,再带她登门跟老爷子请安。”
王老爷收起拐杖,吹胡子瞪眼地坐下,“那有没有好好待人家女孩?”
“没有。”他老实回答。
王老爷再度扬高音量:“没有?难道你还天天花天酒地的寻欢作乐?”
“差不多。”江斐摆手耸肩,看似无所谓,实地里己是忍俊不住的想笑。
“你这小子,你到底把婚姻当成什么了?”
“老爷子,这事不能怪我,是她不好。”
“既然不好,那你当初还娶她进门?”
“这一切都是腾夜的错。”
“你娶过门的妻子跟我们家腾夜有什么关系?”
“腾夜纠缠我老婆。”
说时迟那时快,老爷子手里的拐杖还真是毫不客气的朝他挥来,那扎实的力道疼得江斐抱怨:“老爷子,会痛的。”
“你还知道痛?竟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我没胡说,腾夜确实是爱上我的妻子。”
王老爷打量江斐那一派自在从容的态度,对他小子的话带了几分怀疑,“你怀疑他们有暧昧之情?”
“不是怀疑,是根本就有。”
他老婆曾是王腾夜的女人,他跟她结婚四年一直都分房睡,这怎么说,都像是他被戴了绿帽。
“你说什么?!”
“所以我今天才来这里请老爷子帮我主持公道。”
江斐话还没收音,那厢老头子已经拄着拐杖教训人了,没闪躲的他感受那击在身上的力道,一下小过一下,老头子气喘吁吁的模样教他明白,岁月真是不留人。
只怕再不久,他想被人这么教训都没机会了。
当初刚傲不驯的他不肯接受老爷子的劝说离开黑道,而今连他都迷惘——当初坚持留在黑道是对还是错;与腾夜的对立,真的有意义吗?
他们曾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穿着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哥儿们,王腾夜鼻梁的那一道痕甚至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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